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妞子的城里媳妇》蓝山不蓝

5、黑夜里的暖意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一个种田的，能好看到哪里去啊？”余秋并不以为然，只当是何一帆为了安慰自己，一个农民，对于外貌啥的，并不甚介意。她看另一瓶白酒，已经打开了，瓶盖却不知被丢哪去了，她起身将酒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问何一帆，
　　“何队长，你还能喝不？”
　　“小余书记，你就不要何队长何队长的叫了，我还长你几岁呢，你直接叫我名字就成。”何一帆接过余秋手里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好嘛，那你也别叫我小余书记了，直接叫我余秋就成，秋天的秋。”余秋勾起好看的唇角，冲何一帆扬了扬酒杯，喝了一口酒。她今天开了眼，原来酒还真不错呢，喝了后，人好像会开心一些些，会有点飘乎乎的，她喜欢这种感觉。
　　“好，余秋，敬你，谢谢你这些天对我们的照顾。”何一帆也不扭捏，一口喝掉了酒杯里的酒，喝得有点急，呛着了，一下子咳得红了泪眶，余秋赶紧去打了碗水给她，何一帆就着余秋的手捧着碗喝水，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扶在余秋的手上，余秋直觉得这人的手又细又滑又软，柔若无骨似的。何一帆就着这个姿势把一碗水喝完，方才感觉这个举动有点不妥，她垂眸长睫微颤。余秋瞥见这人小巧的耳朵红得要命，好像马上就要滴出血来，她清清哼了一声，对何一帆说：
　　“何一帆，你不要再喝了，你脸好红，醉了，不能再喝了。”
　　“没有，我酒量可是很好的，从小被我爷爷带着，很能喝的，就这，小意思。”何一帆一把拿过酒瓶，又给自己满上，余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人，还真是很豪爽呢。
　　最后，两人你来我往的，一瓶白酒被喝得干干净净，余秋还是没有多少醉意，只是意识稍稍有一点模糊，人有点飘飘然的，走起路来，仿若踩在云里头，深一脚浅一步的。
　　何一帆出了一身汗，吃完饭后径自去烧水，她对此已经很是熟悉了，好在，这人虽是在大城市里生活的人，却一点也不扭捏，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娇气，这一点倒让余秋刮目。
　　菜还剩不少，余秋拿了两只大碗，装好饭菜。她先去找了老乡，将三个醉得不醒人事的男生给接回去休息，回来后，看到何一帆已经烧好水准备洗澡了，她便嘱咐她：
　　“待会儿我要去给我叔送饭，你自己将大门反锁了再去洗澡。”何一帆愣了一下，她说：
　　“那你回来怎么进屋？”
　　“没事。我送完饭后再转转，你锁上门，安全些。”余秋说完，捧着两只大碗迈开长腿出了门，何一帆望着那人的背影，咬了咬唇角，看着屋外黑黢黢的一片，她还是听了余秋的话，拉上两扇木门推上门闩。
　　余秋将饭菜送到叔叔的棚屋里，叔叔不知道又去哪里了，屋子里黑压压的，没有灯，门敞开着，才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她眸光黯淡，将两只碗摆到叔叔的床头，便出了屋带上门。
　　叔叔虽说从小就傻，但是清醒时也还算是个好的长辈，从他这些年总是不动声色的帮自己农忙便可想而之。只是她的外婆也就傻叔叔的妈妈，从小看叔叔坏了脑袋，便也当着他是傻的，啥事都不让他做，衣服给他洗、饭给他做、屋子给他收拾，从没想过教他一点点生活的自理方法，导致现在的叔叔，过成这副德性，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余秋有空也会来帮叔叔收拾一下屋子，将他丢在满屋里的衣服，那些分不出颜色的散着难闻气味的衣服，倒上半袋洗衣粉泡上大半天，再一一洗涤干净，晒在叔叔棚屋旁，一大片一大片。村里的老人，一提到余秋，没有不竖大拇指的，说她是个少见好姑娘。只有余秋明白其中缘由，这叔叔，虽是傻的、懒的、臭的，但是，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世上唯一一个会默默在背后帮助自己的人。
　　天太黑，村里没有路灯，照明只能靠还没有熄灯的人家窗户里透出的光亮方能模模糊糊地看得到路，好在，村里的路余秋走过这些年，早就熟记于心，也并不心慌。黑暗中，余秋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秋秋。。。”声音在黑暗中，透着股诡异，余秋莫名心里有点慌，她回头张望，四周黑黢黢的，啥也看不到，她正打算快步走回家，那个声音又响起，随即一道刺目的光亮直直地照在自己脸上，余秋偏过头抬手挡着面前的光。
　　“秋秋，天黑，拿着电棒。”是叔叔，余秋心落回原地，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走到叔叔身边，看到叔叔一身脏兮兮的，嘴里还叼着根香烟，也不知道他在哪搞的。
　　“叔，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我刚给你拿了饭，还热着的，你快回去吃了，碗就留着，我明天去收就成。叔，没事你别到处乱跑，也顾着点自己。”余秋接过叔叔递过来的手电，嘴里嘱咐道，叔叔沉闷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余秋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家走，一直到家门口，身后那个凌乱的脚步，在寂静的夜里渐渐远去了，她知道是叔叔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走夜路，送自己回来了，余秋感察到了一丝温暖，来自亲人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家门还是关着的，余秋想着何一帆应是还没有洗好澡，她也不急不燥，靠在门框边，看天。九月的天还是很热，秋老虎的威力比盛夏时节有过之而无不及。天已经黑透了，没有星星，没有风，还很闷，看起来是要下雨了。余秋想着，明天得去把油菜移下颗了。
　　“吱呀”一声响，打断了余秋的沉思，何一帆拉开门，探头看到门旁的余秋，明显的怔了一下，余秋看她被自己吓到了，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径自说：
　　“洗好了？今天有点热，你们等会睡觉时就别关门了。”土屋子有个好处，就是冬冷夏凉，可能是墙体长期潮湿的缘故，夏天睡在屋里，比外面在凉爽许多。
　　“好，你站门口多久了？也不敲个门。”何一帆拿着毛巾擦自己的长头发
　　“没一会儿，进屋吧。”余秋瞥了她一眼，无意看到何一帆抬起手臂时，T恤宽大的袖口将衣内的风光透了些许出来，余秋正好看到何一帆饱满白皙的胸部，女人长她几岁，已然是一副成年人的成熟模样。余秋悄悄移开目光，眼神莫名有些慌乱，她暗暗腹诽自己，怎地去偷看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不是也一样啥也不少？
　　“那我先去睡了，余秋，晚安！”何一帆可不知道余秋此刻的内心想法，打了个呵欠回了房，她听了余秋的话没有关门，确实有点热，而且，大家都是女人，也不用有那么多的忌讳。
　　天确实在热，即使是在深夜里，也没有一丝凉意，余秋没有烧水，洗了个凉水澡，就着洗澡水将换下的脏衣服三两下搓洗了。
　　村里每家每户都打了口水井，平时吃水用水都依仗着那口井，但是到了秋冬天雨水少了时，井里的水也不够，村里人便会除了自家煮饭在井里打水吃，其他的洗涮啥的，都到村头的水塘里去弄。
　　夏天的衣服简便，余秋打了桶水便透得干净，她摸着黑搭在绳子上晾好，转身回屋。神龛旁的挂钟钟摆有力地摆动着，已是夜里十点半了，村里多是老人，睡得早，这个时候，一般都应该睡过一觉了。余秋抹了把脸，回屋，也没有关门，天热。
　　第二天，韩依依起了个大早，她在井边刷牙时，余秋刚好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看到余
　　秋，她和着满口的泡沫跟余秋打招呼：“早啊，小余书记。”
　　“早啊，起这么早啊？”余秋站在朝阳里，满面微笑地望着韩依依，韩依依发现朝阳的光芒洒在余秋身上，将她整个人印衬着朦朦胧胧的，像个仙女一般，好看极了，她举着牙刷看呆了。余秋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一挥舞：“咋地了这大早上的，发啥呆呢？”
　　“没、没啥，我，我刷牙呢。”韩依依莫名有些难为情，羞红了脸，将牙刷塞进嘴里一顿乱呼撸，余秋看看她，勾着好看的唇角浅笑着，将锄头顺到墙边，抬着胳膊抹了把汗，她问韩依依：
　　“何队长还没起吧？我先给你做碗面条？”
　　“不用，待会一起做，一起吃就成，单独做太麻烦。”
　　余秋想想也是，便依着她了。余秋去柴房拿了一担竹筐出来，等会得去移油菜苗。农民，一年四季，看天吃饭，什么时节种什么东西，都被料理得清清楚楚，总是忙一阵，闲一阵。余秋自从外婆却世后，家里就她一个孤家寡人，日子反而越来越好过了，她手脚利索做事快，对于田间地头的事情已经熟练得如同生到记忆里，每天一睁眼就在心里计划着今天所要做的事情，然后有条不紊一一去做。
　　“我先去割点草，回来给你们做早饭。”余秋拿着镰刀对韩依依说，后者点点头，由着她去了。一转身，看到睡眼惺忪的何一帆站在自己身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完全没一点淑女现象，韩依依冲对人翻了个白眼说：
　　“你才起来啊，小余书记都去地里忙了两轮了。”
　　“搞得好像你起得多早似的。那个，小余书记呢？又出去了？”何一帆揉揉肿胀的眼睛问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