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养伤X读书X巧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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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天花板和松软的床，感觉又回到了住在揍敌客家的第一天。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伤得更重了，上次大多是精神创伤，睡醒了也就正常了。
这次是绷带缠身，稀粥果腹，真正的病患待遇。
敲门声响起。
不过只是形式上的敲门，没等她说“请进”，她的救命恩人自顾自地进来了。
她想支起上半身，没成功，一动胸口就不配合地隐隐作痛。
“你不用起来了，就躺着听我说话。”
“恩。”她张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哼哼两声。
“首先，你打到两百层的表现值得肯定。”
“恩。”其实她自己很不满意，碰上西索就知道了，之前那么轻松是因为自己运气好。而和西索起冲突是自己运气透支了。
“但在赛场外的表现很令人失望。比如，你逛夜市的那天晚上，如果用‘绝’或者足够警惕，根本不会被人盯上。”伊尔谜强调，“我们揍敌客家是‘收钱买命’的杀手。”言下之意是，杀了那些不入流的人只会让你掉价。
“恩。”被监视了啊。
“还有对上西索实在是无谋之举，你太执著于胜负了。揍敌客家只看重结果，不讲过程。其实他弃权是他的事，你接受就好了。有时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恩。”误解了呢，看来伊尔谜对事情只是一知半解。胜负什么她真的无所谓，那时昏了头不巧又碰上元凶了而已。
“母亲说你这次添了新伤，要泡上半个月药水才能完全消除疤痕。”
“……”饶了她吧，那哪是什么药水，简直是分尸一样的痛苦。
“奇犽说你骗了他，他很生气。”
“恩。”这小子凑什么热闹？
“不过他也说，你要是把订的十盒精装限量版玛琪朵巧克力送给他，他可以考虑原谅你。”
“恩。”本来就是给他的见面礼，她可没有能消化这种一盒一千万的奢侈品的胃。
“这几天你躺床上的时间，我会抽时间跟你讨论你的念能力应用。等你伤好了，我会加紧训练，让你在任务外碰上西索这类人可以逃掉。”
“恩。”谢谢。
养伤的日子漫长且无聊。
“你去天空竞技场的那段日子，我试着了解了下具现化系的能力。你能具现化出几种植物？”她的念能力师傅伊尔谜询问她的进度。
伊尔谜自己是操纵系偏具现化系，她的念能力则是具现化系偏操纵系，师徒关系由此确立。
“让我数数。”艾瑞思掰起手指，“流星街的植物不多，我有过长时间接触包括绞杀藤、食人花、杀人柳等，玫瑰花什么的观赏类植物就不提了。还有种比较稀奇的带毒的绒球花，我不知道名字，但用起来很方便。”
“绞杀藤和绒球花我听梧桐提过了。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具现出一株新的植物？”他有点好奇她怎么接触到那些危险的植物，不过现在不是问的好时机。
“短的话两三天，最长不过一星期。”花了她最短或者说最长时间的是绒球花，它的花期不过一天，她是等到第二年成功的。而最难接近的是食人花，她花了五天完全摸清它的习性才敢接近。
“那么快？”伊尔谜微微歪头表示诧异。
“同类植物的构造相似，而且我都会事先做好充分准备。不是自夸，比大字典还厚的彩页《植物大全》我可是倒背如流。”当初为了争取到照顾花园的名额，除了恶意赶走了大部分竞争者，艾瑞思在背书上也下足了功夫。
原来还可以这样，伊尔谜恍然道，“祖父的书房里有好几本珍贵的植物图鉴，我明天拿给你。”
“我会认真读的。”艾瑞思由衷保证。
“恩，还有上次跟你提的。如果遇上西索一类的人，你要乖乖逃走的问题。”
“我会的，我会用我所有理智避免和他正面冲突。”
“需要我帮忙吗？”
“帮我训练逃跑的速度？”
“不，是用这个。”伊尔谜拔出一根念钉，手点上她额头，“插入这里，到时候你的身体会先于你的反应逃跑。”
“真的有用么？”女孩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告诉自己，是他的手指太冰了，放的太不是地方了。
“不确定是不是永久有效。”伊尔谜说得很诚恳，早期的实验对象大多不在人世了。
“等我伤好了再说吧。”她尽量让自己的口气自然一些。
她不敢，哪怕眼下揍敌客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对她表现出敌意，她也做不到性命相托。
她害怕，付出信任代表给了对方背叛你的机会。
“恩，接下来是母亲支配你身体的时间了，我先走一步。”
她一句“见死不救”在看到全副武装的基裘夫人时卡在了喉咙里，欲哭无泪。
“这个发质真是不让人满意，果然一离开我的视线就不知道爱惜身体了啊。”
在基裘夫人的辣手摧花下，艾瑞思脱离光头的日子遥遥无期。
养伤加读书的日子漫长且无聊。
“嚓——”撕包装纸的声音。
“咔——”打开包装盒的声音。
“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
“我说奇犽你吃东西跑到别人房间里干嘛？”任是耐心如艾瑞思都想砸一本书过去，好砸晕这个不停发出噪音的人。
“你这里人少安静。”奇犽毫无愧疚地往嘴里塞巧克力。
“你来了就吵了。”恕她直言。
“好心给你增加点人气。”小猫下巴抬高，摆出你不要太感谢我的表情。
谢、谢、你、一、家、门，艾瑞思腹诽。
“吧唧吧唧——”
看他吃得香，艾瑞思有点心动，“奇犽，分我一块。”
奇犽笑得贼欢，“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吃这个。”
她懒得跟馋鬼计较，等我身体好了，那几盒巧克力早就让你消化出体外了。
“不要那么大力地翻页，万一撕破一个角，祖父肯定会不高兴的。”
“那你快点去训练，让你祖父高兴高兴。”
“我又不是你，要讨好他们。”
“我为什么要讨好他们？”
“你不是亚路嘉的未婚妻嘛。”奇犽理所当然地说，知道她是女孩子他还吓了一跳。
“谣言止于智者。”难得有机会卖弄她半桶水的文采。
“切，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想。”
“我管他们，满十六岁我就走人，到时候谁爱嫁谁嫁。”
“揍敌客家的媳妇想逃婚？你很有勇气啊。”
“我本就不是来当你家媳妇的，我是来找我父亲梧桐的。”艾瑞思义正言辞地重申。
“这倒没听说，真的假的？”
“真的。”小鬼的疑心病真重，“不要拿我的话来问我真假，就算骗人我也会骗到底。”流星街有不少人相信她的谎言而死。
“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梧桐总管的女儿。”
想套我的话？你还太嫩了。艾瑞思低头继续看她的书，看书已经成为她病假期间的任务，每天啃三本，大公子定期抽查。
“我也是，迟早我也要离开这个家。”
“哦。”艾瑞思瞥一眼叛逆期的小孩，怪不得伊尔谜经常提起他就是“太难管教”的一副表情。
“吧唧吧唧——”奇犽干脆把巧克力盒拿到床边，声音清脆响亮。
这折磨人的声音，让人怎么看得进去？她只好对着书本发呆。
“到底看什么那么入迷？”巧克力解决了将近一半，心满意足的奇犽开始注意到其他的事。
“看着好恶心。”指着上面的图片，奇犽作呕吐状，“亏你看得下去。”
“能力需要。”她的生命保障就靠这些东西了。
“你准备养这个？”奇犽大惊。
“某一种意义上来说，没错。”要先接触才能具现化，艾瑞思翻到前面几页，“你不能光凭外表来判断好坏。看这个‘木本曼陀罗’，又称‘天使的号角’可它有致幻作用；再看‘夹竹桃’，误食会致命；还有……”
捂住她的嘴巴，奇犽赶紧道，“我不想听了。反正以后我看到好看的不好看的花花草草都会离远点的。”
“饭搜。”放手。
“你先答应我别说这个了。”
还敢讨价还价？艾瑞思用力咬下去，两颗小虎牙刺破皮肤。
“你是三毛啊，随便咬人。”奇犽忙收回手，盯着上面红红的牙印。
“三毛都比你爱干净，你的手脏死了。”拿床头柜上的纸巾仔仔细细擦脸，艾瑞思觉得她咬得太轻了。
奇犽这才想起他没擦手，一手的巧克力渣，要不要道歉？算了，自己都让她咬了，算是赔罪好了。
擦擦干净，艾瑞思闻到纸巾上有种陌生的味道。
和她分辨不出花香之间的差异一样，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她唯一熟悉的，只有血的味道，内脏的气味和腐烂的臭味，刺鼻而难闻。
心中泛起微微苦涩，她自嘲地想，明明她气味的感知极弱不是一两天了还介意什么。
“张嘴。”
“啊？”
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扩散，真不习惯，她这几天吃的尽是些清粥小菜。
“只此一次的福利哦。”奇犽郑重申明，“别一副我欺负了你似的表情。”
“是，是，谢谢奇犽少爷的好心。”这算是小猫独特的道歉方式吧。
不过，为什么身边一个两个喜欢喂她吃东西，她长着一张没吃饱的脸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养伤X读书X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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