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抱小兔宰子》浅唱夕歌

44、第 44 章

　　太宰治哼着不成调子的曲子，踏着欢快的步伐来到叶王的书房，黑色的西装外套随着他的脚步甩动，门都不敲大摇大摆地进来。

　　“好，大丰收哦。你可得奖励我更多的蟹肉罐头，还有最好的酒。”他声音雀跃轻快，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鸢色的眼眸明亮，面上的笑容与以往相比多了几分真实。

　　与他身后阴沉着脸，散发着低气压的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中原中也的脸色十分难看，身上虽然没有受伤，却能明显看出他的状态不好。

　　相对的魏尔伦的状态要好太多，他的道德底线比中原中也低许多，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没有。

　　说是大丰收也确实是大丰收，不仅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D和他的下属们，连小山田万太的父亲小山田万纯和他的秘书都一同捆过来了。

　　听到那如同电台密码一样的心音，叶王就知道太宰治等人此行的目的达成了。

　　“酒不行。”他的声音平静不容反驳，“未成年就别总想着这个了。”

　　上回还趁他不注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高浓度酒精配着安眠药一口闷，结果进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那我要咖啡，你最近买到的稀有品种。”如同预想中的回答，太宰治从容换了个要求。

　　“行，都给你。”嗜好的东西给出去，叶王也不心疼，因为与组合的合作，他不缺咖啡。

　　就算不主动提，对方也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示好。

　　能用礼物维护合作方的友好关系，对弗朗西斯来说是非常划算的投资。

　　“辛苦了，中也，你先去休息吧。”叶王没有安慰心情相当糟糕的伙伴，他知道中原中也没那么脆弱，现在需要的只是足够的休息时间。

　　至于暗杀王魏尔伦，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无视。

　　这会儿太宰治已经摸到门边准备离开：“那我也去休息了。”

　　“不行哦，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开什么玩笑，他可不会让这家伙闲下来。叶王不用想也知道，中原中也的心情糟糕和疲惫都里必定有太宰治的一份功劳。

　　更何况，转化像那如同精密编码一样的心音还需要他的帮忙。

　　虽然他也不是办不到，就是存在严重的延迟。

　　【费奥多尔：初次见面，千年前的大阴阳师麻仓叶王。】

　　每个字符都经过精心设计的加密心音骤然停止，变成了一句问候语。

　　接触到的情报里，有他会读心的功能。费奥多尔从知道开始就想验证，只可惜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大阴阳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微微眯起眼眸，叶王在听见这句问候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对方是故意被抓到的。

　　敢这么做必定有他依仗，有这样能力的家伙不会超过三个。

　　“知道我是谁还敢来，看来你的依仗很大。”叶王伸出右手，食指在太宰治的眉心轻轻点了一下。

　　你的小可爱太宰治加入群聊。

　　他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心音，最有识别度的那一道是中原中也正在心里骂咧咧，大概率是触发了被他藏在床上恶作剧装置。

　　脑袋上缠着绷带的长发男人脑海里放着交响乐曲的是死屋之鼠成员之一?伊万·冈查洛夫。

　　被抓还心里还念着‘宏伟精魄’的是小山田万纯，还有想着怎么找机会逃跑的是他的秘书田村崎。

　　【费奥多尔：毕竟是千年前的大人物，不得不慎重。】

　　【费奥多尔：阁下比我想象中的年轻。】

　　“返老还童？不老不死？还是灵魂转生？不管哪个都意味着，只要对方灵魂不灭，招惹他就如同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当棘手的仇家。”太宰治几乎是在同步翻译夹杂在对话中如同电台密语一样的心音。

　　捆住手脚，胶带封口，被捆成蚕宝宝的费奥多尔紫色的瞳孔微张。

　　“你在想为什么拥有人间失格的我，为什么也能听见你的心音吧？”读心还真是相当糟糕的能力呢，光这么一会儿太宰治就想关掉了。

　　天知道无法主动关闭的叶王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他抓去当静音耳机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外，之后就什么都没做。

　　即便是成为伙伴之后，如非必要也不会强制和他黏在一块。

　　正常人早就千方百计地把他弄到手，这份制止力更加可怕。

　　“说起来好，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能看到老鼠这副表情，不枉他劳心劳力地将人抓回来。太宰治熟稔地打开茶水柜，翻出叶王的珍藏的咖啡，给自己泡了一杯。

　　霎时，馥郁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不仅如此，他还打开了唱片机，播放的是叶王喜欢的摇滚乐。

　　叶王记得这首歌的名字是《Sympathy for the Devil》意为同情魔鬼，是滚石乐队的作品。

　　偏偏是这一首歌，也不知道太宰是不是故意的。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奇怪起来，死屋之鼠的成员之一那个长发男人像被刺激到的毛虫一样不断扭曲爬行，原本就没怎么保养的灰色长发因他的动作变得乱糟糟。

　　脑袋里尖啸着这是邪道的声音，是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恶魔之声。

　　偏偏无法挣脱身体的束缚，只能在地上来回扭动翻滚。

　　“太吵了，要不还是杀掉吧，唔，或沉海也不错。”被那尖啸的声音贯穿脑海的太宰治太阳穴胀胀地疼，怪不得叶王在见到五条悟的时候，会主动往他这边黏过来。

　　这感觉就像用指甲刮玻璃发出的声音一样，让人相当难受。

　　听到对方轻飘飘地决定自己的生死，不仅田村崎连小山田万纯都开始挣扎起来。

　　只有费奥多尔安静得不同寻常，连心音都停止了。

　　“倒是不用那么浪费，就让他们成为火灵的食粮吧。”不管对方的依仗是什么，叶王都不打算留下这些人。

　　如今连死人都无法保守秘密，只有连同躯体和灵魂都被燃烧殆尽才最为保险。

　　火灵显现，不知道是不是附身魏尔伦有段时间的关系，身高和体型都和魏尔伦的体型相似。

　　尖锐的爪子先是抓住那个心里还在尖啸的长发男人，嘴巴大张一口闷下。

　　平日里都是吃咒灵，那味道很糟糕。

　　人类的躯体和灵魂，对如今的火灵来说就像是点心一样的东西。

　　接下来是秘书田村崎，他的灵魂强度没有长发男人的高，但也不难吃。

　　当火灵的爪子抓起费奥多尔的时候，他依旧心如止水，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太宰治露出些许羡慕的神色，在地狱巡游之后，自挂东南枝的频率虽然有所降低，但被火灵吃掉这种死法不在他的选择范围里。

　　被吃掉咀嚼消化的感觉，不用想都知道相当糟糕。

　　羡慕的只有他们能自由地死亡这一点。

　　在将费奥多尔吞进肚子之后，火灵就停止了动作，连同叶王也进入了某种微妙的停滞状态。

　　人声混杂的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只余下唱片机播放的摇滚乐，和被剩下的小山田万纯挣扎中被封住的嘴巴里发出的呜呜声。

　　太宰治没有第一时间去触碰叶王，而是安静地观望事态的发展。

　　他和叶王都心知肚明，心音安静异常的费奥多尔并非如他表面上那般不在乎生死。

　　其中的变数要么跟他的异能力有关系，要么就是他的后手也就是他的依仗能保他安全无虞。

　　仅仅过去十几秒，叶王的面容就开始发生变化，从左侧脸颊开始一点点开始变成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的模样。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异能么。太宰治清楚这必定是费奥多尔的异能力罪与罚的效果。

　　将杀死他的人变成下一个费奥多尔的能力，还真是相当棘手呢。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死不掉的存在呢。

　　像这样麻烦的家伙，不能杀掉就只能吊着命关起来。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面容转变已经蔓延到半张脸，并且依旧没有停滞或者回旋的迹象。

　　渐渐地变化的不仅是面容，连身体都开始发生变化。

　　太宰治就这么看着叶王的面容一点点被覆盖，即将变成另一个人。

　　“差不多得了，你不会真打算将身体交出去吧？”失去躯体他也能转生，可没有人会能等五百年。太宰治不满地抱怨。

　　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样，完全被覆盖的脸刹那间龟裂。

　　唇角缓缓上扬，高光回归黑色的眼眸，叶王动了动留下些许异样的身体：“好险好险，差点被偷家了。”

　　嘴上这么说着，面上和内心都没有丝毫后怕的感觉。

　　“怎么样？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这般以身入局，要是没点儿收获可别怪自己笑话他一整年。太宰治凑近叶王，仔细观察起来。

　　即使模样没有改变，保不准是在假装，保不准是想让他掉以轻心，只要将他控制起来。

　　其他同伴不会毫无缘由怀疑他的真假，待他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什么都迟了。

　　“嗯，预料之中。”他也因此弄清楚了对方的意图，叶王靠着椅子靠背，没有继续让火灵继续吞人。

　　小山田万纯也是故意留下的，不为别的，他是弟弟朋友的父亲，回头洗掉他部分记忆放回去就好，之后再让合作伙伴组合在背后动点手脚，使其地位下降没办法参与进来就行。

　　“那家伙呢？”太宰治问的是费奥多尔，即便亲眼看到火灵将他的身体吞下消化，他也不相信对方会轻易死掉。

　　“逃掉了。”叶王正在调节身体，一点点排除身体里的异样。

　　没有猎物被逃掉的不甘和懊悔，也没有将人抓回来的意思。

　　视线忽然抬起，映入眼眸的是太宰治凑近的脸。

　　脸颊被双手抬起，被左右转向地查看叶王也没有生气，好脾气地纵容他的举动。

　　直到唇上那一触即离的柔软感传来，使他微微挑眉。

　　紧接着就瞧见太宰治像是吞了苍蝇一样，不断用袖子擦自己的嘴巴。

　　“既然讨厌，为什么还非得用这种方式来验证？”叶王依旧不理解，太宰治处理事情的方式，总喜欢出乎人意料之外。

　　拿起杯子将剩余的咖啡一口闷，苦涩又甜腻的味道冲淡了厌恶的感觉，太宰治苦着脸道：“当然是因为这方法，最简单有效。”

　　“我牺牲这么大，你是不是该补偿我点什么？”

　　“比如让我无痛去世什么的。”

　　叶王眼含笑意，微微摇头：“不够。”

　　“切。”太宰治不爽地咋舌。

　　夜幕下星星点点亮起，像某种未完成的注脚。

　　通过魔人获得的秘密不少，足够他消化好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