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亲爱的，请多指教》陌上风轻

18、第十七章 计划X揭穿X安慰

　　电击训练告一段落，脱了层皮的艾瑞思终于回到了她之前住的亚路嘉的房间。
　　当然，比之前多了几重压力。
　　“老爷希望艾瑞思小姐不定期接受暗杀任务；夫人立志把您培养成一位淑女；除了常规训练，每月接受长辈指导一次，检验训练成果；年底目标是推开揍敌客第三扇门。此外，伊尔谜少爷要求你明年再去次天空竞技场并挑战两百层的楼主。”送她和奇犽走出刑讯室，梧桐忠实地传达着上级命令。
　　始终以总管的身份来面对她这个奇犽的未婚妻么？艾瑞思笑着听他说完，不发一语。
　　一旁的奇犽压低声音问，“你能推开第二扇门了？”
　　“是啊。”
　　“第二扇的门足足有八吨啊，我刚刚才推开第一扇。”
　　艾瑞思看着他介意的样子，解释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比你大两岁。”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怪力女！”
　　“有胆子你对着基裘夫人把这三个字重复一遍。”推开第二扇门就是怪力？什么歪理。
　　“算了，多说无益。”狡辩无用，小猫甩头走人。
　　艾瑞思有点理解为什么自己喜欢和奇犽相处的感觉了，奇犽是把她当成一个同龄朋友而不是可以利用或者需要回避的对象。回想以前的亚路嘉也是，所以他死的时候，她会觉得伤感。
　　走在前面的奇犽发现她落在后面，朝她挥挥手，“艾瑞思，走快点。”
　　“好。”看着他不耐烦的表情和停下的脚步，艾瑞思赶紧快步跟上。
　　她贪恋的，不过就是这一点别扭的温柔。

　　洗了个澡，浑身舒爽的艾瑞思开始规划她的人生。
　　今年的计划基本没有更改的余地，逃不出揍敌客家手掌心的她只能照办。
　　……真是个不好的开头。
　　还要为明年打进天空竞技场做好充足的玩命准备。
　　……真是没有明天的未来。
　　艾瑞思抱头哀叹，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这个世界走到哪里都让她绝望无比。
　　不变强，她连主宰自己的权利也没有。
　　况且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现在揍敌客家的安排和她想要变强的愿望没有冲突。
　　不定期的暗杀任务？她可以赚点钱进自己荷包就好了。
　　把她养成大小姐？不知道这个家能不能忍受教出个小号基裘来。
　　每月接受长辈指导一次？席巴、桀诺、基裘、伊尔谜，哪个都不好应付。
　　推开第三扇门是十八吨？值得庆幸的是上有伊尔谜，下有奇犽、柯特，她不会成为光头肌肉女。
　　……果然她还是抹脖子，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比较实际？
　　“咚、咚——”落地窗外，一只爬上她阳台的银发小猫用爪子挠啊挠。
　　心情不爽，闲人勿扰。艾瑞思脸上写着八个大字。
　　“又是叹气又是哀嚎，你累不累？”奇犽熟练地从窗外打开锁，进来调侃道。
　　“门不是摆设。”艾瑞思教育他。
　　“暗杀课程里有这类潜入训练，你以后会习惯的。”奇犽理直气壮。
　　“就算我习惯爬窗，也不代表能习惯看别人爬窗。”
　　这种你来我往的斗嘴在刑讯室期间已经成了他们的解压方式。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艾瑞思无奈，思路都让他打断了。
　　“难得有个和我一样的倒霉鬼，近距离观察下。”奇犽不假思索地回答。
　　很好很敢说，艾瑞思抬头看他，笑容甜美，声音甜腻，“亲爱的，你是特地来跟我交流感情的吗？”
　　“你不能正常点说话？”奇犽受不了她做作的语气。
　　“在你们家住着的有正常人吗？”
　　奇犽哑然，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一句话。
　　“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在干嘛？”奇犽抢过她写得密密麻麻又划掉不少的纸，“字真丑。”
　　“你写两个漂亮的字给我瞧瞧？”她不信了，八岁的奇犽写得能有多好，好到来指责他。
　　奇犽不假思索地写下了“伊尔谜”的名字，龙飞凤舞，倒有几分气派。
　　艾瑞思看了半响，顿悟地拍手，她理解了，教他写字的是伊尔谜。
　　“你的童年过得很辛苦啊。”
　　“彼此彼此。”
　　在你我的悲惨童年上建立起来的阶级友谊，真是，听起来就很脆弱的关系。

　　晚饭时间，艾瑞思和奇犽没进客厅就听到了基裘夫人唱歌剧般的高分贝嗓音。
　　“伊尔谜，不是妈妈说你，你也老大不小该找个对象了。正好下个星期有个流星街人的在外面世界的聚会，你陪妈妈一起去认识些好女孩。”
　　相亲？和流星街出身的好女孩？揍敌客家的选美标准真是独特。
　　艾瑞思“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奇犽说：“怎么样，这种时候我可是你必不可少的挡箭牌。”
　　奇犽的回答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大摇大摆把她甩在了后面。
　　艾瑞思捂着嘴偷乐，分明连猫尾巴都翘起来了还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得到了众人热切的视线问候。
　　不知道是不是“订婚仪式”的后续，这顿饭吃得热闹非常，不说基裘夫人，连席巴老爷都开了尊口，“伊尔谜把大致情况告诉了我。总的来说，奇犽和你的表现差强人意，如果配合得当，以你们两个人的身手本可以轻松完成这次任务。”
　　艾瑞思心中了然，分明是对她独善其身的责怪。
　　“是我嫌她碍手碍脚。这种没杀过人的新手能帮上什么忙？”奇犽插嘴道。
　　“奇犽，我知道你和艾瑞思感情不错，但这不是她可以成为你未婚妻的理由。”席巴不动声色地强调，“艾瑞思以前在流星街生活，她是在自己的胆魄力量得到我们承认后才能踏进揍敌客的家门。”
　　奇犽听到父亲的话一怔，然后似是不在意地笑笑，“原来这个家伙那么厉害。”
　　从“艾瑞思”变回了“这个家伙”，还有口不对心的假笑。
　　艾瑞思觉得自己是无辜受累，明明她没有刻意隐瞒什么，为什么他们一言一语搞得她骗了谁似的。
　　饭后，艾瑞思想追上奇犽解释两句，但在后者的冷眼下打消了念头。
　　在一直坦诚相待的奇犽面前，她居然有些愧疚，和被揭穿才会有的慌张狼狈。
　　十岁的艾瑞思不懂换位思考，以己度人，她认为这种程度的隐瞒根本是家常便饭，甚至忘了自己曾自称是奇犽的朋友。朋友什么的，艾瑞思未曾深入了解过其中的意义，一度荒唐地当作两个人的家家酒，顺着他的心意便好。
　　就像她不曾问他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天空竞技场，他也不该关系她太多。艾瑞思本以为这种谈天不交心的交情会持续很久，没想到奇犽沉不住气先捅破了那一层隔阂，表现出对自己有所隐瞒的不满。
　　他是觉得不公平了？自己犹如一张白纸摊在她面前，而她却习惯在心的周围筑上层层高墙，拒绝试探。
　　也许，这样的关系反而更好，将来离开揍敌客家也不会有太多留恋。
　　艾瑞思扯出一抹苦笑，忽然被人拉住衣袖。
　　她回头，看到柯特深紫的眸子映出自己的失魂落魄，一瞬间清醒过来。
　　“亚路嘉哥哥出什么事了？”
　　揍敌客家第一个主动问起亚路嘉的孩子，莫非最年幼的最长情？
　　“大概死了。”艾瑞思直言不讳，会问她这个外人无非是想知道真相。
　　柯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攥紧了她袖子的手泄露了他难言的心情。
　　“别太难过了，人死了太阳还是一样升起来。”艾瑞思不太会安慰人，况且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别人好言好语安慰她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轻松过。
　　“那我能知道是谁干的么？”柯特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不像同龄孩子在想要的时候撒娇，但艾瑞思眼里这样懂事的孩子更值得被疼爱。
　　“等你能撂倒我再问。”这是她最大限度的怜悯了，帮他在报仇时留下一口气逃命。

　　~~~~~~~~~~欢乐小剧场~~~~~~~~~~
　　席巴：艾瑞思也到了出任务的年纪了。
　　基裘：等头发长长点再去。
　　席巴：任务看的是身手不是头发。
　　艾瑞思：我希望长出的不是头发而是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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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陌：过渡的一章，比较枯燥，所以增加了一个欢乐小剧场。有读者表示忽然悲伤了？那就顺带安抚下被小虐到的亲们。此文划分为正剧，快乐和悲伤都不是主旋律而是生活的一部分，至少艾瑞思是用乐观的心态看待一切的，所以也不要把她当成小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