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亲爱的，请多指教》陌上风轻

55、楔子 点点滴滴X他和她X新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V也没上榜，所以不要当我是骗字数哦。
回顾一下我15W字的甜蜜部分，认识到作者是亲妈这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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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面是在天空竞技场，“怪力小猫”和“闪亮的光头君”狭路相逢。
　　刚升到一百八十层的她在自动贩卖机前遇到了传说中的“怪力小猫”，只怪他的进度比她想得还慢。
　　奇犽丢进去几枚硬币，却迟迟不见饮料出来。
　　艾瑞思走上前，“这个贩卖机有点故障，你要像这样狠狠一脚。”
　　四十五度斜角攻击机械维修法成功，“乓——”的一声饮料罐滚出来了。
　　“多谢。”奇犽不带感情地说，看到她的脸又补上一句，“啊，你不是会铁头功的那个光头么？”
　　艾瑞思以牙还牙，笑眯眯道，“哟，怪力小猫是吧？我也听说过你。”
　　倔强的小猫走到她面前，冷哼一声，“你还差得远了。”眨眼间夺走了她刚买的饮料。
　　你家是杀手不是强盗好不？艾瑞思压抑住揭穿的欲望，笑得更灿烂，“拿了别人的东西也得看你是否有福消受。”手指一弹，种子打中他手背，水瓶落地。
　　好吧，她是看准了他手肿着，趁人之危。谁让她没带什么方便作奸犯科、杀人越货的工具。
　　“真小气。”小猫收起爪子走人，不再和她纠缠。
　　那天，她夜袭了小猫的房间，为同病相怜的他包扎伤口。
　　是不是初次见面起就知道结局，才会对他与众不同？艾瑞思没有答案，但她庆幸，他们有一个好的开始。

　　她从天空竞技场负伤归来，他在她床边吃巧克力，他们结成逃家同盟。
　　“吧唧吧唧——”奇犽干脆把巧克力盒拿到床边，声音清脆响亮。
　　这折磨人的声音，让人怎么看得进去？她只好对着书本发呆。
　　“到底看什么那么入迷？”巧克力解决了将近一半，心满意足的奇犽开始注意到其他的事。
　　“看着好恶心。”指着上面的图片，奇犽作呕吐状，“亏你看得下去。”
　　“能力需要。”她的生命保障就靠这些东西了。
　　“你准备养这个？”奇犽大惊。
　　“某一种意义上来说，没错。”要先接触才能具现化，艾瑞思翻到前面几页，“你不能光凭外表来判断好坏。看这个‘木本曼陀罗’，又称‘天使的号角’可它有致幻作用；再看‘夹竹桃’，误食会致命；还有……”
　　捂住她的嘴巴，奇犽赶紧道，“我不想听了。反正以后我看到好看的不好看的花花草草都会离远点的。”
　　“饭搜。”放手。
　　“你先答应我别说这个了。”
　　还敢讨价还价？艾瑞思用力咬下去，两颗小虎牙刺破皮肤。
　　“你是三毛啊，随便咬人。”奇犽忙收回手，盯着上面红红的牙印。
　　“三毛都比你爱干净，你的手脏死了。”拿床头柜上的纸巾仔仔细细擦脸，艾瑞思觉得她咬得太轻了。
　　奇犽这才想起他没擦手，一手的巧克力渣，要不要道歉？算了，自己都让她咬了，算是赔罪好了。
　　擦擦干净，艾瑞思闻到纸巾上有种陌生的味道。
　　和她分辨不出花香之间的差异一样，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她唯一熟悉的，只有血的味道，内脏的气味和腐烂的臭味，刺鼻而难闻。
　　心中泛起微微苦涩，她自嘲地想，明明她气味的感知极弱不是一两天了还介意什么。
　　“张嘴。”
　　“啊？”
　　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扩散，真不习惯，她这几天吃的尽是些清粥小菜。
　　“只此一次的福利哦。”奇犽郑重申明，“别一副我欺负了你似的表情。”
　　“是，是，谢谢奇犽少爷的好心。”这算是小猫独特的道歉方式吧。
　　那天，她接受了他的“道歉”，尽管之前她只知道道歉是要用性命支付的代价。
　　她不再是流星街的艾瑞思了。

　　后来，亚路嘉的死讯传来，她的身份尴尬，进退不得。
　　“奇犽，当我的未婚夫吧。”艾瑞思手拿水壶，步步逼近。
　　到嘴的巧克力因为一晃神掉到了地上，回过神来的奇犽大呼可惜。
　　“喂，不要当作没听见啊。”
　　“听见了听见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奇犽不耐烦地说，“你不是亚路嘉的未婚妻么？”
　　“我可没承认过。”
　　“他们承认了啊，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反悔吧？”
　　艾瑞思看奇犽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他还不知道亚路嘉的事？基裘夫人会主动给母亲打电话，除了拿她做借口，想来大半是为了打听儿子下落吧。这样看来，十有八九没希望了。
　　“不是我反悔，是基裘夫人改主意了。她说我可以自己选择未婚夫。”
　　“那也别找我，麻烦死了。你找糜稽去吧，他一定很高兴。”
　　啊，被她忽略了的小胖子啊。艾瑞思思考了一下，揍敌客家看着就很好糊弄的次子倒可以列入候选人呢。
　　不过，这个要等到实在摆不平首选再说。
　　“奇犽，难道你讨厌我？”她展开柔情攻势。
　　“不算讨厌吧。”吃人的嘴软，奇犽觉得家里多个会送他巧克力的人是好事。
　　“不讨厌就好，当我未婚夫也不吃亏。况且我们迟早都要从揍敌客家逃走，婚约只是摆摆样子罢了。”
　　“那我有什么好处？”小猫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如果提供我十年份的巧克力，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
　　艾瑞思瞪他一眼，想趁机敲竹杠？没门！花一亿买来的巧克力他一个月就消灭了，她可不做冤大头。
　　哼，幸好她留有杀手锏。
　　“朋友不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吗？”实施诱拐计划前，她在基裘夫人那里就打听清楚了，得到的最有用的情报就是——奇犽是因为想和卡娜莉亚做朋友才被丢到天空竞技场的，至少表面上的理由是这样。
　　“朋友啊……”奇犽有些犹豫，像是想到什么皱起了眉头。
　　“好歹我们是站在揍敌客家逃亡线上的战友，还是你吃完了巧克力就想翻脸不认人？”艾瑞思不满地指责，鼓起腮帮作委屈状。
　　“随便好了，反正到时候别拖我后腿。”奇犽无奈，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会是这么麻烦又难缠的家伙。
　　“好。那就请多指教了，亲爱的‘未婚夫’。”艾瑞思心满意足。
　　那天，他成了在流星街外第一个跟她扯上关系的人。
　　她来找的是死不承认关系的父亲，命运却安排她遇见了他。

　　他们的订婚仪式独具揍敌客风格。
　　“老头子看我们活得太舒坦了，才派我们来执行这个任务。”
　　“结论是？”
　　“不容乐观，全身而退估计是不大可能了。到时候你撒腿就跑，自求多福吧。”
　　艾瑞思好笑地看他，这小鬼还真是从头到尾没把她看成战力。
　　“怎么，有问题？”
　　“有，奇犽你真是太可爱了。”被当成负累也无所谓，她这辈子真没指望过有一天会被谁保护，何况还是被一个实力不如她的孩子。
　　“神经兮兮的，你跑不掉我可不会再回来救你。”
　　“是，是。”艾瑞思握住奇犽的手，认真地说，“我们一定能成功的。”有她在，总不会比他想的更糟了。
　　“那当然，我可是很强的。”奇犽反射性地想挣脱，可没使几分劲就放弃了，任她握着。看她笑得没心没肺，他告诉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并不一定能陪他活到明天。
　　可她久久不发一言，面色苍白，奇犽有些奇怪，“怎么，现在才感觉到害怕？”
　　艾瑞思摇摇头，声音充满了不甘心道，“奇犽，我今天才发现……”
　　“发现什么？”
　　“我晕船。”
　　奇犽叹口气，“你还真是麻烦死了，借你肩膀靠一下。”
　　“又不是我愿意的。”艾瑞思委屈极了，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她只是在人多口杂的大厅呆得有点恶心反感，吹吹冷风就没事了。
　　她小未婚夫的额外温柔是她没想到的，就允许自己放纵这一次吧。
　　把头埋在他肩膀的时候，艾瑞思有丝庆幸，因为有他在，所以不会有人看到她毫无防备的一面。
　　那天，他为她挡子弹，她背着他离开。
　　一切按部就班，可能她的心中那份不明情愫的滋生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但她心甘情愿。

　　两人一起受罚，艾瑞思哭天喊地地叫痛，不过是因为喜欢看他听她呼痛时皱眉的表情，喜欢他映于眼底的关心。
　　“第几次了，都说不要称呼你的未婚妻为‘这个家伙’。”她嘴角一抽，前面一声大吼，让她从半昏迷的状态彻底痛醒了。
　　“那，艾瑞思？”
　　艾瑞思她想她今天的电击训练肯定留下了后遗症，竟然听到他直呼她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疼痛也忘记了。
　　“艾瑞思？”看她没反应，奇犽又叫了一次。
　　“我听到了，只是你这么一叫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曾经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啊。”
　　“呃？”奇犽纳闷，前后有什么联系吗？
　　“艾瑞思（Iris）是一种花的名字，小小的，只有三枚花瓣，大多是蓝紫色，形似蝴蝶。这也是我会喜欢上植物的原因，总觉得面对这么美丽弱小的东西，自己不会被伤害。”明明她只有十岁，为什么提起往事总会有种不堪回首的感觉？
　　“真是奇怪的想法。”
　　“恩。”她忽然扯下墙壁上的铁链，铁链一头垂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奇犽诧异地看着她两手并拢，幻化出一朵小小的鸢尾花来，“没想到你还会变魔术。”
　　“送给你。”艾瑞思任他瞎猜，至少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鸢尾花的花语——我很喜欢你。
　　奇犽接过小花，花朵离开艾瑞思手掌的瞬间开始枯萎，转眼消失不见。
　　“你还真没有诚意。”奇犽扫兴地撇撇嘴。
　　“不是啊，只是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长久保存。下次有机会再送你一朵。”
　　那天，她用言语承载了满意而出的情感，传达给了他。
　　其实她那时仍不相信自己的感情会如此坚定，但打从心里希望它能开出花来。

　　她第一次花心思去维系与人的联系。
　　“生长环境不同，对事物的认识亦不同。我是流星街出身没错，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就做不成奇犽的朋友……”
　　“你到底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朋友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吗？”奇犽打断她。
　　“这个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也许你问起，我会回答，但就我个人隐私而言，我认为没有必要主动提起。”
　　“你为什么一直表现得很弱？”
　　“这是你个人的误解吧。天空竞技场我打到两百层，你家的门我推开两扇，我才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我很弱。”
　　小猫词穷了，一时相对无言。
　　艾瑞思率先打破沉默，“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如果想要我的坦白，至少给予我绝对的信任啊。”
　　奇犽也回答不出，朋友该是什么样的？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一心想交一个朋友，却不知道如何和人正常地相处，所以才被卡娜莉亚拒绝了吧。
　　露出这样的表情是犯规，看着小猫沉着一张脸地低头不语，艾瑞思发现自己意外地被牵动了情绪。她妥协道，“你想知道什么就干脆点问我啊，我尽量让你满意还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奇犽诡计得逞，趁胜追击，“拉钩。”他不过是有样学样，用了一次她的常用表情罢了，没想到效果满分。
　　为什么这种固执的地方像个孩子？艾瑞思伸出小指，想到的是另一个男孩子。
　　亚路嘉也同她拉钩，说总有一天他会走出流星街来找她，他们彼此都要活到能再见的那一天。把她珍惜的种子作为信物交给他，艾瑞思尽力了，但他失约了。约定是双方要遵守的诺言，她不原谅他。
　　“奇犽，我答应你决不欺骗，你要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样的我都不能放弃。”她从来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属于流星街的疯狂，他既然要她坦诚相待，那就要做好接受后果的准备。
　　“当然。”他看见女孩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没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艾瑞思一字一顿，慎重其事，这样就不允许他或自己反悔了。那般虔诚，如同完成一次仪式。
　　那天，他们很认真地想要好好相处，彼此接近，彼此约定。
　　她愿意留在危险的揍敌客家，愿意作为“未婚妻”兼职“朋友”的角色，愿意改变自己的一部分，只要他高兴。

　　她送他生日礼物，上面暗藏玄机。
　　“这是什么？”他指着滑板背面角落刻着的字母“K&I”问。
　　艾瑞思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这个啊，是设计者的签名，全巴托奇亚共和国仅售三个的珍藏版。唉，多一个设计者的签名价格就成了天文数字，几乎害我破产。”
　　“你真浪费钱。”奇犽嘟哝，“一个签名而已，不如换成糖果屋的年终礼包。”
　　“恩，下次知道了。”艾瑞思忍着笑，揍敌客家怎么教出个小馋嘴的，现在才七月就开始盼着年终礼包了啊？
　　“知道就好。”奇犽大度地摆摆手，“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礼物了。”
　　谢谢啊，艾瑞思回味地想，如果是奇犽的话，她想要的恐怕不只一句简单的“谢谢”。
　　“我拿去试试。”奇犽兴致勃勃地抱着滑板冲出房间。
　　艾瑞思带上说明书紧随其后，可惜无用武之地。
　　奇犽平衡能力极佳，脑筋亦不差，很快琢磨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玩法。只是山路崎岖不平，不免摔上几次，他倒也乐在其中。
　　“怎么样？”掌握了窍门，他的滑板技巧迅速提高。
　　“好厉害啊好厉害！”她给足了面子大力鼓掌。
　　好像得到了反效果，奇犽不满地瞥她一眼。
　　“真的很厉害啦，比如刚才那个侧翻落地的动作我就做不到。”
　　“切，很简单的啊。”奇犽撇撇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次真诚了许多的赞美。
　　真是个小孩子，艾瑞思双手捧脸，神情专注地看他玩得不亦乐乎，他怎么可以这么快活？让她都受到了感染。
　　目光放远，入目是卡娜莉亚向往又惆怅的神情。想要而不敢争取的人注定了什么也得不到，艾瑞思如此笃信，所以她不会犯这样的错。
　　K&I。
　　奇犽和自己名字的缩写。
　　KILLUA&IRIS——奇犽和艾瑞思。
　　那天，她决定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与他在一起。
　　不担心会被抛弃，因为她会紧紧地缠着他不放。

　　为了成为与他相称的存在，她以变强为目的远行。
　　“居然比我还早离开这个家。”在练习滑板技巧的奇犽空中一个急速翻身，稳稳落到她面前，把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本来想等到你生日送给你的回礼，看来等不到了。”
　　摊开手掌，是一个花朵形状的鸢尾色发夹，小巧别致，看来是花了心思选的，可惜她现在是假小子似的板寸头。
　　“头发嘛，总会长出来的，你不要太在意……”奇犽看她怅然若失的表情，以为触到了她的伤心事，词不达意地安慰她。
　　“我会回来的。”收起发夹，艾瑞思信誓旦旦地保证。
　　“呃？回来做什么？”最好永远不要回来，回这种地方。
　　艾瑞思不答反问，“奇犽，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你哥哥们的名字是首尾相连的？”
　　“这种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满不在乎地说。
　　“伊尔谜、糜稽、奇犽、亚路嘉、柯特，首尾相连，家人给你们取名字的时候一定很用心。”她说，“我说过我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吧。现在我也很喜欢奇犽的名字，像是一个美丽的羁绊。”
　　奇犽听她神神叨叨的，无法忍受地别开脸，“都说了跟我没关系。倒是你，逮着机会还不快走？”
　　艾瑞思笑看着为她担心的奇犽，心中甜蜜，用力地抱住他。
　　奇犽，怎么会跟你没关系，名字代表了你和这个家深深的羁绊，这是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喂，会勒死人的。”奇犽不满地挣扎，可她以八吨的臂力取得了决定性的优势。
　　艾瑞思不管不顾，她要给自己留一个单方面的、直到下次再见也依然能牢记的美好离别。是的，她已经想好要回来了。
　　因为她直到自己不想逃了，这个有他在的地方，心甘情愿地。
　　所以，“奇犽，你也不要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啊。”在他耳边留下这句话，不管他是否理解其中深意，艾瑞思都不会放手了。
　　她不是母亲，不想露出那种感慨万千的深刻表情，不允许自己带着好像什么都没有确实拥有过的遗憾死去。
　　即使这种自私会伤害到别人，她也要坚持一辈子，做错就留到坟墓里再忏悔好了。
　　那天，她的人离开了，留下了牵挂。
　　她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因为有了他有了一个家。

　　她去了NGL,在蓝天白云下想他。
　　她去了鲸鱼岛，为他学习厨艺。
　　她去考猎人证，只为未来的日子每一天都能掌握他的踪迹，跟着他上天入地。
　　……
　　她险些死在外头，奄奄一息，咬牙死撑，只有在他面前装不下去，原形毕露。
　　“头发越长越回去了啊……”艾瑞思扯扯头发妄图拔苗助长，虽说比起躺床上那会儿的僵尸状态，现在她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但这个长了又短的头发始终是她的心伤。
　　“我说你好容易捡回条命，知足吧。”尽心尽责当了半个月看护的奇犽推门而入，对她的精神恢复力叹为观止，开始几天还是恍恍惚惚的，后来逐渐平静下来，到了今天整个人竟似脱胎换骨，还有闲心打理头发。
　　“可是这样就戴不了你送的发卡了。”艾瑞思委屈地说，心里再次感谢基裘夫人的服装课，教会了她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衣服哪里最保险。
　　奇犽没想到她那么重视自己送的礼物，一时接不上话来，心情有些微妙。
　　“啊，染上血了。”艾瑞思皱起眉头，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血就先嫌弃起来，红到发黑的眼神印在紫色发卡上刺目至极。
　　“大惊小怪，像这点麻烦，只要用手……”奇犽看不过眼她闷闷不乐的神情，夺过发卡自己动手折腾。
　　假如基裘夫人看到他把取人心脏的技巧用在处理发卡上，不知会做何感想，艾瑞思好笑地想，嘴上仍不停地嚷嚷，“住手呐，没看到凹了一块么？”这是紫水晶又不是钻石，哪禁得起他的“雕琢”。
　　“……这就不是我的责任了。”银发小猫双手一摊，移开视线，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那天，她找回了久违的微笑。
　　哪怕什么都不做，他的陪伴就是无可代替的良药。

　　她以为几次任务把自己锻炼成铁石心肠，没想到……
　　走到别墅外，艾瑞思感到熟人的气息，恶作剧的念头兴起。她勾起嘴角，脚步轻快，无声无息地接近他背后，双手捂住他眼睛，“猜猜我是谁？”
　　锋利的猫爪亮出又收起，奇犽的声音多了一丝无奈，“你以为我能允许谁这么大胆偷袭揍敌客家的人还留着命说话。”
　　“我深感荣幸。”身高相当，艾瑞思挽住小未婚夫的手臂，看见他令她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不知母亲发的什么疯，逼着我今天来找你。这次的任务不是很轻松吗？”奇犽多此一举的解释、招牌似的别扭关系方式都让她受用无比。
　　今天？艾瑞思这才想起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么，和圣华伦泰日凑巧同一天。忘了就忘了吧，她不在意地说，“没什么，你来得正是时候哦，今晚风很凉爽，月色也美。”刚好，她订的巧克力早上到货了，红色心形包装，情人节必备选择——浓情蜜意融化在唇齿间，充满诱惑力的广告词啊。
　　“你把出任务当成郊游？”奇犽嘴上抱怨，眼睛盯着巧克力不放，他的任务报酬包括全勤奖金都被老哥扣押了，天空竞技场赢得的两亿又早花了个精光。
　　剥开包装纸，走在他身后的艾瑞思道：“奇犽，张嘴。”
　　“啊？”奇犽困惑地回过头，然后在女孩的算计下，两人唇齿相接，有什么被她灵巧的舌头塞进了他嘴里。
　　糖果屋新出的一款品种，恰到好处的甜度，甜食控的他心中作出评价。不过，“你干嘛用嘴喂我吃巧克力，不觉得恶心吗？”上次吃便当的事他还记忆犹新。
　　“就是这个吃法啊。”艾瑞思拿出巧克力盒，指着上面的说明——情人节热销“浓情蜜意KISS”巧克力。虽然广告上是男方主动，但对象是奇犽的话，她很乐意主动送上便宜给他占，“我倒完全不觉得恶心，难道奇犽嫌弃我。”她受伤地看着他，
　　“也不至于嫌弃，只是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没必要吧。”
　　“怎么会没必要呢，我们可是未婚夫妻，要多交流感情才对！”艾瑞思理直气壮。
　　那天，她的吻不是心血来潮，是精心计算的结果。
　　她要他意识到自己不光是什么朋友，亦是他独一无二的未婚妻。

　　上一次见面，她陪他离开了这个家，为他歌唱。
　　“我的忧伤因为你的照耀/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轮……”艾瑞思放开他的胳膊，自顾自地放声歌唱。她在天使唱诗班也是严格自律，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因为学习的机会不多更要好好把握，谁知道会不会有学以致用的一天。
　　“在你的胸前/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
　　“现在我可以做梦了吗/雪地。大森林/古老的风铃和斜塔/我可以要一株真正的圣诞树吗/上面挂满/溜冰鞋、神笛和童话/焰火、喷泉般炫耀欢乐/我可以大笑着在街上奔跑吗……”
　　“还有/不要问我/为什么在梦中微微转侧/往事，像躲在墙角的蛐蛐/小声而固执地呜咽着……”
　　“让我做个宁静的梦吧/不要离开我/那条很短很短的街/我们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岁月/让我做个安详的梦吧/不要惊动我/别理睬那盘旋不去的鸦群/只要你眼中没有一丝阴云/让我做个荒唐的梦吧/不要笑话我……”
　　“原谅并且容忍我的专制/当我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亲爱的，不要责备我/我甚至渴望/涌起热情的千万层浪头/千万次把你淹没……”
　　歌声是她不能用言语传达的心声，她并不是想倾诉，也不在乎他能听懂几分。
　　艾瑞思扬手，动作轻柔宛如舞蹈。
　　种子四散，藤蔓攀上四周树木，生长，开花，银辉洒在月白色的花朵上，美轮美奂的景象。
　　她只要他记住这个夜晚。
　　这场私奔，这场表演甚至整个舞台，她要他记住这个时候的他和她。
　　那天，她许下愿望，希望每一年都能对他说“生日快乐”。
　　原来他们已经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
　　可是那些远远不够，她想要的是能填满未来的沉甸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