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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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30日晚
2000年，人们正欢喜的准备团圆，期待新的改变，迎接庆祝新的世纪。
那年冬天好冷啊。天气冷到饭菜温着倒进碗里，再贴到嘴边就凉了，这还是窗户糊了报纸之后。
18岁的林霜裹着破棉被躺在木板床上，想着应该是快过年了，饭虽然凉，但是油水比平常要厚，来的男人也少了。
来的少，但今晚还是有人来了。
来的是住村北面小草房的狗头刘，又穷又脏，快四十岁了，娶不到老婆。
也是，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也只有他光棍一根，无所事事在村里晃荡，有时间来这里。
狗头刘进了院子，冲主屋喊了一声：“老林，我来了，现在没人吧，钱我扔盒里了啊。”
狗头刘熟门熟路的把钱扔进盒里，拿起盒边的钥匙，来到仓房门前打开门锁。
林霜很讨厌狗头刘，因为他又脏又臭，虽然林霜自己也是脏的仿佛腌渍在下水道，但是狗头刘的脏臭，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是腐烂的充满腥气的，从他所有与外界相连的出口中往外漫延。
狗头刘把门关好，把狗皮帽子顺手一摘，呲出一口烂牙，笑到：“小林霜，好久没来了，想叔叔不？”
说着，把林霜扯着腿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被子下的林霜只穿了半截袖和长裤，感受到空气中的寒冷，立刻缩成一团。
狗头刘把裤子往下一扒，人扑了上去。
林霜身体晃动着，侧着脸避开那腐烂的味道，面无表情的看着隐约透着月光的窗户，精神顺着仓房游离到小院外。
摇晃之中，她听到路面孩子们打闹的声音，嚷嚷闹闹的；又听到邻居一家打麻将的声音，有谁一推牌说胡了，然后笑的很开心；还有一家人在饭桌上说说笑笑酒杯碰撞的声音。
林霜的思绪越飘越远，感觉自己像是一根被狂风吹上天空的羽毛，凌乱的翻滚，猛的，她听到哥哥林雨的声音大喊：“林霜！”
林霜感觉到自己外出的灵魂猛的冲回自己的身体，她转过头看向呲牙咧嘴正酣的狗头刘，一只手伸向床板缝隙，顿时眼睛放出精光。
林霜看着狗头刘昂起的脖子，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整个人兴奋起来，那一圈圈的纹路下是奔腾的血液，是生死一瞬间。
林霜左手摁住狗头刘的肩膀，右手高高抬起，猛的向前刺去。
那是一只15厘米长的铅笔，笔尖不算锋利，但足够刺破柔嫩的皮肤，脆弱的喉咙和过载的动脉。
那一瞬间，这只2毛钱的铅笔头和尾分别出现在脖子的前方和后方，林霜没有停下，刺进去之后又用力向右拉扯。
她18岁了，不再是那个被人摁在床上连手都抽不出来的孱弱的孩子，她虽然没能成长成为一个普通的正常的人，但成长成为一个野兽，或者一个猎人。
被刺中的猎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身为主导者却蓦然转换身份，变成一只猎物，他抽出身体，不忘对颤抖的新手猎人展开报复，抬腿用力踹向女孩的腿根，踉跄转身想要呼救。
但是那破碎的气管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仿佛这间小屋被风吹的作响窗户纸。那骤然与空气接触的血管，向上喷出了1米多高的血柱。狗头刘载倒了下来。
他摸索着把铅笔从喉咙里拔出来，甩到一边，用手捂住伤口，恨不得把手变做破损的颈间皮肤，可惜徒劳无功。
他颤抖着，抽搐着，棕黄色的下半身蠕动着，像一只被放上火上的蛆虫。狗头刘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在木板床上坐起来的猎人，那眼神中是痛苦、是绝望、是仇恨。
血柱逐渐无力喷涌，猎物眼中仇恨的光芒慢慢熄灭，空气安静的下来，剩下一点点血泡涌起又破碎的声音。
那种腥臭腐烂的味道，再无□□可遮掩，包裹住了整个小屋。
林霜支起身体，下了床。捡起被甩在地上的铅笔，走向已经掩息的猎物，跨坐在猎物胸前。她举起手中的铅笔一下一下的刺向狗头刘的眼睛、鼻子、口腔，各种液体在腥臭的空气中飞溅。
林霜的面目在微弱的灯光下仿佛是被镇压千年的恶鬼重返人间，但她除了刺破□□的声音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控制的很好。
直到这跟铅笔被折断，再折断，再也刺不进已经满是血坑的面目里，林霜才停下。
她在尸体上坐了一会，感觉好累，又好开心，又有点可惜。这只铅笔，是她唯一拥有的宝物。接着是迷茫，一个不堪回首过去，又没有未来的人。
蓦的，她想起来那声来自虚空中喊声，她要找林雨，林雨一定会救自己的，找到林雨就好了！
林霜捡起裤子穿上，又把狗头刘衣服鞋扒了下来，留下没被血污浸染的部分穿上，打开了仓房的门。
柔软的白色月光照在小院里，照在心满意足的林霜的脸上。果然是快过年了，主屋门前挂着两个红红的灯笼，里面还能听到电视节目的声音，以及伯父伯母的笑声。
林霜一瘸一拐的走向院门，门口的黄狗吃骨头正欢，看了几眼她，叼起骨头转身回到了自己铺着垫子的小屋里。
打开院子大门走到陌生又熟悉的村子路上，林霜才真有逃离的感觉，她使劲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尽管这寒冷的空气犹如冰冷的刺刀，在鼻腔、气管、肺部横冲直撞。
林霜凭着微弱的记忆，向村口走去。她小心翼翼的，遇到前方有人的情况，就把身体缩成一片，躲在阴影下。
走到村口那块牌子的时候，她听到了村子深处的人的惊呼声，狗的吠叫声，然后是人们混乱的进出行走、讨论的的声音。
林霜加快脚步，竟然飞奔起来，把一切的一切想甩在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