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修仙，螺旋升天》文玠同

6、用魔法打败魔法

　　贡檀决定把因一关进笼子里。
　　她是真怕了，这美人真能诱惑人。
　　505说，她会被因一迷惑是因为跟他一起呆久了。
　　“他当时干嘛要哭？”贡檀问。
　　美人怕不是开窍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你杀仙门的人，他会疼。”505又接着说，“其实我也挺疼。”
　　贡檀不能理解。
　　“仙门、凡人、因一和我，与整个世界的运转是连在一起的。”505说，“仙门受损，因一也会受损。”
　　贡檀眉毛一挑，“那岂不是，只要我灭了全部仙门，因一就死透气了？”
　　杀了因一这么多次，她的法力早就可以抗衡全部仙门了。
　　“仙门灭完了，我也就升天了。”505幽怨地说。
　　贡檀已经在打磨屠杀仙门的刀了。
　　“我要是咽气了，你就彻底回不去了。”505补了一句。
　　磨刀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有时候在想，”贡檀说，“你该不会是另一半因一吧。”
　　“因一空有不死之身，没有脑子，你空有智慧，没有身躯。”
　　505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开口：“你要是这么理解，也确实没错。他若消失，我可能也要消失了。但我生来是为了终结因一对秩序的影响。”
　　“我要是恢复了世界秩序，是不是就能回去了？”贡檀问。
　　“可能吧……”505答。
　　贡檀前往异兽老巢。
　　黑漆漆的山洞里，源源不断地溢出大片棕褐色。
　　那都是异兽幼崽。
　　成群结队往外爬。
　　它们漫过山庄，吞下打照面的凡人，身躯便膨胀一倍。
　　凡人少有招架之力。
　　贡檀施法营救，法力虽强，寡不敌众。
　　眼睁睁地看着脚边一个孩童被卷进血盆大口。
　　小孩睁着大眼睛，嘴巴张了张，连哭声都来不及出。
　　贡檀去了附近仙门。
　　山头，倒不如说是个山丘，门庭冷落，靠着掌门和两三管事苦苦支撑。
　　方圆千里的小仙门皆如此。
　　大仙门体量日日膨胀。
　　从数十个大仙门，到十几个大仙门，再到几个大仙门，隐隐有合一的趋势。
　　小仙门锐减，几乎消失殆尽。
　　贡檀去法西山，毁光了结金色腐果的树，打穿山底，惹的因一弟子捏紧拳头。
　　贡檀不管，抢了把黄铜斧头就走。
　　美人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花、草，虫鱼、鸟兽。什么都不给也能靠着空气活下去。
　　不过近来他爱上吃动物的脑子。
　　可能因为他没脑子吧。
　　贡檀回去的时候，他正在解决兔子的残骸。
　　捧着鲜血淋漓的兔头，看向她，嘴巴嚼了嚼，满脸无辜的样子。
　　贡檀看着美人，久久不语。
　　猛然砍下他的左手。
　　美人歪头，也不喊疼，只是不解地看着她。
　　贡檀把因一关在法西山底，结了个阵，让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他。
　　然后捞起美人的左手，诱使仙门绞杀异兽，率先绞杀完毕的仙门可得之。
　　大小仙门闻风而动，异兽抱头乱窜。
　　短短一个月，异兽老巢都被毁了个干净。
　　贡檀把因一左手砍成数段，依次分给众仙门。
　　接着又收编了因一子弟，指使他们袭击离间大仙门，不到一个月，几大仙门四分五裂。
　　贡檀放了一半美人血，分给了弟子们。
　　弟子和仙门发现，饮食因一血肉不能成仙。
　　整个世界像是被打了一剂冷却药。
　　羽化登仙，不过是异兽环伺时，众人幻想出来的麻醉剂。
　　法力却是存在的。
　　“其实，”505犹犹豫豫地开口，“因一倒也没杀过人。”
　　“从未杀过一个人？”贡檀皱眉。
　　“是。”505笃定。
　　“那他手上总沾过血吧。”
　　“这倒是有的，”505回忆，“因一最初降生到人间时，从头到脚，都沾满了鲜血和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