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亲爱的，请多指教》陌上风轻

8、第七章 左邻右里X两百层X分道扬镳

　　大概因为揍敌客家训练的习惯，两人的作息表十分相近，大清早就碰了个头。
　　“唔，早上好。”艾瑞思伸了个懒腰，她喜欢单人套间的硬板床多过软床。
　　“早上好。”奇犽小猫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忽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觉得对方顺眼了许多。
　　好久没有碰上不需要仰视的人了啊。
　　“一起去吃早饭？”艾瑞思建议。
　　“我买包饼干充饥就行了。”奇犽摆摆手，对食堂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表示出排斥。
　　“那帮你带包牛奶？”
　　“不用了。”
　　“多喝牛奶会长高哦。”
　　奇犽用目光比较了下，“他”似乎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牛奶的原因？
　　心中衡量完利弊，他说，“……那麻烦了。”
　　艾瑞思微微一笑，这只小猫其实比想象中好养嘛。

　　“我进来了。”
　　奇犽看她第二次不请自入，嘲讽道，“你适合当小偷。”
　　“坑蒙拐骗偷我都干过。”艾瑞思理直气壮道，流星街的孩子谁不擅长这些，全是生存必须的手段啊。
　　“很有钱途。”他如实称赞。
　　“谢谢夸奖。”她把盒装牛奶扔过去，“趁热喝。”
　　奇犽拆开封口，喝了一口，唇边出现一圈浅浅的白色奶渍。
　　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小猫，艾瑞思强忍着心中想扑上去给他顺毛的想法。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的她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听人说高空的空气特别新鲜，好像也没觉得。”
　　风景倒是不错，大型建筑物像是火柴盒，人渺小如蝼蚁，而天空感觉离得很近，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不带一丝杂质的蔚蓝色。
　　喝着牛奶的奇犽敷衍道，“大概吧。”
　　“身在福中不知福。”艾瑞思小声嘀咕，瞪了一眼无辜的小鬼，家住在高山上，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人比人气死人，她呢？记得流星街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污浊的蓝色，好像要下雨。下雨更糟，每每赤脚跑在湿滑的小路上，摔个狗啃泥还是轻的，年纪小抵抗力差时常淋得一身病。那儿的空气质量也不一般的差，永远带着腐臭的味道，靠近垃圾山的地方更是令人作呕。所以她拼了命也要抢到照顾花园的机会。可那时候已经晚了，习惯了臭味的鼻子再也分辨不出花香来。
　　“你说什么啊？”奇犽看“他”嘴一张一合，神色古怪，有些担心。
　　“说你让人生气啦。”艾瑞思走过去揉乱他的头发，手感跟看上去一样好。
　　“喂，别因为我有头发就嫉妒我啊。”

　　“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恭喜奇犽选手升到一百九十层。”
　　的确精彩，她看着男孩一身伤痕累累，青紫交加，自己半个月以来的辛苦全部泡汤了。
　　不过结果是乐观的就行了。艾瑞思耸耸肩。
　　“记得按时上药。”把绷带和药膏一起塞到他手里，她看他板着一张小脸，劝道，“要是因为伤势恶化输掉比赛多不划算，你自己注意点。”她的比赛安排在明天，暂时帮不了他了。
　　“知道了。”奇犽无奈妥协，带着药箱乘上电梯。
　　“两百层见。”她依依挥别她照顾了两天的银发小猫。
　　“我可不会等你的。”他拽拽地说。
　　“搞不好你很快会回到这里呢。”照他这种不够聪明的打法，输赢难讲。
　　“是，是，你就继续在一百八十层做你的美梦吧。”
　　艾瑞思摇头不语，喜欢挑衅代表他还是不成熟的小鬼。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奇犽急道，“喂，你的名字！”
　　“秘密哦。”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笑着欣赏小猫无话可说的样子。
　　反正，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奇犽一到房间就打了通电话给艾瑞思。
　　“这样啊。”艾瑞思诧异道，没想到他到一百九十层的隔天就有比赛，正巧和她同一天。果然大人都喜欢欺负小孩子吗？自己刚来的时候同样遇上过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选手，只要让他们深刻体会下什么是人不可貌相就行了。她赢得轻松，挑战她的人也随之减少，不过小猫这几次的表现欠佳，难怪被人欺到头上。
　　“奇犽，一定要赢啊，我可是压了两亿在你身上。”艾瑞思想了想，干脆压上了打到一百八十层的全部奖金下注，要是小猫害她赔本的话，回到揍敌客家她绝对会好好关照他的。
　　“你居然会去参加那种无聊的赌注。我当然会赢，不过赢了钱要对半分。”
　　“我拒绝，算在你药费里了。”
　　“小气的家伙。”
　　“本来就没你这个花了几千万在糖果上的人大方。”她可是流星街出来的穷光蛋。
　　“无所谓了。”奇犽不在意道，“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来看我比赛吧。”他打到两百层就要回家了，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家伙忘记她明天也有比赛了？虽然时间比他早一点。
　　想想以往的比赛，艾瑞思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尽量速战速决好了。
　　于是她爽快地答应，“好的。不过我可能会迟到一会。”
　　“不要忘记了。”
　　再见也不说一声，奇犽挂了电话。剩艾瑞思对着话筒皱眉，没礼貌的小鬼，多说两句又不浪费你家电费。

　　有句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艾瑞思打完比赛匆匆赶到一百九十层的时候，只剩工作人员在清扫赛场了。
　　难道奇犽这一场的对手特别弱？不至于吧，以他的实力十分钟内能解决一个打到一百多层的人？而且，他算是不告而别？如果不想见她的话，叫她来看做什么。既然叫她来了，依他的性格，等上几分钟哪怕几个钟头都只会抱怨一句，“你太慢了。”
　　后来买了一盘他比赛的录像带来看的时候，艾瑞思才恍然大悟。
　　奇犽那次的对手是那种喜欢心理战的阴险小人，善于防守，特别能躲，躲闪之间用言语刺激对方发狂，再趁对方力竭之际捞便宜。
　　嘴贱不是病，倒霉要人命。
　　男人从奇犽的年龄开始说起，涉及到他的家庭教育，猜测他未来会走上一条如何心理扭曲的道路。
　　艾瑞思看他分析得有模有样，猜想他肯定闲的没事不去锻炼，反而去翻那些派不上大用场的堪比板砖厚又难啃的专业书籍，并且事先对奇犽进行了详细调查。有必要吗？来天空竞技场玩命的有几个正常人，分明吃准了奇犽年纪小容易受影响？
　　其实只要注意奇犽比赛时的身法，就可以观察出很多信息。
　　六岁的孩子是不懂得收敛锋芒或者藏拙的。
　　于是，奇犽的表情随着对方的话语逐渐蒙上一层冰冷，最后定格在面无表情的刹那。
　　见他有所动容，男人自以为掌控了对手心理而得意忘形，猛然间捂着胸口倒下了，血浸透了大半衣衫。
　　奇犽手上的心脏仿佛还有生命般在跳动，而他不以为意，一甩手丢在了地上。
　　艾瑞思觉得这样的奇犽很陌生，却也很迷人。
　　那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互相吸引的特质，他动手的那一刻，她不自觉地把场景代换成了流星街。
　　怔了好一会儿的裁判宣布他获胜，取得入住两百层的资格，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奇犽恍如梦醒，慢慢地走下台阶，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不顾台下的观众为他欢呼鼓掌，血溅赛场刺激了他们名为兽性的兴奋神经。
　　艾瑞思看完全部，抱着枕头躺倒在地上。
　　糟糕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由红到黑的血的颜色像是占据了她整个视野，让她无法冷静。
　　最初是为了什么杀人？一小块面包还是半个腐烂的苹果？
　　忘不了那种感觉的，践踏着别人的性命苟且偷生，心中仍有一丝窃喜的感觉。
　　是谁说杀人不会变成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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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陌：这一章的对话会不会太多？总觉得这两只也只能语言交流了，不然还办家家酒？（自抽）要说他们相处为什么那么和谐，艾瑞思是太久没见到能欺负的人了，奇犽则是形势比人强，屈于淫威。
下一章有人气角色新登场，大力摇小红旗求亲爱的读者们留言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