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团长（虞龙）》胡小白

5、第 5 章

　　第五章

　　第二天瘸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祭旗坡下面的川军团小院，那里堆了很多废旧的木料。他坐在曾经是一根大船的桅杆的木头上，望着房檐下蛛网里的大蜘蛛正在忙碌地拖着小昆虫。他冲着网上喊：“我要去埃及了！”瘸子高兴道，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帖子很快就沉了。他自己索然无味地顶了几次，可是还是没人理他。等月亮升起后，他只好又回到快乐团长的身边。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他叫着说。

　　“瘸子，瘸子，小瘸子，”团长说，“你不愿再陪这片美好的江防过一夜吗？”

　　“敌人的总部队快到了，”瘸子回答说，“严酷的战争就要来了。而在埃及，太阳挂在葱绿的棕搁树上，暖和极了，还有躺在泥塘中的鳄鱼懒洋洋地环顾着四周。我的朋友们正在巴尔贝克古城的神庙里做外来劳工，那些粉红和银白色的鸽子们一边望着他们干活，一边相互倾诉着情话。亲爱的吐痰卡孟王子，你连名字也和我这么有缘——啊，我这就要奔你而去了，即便你的姐姐会因为小爷我的美貌夺取了你的心神而深深地嫉妒我，即便朝野上下的文臣武将都会因为我纤细的肢体而发疯的想要蹂躏我，尽管敌国的王子会因为我伟大的智慧和不愿屈服的心意而痛苦不堪……只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禅达的川军团的，明年春天我要给龙文章带回两颗美丽的宝石，弥补他送给我家小醉而失掉的那颗灯泡，红宝石会比一朵红玫瑰还红，蓝宝石也比大海更蓝，因为我那时就是埃及的王妃小太爷了。”

　　“在下面的广场上，有一家茶楼”快乐王子说，“茶楼里站着一个说隋唐演义的小先生。他的笑料包袱都因为太三俗被曲艺协会给绿坝掉了，它们都不能用了。如果他说不好书就赚不到钱，如果他不带钱回家，他的父亲会年上攻他的，所以他正在哭着呢。就算他有着一个标准小受的百虐不死的体格，但他也具有着小受吹风就倒的特质。现在的他只是穿了一件长褂，既没穿鞋，也没有穿袜子，头上什么也没戴。请把我的另一部宏篇巨著取下来，给他送去，让他作为蓝本说书，这样他父亲就会好好对待他了，最终能让这篇父子虐文变成父子温馨文的。”
　　小瘸子接过书来一看，上面写着《品花宝鉴》四个光辉夺目的大字。
　　不知什么时候，背景音乐缓缓地流淌进了他的心田：
　　这是伟大的足迹
　　这是不朽的丰碑
　　这是XX道路的总指挥……
　　……
　　“我愿意在祭旗坡再过一夜，”瘸子想了想说，“但我不能现在就给他送去，我想今晚先留着自己看看。”

　　“瘸子，瘸子，小瘸子，”团长高兴地说，“就照你说的话去做吧。”

　　子是他又取下了龙团长的另一本爱书，蹦蹦跳跳地找地方钻研去了。第二天，他以一种脱胎换骨的精神面貌，带着这本书朝坡下的城镇飞奔而去。他一下子落在说书的小受的面前，把宝书悄悄地放在他的手掌心上。“一部多么美丽的玻璃呀！”小受高声叫着，他笑着打开第一页，缓缓地念出来。
　　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禅达的大部分女性都赶来了。又过了几个钟头，和顺的女人们也用了各种变tai的手段从江那边过来了。

　　这时，瘸子回到龙团长身旁。“你没书看了，现在你是个睁眼瞎了，可你真的是个好人”瘸子说，“我要永远陪着你，做你的眼睛。”
　　“不，小瘸子，”没书可看的可怜的龙团长说，“你才瞎了，你全家都瞎了。”

　　“我要一直陪着你，”瘸子说着，就深情地睡在了龙团长的脚下。
　　三秒钟之后，被脚丫味熏得受不了的小瘸子放弃了跟随这个伟大的人的念头，找了个远远的地方呆着了。
　　“我固然不喜欢虞啸卿，”他想：“现在却有点儿佩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