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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他的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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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得很稳，车里的空气很干燥，温度刚刚好，蒋缺不急不徐地把着方向盘，瘦削凌净的侧颌，今日约会，他没有西装革履或者衬衫西裤，而是穿着高领毛衣、烟管裤、中长大衣、皮鞋 金丝眼镜，但大衣衣领处却有点歪乱，有些破坏感……
方余忍不住上前帮他正了正衣领，蒋缺不可觉察地僵了一下，方向盘上的手握得更紧，性感的薄唇轻抿，方余盯了会儿他的表情，坐回去，不禁问出口，
“蒋缺，我们以前认识吗？”
蒋缺静默，抬头反问“为何这样问？”
“不知道，就是感觉，想直接问问你。”
蒋缺轻微加重油门，眼镜反光看不见神情，语气偏淡，“不认识。以前不认识。”
“哦，也是，像蒋老师这样的人，我见过应该不会不记得。”方余点点头。
“像方余同学这样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我见过也不会忘记。”蒋缺温朗含笑，“只可惜，以前我们不认识。”
“我高中还蛮浑的，幸好我们不认识。”
“是嘛？方余同学长得这么帅的，浑起来一定更有魅力。”
“那正好相反呢，高中女生见了我都绕道走，哈哈哈。”
“是吗。”蒋缺后一句声音小到只能自己听到，笑着，“真好呢。”
……
蒋缺将方余送到宿舍楼下后便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到了办公室拿了一叠A4纸，然后回到车上，往来时的路又开了回去……
方余回到宿舍，宿舍空荡荡没有人，今日周末，他们三都出门了，黄皇凰去兼职了，陈沉尘应该在泡图书馆，林霖估计又在和哪个妹子约会去了。
方余揉揉脑袋，又关掉灯，脱了外套换了睡衣便爬上床一头栽下去睡了……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起来宿舍还是昏暗暗的，他是被饿醒的，睡过头，午饭都忘了……
点外卖……刚打开手机，才发现微信有五条消息，
男朋友老板:
1点10分，“午饭吃了吗？”
1点30分，“在休息？”
1点45分，“我给你叫外卖了，但外卖员说你手机打不通，你在睡？”
2点30分，“怕你饿着，本想叫宿管去敲门，又怕打扰你休息。”
3点，“还在睡？”
方余头发乱糟糟，懵松着眼，回复，3点23分，“嗯，现在醒了。”
叮叮……
“午饭吃了吗？”很快得到回复。
“还没来得及。”敲回。
“我给你订了，很快就能到。”
“嗯，谢谢蒋老师，确实挺饿了。”敲回。
“不客气。”
方余起来洗了把脸清醒清醒，打开台灯的时候刷了会儿手机后，门被敲响了。
“来了，是外卖吗？”方余连忙跑去开门，
一开门，却是蒋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深黄色袋子，斯文地对他笑，“方同学，我又来给你送外卖了。”
“蒋老师？你还没回家？”方余有些诧异。
“回去了一趟的。下午还得回来学校一趟，所以就提前过来，顺便给你带个外卖。”
“哦哦这样，那进来吧。”方余邀他进来，开灯。
蒋缺看着方余桌上亮着一盏暖黄灯，“刚刚只开台灯？我敲门你才起床吗？”
“哦，只是刚醒太亮怕晃着眼，就先开着台灯。”方余随手关掉台灯，将桌子收拾出一方空地，便从蒋缺手上接过外卖放上，打开，
“日式料理？看着好精致呀，一定很贵吧。”
“不贵。这家我吃过，还不错，刚刚你发给我消息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就换成到店拿了。”
“唔……”方余夹了块寿司，“哇，很好吃啊！这家店叫什么，我先记记名。”
蒋：“你下次想吃叫我，我帮你点，我是会员，优惠价。”
方：“不，我是想着到时也可以带昊初一起去，这么好吃/精致，店里环境应该也不错。”
蒋：“那里挺难找的，到时你们想去告诉我，我带你们去认认路。”
方：“行。那这次多少钱？”
蒋缺一笑：“不用，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方点点头：“那行吧，下次换我请你吃饭。”
蒋缺笑得更深，“好。”
眼前的少年顶着鸡窝头，坐姿随意，大口大口地夹着吃着，吃得很香也很认真，俩颊一鼓一鼓的像是个小仓鼠，和平日的懒散惬意有点不一样，
更可爱了。
蒋缺情不自禁揉上他的头发，像是摸小狗一样，
很软……让人很想……
“蒋老师，你……干嘛摸我头发？”方余右手还举着筷，激灵了一下，回头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你头发很乱，我给你理理。”蒋缺轻轻给他的几撮呆毛顺了顺。
“哦。”方余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抓顺了蓬松的短发，“起来忘梳了，等会儿我梳梳就好了，见笑了。”
“对了，蒋老师你下午来学校是什么事，早上资料没拿完吗？”
“拿完了，下午有个教师座谈会，七点，不过中午回了趟家后又去了公司，现在有些困呢。”蒋缺说着还轻轻揉了揉眼，状似疲惫。
“七点，那还早，要不蒋老师你在我床上睡一觉？”
“这样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没那么讲究，到点了我再喊你。”方余起身到柜里拿了一套睡衣给他，“蒋老师，这给你换，睡着舒服些。”
蒋缺接过，看向他，“你穿过的？”
“买来就穿过一次，要是你介意的话，我记得小橙子他上周买了一件还没穿过，我先跟他借……”
“不用了，穿你的就好。”
“行。”
方余以为他会到浴室里换，没想到他直接就在他面前脱掉上衣……外表斯斯文文的，身材却意外的好，皮肤和脸一样白皙，身型长而挺拔，肩宽腿长，腹肌曲线分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方余没有胆看他换裤子，扭头吃起了饭。
蒋缺很快换好衣服，加菲猫的蓝白男生睡衣，摘掉金丝眼镜，他看起来显小了好几岁，倒像大一新生，就是吧，这衣服对他来说似乎小了一点点，不过，还算合身……
蒋缺低头看了看，笑“你的睡衣，还蛮可爱的。”
“……我妈给我买的，挺幼稚的。”
“我挺喜欢的。”
“……那送你了。”
“好。”
“……”
灯重新被关掉，留下一盏暖光台灯。桌前一个少年盘着腿，认真翻阅课本，时不时记着笔记，行笔漂亮，在大作业本上写下俊逸洒脱的一行又一行字。
方余的字有一个特点，明明感觉每一笔潦草，但笔锋却很干脆利落，构成的字也有种独特的美感，慵懒而洒脱，间距合理，看起来很舒服，很多老师都夸过他的字，卷面分永远都是满分。
床下时不时传来悦耳的写字声，一笔一划，蒋缺都安静地听着，被褥留着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这是他睡了两年多的床，他刚刚就在这张床上睡觉，盖着这张被子，可能还在这张床上那个过……
蒋缺贪婪地吸着，脑海里刻画少年的身体，细腰嫩臀，滑肩白脖，长腿盘曲，亲抚暧声徐徐……很多年了，他一向性冷淡，除了想起方余会让他兴奋起来。是的，他知道他的想法一向很卑鄙龌龊，占有欲强，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并为之疯狂，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虚实结合。
“他就在下面，我在他床上，穿着他的衣服……”
蒋缺起反应了，却很安静地闭上眼，躺着。
他想，快点拥有他。
不然，他真的会疯掉。
他知道，他病了，治不好的，在十几年前就知道的。为此，他学了心理学，为了靠近那个人，他表面可以装成一个正常人的，不被任何人发现。
装一辈子……
“蒋老师？”方余轻轻敲了敲床底板。
“……”
“蒋老师，六点了。”
“……”
方余踩上椅子，拉开床帘，伸进去手推了推蒋缺，“蒋老师……”
蒋缺抓住他的手，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向他，似有些朦胧迷惑。
“呃，蒋老师，六点了，差不多可以起床了。”
“好。”声音有些黯哑懒意。
“呃，我的手……”方余看着蒋缺滚烫的手正抓着自己，心里有些异样。
蒋缺抽回手，有些抱歉，“哦，不好意思，没戴眼镜，看东西有些模糊。”
方余感觉在床头这样看着他睡觉有些怪怪的，就下去回到位置，问，“没事，蒋老师，现在要不一起去吃个饭，吃完去座谈会正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