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像开机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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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锻炼场在另一栋楼里，阿德斯前几天没有见过桑飞舟，知道他是新来的选手，简单介绍了一下机械训练场的基础设施。
阿德斯的性格只是冷漠，并不沉闷。他们一族的毒素毫无疑问令人闻之色变，餐厅里独坐的选手有一些也同他一样，会对靠近的人或多或少造成伤害。桑飞舟越过了阿德斯的安全距离，按理来说早就该毒发进医疗室，可他现在仍然好端端地在他身边走着，面色红润，毫无强撑出装模做样的不适。大宇宙时代能不受毒素影响的种族不多，阿德斯和他交谈，也是出于好奇。
况且，他的人形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看不出种族。
过去的人类在宇宙中漂泊，外形早已受到宇宙射线的改变，因此才更狂热地追求着地球上原本的人形。各大种族之间经过融合变迁，审美也多少受了影响。每个人的人形都带有各种族的特点，无法通过整形等手段去除。
桑飞舟的身高在地球已经算优越，在星际却远远不够看。阿德斯的种族不算特别高大，但与桑飞舟站在一起，也要低下头才能跟他对视。
据说原本的地球人也不是很高。阿德斯想。
说话间，两人进入了机械场。虽然已经听阿德斯介绍了，桑飞舟在看到机械场内景的一瞬间，还是心跳加速。
足有一整栋楼高的机甲在场上争斗，硝烟四起。场外的控制室中坐着参战的选手，他们的身体上贴着连接器，紧闭双眼。这些机甲跟从前地球科幻片里的很像，造型更加流畅，大多是黑色或银色的涂装，大型机械的凶猛是光看都能感受到心悸的。机械训练场一共有5个场地，每个场地上都有两台机甲在战斗，桑飞舟还看到各种武器从机甲的不同部分被选手调出进攻或防御。
阿德斯：“机甲实战场的位置有限，需要预约时间来训练。那边有模拟练习室，可以直接去。”
模拟练习室是一人一间，里面可以跟其他房间连接共同战斗。桑飞舟随便拉开一间无人实战室的门，对阿德斯说：“阿德斯，我要自己先玩玩。待会儿见。”
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开上机甲！
不对。
星际偶像，竟然还要开机甲？
大宇宙时代的“偶像”概念好像跟他理解的完全不同。地球上的偶像要学唱跳，这里的偶像要学机甲战斗。
桑飞舟在实际见到机甲之前，确实猜测过星际时代可能会有的造物，不过想象跟亲眼所见当然不同，哪个人类不想开机甲！要不是桑飞舟现在正在白手起家阶段，他都想直接投资当股东。
模拟练习室内有光屏和控制室，桑飞舟边查询光脑边进入控制室，将连接器贴到身体相应的地方。控制器能实时传感，机甲的碰撞感、冲击感都能被控制者感应。
机甲操控没有桑飞舟想象中难，他出乎意料地适合这一“游戏”。
桑飞舟仔仔细细将机甲的所有特点都记在心里，从入门级教程到人机、再到随机联机其他房间，他一边验证着对机甲优缺点的理解，一边汲取着实战经验。
不知是不是科技进步原因，操控机甲作战时的速度、感应和变化格外流畅。以至于桑飞舟甚至觉得，机甲是有生命的，他与机甲之间的配合就像在一次次战斗中无形般达成了共识。机甲的视野并不局限于前方，而是类似360度全视角的扫描，当桑飞舟通过电子眼观察对手时，机甲甚至能按照他的想法改变形态、定位弱点。
刚联机那会儿，桑飞舟的打法还偏向保守，在不间断的几十场战斗后，模拟室中的基本地形和每个对手战斗的方式和战术，他都逐渐了然于心。接下来，桑飞舟开始试着用其他人的技巧战斗，从中慢慢寻找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胜率渐渐上升。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在走进这间模拟室之前，桑飞舟对机甲还是一窍不通，而几星时后就能在与他人的实战中获得胜利，那不用等到第二天，机甲学院绝对会用尽方法寻找到他。
天赋和潜力，是所有种族都追求的事物。
当桑飞舟与阿德斯走出机械锻炼场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夜空中星星点点的光，每一点都是一个星球。在酣畅淋漓的战斗后，桑飞舟的头有点疼，身体也又开始泛起酸胀。
阿德斯的视线在他揉太阳穴的动作上停了一会儿：“医疗室就在边上，你需要去吗？”
桑飞舟的手顿住：“你也去吗？”
阿德斯点点头：“我去恢复，你可以跟我一起。”
桑飞舟：“好。”
恢复？
阿德斯步履稳健，即使比他在机械锻炼场的时间更长，也丝毫不见疲态。他的黑发比夏进长，垂落在额头上，夜色中更显俊美。
医疗室里有跟休息室相似的十几个蛋壳床，不过代替床垫的是半壳子蓝色的液体。
桑飞舟学着阿德斯的样子躺进去，蛋壳关闭，床中的恢复液开始缓慢上涨，漫过鼻子。桑飞舟发现他悬浮在这种液体中，仍旧可以呼吸、睁眼，没有丝毫不适。
蓝色的液体比休息室的床垫治愈效果更佳。桑飞舟的嘴里尝到一丝甜味，很快，精神海浪般涌上一股酥酥的麻，他闭上眼，顺着这阵功夫小憩了一会儿。
恢复液随着治愈强度慢慢减少，蛋壳床发出“嘀”的一声，自动打开盖子。桑飞舟睁开眼，衣料干爽，浑身上下仿佛被刚才的浪潮洗去了疲惫。张了张手指，连动作也仿佛轻快了不少。
桑飞舟无疑是美的，他的容貌无法仅仅用“漂亮”二字来形容，在恢复液里休憩过之后，眉眼都焕发出耀眼的光彩，容色慑人。
阿德斯比他出来得早，正半倚在墙边注视着这边的医疗机，桑飞舟起身的动作被他完全收入眼帘。阿德斯垂眸，等桑飞舟来到他身边，开口道：“节目会在一周后正式启动，如果你需要机甲或者精神力方面的指导，可以用通讯机找我。”
阿德斯知道两天后有一场选手考核，不过他没有跟桑飞舟提。这里的五十多个选手他都见过，即使在这些人里，桑飞舟也是最特别的一个，他丝毫不觉得桑飞舟会在两天后被淘汰。
桑飞舟毫不意外阿德斯会发现他的奇怪之处，无论是外貌还是表现，他显然都与其他人差别太大了。何况在模拟室里，他把其他模拟室的选手对战了个遍，如果阿德斯还没发现才是奇怪。不过阿德斯没有直接点明，这样的识趣让他感到愉悦。
他眯起眼笑：“不介意的话，接下来你出去的时候都叫上我吧。”
桑飞舟并不会干扰阿德斯的训练内容，两人约定好后就各自回了休息室。
阿德斯所说的“精神力”，之前他了解机甲的时候也看到了。精神力并不像魔法，不能够具象化成火焰、雷电等等事物，但它可以作为一种磁场，影响周围环境。
精神力分为阈值和能量两方面，阈值决定了一个人能承受或是能达到的最高水平，能量则是这个人可以调动的精神力多少。精神力是可以通过锻炼增长的，在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无法用机器测算精神力的具体数值，只能监测到波动区间。无法使用精神力的人，称为“枯竭者”，不过事无绝对，从前也有天生的枯竭者最后用出精神力的例子。
如果用机甲战斗来说明的话，单纯使用机甲是用不到精神力的，精神力决定的是操控的灵敏度、与机甲之间的契合力、连接波动、操控时间、环境感应等等。比如说，精神力低的人，虽然也能控制机甲，但机甲可能会“不听话”：反应迟缓、视野局限，甚至连接中断无法控制，这在战斗中几乎是致命的；操控机甲的时间越久，控制者就越会感到头痛难忍、身体各处神经抽搐。
初次使用机甲的人解除控制后基本都上吐下泻、脸色惨白、手脚战栗，因为操控机甲做出更复杂的动作、更精细的判断，需要的精神力也就更庞大。阈值和能量如果有一方面跟不上，那没控制多久就要主动要求解除，不然精神力失控了，成为枯竭者的几率是很大的。
阿德斯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到桑飞舟不仅是第一次使用机甲，还根本不是这个宇宙的“土著人”。他只以为桑飞舟从前很少接触到这些，所以表现得陌生。
这一份帮助就是桑飞舟的及时雨，有“种子选手”愿意无偿给他上课，当然是求之不得。
桑飞舟在蛋壳床上伸了个懒腰，尝试着跟系统对话：“系统？系统？儿子？还能开机吗？”
没有回音。
桑飞舟遗憾道：“可惜了，本来能让你看看未来第一偶像崛起的第一步的，你没那个福气啊。”
还是没有回音。
桑飞舟：“没想到吧，我为我自己打投，这回报率不就上来了。”
桑飞舟：“算了，我跟你这种小绑匪说什么。”
桑飞舟：“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偶像开机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