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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注意:有小车

      “嘘。”

      晨光投射在凌乱的床铺上,两具身体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少女双眼模糊,小嘴微张着,口中溢出破碎的哭泣,明明嗓子都快叫哑了,却换不来身后的男人一点点怜惜。

      “小声点叫,小羊。”

      尝到了这人间至美的滋味后,他越控制不住,贪得无厌。

      “万尼亚……你怎么又生气啦?明明……说好的让我睡觉的……?”

      “唔,我刚才睡了一觉醒了。”男人慢慢道。

      “然后……?”

      “你把路德送走了是吧?”

      “嗯。”她承认。

      “换成之前的我,还真可能把你do死在床上。”

      “小羊,你帮助苏/联的敌人逃跑,你用身体在床上去讨好他们……”他摸上她的脸,似情人般亲昵却透着冰凉的寒意,空气中隐隐地冻结了一层冰霜。

      “就相当于狠狠地在我脸前甩了个巴掌,这巴掌不是别人,还是你给我的,我一想起来你和他们做过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我就生气。”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干脆do死你算了。”

      “害怕了吗?我可是一直心疼你。”

      “之前我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么深的地方呐,小羊,任何一只熊在冬眠的时候被人吵起来,第一反应绝对是朝声源一巴掌扇过去了,你见过被暴怒之下的熊一掌下去削掉半个脑袋的人吗?脑浆都被打出来了。”

      阿桃的身子抖得厉害,但她十分清楚,她就是自作自受。

      “万尼亚……我从来对他们国/家的人保持距离的……我没有对他们国/家的人有过幻想……我杀过人。”

      “但是你没有能力把所有的法/西/斯杀死。”

      “嗯。”她回过头去,用胳膊拉着他的脖子,企图让暴躁的男人镇定下来:“小熊别生气啦……你的伤刚好,伤口裂了我也有责任,我动吧,你别动。”

      “啧。”伊万深呼了口气。

      “弄死我也是我该得的……”

      “不行,小羊你不能说这种话。”

      “……哦。”

      “万尼亚,你之前说,你的之前的你,是什么意思?”她摆动着腰肢,“果然,我们之前是认识的吧?”

      “系统没有向你提出警告吗?”

      “警告了又有什么用……这不是能猜出来的?关于任务、他的本体、目的我不能说,其他的没有管我……”

      “看来是有屏蔽词的。”伊万把她的手拽出来亲了亲。

      “我们现在就像是游戏的二周目,”他说,“因为一周目已经全部通关了嘛,所以回到之前存档的地方……小羊,我和你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青年摸了摸少女的头,眼神眷恋而缱绻:“很久很久很久的之前。”

      “那我现在是失忆……?我能在梦里梦到一些事,比如末代皇女,我叫她阿尼娅……我也梦见过我在阿尔芙乐号上……”

      “唔,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应该是被系统锁了一些东西,可能会到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那些东西会自然而然的解锁吧?”

      “好。我就说呐……一般人遇到我这种人不想着弄死我才怪……阿耀一开始也没和我发脾气,我难受啊,他为什么不和我生气呢……”

      阿桃抽着肩膀,在无声的哭泣。

      “耀和本田的事,那是……”青年犹豫了下,“唔,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向你发脾气,有的话应该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

      “不过,我倒是看见过他对你生气的时候。”

      她吞着他,他抱着她。你不离我,我也不离你。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伊万用他的肢体和言语告诉了她。

      “那……你大概能猜出来,我——”

      “你是猫猫!”小姑娘斩钉截铁:“你就是伊万猫猫!”

      “啊?”

      “要不就是一只熊,”她比划着,“哎呀,反正就是可以变成人嘛!”

      “不然一般人是不会有这么的大凶器的!搞的我肚子疼。”

      “小羊。”男人乐得直亲她,“你真可爱。”

      车车——

      “你赢了。”伊万嘴角愉悦地扬起,他的轻哼就像熊抓住猎物时愉快的呼噜声。

      ————

      “好啦,小羊要和我说什么?”吃饱了的男人满足地眯起眼,朝她甜蜜的笑:“这里应该有换洗的东西吧?”

      “有的。”

      “呃……”阿桃躺在他怀里,“就是说,我感觉……”她斟酌了下言语,“就是……我在旅游的时候,总是能发现梦里的我来过这个地方。”

      “弗洛依德的理论中说,梦是会伪装的。”

      “我知道……我上美学课的时候了解过一些,可是他说梦依托原型而产生,但是我的梦是不可能出现那种原型的,因为是我没有见过的。”

      “哦?”

      “呃……我去过伪/满皇宫博物院,不过是我中学的时候了,但是我大概小学的时候就能梦见它的那个,有个建筑上的钟的指针指的是日/本人进来的时候……然后在一个房间内,大概就是签什么协定的地方,我总感觉我来过这里。”

      “唔。”伊万若有所思,“你看见过什么?”

      “梦里的情节是……本田菊和傅仪在签文件。”

      “好了,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了,你认为的梦是一种以平行空间的方式存在?”

      “嗯。”小姑娘点点头,“而且我总能感觉阿耀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心情很低落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会不会是你思念过多产生了一种幻觉?有的人说梦是用来自己欺骗自己的。”

      “可是我在梦里和你们做,也是我的单相思吗?你们好真实的啊。”

      “哈。”伊万又笑了,“这个不一定哦,这种玄幻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万尼亚。”

      “嗯?”

      “听说傅仪喜欢过一个苏/联女护士?”

      他用紫色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你怎么每天都关注这些小道消息和野史啊?”

      “唔。”阿桃开始扭来扭去,“万尼亚,我就是感觉……民国时期的许多人,在梦里我接触之后,我感觉他们的形象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比如?”

      “少/帅和杜。”

      “啊,确实……好像现在的人都挺喜欢颜值的,完全忽略了他们做了些什么东西。”青年说,“呵呵,少/帅……他一开始是不抵抗的,后来才转变。”他摇了摇头。

      “而且我感觉很不公平的,好多人都忘记了杨将军。”

      “嗯。”伊万点点头,“张好歹去了台/湾,也算是在jiang家的监视下被软禁了。”

      “伊万。”

      “我在。”

      “梦里杨将军被杀害的时候,我在,他们从后面杀死了夫人、小女儿、小儿子,等将军回头的时候,一把匕首……”

      “唉。”他叹了口气。

      “我也被抓进去过,他们拔我的指甲,辣椒水,老虎凳,炮烙,鞭打,电击。”

      “好了小羊。”男人紧紧地抱着她,“你受了很多苦。”

      “那个克/格/勃是你派过来监视我的吧?”

      “小羊,记住,现在没有这个名称,54年之后才会有克/格/勃,它的前身是索卡。一定要记得,不然就会像一些人把北平叫做北/京一样,惹来杀身之祸。”

      “嗯。”小小的姑娘揉了揉眼睛,“万尼亚,我呢,一向是一个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

      “虽然你有的时候的确很笨,也很蠢萌蠢萌的,但是关键时候很可靠的呀。”

      男人用手拍着她的背,唱起了一首《黑皮肤姑娘》。

      (有一个夏天,天刚发亮,我向邻家望一望,只见一位黑皮肤姑娘,采摘葡萄一筐筐。

      我不由脸红,也一阵心慌,我要开口对她讲。“请你来到河上,咱们一起迎曙光。”绿色的枫树沙沙响,在你面前,我手脚不知往哪儿放……)

      “嗯,还有一首民歌,《我是黑头发姑娘》,这个该你给我唱。”

      “万尼亚,还好是枫树,不是白桦。”

      拍着背部的手停了一下,男人问,“怎么了?”

      “一般中/俄情侣谈恋爱的话,只要一出现白桦林,那八成就是悲剧。”

      “啊。”他勉强笑了笑,“不能这么说,白桦是俄/罗/斯的国树……”

      爱情的坚守,以及信念。

      “万尼亚,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思考生死问题了,你见过冰棺么?阿,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

      “我见过,伟人的。”

      伊万的神色似乎恍惚了起来,“嗯,我见过。”

      “我小学的时候也见过。是主席。”她说,“大家都安安静静的进来,我手上拿了支花,我那时候才三年级?我记不清了,我很害怕,大家的表情我看不懂,我见到纸币上的人躺在那里,我看了一眼,我觉得这个人好孤独啊……一个人躺在那里。”

      小桃子还小,她不懂什么叫肃穆,什么叫死去,她只知道来这里的人脸上没有笑容,周围的气温太低了,刚进门还有士/兵哥哥们站在那里。

      “我不敢过去献花,我只是把花轻轻的放在一堆黄白相杂的花中间,我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都快走过去了才想起来,哎,大家都在放花,我也放。”

      她把花放下去,感觉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如释重负。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逃了出来,才发现手里还有汗、花的汁液混合的,黏糊糊的东西,顺着我的掌纹、手腕流下去,滴在地上。”

      青年用俄/语低低地说了一句话,小姑娘又说,“我一直觉得我在轮回里面转啊转,现在发生的事,都是我之前经历过的。”

      她疲惫地笑笑:“你看,我不喜欢过生日还有一个原因……”

      “我姥姥不是肺癌吗?据说放、化疗的时候,会把你部分部位的细胞杀死,癌细胞、好细胞,一样的。”

      少女垂下眼,“她从判断出来,一共活了近两年半的时间,我去看她的时候,我姥姥,不认识我了。”

      “我很害怕,我不喜欢病床上的姥姥,她不是我的姥姥,我还戴着她给我的端午绳,红黄色的,按理来说应该一年一换的,我从15岁戴到了现在,并且永远也不会摘。”

      “小羊。”

      “她走的时候,是6月24日。”

      男人的瞳孔紧缩了下,“家里人说,是我的亲人告诉她,23号今天我过阳历生日……所以,她等到了24号凌晨。我那时候在上学,我是补完我的生日宴,家人才告诉我的。”

      “我一直很后悔,因为我姥娘是个会计,她说我的手很适合弹钢琴,但是你看,我的手从小到大没有长过,”她自嘲地笑笑,“我没有把珠心算坚持学了下来,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冰棺。”

      “按照一般的发展来看,你以为我会发奋学习,好好向上么?”

      “……”

      “我没有。我是个烂人。”小姑娘自顾自道,“我学不会数学,我的数学从小烂到现在,我恨数学,我不愿意面对它,我把数学题放在最后做。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了,我因为数学,拿头去撞过墙。我甚至有段时间想过自/杀,然后我高考考砸了。”

      “我没有勇气去复读,我就是不学数学。”

      “所以,我选了文学,很大程度上是它不学高数。”

      “然后,”阿桃抬起头来,注视着他,“我大四的时候,我大学最好的朋友,走了,她和我一个宿舍的,我们关系很好,我第一眼就喜欢她,我还甚至对她的男友产生过敌意,所以,我觉得真正的闺蜜,是不会去抢别人的男友的。”

      “天呐。”

      “她很喜欢《红楼梦》,她能背诵《湘夫人》,我喜欢西方文学,我这么说吧,阿耀估计会笑我,我大四的时候,才把四大名著看完。”

      “但是我会把教科书中所有提到过的西方文学名著看一遍,哦,除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用了三遍才看完之后,还有一些我读不下去的大部头,比如说《战争与和平》那些,我很喜欢西方的文学。”

      “然后,历史重现了,我第一次考研,砸了。”

      “小羊,你们国家的人对成绩太重视了。”伊万试图去安慰她。

      “不,这不是重点,我没有见上她最后一面,她最后是在六月,上古代还是现代汉语来着,上午上完课,下午推着箱子就走了,我在午睡,迷迷糊糊和她说,过来的时候我给她拿行李,她说好,然后她九月份一直没来,六号走了。我都不知道她埋在了哪,那几天我一直哭,哭到眼泪都出不来。”

      “小羊。”

      “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才过去了两周年不到,她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已经快想不起来了。”

      “……你啊。”伊万把眼神空洞的小丫头的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一个文学生,会有很强的共情能力,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不,还没有完,我考研二战的时候,十月份,我姥爷走了。”

      “天呐。”伊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万尼亚,你是不会懂的,我都有预感,我就是看着他们去死,我没有阻止!我!”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们这里会说,他们会变成蝴蝶,来看我们,结果就是。”

      “小羊。”

      “我真的觉得,你知道我写过一篇小说,其中有一个男主,他的本来命运是车祸,我把他写活了。”

      “我把苏沐秋救活了,他活在我的梦里,我的姥爷却走了,同样的,大雨,车祸。”

      “我发现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进取的人之后我放弃了,我不会随随便便想着去自/杀了,我最起码要为了我的父母活着。万尼亚。”

      “嗯。”他说。

      “我的姥爷是个大学生,他会俄/语,他七十多岁的时候还能记得几个单词,我和俄/罗/斯的缘分,大概就是从一句他教过我的哈拉少开始的。”

      “嗯。”他说。他看着她的脸,突然感觉到了无能为力,他只能笨拙地用肢体动作安慰她。

      “阿,一不小心说了好多,万尼亚,你肚子饿了没?我去准备早饭。”

      “不过,因为在守/灵的时候听多了大悲咒,我现在会唱一小段啦!”

      “对了,我去中山陵的时候,还不知道中山先生是干什么的,南/京好热的!”

      “你在梦里去过,37年。”

      “嗯。”阿桃挠挠头,“万尼亚,我在拉贝那里……数字只会多,不会少。”

      “我还去过jiang的府,他信基督还是天主来着,棺材里是空的,外面有个十字架。”

      一阵敲门声响起。

      “哎哟,我忘了!我答应要去保护羊群的!”小姑娘跳下去,“万尼亚,我听不懂她说话……”

      “我来吧。”伊万拦住了她,“你去把床榻什么的整一整,咳。”

      青年打开了门,用一种不是俄/语的语言和外面的农妇交流起来。

      “我们在伊尔库茨克。”他回头,“小羊,你只是背了我半天,就这么快的吗?比飞机还快?”

      “嗯?库尔斯克!”

      “不不,不是坦克……小羊,附近有贝加尔湖的那个。”

      “噢噢噢!我懂了!牧羊人!”

      “不,你什么都不懂。”伊万无奈,“这里的人不太会说俄/语,我要打个报告,看看能不能回西面去。”

      “嗯。”

      “出来看看大自然吧。”他邀请她出门。

      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树林中飘出了几条白雾,摇摇摆摆地朝他们招手。

      “你看,就是白桦林。”伊万把她架了起来坐在肩膀上,踩着雪地,走到了最近的一颗树上,让她去摸一个个小眼睛。

      “Ялюблюдоберезки。”

      “白桦,我将一直爱你,直到我死去?”伊万轻笑起来,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你是在和我表白么,Да?”

      “万——尼——亚!”

      “小羊对我来说很特别,你就像火焰一样在我胸膛中燃烧,就像一种非常闪耀的东西在我面前闪闪发光。”

      “那是什么?”

      “那就是光啊。”

      “不用担心,我会努力燃烧的。”他说,“毕竟,先有了燃烧,才有了光。”

      “先有了你,你才发现了我。”伊万把她放下来,忽俯身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她仰着脖颈,被人揪着头发狠狠地吻着。他的舌头灵巧过分地□□着她口腔,吸吮着她的舌头,甚至还罕有耐心地引导着她回应自己。

      “我的黑头发姑娘。”

      作者俺:这章对我来说很难写,这么说吧,我写过的所有的小说情节都是我梦里亲身经历过的,要不就是现实,然后关于我姥爷、姥姥,我的大学朋友,全是真实的事件,那时候对我的打击很大,俺今年才20岁出头而已,就遭受了许多生死离别;我有段时间怀疑过自己,因为我就是有预感,这预感可能是在两三年之前,甚至是更早的时间就已经预警过了,关于苏沐秋,我能感觉他是真的活在我的梦里,我在梦里救了他,但是我姥爷也是在雨天,过马路的时候出了车祸,虽然知道这两件事没有任何联系,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一些其他的。

      嗯,关于我想自/杀的话题,我会写在阿尔篇,我和老王最闹掰的时候是八国。

      然后露露提起来白桦就不自然,是因为苏/解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我之前那篇番外有稍稍提到过,但是没有写白桦林,他在白桦林里叫我过去,给了我一个吻还有个勋章,然后差不多是静静的就躺在那儿开始抽搐。

      结果没死。闹了个乌龙。也不算是个乌龙,伊利亚和伊万分开了,伊利亚死了,你能想象我夹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之间的走路那种感觉吗?他们又那么高!!!我脖子都累了!

      文中提到过的两个歌曲,一个是我的黑皮肤姑娘,一个是我是黑头发姑娘,这个是乌/克/兰民谣,都挺好听的。

      伊万说的那一句俄/语,就是下面翻译的那个话。

      又及,当我和露露说我的姥爷是我俄/语的启蒙人时,他说了句谢谢。

      又又及,早上好像梦见老王给我舞剑了,这是要干嘛……?意在沛公?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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