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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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常理而言，已经过去两千年，就算是个石头也碎成渣了。但毕竟是魔神的地盘，想想璃月那些残秽，还是小心为上。
为此我们特地请来场外援助——月海亭秘书甘雨小姐。
在人类所能接触到的仙人中，甘雨小姐算是唯一一位经历过魔神战争且性格温柔愿意与人类交往的，为了得到她的帮助，我可谓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月海亭是辅助七星和总务司对接的部门，工作人员也大多是温柔和善的漂亮姐姐，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我超级喜欢这里的。当然，如果没有那么多工作，我想我会更喜欢。
月海亭是璃月名义上的最高政治机构，直接对七星负责，下辖总务司八门，统筹民生、商业、政务，负责各项报表文书工作，简而言之——忙透了。
为了让天天加班的甘雨小姐能分出一点时间出来，我毅然决然地撸起袖子帮她一起干活，只希望她的确能给我一些我想要的情报，不要让我白白地在这浩如烟海的卷宗中淹死。
据说甘雨小姐本人已经这样工作两千年了，真搞不懂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难道这就是人类和仙人之间的参差？
这还是我第一次实打实地参与到璃月的政事中来，以往七星开会，大家坐成一圈交流交流国内发展情况、七国之间的金融流通的方向之类的。在最古老的神明庇护下，金钱的力量让我们在七国之间畅通无阻，所有的国家都会对我们打开大门。
当然，就算他们不愿意，我们也会用摩拉砸开。
在这样的背景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辅助岩神的七星身上，我们是神明的齿轮，是神明意志的延申，是神明重要的砝码，只会被放在“等价”的天平上。
那月海亭呢，存在着却默默无闻的月海亭，明明是最高政治机构，负责了难以想象的工作，在民众的耳中却不如总务司的名声大。
我开始审视璃月的政治结构，七星作为最高统治者毋庸置疑，总务司负责各行各业的民事工作，月海亭承上启下，表面看，这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八门和千岩军又直接对七星负责，无需通过月海亭。那么这样一来，与其说月海亭是辅助七星，不如说月海亭在制衡七星，平衡上位者的权力，再想一想甘雨小姐的身份，那月海亭的实际用处便一目了然了。
甘雨小姐是岩王帝君指派的仙人，在月海亭工作，表面上是代表仙人认可了七星的特权合法性，实质上表明了仙人也可以代为统治。
七星代表神明司掌神权，甘雨代表仙人司掌人权。
这里现在是政治机构，但在千年之前，这里是仙凡之间的缓冲点。
“胭棠小姐，是文书有什么问题吗？”慧心发现我盯着一份报告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以为是文书有什么问题过来询问。
“不，没什么问题，你们平常天天就在干这个吗，实在是辛苦”我揉揉酸涩的眼睛，实在是不理解她们是怎么能天天对着这些东西工作的。
倒不是说效率有多低下，实际上她们能做的这么快已经是出乎意料，而是总务司上报的内容过于繁杂，一项文书报告中夹杂的资料中有许多重复的条列不说，报告用词诘屈聱牙，若是他们用这精力去写小说，想必会成为万文集舍最受欢迎的作者。
如此一看，总务司的工作改革势在必行。只不过这是个得罪人的事情，主动推行也完全不符合我的利益，更何况璃月真正的掌权人也并非七星。
——在其位谋其政，不该管的事别管。
“多亏了甘雨姐姐，我们工作还不算太辛苦”说到这个，慧心也是大有感慨，如今月海亭包含甘雨在内有三十多人，可是那些文书报告依然处理不完需要天天加班。
“甘雨小姐一直这样加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空闲下来啊”我瘫倒在椅子里，对面前的文书仰天长叹，她再不下班，我感觉我就要嗝屁儿了。璃月法律中明确规定了一天工作时间不得超过8个小时，我已经坐在这儿11个小时了，屁股都坐痛了。
“要不您先回去歇着？”慧心想了想，给了一个折中方案“时候不早了，今天有您的帮忙，想来明天工作会少很多，要不您明天再来？”
懂了，干一天还不够，明天接着加班。
我锤锤腰把自己从椅子上拔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听见浑身骨头嘎啦嘎啦响。默默将补钙这一项加入饮食注意项，在地下呆太久了，骨头都松了。
的确如慧心所言，甘雨小姐在第二天终于有了一点空闲时间，她听见我的问题非常惊讶，毕竟几乎没有人会去追查一个存在于千年前的魔神。
“海之魔神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甘雨努力地想了想，毕竟是千年之前的事，很多细枝末节都已经不清楚了“祂曾经是漩涡魔神的盟友，与帝君交手落败逃离，从此之后祂的下落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至于海神祭祀的事，的确有存在，只不过那个村子伴随着祂的失踪也已经消失了，或许在瑶光滩一带还有遗迹留存吧。”
如今的线索指向帝君和瑶光滩，是去问帝君还是去瑶光滩碰碰运气，哪个都不太现实。且不说事关魔神帝君是否愿意告知，单就瑶光滩上百里海岸线，要找到什么时候。
一番幸苦，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再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千年之前，人类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有记载详细的历史让我考究呢。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来找我的。
就当我满心欢喜以为是我想的那个人跑去迎接时，一出门看见的是——艾！尔！海！森！
怎么是你！
看见胭棠欣喜—震惊—扭曲的表情变换的艾尔海森冷哼一声“怎么，出现的不是你想看见的那个人，很意外？”
“哟，终于被风纪官逮到判流放了吗，要不要我收留你啊？”面对艾尔海森，不回嘴就算吃瘪，我璃月女人绝不认输。
“如果不是某个人写了五十封信来骚扰我，我想还是呆在教令院更让人舒服。”知论派出身，什么都可以输但是永远不会输在嘴上，这一点在艾尔海森身上尤为明显。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来找你的”艾尔海森的语气永远都是那样让人讨厌“我来璃月只是为了见一位笔友，当然，顺便给我的投资人一点实验成果”。
说着，他扔过啦一个银色的小盒子，知道里面是什么的我赶紧接住，这盒子里的东西要是泄露出来，大半个璃月港都要完蛋。
见鬼的，他就不会多做两层防护吗，就算壳子是秘银的，谁能保证这么远过来不会被腐蚀。
我讨厌艾尔海森，不仅仅因为他说话特别难听，而是因为他个完完全全的利益主义者。在得到利益前，他比风纪官还敏锐，利益到手立刻翻脸不认人，以往并不是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但做的如此赤/裸的他还是第一个。
抛却感情，一切以利益为重，就算是最逐利的商人也做不到这样的事，而艾尔海森将此奉为圭臬，可真是让人讨厌。
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抱在怀里，毫不客气地开口赶人“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书记官了，不过请仙典仪将至，总务司对外来之人排查严明，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地和笔友见！上！面！”
我在教令院念的是素论派，研究地脉是我们的专长，而贯穿须弥雨林的地脉中，永远少不了“死域”的出现。
生论派将死域归结于世界树产生的疾病，与地脉能量的泄露有关，素论派认为世界树在衰弱，无法再指引死去的灵魂重回地脉，才形成了死域。双方各执一词，吵了许久，谁也无法说服对方，毕竟这是人类无法涉及的领域。
在研究地脉的过程中，我的确发现了不少死域，也观测过死域的出现，比起双方争执的死域为什么出现，还是死域是什么这一问题更吸引我。
教令院给出的解释是——死域是一种能量。这话没错，死域的确是一种能量，但是死域是什么能量，虚空没有给出答案，或许大贤者知道，但是他一定不会说。
——因为死域是一种“概念”。
在研究过程中，我发现倘若地脉淤积成瘤，便极易形成死域，但是在其他国家的土地上，这样的情况也只会产生藏金或启示之花，由此可得，须弥的地脉的确是出现了问题。
已知地脉就像是甬道，像世界树传递各种信息，那么地脉泄露只会使世界树虚弱，而不会出现淤积成死域的情况，那么世界树的确是出现了病变。
由此可得，世界树反哺地脉的过程中，病变的能量通过地脉四处流通，经过淤积部分被阻断，因而形成死域。
——所以，死域的确是能量，但是是世界树病了的那部分。
这背后的纠葛很奇妙，在小草神五百年来从未露面，大贤者知而不言的情况下，我开始进行死域的截取工作。
素论派本来就是研究地脉的，顺道梳理死域倒也没什么，说不定巡林员们还得感谢感谢为生态环境做出的贡献。
当然，如果艾尔海森不插手就更好了。
他横插一脚的时候我的研究已经过半，开始解析“死域”的概念，这种能量的确能赋予生物“死亡”的定义，不过实验对象是蕈兽，倒也看不出来威力究竟如何。
我离开须弥前，将后续提纯工作交给艾尔海森，要不是死域只有须弥有，哪能那么轻松地交给他。
将盒子外部冻上几层冰，确保就算壳子坏了里面的“概念”也一时半会儿跑不出来。看见艾尔海森还杵这儿，我冷声道：“怎么，等我请你吃午饭？”
“午饭就不必了，我只是在等人。”艾尔海森并不将对方的这点小情绪放在眼里，要是这点都计较，他早就被室友气死了。
“和人约还要人接，呵，书记官的面子可真大啊……”看着走过来的人，我后面的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艾！尔！海！森！，你为什么不说你笔友是钟离先生！！！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