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油盐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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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李军强给凌薇特批了一周的假，她宅在家里，睡的昏天黑地。
许景程每天都给她发消息。
“你起床了吗？今天不上班，我还在睡觉。” 配了一张屋顶的照片。
“我和朋友，在lose Demon，我说你一口气喝了半瓶黑桃K，他们都不相信，下次你来吓死他们。” 一张黑桃K的照片。
“我和我叔叔打赌，赢了他一大笔。”照片是夕阳下的高尔夫球场。
“你在干什么？今天好热，我在打球”，照片的远景是热闹的篮球场，近景是一只托在手里的篮球。
“我今天给导师看论文框架，他说可以，耶，我室友的被退回了，哈哈”，照片远景是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两个男生的大头，一个高兴一个哭丧着脸。
“看，集团给你发的表彰证书，小吕说这是今年的第三个，大家都说你很厉害。”照片是一张红色的证书。
“你吃饭了吗？我妈今天做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照片是糖醋排骨的特写，看着非常诱人，一块块通红的排骨浸透在晶莹透亮的汤汁中，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肉香。
凌薇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叫起来，手里正在拆的外卖顿时不香了，她已经吃了好几天外卖了。
“许景程，你赢了！！！！ 我饿了，我要吃糖醋排骨。”凌薇发语音过去，言语间有一丝不易察觉撒娇。
“你终于回我消息了”，许景程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开心。
“别多想，我就是饿了，你会做饭吗？”
“会的，糖醋排骨会”
“这是我家地址，对了，我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嗯，没关系，我买好去找你，很快。”
凌薇看着手机，反正他们的事现在没人知道，民以食为天，先填饱肚子。
许景程来的时候，拎了两大包东西。
“你这是要做满汉全席吗？”凌薇带着猫耳朵发箍，歪着脑袋扒拉着袋子。
“你在家还要待两天，总得备点吃的吧，厨房在哪？”
凌薇用下巴指了指，回到电视机前，继续玩着游戏。
厨房里做饭的声音传出来，凌薇看向厨房，这是第一次在家里感觉到了烟火气，是呀，有多久没人做饭给她吃了。
“凌薇，洗手吃饭。”许景程一边端菜一边喊。
“马上，哎呀，又输了，妈的，”凌薇跺着脚把游戏手柄一扔。
“先吃饭，一会我帮你打。你家厨房没用过？”
“我不会做饭。四菜一汤，手艺不错。”
“你尝下，看味道怎么样”，许景程像个等待考试结果的学生。
凌薇尝了排骨，又尝了鸡翅，竖起大拇指。“满分”
“你喜欢吃就行”
“嗯......你怎么会做饭呢？”
“和家里的阿姨学的。”
“这排骨怎么做的”，凌薇边吃边问。
“排骨要选精排...............”
一餐饭也算轻松，凌薇吃的都有点撑，”许景程，你做饭很好吃，我吃外卖都快吃吐了。不过我可不洗碗。”
“不会让你洗的，你坐一下，我榨橙汁给你喝”。这个语气太宠溺了，凌薇皱了皱眉。
她靠在椅背上，“许景程，我从心里感谢你今天的这顿饭。但是我们还是谈一下吧，开诚布公的那种，你天天发消息给我，我不喜欢不清不楚的关系。”
许景程似乎没想到凌薇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决定实话实说。
“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其实现在我不太确定，我能确定的是我不想和你断开联系，希望能常常见到你。”
“好，那轮到我说。第一，我对你确实没有什么感觉，只能说不讨厌吧，我们两次接触，都是在酒后，我无法确定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对你有感觉。
第二，我大你7岁，就谈感情来说，你已经被我排除在外了。
第三，虽然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但我觉得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你找一个大你7岁的女人。第四，你毕业后会留在古城吗？或许做决定的都不是你。所以，我们应该桥归桥，路归路。”
“不可能！”
“别这么幼稚，许景程，你相信我，你只是迷恋我的床上功夫。”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喜欢你还是迷恋你的......”
“我们认识不过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建立喜欢，你的喜欢就这么随便吗？”
“46天”，许景程明显在压抑怒气，“凌薇，你一直在以你的标准评判我的感情，一次次地质疑，究竟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你错了，不是以我的标准，是现实的标准，你的喜欢根本没有结果，何必浪费时间！”
“喜欢就是喜欢，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不是浪费时间。”许景程起身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停住又折了回来，开始收拾碗筷。
凌薇起身回到卧室，她不想看见他，怎么就是说不通呢。过了一会，许景程发来短信。
“我走了，记得锁门。橙汁在茶几上，打游戏的时候喝。牛奶我热好了，在你的保温杯里，睡前记得喝。明天我休假，带早饭过来。”
凌薇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她从卧室出来，看见茶几上放着橙汁、坚果还有保温杯。手机有短信进来：
“凌薇，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桥归桥，路归路。”
唉，我怎么惹上这么个主，油盐不进，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什么叫现实。第二天一早，凌薇还没睡觉，许景程带着早饭来了。
“你打游戏打了一个通宵？”许景程明显很意外。
“不可以吗？”，凌薇扔了游戏手柄，打着哈欠。
“你这样太伤身体了，你都快30岁了，放假就好好休息。”
“30岁怎么了，30岁你不是照样围着我转吗？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许景程摇摇头，洗了手将饭摆好。
“熬夜对身体不好，是因为失眠吗？失眠是心理疾病，要看医生，我表姐是医生，我可以让她给你介绍这方面的专家。”
咳咳，凌薇被牛奶呛了一口，“许景程，我就是通宵打个游戏而已，被你说得都有心理疾病了。第一，我没有失眠困扰；第二，那一关没过，我不舒服，我就要过；第三，打游戏能让我的脑袋放空，是我的放松方式。明白了吗？”她白了许景程一眼。
“我吃完就去睡觉了，你走吧。”
“我不走，你起来总得吃饭吧。”
“随便你，但是别吵我，我起床气很大的”，凌薇快速吃完饭，进了卧室。
许景程收拾了碗筷，整理了一团乱的沙发，洗了空的玻璃杯和保温杯。给自己定了三点的闹钟，四点半叫她起来吃饭，差不多。现在干什么呢。
他到书房找书，整整两面墙的书柜，她有这么多书！！嗯……侦探小说.......法医........侦探小说........，嗯，她喜欢看侦探小说，这边是武侠小说，这么多，整整四扇，.......全套琼瑶？！ 她这种女强人还看琼瑶。科幻小说.......人物传记.......美学设计.......营销策划.......财务知识.......心理学，她真是什么都看，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看来是认真整理过得。
地上有个深灰色的躺椅，旁边是同色系的不规则小角几，上面放着白色的头戴式耳机和一个吸管杯，旁边的落地灯上还有个可调节的夹书架子，躺着看书的时候解放了双手。架子上夹着一本没有看完的书《解忧杂货铺》。
就它吧，他记了下页码，拿着书轻轻地回到沙客厅。她就睡在卧室，而他躺在她的沙发上看书，等着到时间去给她做饭，许景程心里泛起阵阵的暖意，嘴角扬起，翻开第一页。
凌薇起床的时候，许景程正在厨房忙碌。
“许景程，你怎么.........”，凌薇推开厨房的门，看着许景程身上的围裙，还有手里的锅铲，空气里飘着的饭香。还没走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起来了，饭马上好“，许景程回过头，“你先去洗漱。”
“嗯........好，”凌薇在原地停了一下，算了，她转身去洗漱。
可能吃人嘴软，或者凌薇也不想总是针锋相对，吃饭时的气氛很融洽。
两人聊起书架上的书，凌薇解释说自己很喜欢看书，小时候看武侠看言情再大一点看科幻侦探，那个时候没钱，都是借或者租。后来工作有钱了，就有意收集自己看过的书，越买越多。
许景程给凌薇夹着菜，听她讲那些烧脑的侦探小说，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和平相处，两人像老朋友一样侃侃而谈，时间就这样停住该多好。
电话响了，是雯姐，凌薇示意许景程不要说话。
“雯姐好”
“小薇，小薇”，雯姐好像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李总正在里面和党办的人谈话，她让我告诉你有人匿名举报你受贿，党办谈话要小心应对”。
“雯姐，雯姐”电话断了。
收受贿赂？！什么贿赂？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又响了，是李军强。
“凌薇，你现在到集团来一趟，有重要会议。”
“好的，李总，是什么事这么紧急，今天是周日。”
“你来了再说。”
“好的，李总。”
许景程看出凌薇的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别说话。”凌薇命令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后开始思考，她很肯定自己没有收过贿赂，虽然她手上一年花出去好几千万，但是她知道受贿在国企意味彻底玩完，所以一向很小心。为了避嫌，合作方的饭局从来不参加，也从不单独约见合作方的人。她仔细地又回想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做过任何违规的事情或行为。
凌薇起身去换衣服，“你吃完就回去吧，我要去集团一趟。”
“你能开车吗？我送你。”
“不用。”凌薇推开了门。
“我送你，”许景程抢过车钥匙，“走吧，钥匙在我手上。”
凌薇没心情和他纠缠，出了门。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凌薇看着车窗外飞驰的建筑，虽然李军强已经提前让人通风报信了，但是她心里没底，就“收受贿赂”四个字，信息量太少，她实在无法判断发生什么事情，只能随机应变了。
许景程的手覆上凌薇，将她紧握成拳的左手牢牢包住。凌薇转头，许景程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着她的手，眼睛注视前方，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凌薇没有挣脱，她继续看向窗外，他的温度慢慢捂热她冰冷的手，那热度经由胳膊传到心脏，她整个人缓缓地平静下来。
下车前，许景程帮凌薇解开安全带，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全是担忧和心疼，凌薇轻翘嘴角，朝许景程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油盐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