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七．弱水黑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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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弱水黑河】
壁画栖蓝看的不多，除了在敦煌看过，就再没见了，没想到祁连山中竟还藏有壁画。
举起火把靠近，火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帝枭仔细端详，托着下巴，“嗯……你们说这画的是什么。”
“好多人。”苏桃夭凑近壁画，“战争场面？”
“……我怎么觉得像乌鸦群？”
“事实证明你没有任何艺术细胞。”栖蓝拉开纵河挡在眼前的身躯，“一边蹲着去。”
壁画不长，但画得很奇怪。毕竟是古代的东西，画风自然与现代截然不同。画粗糙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帝枭和纵河看得一头雾水，蹲墙角去了。研究壁画的工作交给了栖蓝和苏桃夭。
栖蓝一幅幅认真地看，其他人都是同一个形象，只有其中一个人……能看的出身穿甲胄，手上握着一把巨大的戟，挡在千军万马跟前。他身后有两个小小的影子，画的模糊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应该也是人。两个小人的后面有几个箱子。
指尖摩挲着壁画，颜料很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到现在还没掉色。栖蓝缓缓行进，似乎有些看懂了这个故事。
将军为守护什么东西——可能是财宝，而阻击军队，但最后被逼无路，将所有的宝藏丢入枯井中，连同那两个小人，最后自尽。很简单的故事，只是栖蓝总觉得很诡异，这壁画，给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地道内的环境本来就是鬼影幢幢，渗得慌，苏桃夭雪白的发在黑暗中格外扎眼，更添上了几分诡异的气氛，似乎是感应到栖蓝的视线，苏桃夭也转过头来，栖蓝正要说什么，旁边的纵河刷的站了起来。
“血腥味，有血腥味。”
闻言帝枭也站了起来，他们两人还站在壁画前端，苏桃夭和栖蓝在故事结尾处。中间相隔不过十米。
纵河顺着试着寻找血腥味的根源，目光在地道中打转，最后落到苏桃夭跟前的壁画上，与此同时，栖蓝和苏桃夭也反应过来，栖蓝一把拉过后退的苏桃夭，盯着壁画。由于光线有限，火把一离开壁画，墙上就是一片漆黑，就算栖蓝眼神再好也看不见什么了。
渐渐地，血腥味浓郁起来，帝枭眯着眼，一手握住剑柄，一手高举火把，谨慎地靠近壁画，火光一照，立刻将壁画的变化看了个清楚，饶是帝枭也差点后退，定了定神，四人的眼神都透露着惊讶——壁画在流血。
“快点过来！”
不用帝枭提醒，栖蓝和苏桃夭下意识往地道开口处跑，无论冒出什么诡异的东西，四个人起码比两人作战要好，何况这队伍组的不怎么样，技能不全面。
但等他们跑到才猛然想起，应该换帝枭他们过来而不是栖蓝过去，已经到了这里，难道还走回头路吗？
然而祁连山显然不给他们反悔的时间，随着壁画渗血、血腥味变浓，四周渐渐明亮起来，细看才发现石道顶上密布着不知名的爬虫类生物，在血的刺激下苏醒过来，并发出淡淡的荧光，数量巨大，开始窸窸窣窣的爬动。
这声音让栖蓝起了鸡皮疙瘩，提起了百分之二百的警惕，一行人飞速向里头跑去。绝不能在这里久留！
两侧石壁在身边快速倒退、略过，跑了没几分钟栖蓝就发现了不对。
“等等！”头顶的荧光没有减弱，栖蓝看着两旁鲜血横流的壁画，倒抽了口冷气，“我们跑不出去……”
从刚才他们其实一直在跑重复的路线，十来米的壁画像一个怪圈，欺骗着他们的眼睛，结结实实圈住了他们。
连栖蓝都忍不住要骂这个试炼任务变态了。
头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了下去，空荡荡的石道里传来来女孩的笑声。
一种清脆响亮的，女童银铃般的笑声。
“哪路鬼怪，给老子滚出来！”赤霄剑出鞘，帝枭的红瞳中已经燃起怒火，他从来没被这么耍过！
笑声突兀地中止，离帝枭不远的壁画中缓缓探出个人影，先是头，再是身子，最后整个人漂浮的半空中。女童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细长精致的发辫垂了一肩，她嘟起嘴委屈道，“大哥哥欺负我……”
“那大哥哥不欺负你，你让我们进去好不好？”纵河按下帝枭举剑的手，试图安抚女童。
女童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纵河看了又看，皱起眉来，“可是哥哥说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话。而且，你们都想抢我们的东西！”
纵河翻了个白眼，帝枭低声道，“还跟她费什么话！直接砍了！”
“莽夫！”苏桃夭嘲讽，转眼又恢复温柔的语调，“你叫什么名字。”
“弱水！”女童看起来很高兴有人问自己的名字，半透明的身子在空中晃了晃，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弱水，我是桃夭哥哥，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要祁连山特产的溶紫晶而已。现在认识了，让我们进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苏桃夭温和无害的笑容打动了弱水，弱水想了想，答应了，“好吧，要快哦，只有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我就要关门，不然会被哥哥发现的。而且除了溶紫晶，你们不可以拿任何其他的东西哦！”她话音刚落，四人背后就出现了一道石门。
帝枭推开石门，四人立刻进了石室，当即被眼前堆积成山的宝藏给震撼到了。石室极大，中间是一个湖，水波荡漾，高高的顶上依然是萤火虫般的爬行生物，用来照明，金银珠宝在湖对岸熠熠生辉。
上至皇帝的玉玺、国库的珍藏，下至富商的一箱箱银两、黄金，纵河都见过，但没有一次给他如此强烈的震撼。这里的宝贝当真可以用山来形容。
“不要发呆啊！”弱水在石室外晃荡着催促。
清亮的女声终于挽回了四人的神志，要以轻功度过如此宽阔的湖面需要非常深厚的功力，但湖面上漂浮的莲叶给了度湖者着脚的地方。莲叶因为常年没有光照已经接近墨绿色，而且并没有开花，看起来十分诡异。
帝枭的攻击力最高，相对的，轻功最差，纵河的轻功尚可，栖蓝和苏桃夭等级不够，都差一点。于是三人不情不愿地转为剑身，纵河背着三把剑度湖。鱼肠承影都很轻，赤霄略微重一些，总体来说重量不多，就算很重纵河也背得欢乐——不看看这是什么剑！都已经有了剑灵的存在，那是比神话级武器还要高级不知多少的至尊呐！平时连摸的机会都没有，嘿嘿，现在终于过了把瘾。
到了对岸，剑身清鸣，化出人影来。石壁上分落着紫色的晶矿，鱼肠剑插入石缝中，小心地撬。欧冶子说溶紫晶是炼剑石，栖蓝便多留了心，另外再撬了几个，将溶紫晶收入空间，对岸的弱水急的大叫，“快点快点！要关门了！”
“哇噻……好大的皇冠。”纵河在一边感叹地看着众宝中的一样——一顶华丽的皇冠，巨大且嵌满宝石，让人不禁怀疑戴在头上还站的起来？
栖蓝也瞥了一眼，不过没时间仔细欣赏，故技重施再次度湖，当纵河足尖在湖中央的莲叶上轻点的时候，弱水突然高声尖叫，随后一个稚嫩但严厉的男声喝道，“闭嘴！”
湖中猛的翻起滔天巨浪，前方的莲叶迅速向两边浮动，纵河目瞪口呆，哗啦一下掉进了水里。
“哥哥！”女童的声音尖利起来，“住手！弱水不要他们死！”
纵河感到一股水流向上涌动，带着他冲出湖面，在高于湖面一米处形成了一个平台。
身后的三把剑如星光般散开，再聚拢成三个人影。帝枭一剑对着水幕劈了过去，燃烧的火焰从剑上窜出，竟然将巨浪割成两半。从平台两侧冲过去，栖蓝甚至能感到浪潮冲过阴冷的杀气。
空中又出现一个半透明的人形，黑衣的少年比栖蓝更小，顶多只有十岁，小小的身子挂在半空，表情狰狞，眼神仇恨。他瞪了弱水一眼，“不要偏帮外人，就是这些家伙害死爹爹的！”
“才不是！”弱水拦在了水台前，可爱的外壳破裂，脸上带着与外表不称的忧虑，“爹爹是被敌军杀死的，他们是无辜的人……哥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说，就算你守在源头又有什么用！爹爹能活过来吗？还是害死爹爹的歹人能活过来让你再杀一遍？！”
“胡扯！”少年暴怒，浪头连续打来，湖面翻滚不休，“外面全都是坏人！他们都想抢西夏皇冠才会杀了爹爹！那些临阵反戈的士兵是，漫山遍野的敌军也是！我要杀了他们弱水你给我滚开！”
弱水抿紧了唇，毫不示弱，“黑河你醒醒！多少年、多少年我想叫你出去你都不肯，固执的守在源头有用吗？西夏皇冠是宝物，但它是死物啊！爹爹宁愿皇冠被夺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等等……栖蓝思索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想起关于祁连山的资料——
“黑河，又名弱水，发源于祁连山北麓中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七．弱水黑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