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你很久了》风未定

54、第五十四章

　　蛋糕是蒋辞中午放学后过来取的，一直放冰箱里保存，挺小巧精致的一个蛋糕，就他和盛航两个人，担心吃不完浪费，就没订太大的。

　　蜡烛点着后，蒋辞过去关了客厅的顶灯，只留了一盏落地台灯。
　　“许愿。”他把蛋糕往盛航面前推推。
　　“嗯。”盛航闭上眼许愿，然后吹蜡烛。

　　蒋辞眼巴巴等着吃蛋糕的时候，盛航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只盯着他看。
　　蒋辞挑了挑眉：“嗯？”
　　盛航啧了一声：“礼物。”

　　“靠，”蒋辞笑了起来，“不等吃完蛋糕再送啊？”
　　“不等，”盛航说，“现在送。”

　　“行。”蒋辞点点头，起身进了卧室，盛航在沙发上坐着等着，不一会儿就见蒋辞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很精美的小盒子回来了。
　　“给。”蒋辞把小盒子递给盛航，“生日快乐。”

　　“谢谢。”盛航笑着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礼物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你画的？”
　　“啊。”蒋辞点头。

　　盛航把小画册从盒子里拿出来，上面的卡扣打开，因为相册是透明的，所以即便不翻开也能一眼看到最上面的这幅，盛航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好看，画的是傍晚的天空，刚露出头的月亮和红色的玫瑰。

　　翻过一页，看到第二幅油画时盛航愣了下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蒋辞：“这不会是咱俩第一次打架的那辆公交车吧？”
　　“是。”蒋辞笑着说，示意他继续往后看。

　　盛航又翻过一页，这个场景不用问他也能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事，沙发旁边放着一个橘色的小太阳，这是蒋辞第一次去他家那次。

　　再后面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和几缕打着卷的空气，是他俩抱着在雪地里摔成一团的那次。
　　冒着热气的火锅，是蒋辞第二次去他家，他俩还有大肠小常一起吃火锅的那次。

　　深蓝色的天幕下，在小吃街上骑着电动车远去的背影。
　　十一班的教室里，最后一排靠在一起的两张课桌。
　　教学楼的走廊里，两个正在争吵的侧影。

　　夜晚在学校无人经过的小道里迎着风跑成残影的两个少年。
　　……

　　全是他和蒋辞认识以来所经历的事情，一共二十张，四十个场景。

　　盛航低着头看着手里还没他一个手掌大的小册子，慢慢翻看着，看得极其认真仔细，生怕露掉一丁点细节。

　　蒋辞没打扰他，在旁边安静等着，直到盛航看第三遍的时候，蒋辞才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盛航，你是打算把它背下来吗？”
　　盛航还是低着头，这个角度蒋辞不是太能看清他的脸，盛航没出声，突然抱住他，眼睛往他肩上压了压。

　　蒋辞先是被他这个毫无征兆的拥抱弄得愣了下，感觉到他压眼睛的这个小动作后又愣了下，心里猛地一软，试探地问他：“盛航，你是……哭了吗？”
　　盛航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没有。”

　　声音挺正常的。蒋辞刚要松口气，就感觉盛航放眼睛的那块儿皮肤上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
　　一下子神经又绷了起来。
　　盛航又抱了他一会儿，说了句“去洗下手”，低着头快速进了卫生间。

　　蒋辞扯着领口扭头看了眼盛航刚趴过的那片衣服，湿了挺大一片。

　　洗过脸的缘故，盛航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有像蒋辞这么熟悉他的人，多看两眼才能发现他的不同，眼神变柔软了点，没那么冷淡了。
　　“吃蛋糕吧。”盛航说。

　　“嗯。”蒋辞应了声，拿出盛蛋糕的盘子，盛航来了句，“直接吃吧，就咱俩。”
　　蒋辞一想也是，于是放下盘子，和盛航两个人直接拿着叉子吃了起来。

　　蛋糕这东西，吃前几口挺好吃的，多吃几口就有点儿腻了，蒋辞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盛航也一样，半天吃一口。
　　“用什么画的啊？”盛航突然问了句。

　　蒋辞反应了下才明白他问的什么，回答说：“油画棒。”
　　“没见过，”盛航说，“长什么样？这儿有吗？”

　　“你不画画当然不知道，”蒋辞笑了笑，“这儿没有，我寝室有，回去拿给你看看。”
　　“嗯。”盛航点头。半天没再说话。
　　气氛莫名其妙变得有些沉默。

　　蒋辞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察觉到盛航哭的那一刻，他多少有些无措和心疼。

　　桌上的蛋糕即将被他俩消灭掉的时候，盛航突然开了口，屋里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光线不甚明亮，盛航的眉眼半隐在昏暗里，低声说了句：“十八岁了……”

　　蒋辞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是想单纯感慨一下还是想表达什么，应了声没多说什么，等着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盛航手里的小叉子在蛋糕盒上一下下刮着，上面只剩了点奶油了，蒋辞盯着他刮奶油的动作看了会儿，就听盛航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蒋辞抬头看他。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盛航看着他问。
　　蒋辞又是一愣：“什么想法？”

　　盛航把剩的那点奶油吃了，叉子扔在蛋糕盒上，靠在沙发上说：“成年人的想法。”
　　蒋辞眼睛一点点瞪圆了，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后震惊地说了声：“靠……”
　　盛航闷着声音笑了笑。

　　蒋辞转过脸瞪他，斜睨着他问：“盛航，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成年人的想法？”
　　“嗯。”盛航回答的很坦然，笑着说，“我一开始以为，你会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你想多了！”蒋辞立马否认，眯着眼看他，“真没想到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哪样了啊，”盛航啧了声，“我这不是想着万一你有什么安排，我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建设，不至于……那什么，太过慌乱，无措，不适应……”

　　“停停停……我没有！”蒋辞压着声音怒吼，“我这么纯洁的人，压根就没想那些肮脏的玩意儿！”
　　盛航挑眉看着他，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蒋辞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抬手揉了揉鼻尖：“那什么……今天真没想，就想着给你过好生日来着。”

　　“那你现在要不要想一下？”盛航说。
　　蒋辞看了他两秒，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笑了起来。

　　他笑得有些停不下来，盛航看他笑也跟着笑了笑：“哎，我东西都买好了……”
　　蒋辞还在笑，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但这会儿就是想笑，他侧过头看着盛航，不过脑子地随口问了句：“买了什么东西啊？”

　　“就……用的东西呗。”盛航说。
　　“靠……”蒋辞反应过来后震惊地瞪着他，“不是，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啊？”

　　“今天中午，”盛航说，“你不是要过来取蛋糕吗，我怕你时间不够，来不及买，就找了家药店，自己买了。”

　　蒋辞有些无语，又忍不住想乐：“我他妈要是想，怎么着都来得及去买，就算逃课也会去买的，你倒是挺体贴的啊？”
　　盛航想想也觉得挺好笑的，笑了笑说：“反正买是买来了，用不用就看你了。”

　　这话说出来其实就相当于明确告诉了蒋辞他的想法了，我愿意，你愿不愿意都行。

　　蒋辞舔了舔嘴唇，看向盛航的眼神逐渐炙热起来，两个人坐得不远，蒋辞靠过去的时候心跳得很快。
　　盛航坐着没动，蒋辞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盛航……”

　　“嗯。”盛航回亲了他一下。

　　“我们在一起后好像就没说过喜欢，”蒋辞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语气异常真诚道，“盛航，我……很喜欢你，喜欢到只要是你，就连四面而起的风，都不能阻拦我奔向你的脚步。”

　　盛航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面前这个人，同样也是他喜欢到骨骼深处的人。
　　少年心动，大抵就是心跳不止。
　　只要心脏跳动一次，就连风都能察觉到我喜欢你。

　　被盛航从沙发上拉起来往卧室走的时候，蒋辞身上被脱的只剩了件内裤，盛航拽着他胳膊把他抡到床上，蒋辞后背结结实实砸在床垫上，这一下砸得他头有点儿晕，迷乱的意识终于稍微清醒了些。

　　盛航把他扔到床上就出去了，蒋辞刚想起来看看他干嘛去了，盛航就进来了，顺带把卧室门也给锁上了。

　　“……你干嘛去了？”蒋辞问了句。

　　盛航晃了晃手里拿的东西，蒋辞看清是什么后脸瞬间红了起来，下意识往床里面挪了挪：“不是，那什么……是不是得先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盛航拆开包装盒，把里面装着的东西抽出来一个。

　　“位置……上下什么的，”蒋辞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不得提前说清楚吗。”
　　“你怎么想的？”盛航问他。

　　两个人刚刚在沙发上翻滚了半天，盛航身上也没剩什么衣服了，此刻盯着果体的盛航看的时候，蒋辞脑子里除了一个想法基本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