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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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过了几秒说了句：“那你少女心还挺炸裂的。”
盛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手上的黑色水笔在食指和中指间“咻”地转了一圈，转回头看向黑板。
蒋辞垂下眼皮看了眼手上捏着的卡通版创可贴，公交一霸居然随身携带这么可爱的东西，是为了打完架贴脸上显得可爱吗。
蒋辞捏着创可贴研究了半天，最后撕开贴在右手小拇指指根位置，这里不知道被什么划了道口子。
盛航余光瞥见蒋辞的小动作，视线在他指根处停留两秒，继而收回视线继续盯着黑板。
下课铃响的时候钱鸿之环顾教室问了句：“这周班长是谁？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把咱班文件领回来。”
这周班长？蒋辞还没消化这句话什么意思，就看到前面的丁潘和他同桌同时扭着上半身回头看向自己，随后整个教室里的同学跟击鼓传花似的，一个接一个扭头朝他看过来。
蒋辞：“？？？”
他是最后一排，后面没人可传，于是他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盛航：“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盛航说。
蒋辞大为震惊，这时他突然想起大肠说过的一句话：“大肠不是说你是班长吗？”
“正的。”盛航手里的黑色水笔慢慢悠悠地又转了一圈。
“蒋……蒋辞是吧，”钱鸿之看班里同学这反应，很快意识到蒋辞应该就是本周班长，“教导主任办公室你知道在……你还记得怎么去吧？”
我说不记得就能不去吗。
蒋辞：“……记得。”
“找林主任就行。”钱鸿之说完忽然想到蒋辞刚转来二十九中没几天，想必对学校和各位老师都不怎么熟悉，于是贴心地补充一句，“啊，就是今天早上抓你打架的林主任。”
蒋辞：要不我还是换回原来的班级吧。
“十一班实行的是轮流制班长，每个同学都能当一周班长，”丁潘说，“这周本来轮到曹骏豪，但你不是跟他换班了吗，所以这周班长就成你了。”
蒋辞听完丁潘的科普，脑子里隐隐冒出一个念头，他看向盛航：“这什么轮流制班长不会是你提出来的吧？”
“嗯，”盛航说，“全班全票通过。”
“那你这个正班长是干嘛的？”蒋辞问。
盛航：“考年级第一，为班级争光。”
蒋辞：“……”
林主任处理完早读课上高二十一班和高二六班在教室里打群架的事，刚从教学楼回到自己办公室，端起茶杯正要喝口水润润他吼了一上午快要冒烟的嗓子，茶杯刚递到嘴边就看到那位他亲手送出办公室不到一节课时间的转校生再次出现在门口。
林主任举着不知道是罐头瓶还是辣酱瓶改装成的茶杯，和蒋辞大眼瞪小眼地你看我我看你。
“林主任好，”蒋辞主动开口，“我是来拿……”
操，拿什么来着，什么什么文件？
钱鸿之就说了句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拿文件，具体什么文件也没告诉他，他也没问。
林主任瞪着他：“拿什么？我记得没没收你们什么东西。”
“文件，”蒋辞说，“钱老师让找您拿的。”
林主任没好气地“嗯”了声。
拿份文件而已，几秒钟的事儿，蒋辞没进去办公室，就站在门口等，结果林主任应完之后并没有马上行动起来，而是举起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蒋辞看了他一眼，没出声，继续站在门口等，心想等喝完这杯水应该就会去帮他找文件。
林主任喝完手里那杯水确实行动起来，不过不是去找文件，而是径直走到饮水机前又接了一杯，然后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
蒋辞：“……”
林主任借着喝水的这会儿功夫终于想起来是什么文件了——关于春季如何预防流感病毒防止感冒的文件。
他这一上午脑子里想得都是些如何处置那帮无视校规班规敢在教室里打群架的疯球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管什么文件的事。
蒋辞这天上掉下来的班长，还是副的，并没有当几个小时，明天周五，后天就周末了，他这副的班长也就卸任了。
一大早班里人到得挺齐，蒋辞到的时候盛航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嘴里咬着根吸管，正在喝牛奶。
二十九中有早读课，七点十分开始。钱鸿之在早读开始前进班，以前都是例行转一圈就回办公室，今天足足在班里转了十几圈才走。
可能是怕没老师看着，再出现昨天那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状况。
钱鸿之一走，下面学生立马活跃起来，吃早餐的，趴课桌上补觉的，抄作业的，聊天打游戏的……干什么的都有。
蒋辞今天起晚了，没吃早饭，闻到不知道从哪个方位飘过来的汤包油条肉包子味儿时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声音不大，而且教室里很吵，神奇的是盛航居然忽然朝他看了过来。
“嗯？”蒋辞看着他。
“你是不是没吃早饭？”盛航问。
蒋辞震惊了，他难道听到了？
盛航问完这句没再说什么，视线重新落回到英语单词手册上。
蒋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问了句：“你有没有吃的？”
盛航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桌肚里拿出个白色透明食品盒递给他，蒋辞没接，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大早上谁吃鸡爪？”
话音刚落有人喊了声：“我！！”
蒋辞前面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转过身，两眼放光地看着盛航手里的盒子，搓着手说：“盛哥，小弟替你分担！”
“想吃掏钱买。”丁潘说，“五块一个。”
周勉一点不客气地伸手拿了个鸡爪放嘴里啃着，含糊不清地说：“微信没钱，等有钱立马转……”
蒋辞正震惊周勉居然能在教室这种公共场合毫无包袱啃鸡爪的神奇举动，余光看到盛航也拿了根鸡爪旁若无人并且十分自然地啃了起来。
蒋辞一时间不知道该往自己脸上放什么表情。
放什么都表达不出他此刻异常震惊诧异的心情。
他看着盛航：“还有……别的吃的吗？”
最好是正常人早上会吃的东西。
盛航在外套兜里掏了下：“水煮蛋。”
这就正常多了嘛。
“这个可以。”蒋辞说。
他从盛航手里接过水煮蛋，有点儿凉，拿着往课桌上磕了下，忽然从蛋壳的裂缝里倾泻出液体，蒋辞赶紧往后闪开，手里的鸡蛋液瞬间洒了一地。
蒋辞瞪着地上的一滩蛋液和蛋黄，还是双黄的，半天才回神：“这他妈是生的？！”
盛航愣了两秒后靠在墙上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靠，走得太急，拿……拿错了……”
“……我刚就应该往你头上磕。”蒋辞恶狠狠地看着笑倒在墙上的盛航。
“对不起……”盛航笑着说，“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不是故意的还笑这么大声？！
蒋辞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来走出教室，打算去厕所洗手，好在他反应够快，蛋液没洒到衣服上，不然他绝饶不了盛航。
等他洗完手回到教室，盛航正拿着拖把往拖把池那边走过去，地上的蛋液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没弄到衣服上吧？”盛航问。
“没。”看在盛航主动清理地面的份上，蒋辞此时气消得差不多了，看盛航也顺眼了点儿，“从家到学校，揣个生鸡蛋放兜里一直没碎也挺不容易的。”
“我真没想到能拿错。”盛航说，“昨天煮的，表面上看不出区别……”
盛航眼神突然往别处扫了下，蒋辞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瞬，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从教室前门晃进来一个人，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副拽了吧唧暴躁不好惹的样子，肩上挂着书包，一看就是迟到到这个点才来学校。
对方撩起眼皮看了眼蒋辞，光从眼神就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人对蒋辞敌意挺大。
蒋辞：“这人谁？”
“罗涛。”盛航说。
不认识。
盛航又看了眼右前方那个座位：“徐哲跟他混的。”
那可真太他妈巧了！
蒋辞突然想到一件事，问盛航：“昨天在办公室，林主任让我和曹骏豪互换班级时，你当时是不是就想说这事？”
盛航过了片刻“嗯”了声：“他和徐哲顶多算狐朋狗友，不见得关系有多铁，手下小弟被人揍一顿不至于亲自出头，但你一个打了人小弟还跑来眼皮底下晃悠的转校生，那就不可能不收拾你了。”
蒋辞看了眼右前方那个背影，烦躁地皱了皱眉：“他……怎么样？”
“劝你别招惹他，”盛航手里的笔转得快出残影了，“不是你一个转校生加好学生能惹得起的。”
盛航这句话就已经点明罗涛的为人，蒋辞基本能确定这人是道上混的，跟徐哲这种只敢在学校里耍耍威风的不一样。
徐哲跟着他的那几天，一起的那几个校外人员，想必就是罗涛的手下。
“昨天林主任他们如果让徐哲换曹骏豪，就挺完美。”盛航说，“你不过来十一班，罗涛未必会插手管这事，毕竟这事起因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徐哲被打丢脸也丢不到他头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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