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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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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的小巫师总是对一切都感到非常新奇,包括早餐桌上铺天盖地的猫头鹰。
贝蒂眼睁睁看着一只全身漆黑的夜枭向阿黛丽娅飞来,惊叹地说:“天呐,阿黛丽娅,你家的猫头鹰真漂亮。”
夜枭好像听得懂她的话,一脸高傲,挺着胸膛将脚上的信封递给阿黛丽娅,然后一点也没有停顿地飞走了。
阿黛丽娅没有答话,看了一眼信封。
是上好的羊皮纸,上门用翠绿色的墨水,优雅的、刀刻一般的花体字写着“阿黛丽娅·冯·舒尔茨收”。
“是谁的信?阿黛丽娅?”贝蒂一边拍掉果酱馅饼上落的猫头鹰羽毛,一边问。
“我的……父亲。”阿黛丽娅拆开信,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揉皱了挺括的羊皮纸。
贝蒂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没有再问。
早餐时间结束,大家都匆匆忙忙地背上书包,往教室里赶。一年级的小巫师们对城堡还不熟悉,都生怕被落下似的,一窝蜂地往走廊里涌。
“走吧,快去上魔咒课,听说今天要学漂浮咒。”
“是啊,除了魔咒课还有变形课,真是难熬的一早上。”
噪杂的走廊当中,阿黛丽娅和贝蒂慢慢跟着人群走。贝蒂怀里还抱着昨天从图书馆借的几本书——它们有着过于沉重的封皮——阿黛丽娅从她怀里接过两本。
前面突然出现两个火红的脑袋,是韦斯莱双胞胎,乔治和弗雷德。他们也是一年级,在入校第一天就因为在禁林边缘被海格捉住而出了名。他们像两只活蹦乱跳的游走球,穿梭在人群之中。
贝蒂突然被旁边的人绊了一跤,书稀里哗啦地掉到地上,阿黛丽娅想帮她捡起来,却找不到地方放自己手里的书。
“当心,这位小姐。”不知道是乔治还是弗雷德的双胞胎之一从地上捡起一本书,放回贝蒂手里,似模似样地行了个屈膝礼。
他的兄弟捡起另外两本,同时眉飞色舞地侧头同旁边的人说:“对,我们正在寻找和我们一起探险的勇者,年级不限!学院不限!只要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可以报名!”
“绝对惊险刺激!”另一位双胞胎接着说,“要一起去夜探禁林吗,先生们女士们?”
阿黛丽娅几乎没过脑子,就叫住他们:“加我一个吗?”
双胞胎兄弟停下了,仔细打量着阿黛丽娅。
阿黛丽娅感到许多拉文克劳诧异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但是——管他呢?既然父亲只是假装在乎她,她也没必要再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来惹他开心,不是吗?
阿黛丽娅这么想,感到那封信硌得她手心发疼。
“当然,小姐,欢迎加入我们。”双胞胎之一冲她夸张地鞠了一躬,咧嘴笑着。
“我叫弗雷德,他叫乔治,”另一个说,“晚饭时大厅见!”
如果说当初冒险的起因只是突然的叛逆,那么五年之后,阿黛丽娅早就开发出了自己潜藏的叛逆基因。换句话说,她乐在其中。
乔治和弗雷德除了是绝佳的冒险伙伴,还是一对开心果,似乎天生就有调动气氛的能力。
阿黛丽娅还记得有一年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提起快乐魔咒,说:“要保持快乐是很难的……有多少人每天都感到快乐?”
他环视下方的小巫师们,只有一对有着火红头发的双胞胎高高地举起手,没心没肺地笑着。
“好吧,韦斯莱兄弟,”弗立维教授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快乐呢?”
“为什么不呢?”他们对视了一眼,一起说。
全班都笑了,弗立维教授也是,他乐得合不拢嘴,不得不从一摞高高的课本上跳下来——他原本站在那里,好从讲台上露出头——以防摔伤。
但这是阿黛丽娅听过的最好的关于快乐的解释了,乔治和弗雷德的快乐非常简单,这也让阿黛丽娅变得越来越容易快乐。
当然,开心果也有低落的时候。
阿黛丽娅看见乔治又叹了一口气,终于问:“乔治,怎么了?”
她认真想了想,除了昨天在镜子前不幸被斯内普教授抓获,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弗雷德伸手过来,揉乱他兄弟的头发,代为答道:“他把纽扣弄丢了。”
他们在课堂上旁若无人地说话,因为这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公认最枯燥无聊,但同学们最喜欢的课。
贝蒂正捧着一本《十五世纪以来草药学的发展》,将头专心地埋进书里。她右边的两个拉文克劳则头碰头睡着,手上还握着羽毛笔。
格兰芬多们的课堂活动就要丰富得多了,安吉丽娜和李乔丹正在最后一排玩巫师棋,他们斗嘴的声音连坐在教室中间的阿黛丽娅都听得见。还有人正在把一袋比比多味豆咬得嘎吱嘎吱响。不知道谁拿出了覆盆子果酱馅饼——一定是早餐的时候拿的——半个教室都能闻到香味。
宾斯教授一心一意地用毫无波动的声音继续讲课,乔治说:“我把纽扣别在前襟上,昨天中午的时候还在,但是晚上就不见了,一定是丢在逃跑的路上了。”
乔治非常喜欢阿黛丽娅送他的纽扣,阿黛丽娅已经看他连续别了几天,每天都把纽扣擦得闪闪发光。
现在乔治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头发乱糟糟的,似乎连脸上雀斑的颜色都变深了一些,眉眼耷拉下来一点,很像外祖父邻居家那只金毛犬。它接不到球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好吧,”乔治似乎下定了决心,“我下课就去沿着昨天逃跑的路线找一圈,我觉得应该在魔药教室附近。”
“今天我们没有魔药课,”弗雷德警告他,“斯内普会找我们麻烦的。”
“他没事也会找我们麻烦,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乔治说。
“好吧,你是不是忘了件事?”阿黛丽娅说。
“什么事?”
“我暑假刚学了寻物魔法。”
作者有话要说: 火车继续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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