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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只要一个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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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是我没给你好脸色,还是你真的有拿我当你姐看。”我跌坐回沙发,看着那近在咫尺,变得让我觉得受伤的脸,一直隐忍着的怒火,莫明奇妙的冲了出来。
“飘姐,我……”伴着门铃声,戴初阳松开了手,一脚踢上一边的花瓶,“他妈的谁啊,还让人消停不了。”
“是他。”
“听说,是你把我妹妹给骂了是吗?”
“对,就是我,你就是小丫头找来想要扁我的人吧。……诶,飘姐,你干什么?”我挤开支着门向外看着的戴初阳,看着站在门边的一男一女,然后笑了笑,“进来谈吧,我是他姐。”
“喂,飘姐……”
“……戴初阳,你安静会行不,呵呵……两位请坐。”我瞪了一眼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戴初阳,然后从不远处的饮水机里面接了两杯水放到两人的身前。
女孩明显红了的眼圈与水亮亮的神彩,颇有一种英气飒飒的感觉,而坐在她旁边的男子,却让我投注了更多的目光,宽松,休闲的白色运动服与一双耐克的运动鞋,微微有些凌乱,却不失美感的碎发,男子有着一幅很养眼的容貌,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谭柏很相似的味道,有些幽深,也有些莫测。
思及此,我伸手一扯戴初阳的衣角,拉坐在我身边,“我家初阳,年纪小,所以特别任性,对于伤了你妹妹的事,我感到十分抱歉,医药费,我来出,可以吗?”
“既然是他骂了我妹妹,那他是不是应该道歉呢。”男子的声音虽然十分的柔和,可是却仍旧让我感觉到了那其中的寒意,由其是他望过来的那双眼睛,冷厉得不带一丝温度。
“道歉,不可能,哥们,你想怎么地,就划出道来,我统统接着,怕了,咱不叫爷们。”一个没按住,戴初阳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猴子似的蹦达起来了。
仿佛是看着一个小丑一般的看了一眼戴初阳,然后他又看向了我,“怎么,连个最基本的承认错误的态度都没有,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明天,我就起诉他故意伤害。”
“戴初阳,我现在手上要是有一把枪,你信不信,我立马崩了你。”我站起来,一伸手纠住戴初阳的耳朵,推到了门边的洗衣间,“你给我洗洗脸,清醒清醒,中午喝多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不是。”
反门关上门,我朝着仍旧坐着的两人耸了耸肩,“虽然我对于法律不是很清楚,可是我知道,为了一句话,你起诉他,根本不能立案。”
“噢?那你说,怎么办,让我找人打他一顿,如何?”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冰冷的眼神里面满是戏谑。
“你也看到了,打他一顿,你觉得这事儿会善了吗?”我不以为戴初阳那人会是一个让人得了便宜,不会抱负回来的人。
“我妹妹在家,连我都没舍得说一句重的,让人就这么欺负了,你觉得可能吗?”虽然他也看出了戴初阳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野驴性子,所以把问题抛还给了我。
“医药费,我出,初阳,我也会让他道歉,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可以,只要他道歉,我就不计较。”
“好吧,等我一下,我去喊他出来。”
我伸手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初阳,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打开门,我仰头看着戴初阳那仍旧淋着水珠的头发,轻轻伸手抚了抚,“道个歉,好吗?算姐求你了。”
戴初阳没有看我,而是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拨了拨流海,然后弹出一只烟,咬在嘴上,慢幽幽的燃了起来,“飘姐,什么我都能答应你,可是道歉,我做不到。”
“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做到呢。”我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水果盘,然后看到那几根仍旧插在西瓜上面的牙签。
伸手抓来,一下子就扎到了手心上,然后看着那顺着尖头慢慢溢红的血珠,“这样,你能道歉不。”
戴初阳在戴伯伯那里都从未低过的头,这一刻却在我的面前低了下去,他把手中的烟摁灭在洗手盆旁边,赶忙的拨下了我手心中扎着的牙签,扯到水龙头下面冲了起来,最后从一旁扯下手纸裹了起来,“飘姐,道歉,我道歉,你这是干什么?”
“去道歉,我不想再看到你胡闹下去了。”我倚着洗手间的门口,看着戴初阳走到两人的身前。
“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请你们原谅我的冒失,为此,我愿意赔偿你们任何的损失。”
两人愣神的看着靠在门上的我,然后再看着眼神撇向一旁的戴初阳,站了起来。
你有一个好姐姐,否则,我今天晚上原本是打算找人废了你一条腿的,我秦峙的妹妹的可不是随便让人骂的。”
当他路过我的身边,看着我那裹着手纸的手,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认出我是谁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谈何认出一说呢。”我偏过头看向站在沙发旁边,生平第一次低头,面色十分难看的戴初阳,“初阳,谢谢。”
“你真的很有意思,交个朋友如何?”
我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未走的两人,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交朋友是要看场合的,今天这场合,显然不适合。”
“那还真是遗憾呢,我还是头一次想和人交朋友,却被人拒绝了,后会有期。”
“你还有完没……,飘姐,我……砰。”
我扯着戴初阳的身子,关上了门,压低了声音,“既然事情都已经了了,就不要再去想翻后帐好不,而且,就算是戴伯伯也不一定能压得住这个家伙,你没听见,他说他叫秦峙吗?”
“谁?秦峙,那他不就是……”
一直满脸愤愤的戴初阳,一改神色,这才似有所思的看着我,“飘姐,他和广逸长得一点也不像。”
没好气的伸手敲了敲他的头,“亏你还总是自称有脑子,有文化的流氓呢,好了,赶紧让你的那些朋友都哪来回哪去,会馆可禁不起,你们这么的折腾。”
“飘姐,你的手……”
我躲开了他伸出来的手,“没事,已经不疼了,我还有朋友在柳微那里等我,我先走了。”
柳微看着扭开门的我,讶异的挑了挑眉,“摆平了。”
我点点头,坐到了办公室对面的沙发上面,冲着一直坐在那里的谭柏笑了笑,“那小子,就是皮痒了,找人骂一顿,就好。”
“小心,你的手怎么了?”看着手上缠着的那一圈手纸,柳微不解的问道。
我低头看着手上仍旧缠着的手纸,然后扯了下来,裹成一团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筒里面,“没事,不小心扎到了一根牙签,……既然初阳能老实的回家,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有事打电话。”
柳微看着站了起来的我,知道这边也没我什么事了,只好幽幽的说道,“本想找你一起吃晚饭的,不过看你挺累的,早点回去休息,也好。”
谭柏看着辞别了柳微,走出会馆的我,微微一笑,“用我送你回家,还是再出去逛逛。”
我偏过头看着走在身边,虽然什么都没有问,可是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谭柏,“你很闲,是吗?”
显然想不到,我会这么一问,谭柏愣了一下之后,接着笑了起来,“是啊,我是很闲,否则怎么会无所事事,四处闲逛呢。”
低头沉吟了一下,我甩了甩仍有些麻刺刺的左手,“既然如此,我们去喝酒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是不想回家。
他看着我,看着我眼里发散出来的空洞,仿佛这一瞬间,他看透了我的灵魂,也看透了我那试图掩藏得极深的寂灭,轻轻点了点头,启动了车子,“好,你想去哪里呢。”
“陌路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