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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只是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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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爱B,B也爱A,这是一对官方CP。
A爱B,B爱A还爱C,可能3P。
倘若有一位D再进来搅和,升华成NP。
但如果D爱上了B,B却甩也不甩D……
“单相思。”头发抹得油光水亮的公爵阁下经验丰富的笑答。
『如何与你相遇?在我最美丽的时候……』
——据传,小说源于现实,诗词取材生活。由此可见:
对的时候碰上对的人,皆大欢喜。HappyEnding。
对的时候碰上错的人,遇X不淑。BadEnding。
错的时候碰上对的人,追悔莫及。SadEnding。
那,错的时候碰上错的人咧?
“只是当时。”依然是笑容可掬。
——公爵大人,怎么又是您?
“写这么一长串『你没有好下场』的明示暗示,不就是为了牵我登台?”
呃——,也对。开麦拉。
初,雅莉•阿方索•摩顿有孕,恃二子更贵。一时呼风唤雨。
伊人仍是尘土,随风四处翻飞飘荡。指腹为婚戏码Over。
始,克莱门特•摩顿呱呱坠地。其上一位兄长。名多伦•艾岱•摩顿。
康瓦尔郡最小的女孩交上第四任男朋友。还剩六个单身汉。实在僧多粥少。
承,摩顿家次子长到五岁,深受母亲宠爱。无法无天。
十大家族依旧匮乏他的同龄玩伴。含恨错过幼驯染。
再,克莱门特•摩顿入伊顿。成绩低空飞过,与其兄名列前茅成鲜明对比。
放眼伦敦,哈利斯家族骨肉相残,内讧得好不热闹。
又,摩顿家二少爷自伊顿毕业。有幸跨过及格线。另一面,却善写十四行诗。
举目上流社会,白刃战告捷。亚克西斯•C•哈利斯沙场生还。
转,克莱门特•摩顿任内阁特助,悠闲度日。
哈利斯家族继承战争再起,硝烟弥漫。七岁正统继承人击败对手。
折,多伦•艾岱•摩顿入红十字。丧失资格。公爵席位易主。
纪神少爷偏偏拣这种时候销声匿迹。相见之日遥遥无期。
合,岁月蹉跎。克莱门特•摩顿迈过三十大关。别开生面的以文会友。
伊顿前辈,公爵阁下特赠异域墨宝,《诗经•郑风》词曰: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圣罗尔斯在读,伯爵大人不惜夜闯书斋,投桃报李。
不信?你看那龙飞凤舞,白纸红字,血迹未干: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佚?』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终。背景是某某某勋爵府第。主人家不得已充当情绪垃圾桶。
正所谓『礼尚往来』是也。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想我的父亲,还有我那自出生起就没说过几句话的兄长。”
金发蓝眼的友人发出明显敷衍了事的嗯嗯嗯。“结论呢?”
“一点都不像。”公爵阁下吐字清晰。
脑海中同步浮出一幕影像:
那是仲夏。夜幕降临的卡洛斯广场,许久无雾的伦敦星光黯淡。
只一层若有似无、薄纱般的烟气肆无忌惮的围着康诺旅馆缠缠绕绕,在惨惨月色的映衬下,搅得花朦胧,树朦胧,人朦胧,影朦胧。
种满玫瑰的庭院里虫鸣不息,倒像凯尔特妖精们约好了飞来捣乱。
恍惚中背着光的淡淡人影倏然回头。年轻的脸庞如此漫不经心。
慵懒优雅的身形,混杂着蛊毒的颓废气息,偏又清清冷冷。
神秘绮艳。宛如命运。那一刻,他看见流沙。
“我的天!完全不像。”好悠闲的微笑。
那还废话一堆。伊泽里克爵爷嘴里咕哝着,考虑正式进入睡眠状态。
摩顿公馆的主人宽容的笑。“然后又想起我的母亲。”
雅莉•阿方索•摩顿。美丽而专横的苏格兰阿方索家族次女。
“执意与自己看上的男人结婚,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却从没问对方愿不愿意。
“废除长子的继承权,正式与丈夫决裂。”亦不曾有过迟疑。
任性求爱,又随便抛弃,一意孤行。
“而我的父亲永远沉默……”只不知是屈服,抑或拒绝。
“当初我投的是母亲的赞成票。哥哥他们一定认为那是背叛了。”
金发蓝眼的友人眼神不屑的看过来,“难道不是?”
“是啊。”公爵阁下爽快的回答。
顿一顿,又说:“不过我在想……,他们总那么沉默的看着别人……”
伊泽里克爵爷悚然一惊,“喂喂,摩顿你——”
“那清湛冰冷的眼神,确实啊……,就和哈利斯一模一样。”
克莱门特•摩顿慢条斯理的说道。语调波澜不兴。
伊安勋爵翻翻白眼,“你这是在介绍自己变态的起源吗?”
“不。是检讨自己离哈利斯日益疏远的成因。”
友人汗如雨下。“拜托,你们什么时候亲近了?”
摩顿家族的次子笑而不语。曾经,他有机会;也小心翼翼算计过。
但有人问他。那个银发蓝眸、永远温柔谦和的伯爵府邸大管家。讶瑛•克里恩。
“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趁着倒茶的间隙,他半真半假的发难。
那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倒是清明如镜的湛蓝眸子里缓缓聚起好笑的光彩。
将茶壶搁在桌上,才笑笑望过来,“我离少爷一步之遥。您说是什么关系?”
不刻意的话语听在耳里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
“……”一步之遥,那从来就是,最近也最远的距离。
这男人却说得像闲谈。克莱门特•摩顿扪心自问。他是否能似这般心甘情愿。
答案很快就有。做不到。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自己并不是那个纯良友善的大管家。反过来说,对方也没法代替他。
不如就这样。站在彼此都适应的距离。
“我还是离远点儿吧。”公爵阁下举杯定论。
同时眼角的余光锁定自己的假想敌。“你说呢?”
“请爵爷随意。”年轻的管家波澜不惊的执起茶壶,“还要吗?”
“怎么可能随意……。”克莱门特•摩顿再度眯着眼睛举起杯子。
与上回稍有点不同:这次换成了高脚杯。里边的液体也相去甚远。
金发蓝眼的友人反应不及,“?”
“……其实比起碧螺春,我更喜欢竹叶青。” 不是没有感慨的。
伊泽里克•亚利安不失时机的嘲讽,“记得在别人面前,你可不是那么说的。”
棒打落水狗。毫不手软。同样所谓『礼尚往来』。
“是啊。”公爵大人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在他的而立之年。
结。克莱门特•摩顿三十复X。家中次子,兼一族之长。
依旧悠闲度日。唯昨日之日不可留。
一年又一年。时间像那东流水。区区错题怎奈它何。
人生永不如初见。
只是当时。
曾有个黑发碧眼的少年神情冷漠的回答,『我?碧螺春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