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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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交流会，我是准备当个乐子看的，两校学生加起来的人数有没有一个排的人多。比赛，不过是变相的个人表演秀罢了，毋庸置疑，今年的胜利者已经确定了。
所以我非常难理解，我一个只需要参观的人为什么也要陪着一起加训，我只是打着交换生参观的名义去看戏而已，又不上场。
我像条死狗摊在操场跑道上，对还很有精神的乙骨竖起了中指。
我恨长跑。
真希在和狗卷对练，熊猫在为他们呐喊助威，不过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乙骨把摊在地上的我拉起来，一年级的都在啊，差了什么呢。
“临的耐力好差啊，要多练练”乙骨同学，你37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我双手交叉环胸以示拒绝，我有那么多能代步的异兽，才不要自己跑。
“临同学是不想和我一起训练吗”他看见我拒绝，立刻低下了头，声音也低落了下去。
我死鱼眼望天，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但是放着不管又不符合我的人设，只能安抚他一下。
“没有，只是不喜欢跑步而已，没有不想和你一起训练”。
“是吗，可是临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从来只叫姓氏，而且从来都不会跟我靠的太近”。他明明一脸无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青天白日，我却感觉脊椎有点凉。
大事不妙，我开始迅速反思哪里出了问题。我一向秉持着要一碗水端平的做法，无论是礼物还是人情，四个人都不会相差太多，就连相处时间都相差无几。除却感情因素，和他们在一起更相当于游戏必做日常，不会有半分偏颇。
是因为同期有了独特的礼物而自己没有而感到失落吗，还是因为交流赛在即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感到不安想要找人缓解。
是我平时对他的态度过于敷衍了，还是真的只想和我更亲近一点。
只一瞬间，我脑海就闪过猜想的各种可能。
可是面上仍含笑安抚他：“没有，你想多了，对种花人来说称呼姓氏才是尊重，没有故意理你远，只是怕里香生气。”
怕他不相信，我还把术式拿出来当挡箭牌。
“你看，我们都是式神使，两个式神使的式神之间，如果距离过于相近，容易打起来，就和生物链差不多，就像是鹰和兔子，在一起容易出事”。
靠，我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这说的连我自己都不信。
好吧，他看上去相信了这个解释，真是好骗。我默默地记下，准备下次再问就接着用这个理由糊弄过去。
“那临能帮我一起训练吗，上次用来打秤学长的那招，真的超帅气的”。他终于肯放过这个话题了，真是谢天谢地。
“哎呀，忧太这么刻苦，要不要老师来帮你训练呢”。
这个声音，我终于知道差了点什么。上课时间都快过去一半了某个人才来。
不仅迟到，还拎着一大袋子甜品和奶茶。啧，有点生气。
算了，我已经充分认识到，在五条悟身上，理想就是用来破灭的。
刚开始以为他是最强，一定很沉稳又可靠，会是拥有强大实力和坚定信念的领袖。
五条悟沉稳可靠。
呵，那可真是个地狱笑话。
被他派任务跑到哭的泪，就是一开始认为他可靠时脑子里进的水。
“乙骨同学”我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身上闪耀着救世主的光辉“五条老师就交给你了，请务必加油，世界的未来在你手上啊乙骨君”。
五条老师的关爱我实在消受不来，还是让他的开山大弟子上吧。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乙骨君，有劳了。
“同学们都好热情啊”五条悟一人塞了一杯奶茶，语调荡漾，让我怀疑现在是不是春天。
看了一下奶茶杯子上的标签，是最近推特上很火的一家，做出来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该说不愧是五条老师吗，一般的奶茶店这个时候都没开门吧。
“来让老师看看我亲爱的学生们有没有进步啊”五条悟把胳膊搭在乙骨肩膀上，本来个子不算高的乙骨被他这么一压，看上去更矮了。
“啊，对了”，他从黑色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叠的纸“这个是给临酱的”。
我知道那是什么，就是为了这个才帮五条悟做了整整一个月的任务。
先前祓除咒灵时，频繁在天上飞，被总监会禁止了，说容易被普通人发现。
这我能同意吗，我同意了就是对自己实力的否定，这不是妥妥地打自己脸吗。
为了让那些老头子们上钩松口，可太难了。
先是一个人做双倍的任务，吸引他们注意力，让他们对我的实力产生警觉，迫使我接受他们的条件。接着故意摆烂，让他们看看不能飞的我效率有多拉跨，告诉他们不让我飞我就不干活。就这么辛苦，发的个许可还是暂时的。
尸位素餐的老头子们太贪心了，不是能长久合作的对象，所以我转而找上了五条老师。
六眼，最强，五条家主。毋庸置疑，五条悟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为了保证合作的稳定性，我和他立下束缚。当我的同学遇到危险向我求救时，我要无条件地赶到救出他们。
其实一开始我找上五条老师时我在赌，赌这样的总监会他一定会不满，赌他无法放心在这样的总监会管理下的学生们。
很幸运，我赌赢了。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霓虹南北长3800公里，异兽中速度最快的三青鸟全力从南飞到北大约要半个多小时。
除去不受总监会管辖的北海道，这个时间还要更短。
让一个非本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随便飞，他们没想过后果吗，制空权已经完全没有了呢。
要是哪天心情不好，就把几个小男孩从老头子们的头上丢下去。
想想，那样的话大家就都是熟人了，场面一定很美好。
我伸手去接五条老师手里的那张纸，我已经看见那上面鲜红的印章了。
“哎呀，临酱都不感谢一下老师的吗”五条悟突然把手一抬，那张纸就在我眼前轻飘飘地飞走了。
感谢，感谢你个头啊，我都帮你做任务了！你这么快就忘了是怎么胁迫你可怜的学生一个人做了你一个月份的任务的吗，还帮着买了一个月的甜品，我都还没来得及心疼我的钱包。
我使劲瞪他，希望他能找回他的良心。
真遗憾，他要是觉得愧疚他就不是五条悟了。
他故意拿着纸在我面前抖了抖“真的不来感谢一下老师吗，老师我可是很辛苦才从老橘子那里帮你拿到的啊”他故意拖长声调“快说点什么感谢老师一下”。
好幼稚，他真的是个27岁的成年人吗，不要仗着脸长得嫩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小孩啊。
我看向我的同期们，他们看天天地看空气就是不看我。兄弟们，你们居然背叛了我们的革命友情，太让我心痛了。
我只好挤出我最诚恳的笑容，用最甜的声音说：“五条老师辛苦了，快把东西给我吧”。
我自己都要被我恶心吐了。真希，你别以为躲熊猫后面我就看不见你颤抖的肩膀了吗，还有乙骨，你别过脸的动作敢再明显一点吗。
五条悟沉吟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把纸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太敷衍了临酱，至少要加上世界上最好的五条老师这样的话吧”。
“然后，为了惩罚临酱，就由老师来做临酱的对手吧，只有赢了老师才能拿到奖品哦”他拍拍手，就这么随意地决定了。
我傻眼了，他是在玩我吧，他绝对是在玩我吧，他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再相信五条悟，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我们两相对立，为了给我们挪地方，真希他们已经退到了操场边缘，狗卷还掏出了他的喇叭让鹦鹉喊加油。
而五条悟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了我莫大的压迫感。
在跟他交手之前，我忍不住地在想，他是真心想指导我还是故意借指导之名试探，亦或是报复我拿他当靶子对付总监会的事。
他应该不会公报私仇，吧。
我内心忐忑，估算着要出几分力能让他打的消气。
然后听见他说：“要用尽全力哦临酱，因为老师我可是最强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正常的话，但是配上他欠揍的语气，就很让人来气。
式神使战斗的第一优先点永远都是，永远要保护好自己，无论是什么样的式神，都需要人来控制。
腾蛇起雾，笼罩周身，我的身形消失在场上。因为六眼的存在，五条老师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六眼是可以被欺骗的。
根据我对他的实际观察，六眼最大的用处是看透咒力走向，能收集信息，但是处理信息的是他本人的大脑。
这就很好办了。
雾气朦胧，一点点地扩散开来，腾蛇的力量，不仅仅是藏匿这么简单啊。
模拟自身的咒力走向，让异兽代替本体停留在场上，而我自身，则藏进更浓厚的雾气中。
五条老师今天没用绷带缠着眼睛，而是带了一副小圆镜片的墨镜，此刻他将墨镜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了那双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蓝色眼睛。
我看着他环顾一圈，确定了某个目标，瞬移出手。
真可惜啊，猜错了五条老师。
九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顺着他的手臂缠绕而上，狐鸣尖利，刺破耳膜。脚下有水波一闪而过，湿滑的鱼身攀附上了他的脚踝。
《山海经·南山经》：“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
《山海经·南山经》：“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
五条老师的术式是无下限，配合他的六眼和反转术式，简直是打不破的龟壳，这种精密到原子的防御从物理上来讲根本没有打破的可能。
上有九尾，下有鲛人，都能影响精神。
所以，精神上的攻击，不知道五条老师能扛过几轮呢。
我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旦五条老师被影响，我就可一击致敌。
六眼能看到比常人更宽，更广，更细致的世界，接收到的信息也非常人可比，当六眼面对精神侵染，受到的影响也比常人大得多。
九尾的声音，赤鱬的脸，雾气的欺骗。
五条老师，你看见的是什么，才会让那双苍天之瞳里露出惊惶。
无论他看见的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为之分心了，这是个偷袭的好机会。
移动到他身侧，一拳向腹部，狠狠挥出。
我现在敢肯定，五条悟绝对是在报复我。
我下手时，明显感觉到手和他身体直接被阻挡，已经被影响了，却还是维持着无下限吗。
拳击并肘，一腿踹在他胸口给他下巴来了个膝顶，还没打完就被他反手按在了地上。
还是脸朝下，并且砸出了个好大的坑。腾蛇一口咬向他按住我的手，被他从我身上拎下反手扔出去，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然后听见他开口：“哈，只有这么点可不够啊，好歹认真一点，我可是最强欸，你这么点力道是在和老师在过家家吗”
好吧好吧，我在暗暗叹气，你是最强，那就依你好了。
“第二核心，束缚解开”。
一个人的咒力储量从出生就已经确定了，正常的咒术师只有一颗能够凝聚咒力的核心，但是那对我来说远远不够。我的术式上限无法估测，但是只是因为咒力不足这种事情而无法达到它本该有的高度，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咒力的量不够，那就从质上弥补，当质也无法弥补上空缺时，那就浇灌进新的填满它。
一颗咒力核心不够，那就用别的代替。
说到底，咒力是负面情绪的衍生物。理论上，若是需要庞大的咒力，就需要成倍的负面情绪作为原料。那么，若是将所有的情绪作为产生咒力的熔炉呢。
用情绪置换一颗能给我带来源源不断咒力的核心，这是我对自己的“束缚”。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