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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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之后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了，除了每天的课程和自己的练习外，程梩还是固定去蛋糕店打工，搬来和唐恙一起住之后，两个人能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一些，程梩让唐恙不要总是去接他，怕耽误他工作。
不去换班的时候，下午结课之后程梩会去舞房多待一会儿，要么就看视频一边跟着跳，要么就自己创作一些新的舞蹈片段，为以后的其他比赛做准备。
Lin城进入冬天之后气温也跟着降了很多，程梩考试结束那天，刚好落了第一场雪。
程梩拉上外套的帽子，把手揣到口袋里，打算走路回去。
雪下得很大，落在衣服上没有立马化成水，程梩抬了抬臂弯，站在雪里突然有点惆怅，是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至于难过，但心情确确实实是低落的。
时间过得太快了，但他和半年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到底在这个年龄，需要思考多少才算是为以后做好了打算呢？
程梩抬头闭上眼睛，雪落在脸上冰凉一片，像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叫醒他，让他看清前方的路。
他就这么走着，脑子里好像在想很多事情，但细想的时候又发现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没有深入去思考一件事，只是单纯的很多念头从脑子里滑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他没有回去唐恙家，反而是走到了唐恙的公司。
他站在马路对面，等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就可以过去，但纠结要不要去找唐恙，导致第一轮绿灯时间完了都没迈脚。
反正都红灯了，干脆不去了，唐恙的工作这个点也没结束，去了还耽误他工作。
程梩准备转身离开，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他拿出来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唐Sir”。
怎么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了？
程梩有点疑惑的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那边就开口了。
“这么好的兴致在外面淋雪？”
程梩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并没有看见唐恙的身影。
“别找了，手机定位你在附近，我猜的。上来吧，去办公室等我。”
程梩讪讪的撇了下嘴，属于是被完全预判了。
唐恙的办公司没人，大概是在忙别的事或者开会什么的，程梩习惯性走到窗边去看那几盆绿植，即使是入冬了也没有凋谢的迹象，摆在最右边的是一小盆多肉，紫绿色的一小朵，很可爱。
他身上的雪化得差不多了外套被氲湿了一些，因为戴了帽子，所以头发只有额前的湿了，他抬手扒拉了几下，拧在一起的刘海就松松垮垮的贴着额头，还是有湿漉漉不舒服的感觉。
没在唐恙的办公室找到毛巾之类的，只能扯了几张纸巾擦了一会儿，头发干得差不多的时候，程梩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唐恙手里拿了一叠文件夹，进来的时候带了门，朝办公桌走过去。
“放假了？”
“嗯。”程梩点了下头，“明天就不用去学校了。”
“有什么打算？”唐恙整理文件一边问他。
“我想晚点再买票回去。”
唐恙抬头看了他一眼：“跟家里说了没有？”
“前几天说过了。”程梩走到他旁边，“你工作忙完了吗？”
“嗯，饿了没，等下去吃饭。”
“我还不是很饿，在外面吃吗？”
“不是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吗？”唐恙笑了一下，在他额上敲了一下，有宠溺的意味，“回去现做。”
“这次在外面吃吧，我现在不太想回家。”程梩想了一下，提议说，“我们去散步吧，今年的第一场雪，很难得的。”
“好，等我一下。”大冷天散步其实是少有的事，但唐恙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把东西收拾好了，拿了角落的那把长柄伞，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他们就在唐恙公司的附近散步，雪下的还是很大，程梩身高不够帮两个人撑伞，就想帮唐恙提他的公文包，被唐恙拒绝了。
程梩把手揣回兜里，往右上角偷偷看了唐恙几眼，小心翼翼的把右手抽出来，然后找准位置迅速塞到了唐恙的衣兜里。
唐恙扭头看过来，笑了：“怎么，你的不暖和，要我兜里才管用？”
程梩心虚又认真道：“嗯，你的管用。”
“那就挨近点。”
“嗯？”程梩没明白。
唐恙解释：“挨近点不是更暖和么？”
程梩往右边靠了靠，也许是因为在伞下，这样的距离就莫名生出了一种神秘又隐晦的感觉，程梩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高兴什么？”唐恙问他。
“不知道。”程梩还是笑着，“就是突然觉得很高兴。”
唐恙笑了下，偏了一下头凑近他耳边：“我也是。”
也许是因为下雪，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又都打着伞，也不会有谁注意到他们过分亲密的举动，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像是在茫茫人海里可以肆无忌惮牵手拥抱的那种感觉。
让人觉得无比心动。
程梩伸出手去接雪，一点冰凉就那么落在手心，却又转瞬即逝，像极了匆匆而过的指尖年岁。
程梩突然问：“唐Sir，你有没有对未来有过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像是下一刻就会天亮，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唐恙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很快转了回去，语气并没有那么严肃：“开始担心以后了？”
“有点。”程梩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就是突然开始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压抑，但是仔细想想，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担心的。”
“可能是因为Lin城的这场雪吧，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唐恙跟着他的视线抬了下头，伞也跟着往后倾斜了一点，雪从看不见的尽头落下来，越来越清晰，清冷又落寞。
“每个人都会经常有这种感觉，某个时刻，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事作为指引，就会觉得孤独、迷茫、不知所措，就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后在温暖的午后醒来，本该是舒适的，却会觉得怅然若失，虽然这两者并不完全相同，但原理是一样的。”唐恙盯着白亮的天空看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到程梩脸上，“我把这种现象叫做不规则茫然。”
“当这种现象出现的时候，人通常比较难对其他事情提起兴趣来，会陷入那种空洞的感觉，短时间或长期认为未来没有希望。这是正常现象。”
程梩听得半懂不懂，不规则茫然这个说法他是第一次听到。
“正常现象，那是不是就放着不管，过段时间就好了？”
“大多数情况下确实是顺其自然，不过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程梩揣在兜里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一些，但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哪里不一样？”
“多数人会忽略这段不规则茫然的时期带来的影响，但我在你身边，我会引导你找到感兴趣的事，从而弱化不规则茫然停留的时间。”
这么个不一样啊……
程梩心里松了口气，手也松开来，没刚才那么紧张了。他问：“那要怎么引导？”
“刚才不是说很高兴吗？”唐恙一本正经的分析，“高兴是因为我们走在一起，挨的很近，所以你在心里窃喜，这就说明和我在一起会让你感到心情不错甚至愉悦。那么，引导人是我，被引导人是你，现在你感兴趣的——”
“就是我。”
程梩忍不住笑起来：“这么有自信啊，唐Sir？”
“当然，毕竟有副看起来不错的皮囊。”
“岂止啊。”程梩把人拉进了一个拐角的狭小空间，踮脚勾上他的后颈，“唐Sir，你的灵魂和皮囊一样有吸引力，你是特别的。”
“所以？”唐恙噙着笑看他。
程梩把自己往前送了一点：“所以……既然这么有吸引力，那亲一下不过分吧。”
唐恙：“允许你亲两下。”
程梩：“要不再打个折，亲五分钟？”
唐恙：“可以，记得张嘴。”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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