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亲爱的，请多指教》陌上风轻

49、第四十六章 扭曲的爱X任务完成X坍塌

　　最危险的人莫过于变态，最危险的变态莫过于恋尸癖，最危险的事莫过于一个变态兼恋尸癖用把你当做猎物的眼光盯着你。
　　当然，艾瑞思决不承认她是被他看得汗毛竖起才强迫自己想东想西分散注意力的。
　　“嘎——嘎嘎——”样式古朴的大座钟里忽然跳出一只土黄色的丑鸭子聒噪，无视掉对比产生的不和谐喜感，令她奇怪的是这会儿并非是准点报时，难道是其他情报传递？
　　“可爱的小姐，有个和你一样不请自来的客人，是认识的吗？”能在流星街掌握实权的没有不懂动脑子的傻瓜，何况凭借自身实力爬到这个位子上的玛门。
　　艾瑞思充耳不闻，既然承认与否都不能让她好过一点，凭什么要顺他心意。
　　“不趁机点个头什么的？可能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男人戏谑地说。
　　是啊，恐怕过了以后就没机会冲你这个将死之人点头了，艾瑞思心里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现在要去迎接客人，回头见。”玛门不合时宜的绅士风度像是强者对弱者露骨的嘲讽。
　　祝你有去无回，她恶毒地想。

　　“不来点红茶么，习惯放几块方糖？”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从花形瓷杯里溅出来，奈斯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不用费心了，我不爱喝‘加料’的茶。”艾瑞思不明白玛门是上哪儿找出这么个活宝女佣来，对待可疑人物不能再谨慎点吗？女仆小姐一进房间就自作主张替她拿出了塞嘴里的布，让她这个失职的反面角色情何以堪。
　　“怎么闻得出来的？”奈斯想的全写在脸上，明明她加的是无色无味、入水即化的药粉啊。
　　艾瑞思为她使劲嗅茶水味道的样子哑然，她不过例行一问罢了，谁晓得碰上个实心眼的姑娘跟她较真。既然是送上门的特惠服务，试试她还能问出什么来吧。
　　“你也在服用……那种死后尸体不会腐烂的药？”小心翼翼的口气，她此刻扮演的是个处于弱势的年幼俘虏。
　　奈斯眼中闪过被猜出心事的狼狈与难堪，凝神她良久看不出演技上的破绽，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你有流星街人难得一见的纯真笑容，黑暗里开出的白色小花尤为珍贵，玛门这种级别的收藏家没理由放过近在手边的你。”而且，艾瑞思心道，她为了以防万一，没有解除奈斯身上的“寄生”，却因为植物枯死发动无效。那是为什么？奈斯不是念能力者，排斥尤丽黛的特殊情况，很可能由于她血液里有使它致命的成分，还有一点就是——“这样也可以解释你肢体僵硬的原因。”撇开玛门对她的偏爱，从前她就那么笨手笨脚如何能在优胜劣汰的流星街存活下来。
　　“你话太多了。”奈斯认真地擦干桌上水渍，言语传达着本人强烈且执着的情感，“玛门大人以为我不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假如你愿意替我保密，大家死前都能好过点。”
　　流星街的人自私、猜忌心重，玛门亦不例外，捅破薄如纸的一层谎言，这个痴心少女的下场可能比身为敌人的她更糟。艾瑞思直摇头，本来想三言两语离间这对貌合神离的主仆，不想她是心甘情愿地受罪，这下自己反成了落难受胁迫的小羊羔？
　　她视线刻意回避的左手边，艾瑞思忘不掉尤丽黛上妆的脸对着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心头百感交集，开什么玩笑，她宁可死无全尸也不要这么独特的死法。
　　“奈斯，有看到什么吗？”她还有兵不血刃的法宝——使人迷失于噩梦的幻觉树的汁液。
　　“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眼前晃动，声音也怪吓人的。不过很抱歉，自从用药后，我的五感渐渐丧失了，唯有听觉还不算太差。刚刚茶水溅到我的手背，我也没有丝毫痛觉。”
　　看不清东西，不会觉得痛，四肢僵硬如人偶？仅仅嗅觉不好就当成心头刺的艾瑞思是不能理解她的感受了，听奈斯平静的语气像在讲述个与己无干的故事。行尸走肉？她似乎比尤丽黛更适合这个词。但不可否认，她的感情热烈如火焰燃烧，以生命为代价大放异彩。
　　也许这是只有流星街人能认同的扭曲的爱，艾瑞思亦为之震撼。
　　“我也有喜欢的人。”她说，所以不论如何，她不会死在看不见他的地方，令生前死后都充满遗憾。
　　看不清是吧？很好，艾瑞思具现化出一株强酸植物，握拳捏出汁液融化了丝制手铐，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她安慰自己，就当又上了一次基裘牌去疤不留痕特效药。
　　转身艾瑞思凑近奈斯，故技重施，手刀袭向她脖子。
　　岂料奈斯轻易躲过了，面不改色道：“我说过了，听觉还在。我能听到你的衣袖摩擦的声音。” 她抽出叠一起插在腰间的武器——双节棍，“上次你的偷袭我不在乎。可是这次我接到了玛门大人的命令，誓死达成。”
　　艾瑞思苦笑，对付不惜性命的人可是很累的，不知她能不能分到任务的一半酬劳。

　　临走时，艾瑞思放了把火，火舌舔上尸体人偶的发丝，恶臭扑鼻。她漠然地看着尤丽黛的身躯化为焦骨，这死在生命开始前的女子死后也不愿意放过她似的。
　　这下两清了，想到这里，她快步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地方。
　　用不着打开“圆”探索，艾瑞思循着激烈的打斗声赶到桀诺所在地。
　　年过半百的老头和正值盛年的男人打得难分上下？不见得。桀诺赤手空拳，招招狠攻紧逼，玛门挥舞刺剑，闪避游刃有余，要说差的是气势吧？艾瑞思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揍敌客家正牌杀手执行任务，如果说玛门是把性命视作手中筹码般的玩乐态度，桀诺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如出鞘利剑锐不可挡。
　　“玛门，这个送你。”艾瑞思朝他丢出一样东西。
　　玛门警惕地躲过，看到地上东西时，瞳孔微缩，竟没了平日玩世不恭的表情——那是奈斯的衣服，血迹斑斑。
　　只一瞬间的失神就已足够，桀诺的手贯穿了他的胸膛，细长的西洋剑落在地上。
　　艾瑞思唏嘘不已，她其实没想到玛门比她想象中更重视奈斯，只是好奇，面对一心一意爱慕自己的姑娘，恶魔之子也会动容么？她却是在得不到答案了。
　　“没想到……”血水从嘴角流出，玛门单膝跪地，或许是顾及武者的尊严没说下去，笑了两声，对桀诺道，“能死在你这样的高手手上，值了。”久久艾瑞思才意识到他气息全无，玛门始终支持着上半身没有倒下，宛如一座雕像。
　　两人还没来得及庆幸任务完成，撒旦钟楼毫无预兆地开始坍塌，碎石滚落，灰尘飞扬。
　　桀诺和艾瑞思相视一眼，急速往外冲去，回身时候，昔日流星街至高塔顷刻间成了废墟一片，恶魔城、不，十一区的人们如同围观打架斗殴一样互相告之来看热闹。
　　见证奇迹毁灭的一刻在他们眼中也仅是件快意十足的事，更甚于惋惜，有什么天大的麻烦也不值得和自己过不去。
　　奈斯死了没有，十区的掌握权又会落入何人之手，幻影旅团得知消息后的反应，通通与她再无瓜葛。
　　艾瑞思一度以为，这下，属于流星街的一页是彻底从自己的生活中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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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陌：作者有话说理给过提示哦，撒旦塔是以威尼斯钟楼为原型的，加上流星街的地质问题，坍塌在情理之中。至于为什么不早不晚在玛门死的时候，因为多年来是玛门的念能力支撑着撒旦塔屹立不倒，这点和正文关系不大，就不提了。可以当做是玛门有强烈占有欲，不属于他的宁可毁掉。还有他和奈斯的感情问题，也是一笔带过。
奈斯=女仆+天然呆+武斗派，玛门=叔+衣冠禽兽+恋尸癖，我的萌点真奇怪，望天。
短短两章想交代的太多，但进度不允许我再拖了，艾瑞思目前第一任务是——快点回家诱拐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