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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吃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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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等沈爸爸回来你就带我去坐摇摇车,大人要说话算话。”
桃夭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手脚并用的抱住褚湛大腿。
沈修筠心中的郁结一扫而光,眉开眼笑,走过去捞起“女儿”,揉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很是宠溺,“乖,吃完饭才能出去玩。”
然后他转脸问旁边褚湛,“要出去?”
“马上就吃晚饭了。”
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却藏着几分责备。就像家里常见的对话场景,妻子精心准备了晚饭,丈夫临时要出门。
“很快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好。”
“我也要去!”桃夭举起双手,在褚湛伸手要把她抱走的时候她扭身攥住沈修筠的衣领,“我不管,我要跟着爸爸们去!”
“大人办事小孩子别添乱,你在家呆着。”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好像谁都插不进去。
他们的无视结实的打了谢和一巴掌,让他那张白净的小脸一会白一会红,比唱戏的还要好看。
许是知道自己在自取其辱被一院子的人像看猴一样看着,他说了声先去开车便匆匆离开。
谢和一走,戏也没得看了,八卦的众人意犹未尽的散开。
“真没意思。”桃夭撇嘴,稚嫩的小脸写满无趣。
然后指挥沈修筠把她放到客厅,脚步一转,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刚才粘着人、撒泼耍赖的不是她,看得周诗晴和了尘目瞪口呆。
“周施主,记得把地址发给我。”
褚湛双手合十行礼,然后拉着沈修筠出了青旅。
初冬的天已经降温,手放在外面有点冷。但沈修筠不觉得冷,这是褚湛第一次大庭广众牵他的手,而且他的手很热。
嘴角刚翘起,下一秒他就被褚湛按在副驾驶的车门外。
“吃醋了?”
“挺酸的,你要不要闻闻?”沈修筠歪头凑上去,一下子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到褚湛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想想也是,档案局的停车场,现在又是下班时间,如果有人经过……
“你怕什么,丢脸的也是我。”
说着,他轻啄他的嘴唇,然后靠在窗上,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人,“酸不酸?”
褚湛没想到沈修筠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本来他想逗他,却反被调戏。不过这才是情趣,他舔舔嘴唇,“酸。”
回临城后他不是没接过赏金任务,沈修筠从不过问,也不会去。用他们两个开玩笑的话就是,人到手了,就不在乎了呗。
这次他依旧没问,却说了一起去。他知道为什么,他介意谢和。
“很酸。”褚湛强调,然后补充,“但是我喜欢。”
怎么办呢,他就乐意见他醋醋的别扭样。
不过话还是要说开,沈修筠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有的话不说清楚,能变成他心里的一个疙瘩,把他搅得天翻地覆。
“喜欢什么?”
“喜欢你。”
沈修筠哑然失笑,他从不怀疑褚湛对自己的喜欢,就谢和那件事横在他们两个中间,没有足够的喜欢,褚湛根本不会跨过来。而且他们一起经历那么多磨难,喜欢太浅,羁绊更深。
但亲耳听到他说喜欢,心就像泡进了蜜罐里,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走吧,劳烦沈局长和我走一趟,帮忙打打下手。”褚湛拉开车门。
“我很贵的,一般人请不起。”沈修筠顺势坐上车,拉过安全带扣住。
“刷卡吧,反正花的也是你的钱。”
褚湛关上门,从另一边上车,抽出扶手箱里不知道是什么的卡递过去,“随便刷。”
逼仄的车厢里充满愉悦的笑声,直到周诗晴家两人脸上的笑意都不曾减少。
了尘惦记着生病的小徒弟,先回了东山寺,没有过来。褚湛跟着主人进了屋子,沈修筠本来想站在外面等他,但触及谢和的目光,他改了主意。
周诗晴家是个大平层,客厅的落地窗能看到楼下的湖景。坐北朝南,前有水,后有山,正是风水学里讲究的依山傍水。
屋子里放的东西都是寻常摆件,与风水相关的物品摆放也没有问题,周诗晴女儿的房间就是个普通女孩的房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周施主,令爱出事前,在家和你们夫妻相处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褚湛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要不二位留下来用饭吧?晚饭时间让你们跑一趟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用了。该看的我已经看了,现在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如果不是谢和,他想他应该不会拒绝。
“而且孩子还在家等着,不方便。”沈修筠补充,眼神落在褚湛身上多了几分揶揄。
褚湛瞧见了,碍于大师身份他只能忍着。
“是我思虑不周,唐突了,二位可先去,我稍后就过来。阿和,你替我送送两位先生。”
“好的,姐。”
褚湛怎么可能让谢和送,做做表面功夫让他送出门已经是他的极限。一出门,他就拉着沈修筠走了,偏偏碰上电梯在一楼,谢和这个跟屁虫还跟了过来。
“修筠,我想和你谈谈。”
“想都别想。”褚湛直接拒绝,沈修筠更是一副闲人莫近的脸色。
“褚湛,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请你给我们足够的私人空间。”
私人空间?褚湛气笑了,“谢和,谢大少爷,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角,你是活腻了吗?”
可能是以前事事顺着他,所以给了他他很好拿捏的错觉?那可真是他的罪过。
褚湛这人吧,疼人是真的会疼,但是狠心也是真的狠心。甭管之前他怎么让着谢和,那都是他心甘情愿。现在他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谢和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若是和他说看在过去的情分,他只会把情分撕烂了塞进说这话的人嘴里。
谢和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褚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狠心。
再看看身在漩涡中心却无动于衷的沈修筠,他的眼睛好像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都是他一厢情愿。
“你们……”
沈修筠牵起褚湛的手,十指相扣。褚湛抬起他们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嗯,我们在一起了,刚见过家长。”
“怎么会,我以为……”
“别太高看自己,你不是独一无二。”
瞧瞧,这就叫杀人于无形。
电梯很快到达,褚湛拉着人进去,按了楼层之后一直摁着关闭,直到电梯门关闭才放开。
回去后他不免盘问沈修筠到底给谢和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人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对此,沈修筠很无辜,“迷魂汤就给你灌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必然是要有所表示,褚湛直接摁着人亲了两口。
晚上周诗晴是一个人来的,没有碍眼的人在自己眼前晃荡,褚大师整个人神清气爽,眼睛比弯月还要弯。
安排好一切,他让周诗晴到点正常睡觉,然后去了沈修筠房间。
虽然关系公开后他们同进同出,但一直没有同居。今晚情况特殊,他要进别人的梦,需要有人守着,防止他走火入魔把自己给搭进去。
沈修筠是最佳人选,关系身家性命交给自己人省去后顾之忧,再者,他使唤起来也比别人方便。主要他实在没那个胆子使唤白洛。
深夜褚湛随着周诗晴入了梦,梦里一片漆黑,有点像他第一次遇见无垠的那个梦。
掌心化开一张火符,小火球悬在空中,正好照亮周围一臂的距离,让他看到了周诗晴惊恐的表情。
“大师?”
“施主莫慌,是小僧。”褚湛行礼,他的念珠已经拿在手上,“之前的梦也是这样吗?”
“嗯。”
“那施主是怎么找到令爱的呢?”
“一直往前走,有时候走的时间长,有时候走的时间短。”
“那我们走吧。”
褚湛带着人约莫走了半小时,漆黑的梦里终于有了其他颜色,像是烛火在黑夜里烫出个洞。
寂静的空间起了风,风里有微弱的求救。
“歆歆!大师,是我的女儿歆歆!”
纵然梦境已经重复多次,母亲的本能让周诗晴下意识朝光亮跑去,将睡前大师的叮嘱全然抛之脑后。
“周施主!”褚湛一把抓住她,“梦里变数太多,还请施主不要轻举妄动。”
“对不起对不起,大师,是我鲁莽了。”
周诗晴连连道歉,褚湛心里装着正事,不想在这上面耗费时间,让她跟在自己身后便继续朝光源走去。
伴随呼救声越来越近,感官的压迫逐渐加重,叫人浑身上下都不痛快。
红光慢慢清晰,最后围成的八角星约有乒乓球桌那么大。中间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裙少女,她身上捆绑着链条,链条上红光闪动连接着阵法的八个角将她死死锁住。
许是听到动静,少女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逐渐聚焦。看清来人,血泪夺眶而出。
“妈妈,救救我。”
视野豁然开朗时褚湛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泪水落在链条上像是水滴落在烧红的铁锅上“嗞嗞”作响,荡开一圈又一圈的红。
“谁带你来这的?怎么来的?”
褚湛问,但赵梓歆像是魔怔了一样嘴里只会喊“妈妈,救我”,不管周诗晴怎么和她说话,她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句话,最后母女俩抱着哭上了。
仔细看,脚下构成八角星的红光根本不是单纯的光线,而是文字组成的线条,很古老的文字,他曾在档案局的藏书里见过。婴儿手臂宽的线条交汇,里面的角尖锐,外面的角却是淡了一点颜色,不注意很难发现交汇的线还在向外延伸。
“火起,镇八方!”
符文四处飞去,褚湛额头开始冒汗,密密麻麻然后汇聚大颗大颗落下,已经到达身体极限,只见他一跃而起,割破手指画符,拍入下方一声喝令,“燃!”
空间骤亮。
下午周诗晴画这个阵法时他觉得有点眼熟,此刻火符照亮空间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他能够将整个阵法收入眼底。
竟然与革朗广场的阵法一模一样!
而赵梓歆正是它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