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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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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像是海水的潮汐波澜起伏，有涨就有落，当然，也不排除运势稍微涨起便一落千丈的情况。
佩妮在卡里米交易所工作多年，早就看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有人豪掷千金压上全部身家买进却赔得血本无归，有人只是小试牛刀便赚得盆满钵满。但无论是嬴是亏，世界上真正流动的财富，从来都不是掌握在他们这些普通人手里的。
“你想好了没有，如果还是没有办法决定，明天九点之后再来吧，我要下班了。”佩妮看着面前犹豫不决的男人，实在忍无可忍。
一天便罢了，连续四日天天都来服务窗口等着，问他办理什么业务，只会犹犹豫豫迟疑不决，严重妨碍了她的工作。
“佩妮小姐，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啊，选北国银行还是璃月银庄，可是关系到我能不能靠利息养活自己下半辈子啊。”男人扒拉着虚空计算比较两家，璃月银庄利息没有北国银行那么高，但胜在稳妥；可北国银行的利息实在诱人，虽然愚人众名声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给得多啊。
真叫人难以取舍。
佩妮站在柜台后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即便富有如桑歌玛哈巴依老爷，也不曾依靠存储的利息过活，更何况只是发了一笔小财的普通人。
“就决定好了，还是存璃月银庄吧，毕竟我可不想大半夜的被债务人上门拜访，那也太可怕了。”男人嘟囔着在存储表格里填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对柜台后的佩妮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佩妮小姐，请问一会儿你下班后我能请你吃个晚餐吗？”
为防止被拒绝，他补充道：“就当是前段时间你提醒我璃月改制的感谢，大慈树王在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
距卡里米交易所两条街之外的璃月驻须弥办事处，两位执政官会谈的气氛十分僵硬，让负责记录的秘书们寒毛卓竖，噤若寒蝉 。
“璃月籍的商人已经全部通知他们撤离返乡，”刻晴的虚拟投影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眉宇间颇有几分焦躁：“但是有人坚持不肯离开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总有人觉得家产比性命重要，总务司只负责他们的人身安全，资产报损的事情不归我们管。”
倏尔她话锋一转：“我记得你在枫丹也有产业吧，你不害怕被查收吗？”
我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戳了戳投影仪器的端口，把它当成刻晴猫猫的小脸，一不小心就用力过头将仪器戳得翻了过去。
银蓝色的模拟投影闪烁了几下，而后传来愤怒的咆哮声：“胭棠，我在跟你说话，不许走神。”
“知道了知道了，玉衡星大人最讨厌别人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对不对。”伸手将仪器端正放好，端端正正地坐好听她讲话。
“产业啊，查收了才好呢，如果他们放着我的产业不动，我又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大闹一通呢。”
——“毕竟，师出有名才顺理成章啊。”
仪器模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刻晴却悄悄松了口气：“看样子你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但是胭棠，我还要问你另一个问题，当时你向我要去了晶砂的分配权，眼下的情况真的不是你的早有预谋吗？”
“就算我本事再大，也做不到预知未来啊，”我对着刻晴敷衍地假笑了一下。在原本的计划里，我会用晶砂的分配权钳制教令院的器材购买，但眼下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批矿料倒是有了更好的用处。
“倒不是我怀疑你，只是这时机实在是太过凑巧，”刻晴叹了口气：“自打帝君逝世，璃月内忧外患丛生，六国态度暧昧，枫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我一直有个疑惑不能明了，从长远收益看，我们的货币改制以及各种贸易政策足以让各国商人满意，为何会在枫丹遭受这么大的抵制。”
“经济成分不一样。”不能戳投影仪玩，我改转羽毛笔：“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枫丹的制造业所需矿料大部分都靠璃月进口，而帝君发行的摩拉与天然深水港的特质则让璃月成为了水上商路必不可少的枢纽，这当然会让同特质的枫丹有所不满。”
“其次，枫丹在上任水神逝去之后开始进行工业改革。但他们是水上之国，陆地占地面积少，资源并不怎么丰富。而机械造物和炼金术的发展是需要频繁消耗的。”
——“神血黄金，便是炼金中最必不可少的一样材料。”
为了区别帝君和人类制造的摩拉，我们私下用“神血黄金”这个词来代指祂的权能，毕竟最初的摩拉，便是来自帝君的血肉。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刻晴有些惊异“如果枫丹需要神血。又愿意谈判，我们也不会直接拒绝啊。”
“或许吧，但这并不是最直接的原因。”我咂咂嘴，悄悄打了个哈欠：“摩拉的价值是固定的，用等量的摩拉兑换等量的黄金，但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摩拉贬值了，而要维持黄金价格不变的最好方式便是”
“——掀翻牌桌。”
“不需要无意义的谈判、争吵、不需要费尽心力的计算，换成是我，我也想不出最好的办法了。”
“想出这一个点子的人真是个人才，开阳栽在他手上也不算亏。”
“你知道背后是谁在谋划布局了。”刻晴肯定地问。
“知道也没有用，比起这些小打小闹，你还是通知凝光和夜兰，让他们盯着些北国银行为好，若无意外，我们可能要和至冬开战了。”
投影仪后，刻晴倒吸一口凉气：“你确定，若是同时和两国开战，璃月正面方会遭受非常大的压力。”
“我确定，非常确定以及肯定。”我反手将羽毛笔尖插进桌面，入木三分，“我的线人来报，至冬在清理和枫丹交界处铁路线上的魔物。”
“这能说明什么？”
“现在是夏季，能让至冬腾出手清理魔物而不是休养生息，要么是有非常重要的货物，要么是有非常重要的人。”
“鉴于环境和时间因素，我推测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毕竟货物走水路更安全，没必要舍近求远走陆路。”
“有什么人值得这样大费周章呢，不用想都知道是执行官。除去负责武备的队长，前五席几乎不出至冬，而根据现有的情报女士、散兵出现在稻妻，剩下的人里面，总要打交道一两个。”
“潘塔罗涅刚吃了亏，很大可能不是他，公子也同样折戟，所以大概率是木偶和仆人。而仆人掌管‘壁炉之家’，那是愚人众的预备军，所以我说，要做好开战的准备。”
刻晴听得瞠目结舌：“就凭这一条情报，你就能分析出这么多？”
“所以我的好同僚，快给我找几个盟友吧，你不会希望我一个人单挑两位执行官加上一整个审判庭吧。”我俏皮地向她抛个媚眼，果不然看见紫色猫猫红着脸火急火燎地关上投影：“我知道了，会和凝光商量的。”
执行官啊、审判庭都是其次。我将没入桌面的羽毛笔拔出来，随手扔进垃圾桶。
只要制度不更改，杀死多少人都没有用处。难道我杀了阿蕾奇诺，壁炉之家便不会存在了吗？难道我去和贵族谈判，他们就会放下自己的贪欲，立刻退兵吗？
个人的力量不是真正的正义，从很久之前我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要借由贵族们的手，掀起一场从未有过的起义改革，从根源击溃这个国家的经济体制，让他们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后都只能跪服在璃月脚下仰望。
——这，便是我对于他们觊觎璃月国土的报复。
这是一项非常危险，危险到前无古人的事情。危险程度大概和单枪匹马去刺杀魔神差不多吧，所以要提前通知一下同僚们，免得像天枢这样岁数大的一口气没上来比我先下去了。
还又便是，我该怎么和纳西妲说呢？我刚承诺会放祂出来，转眼便不得不离开，祂又该怎么想。
事到如今，我总算明白白月光和朱砂痣无法取舍这句话的确是有道理的，而坐享齐人之福也的确需要些本事。
——不凑巧，本人一丝经验也无。
我坐在桌前扶额叹气，从头梳理了一遍情报和计划。对于盟友，我并不报太大的希望，毕竟风雨欲来，几乎没有人敢掺和进这样大的事情里。
从一开始，我便做好了孤身奋战的准备。
说起来，摇光这个职位设立的要求倒是有趣。璃月启创时，帝君设下七星之位，以各行各业最顶尖的七位大商人辅助统治。名义上是以身价作比，但七星的位置要求却是不一。
天权掌管律法、玉衡负责国土、天枢紧盯情报；而摇光，却是最不同寻常的一个，它要求任者，有万夫不当之勇、有身先士卒之志，有百死不回之愿，若有战事，便是一去不回，直捣黄龙的奇兵。
听上去很苛刻对吧，所以这个位置是七星中最不招人待见的。
毕竟，谁都不想哪一日便死于非命，家业沦落他人之手。
但我没有那么多顾虑，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便是希望，但我没有希望。我要把握住这个恶心肮脏的世界，要让我的道义得到声张，那么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么，不溺之城的国民啊，你们是否已经整理好自己，准备踏上觐见死亡的道路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崩铁的乙女好少，太太们饭饭、饿饿，快产粮啊呜呜，孩子要饿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