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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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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没能去成江南。
西门吹雪过来找你,是想带你去万梅山庄。
你想了想,估计是任务要在万梅山庄才能完成,西门吹雪这次应该是引路npc。
让你意外的是陆小凤和花满楼竟然也想跟着一块去万梅山庄,所以你们一行人半路改了道。
——
你还没来过传说中的万梅山庄,现在是夏天,山庄外的空地上开着一片片的花,竟也有些上个地图洛阳花市那样的美,你觉得自己甚至能隔着屏幕闻见那一阵阵的花香。
山庄很大,你有些想看看万梅山庄是不是真的有一万株梅花,所以在【进食】过后就跟着西门吹雪到处游览去了。
——
陆小凤来过万梅山庄很多次,他甚至知道西门吹雪最好的酒埋在哪里,花满楼却是第一次来到山庄里面。
这绝世的剑客住的山庄与其他庄子并无太大不同,或许因为主人剑道有成,整个山庄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
陆小凤轻车熟路的回山庄中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也轻车熟路的找了管家把花满楼安排在了自己房间旁边,他本是想让管家将张姑娘也安排在隔壁,话刚说出口,就看见这位老管家不赞同又但笑不语的眼神。
这位将西门吹雪从小看到大的老管家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很是头疼的庄主的朋友,笑容前所未有的温和又带着些许深意:“陆公子不必担忧,夫……张姑娘的房间我早已安排好了。”
陆小凤一头雾水的看着管家心情愉悦的离开,忽略掉心中再次泛起的异样,直接去挖出了一坛西门吹雪的好酒来。
他从前在万梅山庄经常会这样偷偷喝酒,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着星星,或者看着山庄中轻手轻脚的侍女,自酌自饮,很是快活。
但不知为何,今日他只是喝了一杯,便觉得有些寂寞。
或许是太久没和朋友喝酒了吧。
他拎着酒坛跑到了西门吹雪房间,往常这个时间已经休息了的剑客非但没有休息,竟然还没有回来。
陆小凤下意识问了侍女张姑娘的房间在哪里,圆脸的小姑娘笑着给他指了指隔壁。
隔壁现在当然没有人在。
陆小凤忽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他再次跳上屋顶,喝了两杯酒,往日如甘露般的杜康酒今日喝在嘴里如白水一般,夜晚的月亮格外圆,银辉般的月光倾泻在这寂静的山庄里,给整个山庄都洒上了一层银色。
陆小凤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提着半坛酒回了房间。
——
你觉得西门吹雪有些奇怪。
按你之前的印象来说,西门吹雪应该是个酷哥。
开玩笑,一个【剑骨天生】、【大道无情】的npc,如果不是个酷哥,也太ooc了吧!
他之前也确实是个酷哥,话很少,只是静静地站在屏幕中央,连身后的背景都会带着说不出的孤独萧瑟之感。
你甚至脑补的出来那种古风图。
孤独的剑客独自站在小舟上,背景是雾气茫茫的大江,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袍,剑客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们一个背影。
所以你一直很佩服游戏的原画师,竟然能画的出这样一个契合你所有对江湖侠客想象的形象来。
以后所有漫画、小说的剑客从此都有了脸。
但今天的西门吹雪很奇怪。
他先是邀请你进行【切磋】,你一开始还挺高兴,你自认为经过了两个地图的打怪升级,不读档的情况下应该已经能和他打个五五开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你很轻易的赢了。
???
你当然看得出来他放海了!
屏幕中的剑客长剑已出,那一剑快的像光,像电,剑身反射的寒光在空气中划出绚烂的幅度。
但他好像忽然想到些什么,突兀的收了手,甚至来不及变刺为挡——
【你在与西门吹雪的切磋中取得了胜利。】
这是怎么了?
你点开西门吹雪头像,果然在状态中有个【混乱】。
不会是又走火入魔了吧?
【突发事件:你的好友西门吹雪在与你的切磋中受伤,你选择:
1、既然是你的错,当然要负责,帮他疗伤!
2、切磋之时难免失手,送他回房自行疗伤。
3、自己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切磋中还敢分心,不管他!】
当然选1。
这还需要选?
——
在那一剑刺过来时,西门吹雪便已预见了那样剑势下的疼痛,自剑法有成以来,他已很少受伤,仔细算算,上次也是在她手下受的伤。
他本以为会很痛,但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伤的来源,火辣辣的疼痛周围竟还添了许多痒意。
他下意识去看向对面持剑的少女,她非但没有像那次……那次与宫九一样眼神晶亮,反而溢满了担忧之色。
那抹担忧让他的好像心脏被一朵雪白的绒毛,轻轻的、柔柔的抚过,好像心中有什么多的要溢出来。
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不解与失落。
是哪里不对吗?
要用鞭子才行?
或者……是他不会向宫九那样……那样……
他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睛。
那少女已然在检查他的伤势,先是摸了摸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见他不回答还焦急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没事。”说出口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三娘,你……”
他停顿了许久,直到对方检查完他的伤势,发现只是皮外伤时长长舒了一口气时才说出了下半句:“你要用鞭子吗?”
“嗯?”少女的疑惑明明白白的透过的眼睛流露出来,“用鞭子做什么?”
西门吹雪张了张嘴,而在对方那清澈的眼神下,他缓缓转过头去。
“就像……宫九那样。”他说。
少女明显的愣了一下,甚至用双手将他的脸掰正过来看了许久,才“噗”的笑出声来,她越笑越开心,声音也越笑越大,直到这一片梅林中都回荡着她清脆的笑声。
“西门……你也太可爱了吧?”她已然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几乎整个人都要伏在他的身上。
这样柔软的身体,毫不设防的靠在他身上,他甚至忘记了胸前的疼痛,也忘记了刚刚涌上来的失落。
他只是僵在哪里,动都不敢动。
似乎浑身上下的感觉、触觉、知觉都只余下了她靠在他身上的那一块。
他已听不见这夏季的虫鸣声,听不见风吹过来时树叶的沙沙声。
他也闻不见了这万梅山庄中满山庄的花香。
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了眼前这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笑够了,但眉眼间仍然留着纯粹的笑意,那双含笑的眼睛看过来时,他仿佛能看见世界的尽头。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继续了刚刚的话题:“你要用吗?”
那少女并不回答,而是拉着他坐在了一旁凉亭边的草地上。
虽然侍女时时打扫,但如果是往常,西门吹雪身上绝不会有一粒灰尘,更不可能直接坐在这样的草地上。
但当她柔软的手接触到他时,他早已想不起去在乎这里是否干净了。
比他还矮多半个头的少女强势的将他按在了地面上,力道并不大,但西门吹雪却觉得自己仿佛中了十香软筋散,任由她为所欲为。
草地有些扎,但也不失柔软,鼻尖更是萦绕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他不知对方要做什么,只能任由她摆弄。
那双柔软的手将他摁在地面上后便离开了,还未等他有怅然若失之感,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那双手便伸向了他的衣领——
!!!
西门吹雪“腾”便要站起来,动作幅度大到直接牵动了伤口,但他面不改色的将那伤口压了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那少女嗔怪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给你上药,你躲什么?”
西门吹雪这才转过头看向她——她果然手中拿着一瓶眼熟的药水。
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失落。
他的声音似乎更加沙哑:“我自己来。”
少女一巴掌拍开了他要拿药的手,不由分说的扯开了他的衣领,露出一大片胸膛,也露出了那道伤口——或许是刚刚的动作太大,现在正有鲜血渗出来,他才发现鲜血早已将衣服染红,在这样雪白的衣服上格外显眼。
她先是用帕子擦了擦伤口附近的血迹,洒上药后由于手边没有纱布,她从裙子上“刺啦”的撕下一块来,用另一块帕子沾上了药敷在伤口上,用裙子当做了纱带绑好,利索的打了个蝴蝶结。
她上药的手法很是熟练,柔软温暖的手指时不时碰到他的胸口,她的手丝毫没有练过剑的痕迹,甚至没有练过武的痕迹,看起来比京城中的世家小姐还要不沾阳春水一些,任谁看见这样一双手,也不会相信它能使出那样绚丽的剑法来。
这样的一双手却能如此熟悉的上药打结……
是因为她自己经常受伤,还是因为经常帮别人包扎?
或许是那药格外的好用,西门吹雪只觉得伤口处已经开始愈合了,连带着整个胸口都有蚂蚁噬咬,又疼又痒。
“西门是故意输给我的吗?”他还在看那个蝴蝶结,便听见一旁的少女躺了下来,躺在了他的身边。
当然不是故意输给她的,只是……
“不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