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韫玖於》s7浣

2、２

　　一辆马车很大，加上三个车夫一共二十人，人挨人的不算太拥挤。隔半晌会在一定的地方上茅屋或拿吃喝的，与家中的是一样的面饼，只是没家中的好吃。
　　“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华韫幽怨地想着。
　　每五年的宫人大选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了，因为明宫给的抚慰金真的很丰厚——即使是像华韫这种五年后可以选择出宫的宫人都给了十亩地和十万两的误工金。
　　虽早已知道是与自己无缘的想起却也有些伤感。
　　华韫数了数，开始进宫不久的时候，同行的有三十多辆马车。慢慢地已经变成五六辆了。
　　都是十三四五的年纪，车内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华韫看着两旁陌生的高大城墙，望着看不到的尽头，油然生出落寞。
　　第十七天夜半的时候，终于到了青荇宫。有人安排住下，别的事第二日再说。住的也与华府设得一般无二。
　　翌日，管教这一批新人的尚嬷嬷讲了半晌的规矩，下午都领了自己的牌子。
　　华韫的牌子，正面阳刻青荇宫，角上写着第三小院，背面印刻二进六号。
　　想来连最低等的宫人都是住的三进院子，不知贵人住的得多大。
　　木牌上挂着墨绿色流穗和同色的绳子，绳子正好挂在腰间。
　　叔叔说那是给自己挂，也可以换成喜欢的颜色和样子。华韫喜欢浅蓝色，等以后有空再换上。
　　他的工作很简单，需要在第五小院帮两位宫女提水扫院添水缸，井在三进门的厨房后头。有些远，多跑几趟就可以了。
　　他是新人，如果总晃在贵人院子容易出错。同一批的新人也都被安排打扫宫人院子。
　　这活也不重，比起家中叔叔的，却没好多少。叔叔是厨房里干杂活的。
　　想起这些活在家中也是做过的，确实不辛苦。水缸中的水不是每天都会发霉自然也不需要每天都换。各个姑娘洒洗房内房外也不需要太多的水，也不会为难华韫。
　　华韫是五年后要出宫的宫人，出了宫是少爷。大家都是差不多，身份也差不了多少。没必要惹别人。
　　也有不开眼的，打倒了华韫提来的水，自然有嬷嬷管她。直接送出了宫，剥去了宫人名坊，家里也没了地。算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初来初夏时节，不用勤着扫院。可一到秋天，却总是来不及换水了。
　　华韫则有意调整，换水时勤快一点，在暮夏换一次水，秋天就只是主要扫院可以了。到了寒冬时节，水缸里按吩咐撒上盐就不会冻上。
　　听说这青荇宫内的主子是女帝身边的大人物，华韫却也远远地瞧过一眼。
　　说不上来的美，可以称得上青荇二字。眉间的神情似与这不公的命运争理。
　　尚嬷嬷只让他们称他为常贵人。贵人之称叔叔提过，不许他们与别人说乱嚼舌根。
　　说是贵人其实是女帝的榻下人，是女帝在宫人中瞧着顺眼的选来的。
　　第二年，仲春
　　仲春过后，天气渐暖。华韫也莫名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