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神秘的敌人 ...
-
不知多久后，会议结束，杨颖去办公室处理完了一批文件后，回到了位于26楼的“异次元之家”。那是他们三人——当然，现在陈赫不在——的私人空间。郑恺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他面前的投影停留在现场记录的一帧画面上，杨颖走近仔细端详，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和郑恺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随即封闭了此处的监控。直到确定没有被摄像记录下来，她才跌坐到了郑恺身边。
在幽暗的树林间，流泻的月光下，那一具具尸体的额头上凝固的紫黑血迹之间隐隐约约有一些淡金色的纹路。再细看去，只有三具尸体上在心脏处有致命伤口，其他几个虽然有狰狞的伤口，却是死后才产生的。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郑恺扭头望向杨颖，她的眼神愈发阴霾，“是精神系天赋的敌人，而且实力不俗。”
“至少相当于S+级，也就是教廷中黄金级成员。我们还是对来敌的实力判断有所偏差，我们目前的资料里，教廷尚未有听闻如此水平的精神能力者，难道是长老院的？”杨颖翻阅着验尸报告，心念电转之下把已有情报的教廷长老过了一遍。
“不好说。”郑恺接过报告，“至少在我们的已知情报中，教廷第二人，也就是他们称的圣使卫队长，我们仍然不知道其具体能力，只有R组织的记载中提及或许与六翼天使有关，是他出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是圣卫队长本人，能量强度是肯定足以秒杀我们这些最高不过B+级的成员，但属性——不好说，我更倾向于他的能力类似于我们异次元的光元素使。而且两次都精准对我们异次元人出手，R国那边没有动静，如果是长老院有意为之，那我们的暗线很可能已经暴露了。即便如此，直接让圣卫队长出手多少有点……尤其是在假设我们暗线情况被摸清的前提下，即使派遣一队全银小队，无心算有心都能很高概率成功截杀。”杨颖沉思道。
“那我们来模拟一下战斗过程。”郑恺点头，微阖双眼，他面前的虚空中浮现出了一片线条勾勒的场景：异次元密使的行进路线经过这处密林，按照他们的习惯，拥有幽灵附体的肖娜隐匿身形在队伍的前一百米左右探查，而速度与攻击力兼备的冥猫之子肖朗则在队伍的外侧反击兼传信，拥有体表流体化的宁彩儿领头，随时准备提高群体防御，拥有增强电感应的异能者思蔚坐镇中央构建起脑电网络，其他几位密使的能力并不长于战斗，通常是保持尽量低调地行进。
“这里。”杨颖指了指走在正中的思蔚，“她是第一个被攻击，甚至没有机会发出警告和向总部的求援，她的大脑受到了最强烈的冲击，并且冲击余波同样作用在了和她精神连接的其他队员身上。”
“宁彩儿的流体化屏障没有被触动，确实是精神类攻击，来人的精神力水平远超我们在场所有族人的感知水平，连预警都不可能做出。”
郑恺微微点头，画面上的人象波动了一下，一道波纹无声无息地穿过队伍，环绕在小队周围的半透明屏障没有变化，但走在中央的思蔚突然倒下，七窍流血，受到精神牵引的异次元众人都猛地一震，向她看去。“等一下，她不是马上就死去的。”杨颖马上止住了画面，从后方的投影上调出了一处特写，倒在地上的思蔚右手指尖有被烧焦的痕迹，报告显示DNA残片仅与她本人相吻合，“她心口也有一个对应的痕迹，这是实际致命伤，尽管此时她的精神控制力已经接近崩溃。”
“她是自杀的，她刻意收束电流击穿了自己的心脏*，但是手腕这里的淤青表明她和自己的左臂抗争了一段时间——她的惯用手右手受她自身大脑的意识控制更稳固，但左手受到了外来力量的强制干涉，做出了违反生理常识的动作。”
“所以对方的能力是精神控制类？”郑恺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又紧皱起来。精神控制系的话可以解释这个反常的情况，神秘人很可能是操控异次元人自相残杀了，所以根本没有ta的任何线索。但有这样一个神秘又擅于隐匿自己的精神控制系对手，能力又远在他们的族人之上，在他们两人不亲自前往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谁能有效抵御这个潜在的敌人。
“先模拟下去。”杨颖的神色也没有放松，“你加一组参数，假设敌人的精神输出能力为S+级中阶，控制转化率75%，攻击转化率90%，防御转化率85%，技能暂定为纯粹控制和隐身。”
郑恺点点头——这个转化率参数是按照异次元历史上主修精神控制的S+级中阶族人不使用技能时*的平均基础数值得出的——然后在密林小径附近生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像，标注出数值，调回时间轴修正了思蔚的失控过程。精神波纹穿透屏障的瞬间对所有异次元人都尝试做了精神干扰，但它很快发现思蔚是精神链接的节点所在，于是转而直接权利攻击思蔚。精神链接发生紊乱的一瞬间所有异次元人立刻感受到了危机，并开始施展防御手段，尽管他们没有携带精神防具，但快速做出了反应，试图切断与思蔚的脑电链接。
“以我们假定的参数，敌人的精神能力的攻击转化输出足以瞬间压制住思蔚的意志，甚至足以同时控制多个异次元人。”郑恺沉吟道，“但敌人确实没有这么做。死者脑海的入侵程度不一，思蔚为最，但也有一些几乎没有被入侵的痕迹，他们的死因就是纯粹的外伤——应该是来自被蛊惑的同伴的武器，这几处利器穿刺伤和肖朗的冥猫爪刃都能对上。”他继续让思蔚遵照事件发展被控制住神智，然后再以她为中心试图控制其他个体，然后皱起了眉，“不对。思蔚能挣扎一会儿说明敌人完全没用全力控制她，以这点输出的能量是不足以建立精神中转枢纽，更不用说控制其他个体了。敌人用的是别的方法杀伤了我们的人，他意图不在控制我们的人自相残杀，这只是事后补刀。”
一圈环状光波以思蔚为中心亮起向外辐射，距离中心较近的异次元人纷纷口鼻飙血失去意识，而较外侧的几个精神力较强的族人也是一阵眩晕，瘫软在地。
“这个情况比较符合现场的痕迹。也就是说控制思蔚的目的是用她的脑电操控激发一次脑电震荡波，从而大范围杀伤我们的人，她作为被选中的爆炸中心其中一大原因就是她自身能力非常合适引发精神共振——看来敌人对我们这支小队的了解还挺深入的。他无需耗费太多自身能量就足以引发一场精神大地震。”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确实巧妙，首先即使是精神护盾也很少防范由内而外的冲击波，其次对于思蔚的脑电波，大部分同队的族人都是亲和的，因而错失了第一时间切断的机会，思蔚同时也承担着和总部保持联系的任务，她第一时间被攻击实在是太致命了。”
后面细节的模拟已经不重要。来敌操控思蔚去补刀未死者，再留下外部创口掩饰死亡真正原因，思蔚的意识和外力抗争中最终为了阻止敌人的进一步控制决定下手杀死了自己，即使细节上略有差异，也无关紧要了。
注视着定格在冲击波扩散那一刻的画面，恺颖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问题：这样的隐藏在暗处的精神能力者，如何反制？
杨颖自问，如果真的按照S+级精神异能者，正面单挑她应该能略占上风，但想要留住人几乎不可能，想要击杀很可能要付出以命换命的代价，如果是教廷出身的金级长老，指不定会拥有一些秘法，她单挑也未必能稳压一头。如果继续维持敌在暗我在明的状态，她也仅能保证保护一定数量的族人。但郑恺的异能更适合大范围的保护，再不济他的空间属性也擅长转移跑路，心念电转下，杨颖有了决断：“恺，明晚语冰领队的那个外出任务要穿越Z区边境警戒区，以防万一还请你去护送一趟。”
郑恺点点头，从“异次元之家”的空间袋中取出最后三支之一SS级复刻手环，“咔”地扣在手腕处，向杨颖道别后返回他负责的驻地。
*心电：对于地球上的人类——就是我们，心电p波电压在肢体导联不超过0.25伏，在胸前导联不超过0.20毫伏（数据来源于百度，没有查阅到电流数值），人体实际能承受的安全电压为36V以下，20mA电流以下，在设定中思蔚实际属于电系异能者，利用生物电流部分控制脑电波和小范围的电场来引发异次元人之间的思维共感，因此强化她的电流能力理论上可以产生能够对人体造成伤害。
*关于这个世界里的能量与转化规律的更多论述，详见我的时间系列设定补遗《论能量与输出》精神力和施法能量本质相同，但就像电能和机械能如果不通过一个手段无法相互转化——精神力和施法能量在低层次时是不相通的，在本文设定中异种能量间的转化壁垒相当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3. 神秘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