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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三十万字番外 ...

  •   1.

      璃月港内最近又出了新鲜事,年岁已高的摇光星被自家小孙女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连自家大门都不敢跨进去,不得不躺进不卜庐修养。

      堂堂七星,败于一顽童之手,着实荒谬可笑。

      一开始,所有人都当这事是一个笑话,但当老爷子三天都没出现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以上,便是这次会议的内容纲要。”甘雨合上报告,环顾一圈,九个位子上明显的空缺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摇光星还未病愈,此次会议可能无法出席了。”

      坐席中不知是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摩拉克斯循声看去,几位七星连忙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让祂忍不住疑惑:“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帝君,您有所不知,”玉衡恭恭敬敬地开口:“摇光治家不严遭受反噬也并非一日两日的事情,他自作孽,我们外人也不好贸然插手。”

      “是啊是啊,”其余几位七星七嘴八舌地接过话头:“身为七星,又是长辈,总是拿孩子出气未免令人不齿。”

      摩拉克斯檀眉一挑:“竟有此事?”

      公务令人心烦,但吃瓜不会,尤其是带着上司吃同事的大瓜,不出一炷香几位知情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统统倒了出来。

      “您无需为此事牢神,那小丫头会折腾得很呢,”开阳笑眯眯地接过话茬,“摇光虽是七星,却年老力衰,远不及他们家的小丫头精力旺盛,那孩子鬼主意多得很呢。”

      话虽如此,但摩拉克斯仍觉得此事有疑点。他作为上司,理应去探望病重的下属,绝不是想逃脱公务顺便近距离看戏。

      因为职位的特殊性,摇光星之位传承千年,从未更易。摩拉克斯循着记忆踏入那间宅邸,遮天蔽日的海棠花下,七横八竖地躺了一地的人。

      “哥哥你们真的好废物啊,吃的饭既长不到脑子里去,又长不成肌肉,难不成和苍蝇一样边吃边拉?”

      小小的女童大大咧咧地坐在被摞起的“尸堆”上,手里的竹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屁股下兄长的脑袋。

      “胭棠,女孩子口出污言秽语成何体统,”少年人涨红了脸,努力想爬起来却被妹妹一剑敲在头顶,不甘心地又趴回去。

      “在我说话的时候废物就不要插嘴了,明明享用着最好的资源,却什么都没办法做到。”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高傲无比,将少年人的自尊踩在脚下狠狠摩擦。

      “读书比不过我,打架比不过我,除了老不死的偏心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难不成因为你是个男的。”胭棠歪歪脑袋,剑锋调转,对着少年的下身:“不过姑姑家的妹妹完全也不是一个待遇啊,果然还是老不死的偏心吧。”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剑放下。”姗姗来迟的老头子拄着拐杖飞奔而来,看着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孙儿老泪纵横,他身后长媳尖叫一声,想要扑过来却被丈夫拦住。

      “老东西命挺硬啊,”女童撇了撇嘴,目光却看向所有人身后:“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客人,难不成是来帮忙抬你回去的大夫?”

      大夫?白术先生忙得很,哪里会跟着一起回来。

      众人转头,看清站在角落阴影里的人,却双腿一软差点跪下。白发苍苍的摇光星走到众人面前,恭敬地拜伏在地:“见过帝君。”

      他身后,稀稀疏疏地跪了一地人,显得坐得高高的孩子那样的格格不入。

      “胭棠,面见帝君,还不快行礼。”摇光星压着声音怒吼不听话的孙女,额角青筋直跳。眼看老人家又要因为高血压再度躺进不卜庐,胭棠才慢悠悠地开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连祖宗都不跪,又怎么会跪一个对我丝毫没有用处的神?”

      庭院内众人压低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喘,老者捂着胸口,看样子很快又要被抬回去照顾不卜庐的生意。

      “那你认为什么才是对你有用的呢?”神明并不因为被孩子蔑视而感到生气,细细听来,祂的语气仍是带笑的,这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不说别的,起码要让我吃饱吧。”女童歪歪头,海棠花瓣落在她发上,一动便慢慢悠悠地飘落下来。

      “明明家大业大,居然苛待小孩子,连饭都不让人吃饱,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神明沉吟片刻,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祂也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但是不让吃饱饭也的确过于苛刻了些。

      “那是因为你先掀了桌子,”胭棠屁股底下的少年崩溃大喊:“还把我下巴卸了往我嘴里塞螃蟹,都是你干的。”

      “还不是因为老不死的偏心,凭什么就我没有虾饼吃。”胭棠振振有词,越说越来气:“明明你有,妹妹也有,连两个月的小妹妹也有。还有你个吃螃蟹都需要别人扒壳的废物就不要说话了,再插嘴就把你舌头拔掉。”

      “就因为没有吃到喜欢的菜,就让所有人都吃不了饭,你就是因为没有父母管教才这么无法无天嚣张跋扈。”长媳尖叫着朝胭棠扑过去,尖锐的指甲还没挠到女童的脸便被一脚踹飞,落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我没父母管教,呵,说得好像你身上穿的用的不是我父亲赚的钱买得一样,明明是个依附在别人身上的吸血虫,打着堂而皇之的明头就敢登堂入室的抢夺劳动者的财产,最该被管教的不是你吗?”

      虽然年岁尚小,但词严声厉,条理清楚,她仰着脸,虽然处于世俗定义上的弱势,却傲然俯视一众年长的权重者。这样的孩子,让摩拉克斯觉得有趣。

      “那你想要如何,言语上的讽刺并不能为你带来公平和正义,只会激怒你的对手,”神明有意试探,提出了一个非常严苛的问题。

      “我有剑,我比他们都能打。”童声脆生生的,戳中了庭中所有人的痛脚,摇光星府上上百人,竟然没有一个打得过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只有剑是不够的,一个人的公平与正义是不足以抵抗的,到那时候,你又要如何应对呢?”一个简陋的答案并不能让摩拉克斯满意,祂提出了更明确的问题。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问题显然比学堂先生们提出的问题更难以解答,胭棠支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先偷老不死的账簿,在一把火烧了他的书房,趁乱逃出去将东西交给其他七星。老不死做人从不讲道义,想坑他的人可多了。”

      “借刀杀人吗,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摩拉克斯含笑朝她伸手:“好孩子,来我这里。”

      一旁旁观全程的老者此刻正被长子灌下两颗救心丸吊命,早知有今日,他一开始就该打死这个逆子。

      “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讨厌祖父,甚至要把他折腾进不卜庐?”小小的孩子跑过来,非常自然地牵住了神明的手,让摩拉克斯微微一愣。

      “他们说我妈妈不要我了,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很生气,就把他们全揍了一顿。老不死的心疼他孙子,关了我小黑屋,还不给我饭吃。”说起自己的“光荣事迹”,胭棠骄傲地抬起小脸,“但是那个破屋子可拦不住我,进去之前我就发现有个角落的砖松了,不到一天我就挖了个洞出来,然后花一天去库房里找一块红布,剪得七零八落的趁老不死睡觉的时候挂他屋檐上。”

      她不满地撇嘴:“谁知道他那么不经吓,自己把自己吓进了不卜庐。”

      摩拉克斯有些好笑地揉揉这个孩子的发顶:“就因为兄弟间的龃龉,便要折腾一位老人家吗?”

      “这可不是折腾,这是他应得的。”胭棠纠正神明言语间的谬误。“作为长辈,未经调查便不由分说地偏心,这既不‘正义’,也不‘公平’,如果不是他们先来招惹我,我才懒得理些人。”

      “一个既不宽和又不慈爱的长辈,我为什么要尊重他,我父亲养我,我母亲生我,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给我‘公平’和‘正义’,我就自己去拿。”

      她牵着神明的手,带着祂走向庭院深处,比起外面的花团锦簇,这里显然要清冷很多。

      “你要吃东西吗,”胭棠从屋子里翻出一块干巴巴的糕点,仰头问摩拉克斯:“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不到摩拉克斯腰高的小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神明,生怕下一秒点心就要飞走了。

      “你一个人住吗?”摩拉克斯环顾这个荒凉到有些破败的地方,没找到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原来是和妈妈一起的,但是妈妈好像出了什么事离开了,不过她说好了会来接我的。”嘴里吃着点心,胭棠说得含含糊糊,“不过一个人住也挺方便的,那些人整天吵吵嚷嚷,吵得耳朵疼。”

      “可是你不是很厉害吗,能把所有人打趴下。”胭棠发现这个神明真的是非常喜欢揉她的头发,今天早上梳得小辫子都被揉歪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打架只需要一双手,但是他们吵起架来有一千张嘴,就算我武功盖世,也没有办法同时卡住一千只鸭子的嘴啊。”

      “而且他们不仅在嘴上吵,心里吵得更厉害,”她补充道:“舌头会限制说话的速度,但是脑袋不会,特别是嘴上和脑子里说得不一样就更叫人头大了。”

      “你听得到别人心里说什么?”摩拉克斯此刻终于有些认真起来,一个有可能是他心通的孩子,的确值得认真对待。

      “有时候能听到有时候不能,也有的时候不是听见是看见的,反正看见他们的眼睛我就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胭棠不解地歪歪头,“这个能力很稀有吗,我还以为每个人都会呢,我妈妈就很容易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那有可能不止是他心通,也有可能是天眼通,摩拉克斯蹲下身,温柔地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你不喜欢同别人呆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他们总说你坏话。”

      “算是吧,”孩童点头,“他们总说我妈不要我了,我当然很生气,一生气就要把他们全部都揍一顿,他们叫得越凶我揍得越狠。”

      摩拉克斯哑然失笑,对于一个能听到他人心声的孩子来说,这的确是非常让人生气的事情,但是她也没有做错,不论哪个孩子听见这样的话都会生气的。

      于是神明问她:“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小的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胭棠试探地问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的神:“你不会不给我饭吃吧。”

      “不会,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立下契约。”

      “那我也不能跟你走,如果我跟你走了,妈妈找不到我怎么办,我要跟妈妈一起走。”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能离开这里是很好,但是如果让妈妈找不到她那便得不偿失了。

      “总务司的消息很灵通,可以打听到你母亲的去向,”摩拉克斯耐心地哄她:“比起在这里漫无目的地等待,还是早一点找到她比较好吧。”

      胭棠扒了扒手指头,突然扑进祂怀里:“那说好了,我跟你走,你给我饭吃,在妈妈没回来的时候,我就暂时做你的小孩好了。”

      她看见神明半天不动,催促祂:“快带我去吃东西啊,你的小孩现在要饿死啦。”

      摩拉克斯把她抱起来,比起同龄人,这孩子浑身上下轻得没二两肉,看来即便有些出入,不给吃饭这一点上倒是真的。

      “这个孩子我便先带走了,”祂转身看向后面跟来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至于虐待儿童,争功夺绩的事,自会有人和你们清算。”

      说是养活一个孩子,但是如何养活,摩拉克斯并没有头绪,于是祂找了最近距离有养大两个孩子经验的——萍姥姥。

      “他心通和天眼通,如果母亲是这样的体质,那么孩子也有可能具有同样的能力。”萍姥姥仔细为这个孩子做了检查,发现不仅营养不良,还有各处的跌打损伤需要处理。

      “不过我觉得这孩子不太可能是他心通,毕竟这种能力同常只出现在一些稀有种族身上,仙人里面有这种能力的也是寥寥无几。”

      萍姥姥看向孩童不同于一般璃月人的发色和瞳色,谨慎地说出自己的判断:“要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能力,还要看她母亲,不过她母亲并不是璃月人,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也无从得知。不过我更倾向于,这孩子的知性天生异于常人。”

      “这并非没有先例,有的人的灵魂生而强大,感知到的世界就是真实而详尽的,而真实的世界通常伴随着恶意,。”

      说着,萍姥姥难免带了一些埋怨:“您应该先带这孩子去吃点东西再带到我这里来,老婆子这儿除了茶叶可没什么给孩子垫肚子的东西。”

      胭棠赞同地点头,她本来还期待着能大吃一顿,结果除了一肚子茶水什么都没吃到,这让她开始怀疑和祂出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如果现在还在家里,她起码能翻去厨房找找还有没有剩饭。

      “是我的错,现在就带她去吃饭。”摩拉克斯正欲离开,胭棠小小的手却拽住了祂的衣角:“您有钱吗?”

      2.

      岩王帝君从摇光星家里带走了一个孩子的消息很快传遍大街小巷,就当众人以为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时,摇光星迎来了总务司的清查。

      但这些胭棠不知道,她正在和契约之神大人争执该穿什么的问题。

      作为老派又古板的璃月神,摩拉克斯秉持着小孩子就该早睡早起,乖乖上学念书的观念,就连衣服都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的到脚踝的长裙。

      胭棠不干。

      作为心智成熟的女性,她要求自己挑选衣物,第一件事就是把啰里吧嗦的长裙从衣柜里扔出去。

      “长裙子打架多不方便啊,我要是一不小心踩到裙角怎么办。”她振振有词,死活不肯穿着长裙子去上学。

      “没有人会和你打架,”摩拉克斯觉得有些头痛,原来养孩子是这样辛苦的事情,比批公文痛苦得多,难怪璃月的生育率一直上不去。

      “没有人会欺负你,就算有人欺负你我也会帮你找回去的。”

      “你说真的。”胭棠犹豫了一下,对摩拉克斯的信任压过了保卫自身的渴望,她跳进神明怀里,臂膀环绕在祂脖颈上,腿夹住祂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上去,恶狠狠地说:“如果有人欺负我,我就说是你允许我打回去的,出事了全找你。”

      事实上,她有这样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不说岩神是她的后盾,单就她本人打下的赫赫威名也无人敢惹。

      像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但胭棠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神明不把她送走,明明平时公务也很繁忙,还要分出时间盯着她写功课,走神一刻都会被祂叫回来,然后被罚多写一张大字,让她叫苦不迭。

      但做祂的小孩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能远离糟心的人群,吃饭时店家总会多给菜,无论去哪里玩祂都能给出精确的路线……

      摩拉克斯其实是个相当好说话的神明,只要不违背祂对于契约的定义,做什么都在祂允许范围内。

      简单来说,就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所以,和讨厌是至冬人打一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那个讨厌的至冬毛子,一上来就问我认不认识摩拉克斯,我跟他说使者拜访需要从总务司走正规程序,他二话不说掏出剑跟我打架。”胭棠眼泪汪汪地同摩拉克斯控诉,给祂看湿漉漉的被划破的裙角和青紫的手臂。

      “要不是我们是相同元素的神之眼,说不定还要更严重些。而且那个至冬人,他打女孩子就算了,他还偷袭,”胭棠声泪俱下地同家长告状,俨然有摩拉克斯不去把那个至冬人打一顿今天这事儿就没完的架势。

      “公子,我应该有提醒过你在璃月不要贸贸然地同别人动手,你看,我说对了吧。”戴着鸟嘴面具的男人对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同僚感叹道,“那孩子脾气很大的,我都提醒过你不要去招惹她了。”

      达达利亚浑身都被绷带缠得死紧,他“呜呜”出声,翻译过来是:“你也没说你家小孩随手拎起一块砖头就能打啊,打得是一下比一下凶啊。”

      “她七八岁的时候就能打倒十个以上年龄是自己两倍的成年人了,”博士幸灾乐祸地按了按公子的伤口:“感谢摩拉克斯收敛了她的脾气,不然我现在只能去往生堂见你了。”

      3.

      博士和公子,作为至冬时节出使璃月。

      本来派出的人只有公子,但是博士好像是阿尔茨海默症痊愈了一般,想起自己还有个人工培养出的实验体留在璃月,遂派出一个切片前往。

      “她每一个基因片段都是我精心挑选排列,上千个胚胎中,奇迹般活下来又成长的只有这一个。”博士将床两边的拘束带扣上,无视同僚悲愤的眼神:“如果被打坏了我很难同女皇交代,所以要委屈公子安分一段时间。”

      作为切片,“多托雷”也是有情绪的,或者说,切片们的情绪是共享的。所以一个切片分泌出催产素,同样也会影响到其他切片。即便祂已经死去,但这份情绪仍然保存在精神网络中,影响其他切片的行动。

      作为一个理性到极致的科学家,多托雷对这种无关紧要的情绪不可置否,虽然流淌着他一半的血脉,但是身为“祭品”的孩子还是要回收的,用摩拉克斯养大的孩子换祂的神之心,祂应该不会不舍得。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多托雷见到乖女儿的第一面,对方不是欣喜若狂泫然欲泣地扑进他怀里撒娇,而是双手一伸:“快,掏钱。”

      多托雷:摩拉克斯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那个香香软软会撒娇说妈妈最爱你和你天下第一好的乖孩子哪里去了。

      他不知道,经过摩拉克斯多年的磋磨,现在的胭棠早已不是从前的胭棠,现在的她是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养活全家·胭棠。

      虽然身为贵金之神,但是摩拉克斯出门从来不带钱,每每看到中意的商品想要买下却不能暴露身份在人前手搓摩拉。

      于是乎胭棠便派上了用场,她最常做的事便是拿着自己的零花钱救又忘带钱包的神明于水火之中。

      鉴于摩拉克斯买的东西价格从来不低,她索性在自己身上能省就省,时不时还要回家拿些“抚养费”,也背着摩拉克斯做一些小生意,不然如何养得起花钱比造钱快的贵金之神。

      “快点掏钱,你不会连抚养费都不给吧。”胭棠记性好得很,妈妈在她面前摇身一遍成个男人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等了这么久才想起来找自己,绝对是把她忘掉了吧。

      生气,气到要炸掉了。

      “好孩子,见到‘妈妈’第一面居然是谈钱这种东西,真是让人伤心。”博士虚情假意地难过让胭棠警觉起来:“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她气鼓鼓的:“把我一个人丢下这么久,连封信都没有,现在才来装模做样地干什么。”

      胭棠双手叉腰,朝着天空大喊:“魈,有人要把我拐跑啦。”

      “三眼五显仙人魈,听召而来。”墨绿色的身影瞬息闪至,挡在少女面前。

      “魈,这家伙想把我骗走,他的同伙刚刚才偷袭过我被我打了一顿,他也一定不怀好意。”胭棠反手栽赃陷害不在状况里的多托雷,祈祷魈仙人赶紧将这家伙送走。

      “小姐是否有什么误会,”多托雷高举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我是来为那位‘公子’赔罪的。”

      “他撒谎,他一分钱赔款都拿不出来。”胭棠从魈背后探出一个头,冲多托雷比划了个鬼脸。

      “愚人众的活动资金都在北国银行,鄙人出门实在是拿不出动那么多摩拉,要不,我给您开张支票?”多托雷提出一个中折的建议,无论如何,要先将这位降魔大圣支走。

      “是吗,那还请阁下带足了摩拉再上门吧,”摩拉克斯施施然出现,断绝博士的一切妄想:“毕竟,我家的小孩可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公子被打得一个月都爬不下床,到底是谁受了委屈。多托雷按下这句腹诽,无意与这位最强也是最古之神交锋,告辞离开。

      回去时看见躺在床上宛如咸鱼的公子,他气不打一处来,让本来只需要躺一个月的公子变成了需要躺三个月的。

      4.

      养一个女孩子需要主意什么,给她足够多的珠宝华服,为她凿楹纳书,给她足够多的安全感和爱。

      很显然,做到这些的摩拉克斯在胭棠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为“母亲”的多托雷,这让第二席不爽又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在他的设想里,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动摇他的地位。

      “你能让我狐假虎威吗,让所有人都畏惧我,听从我的意志吗,如果不能,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那孩子这样说,完全不在乎摩拉克斯的意思,甚至祂还非常乐意她这样做。

      完完全全被摩拉克斯宠坏了。

      作为一位“母亲”,多托雷无疑是最了解胭棠的人,如果她拒绝商谈,那么摩拉克斯一定也会站在她那里。

      于是第二席拾起了废弃多年的辩论口才,说服摩拉克斯在其他的方面进行利益交换:“尊敬的岩神大人,请问您是否愿意商议小女的婚事呢?”

      “她并不属于你,执行官,”神明金色的眸子看过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冷冽杀意。

      “但她也不属于您,摩拉克斯大人,孩子总会长大的,与其等到雏鸟飞离巢穴再也不回来,不如牢牢地将她握在掌心。”多托雷双手交叠,眉眼含笑:“想必,您比我更能体会到这一点。”

      “璃月人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她的‘母亲’,我还是有一点交涉的权力的,”多托雷看向那位契约之神:“那么,您是否愿意付出一点代价,将这只飞鸟永远禁锢在掌心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小海棠没有离开璃月,正常长大的话,她就是一个凯撒·加图索那样的人。即便没有摩拉克斯,她的正义与公平也会永远在这片土地之上燃烧,不管你是什么来到狮王的土地上就要向她低头,如果你敢挑战她就要有付出一切的觉悟。她有着永不迷茫的心,看见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即便是错误的也不后悔,因为付出的过程远大于结果。
    但是在落笔时她变成了追求结果大于过程的楚子航那样的人物,一个人背负所有,孤独地游荡在黑暗里。因为凯撒是所有人想成为的样子,但楚子航才是真实的我们,但大部分情况下我们连路明非都做不到。
    朋友说我的大纲写的简直是白费,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变化总是比计划要快一步,大纲根本追不上我完善小海棠人设的速度。这章里面其实也涉及到后面会放出来的剧情,小海棠其实是人为选育的“实验品”,她的知性并非来自馈赠,而是博士的实验,她本身就是被送到璃月的实验品,只不过在和摩拉克斯的交易中没有用上。她的“母亲”也是博士的切片之一,为了监视并控制这个孩子,但是后来至冬出了一些问题,博士不得不抛下她回援,这一部分的完整细节大概会放在至冬的if线里。
    从始至终,小海棠的悲剧与不幸都来自于博士,从童年时潜移默化地教导开始,她便注定了结局是悲剧的。但是最后我仍然选择了给她一个安稳的结尾,不然被操控的人生也太悲伤了些,我可舍不得。感谢在2023-04-26 04:13:26~2023-05-01 08:0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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