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前奏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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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的资料……”爱弥小姐指了指桌子上的资料夹，“你要这个做什么？参考价值不大。”
酷拉皮卡笑笑拿过来翻：“天鹅之死①编舞：Mikhail Fokine 音乐：Saint-Saens (Le Carnaval des Animaux)首演：1907年12月22日于俄罗斯的Maryinsky剧院首演首演舞者：Anna Pavlova……我只是想留意一下，虽然都是两三分钟的独舞，但是要表达的东西完全不同……谢谢你爱弥小姐。”
“明天开始就练舞吧，动作不难所以并不需要很长时间……酷拉皮卡，你不应该答应他的，一开始就不应该。”爱弥小姐推了推眼镜皱起眉头，语气里有了不悦。
“我只是……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酷拉皮卡抱起资料，想了想，“就象是一种预感……一定要答应，不答应不行，这样。”
“上礼拜你母亲打过电话过来。我想你那边不一定方便接，就没告诉她你暂住的地方的电话。她又在急着叫你回去了。”
“也快了吧。”酷拉皮卡扯出一个笑容，却掩不住黯然，“谢谢，那么……我今天先回去了老师。”
和爱弥小姐道了别。酷拉皮卡晃着手里的资料夹，就表情而言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周身的气息混乱。他下意识的看看时间，才上午十一点。从宣布排练开始到现在已经第三天，库洛洛忙着录音的后期，所在的地方和“H*r”是南辕北辙离得太远，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却连面都几乎碰不到。
他现在在做什么？……这个还用想么必然是在工作吧……酷拉皮卡失笑，一时没有留意撞上一个人，连忙伸手定睛扶住，只见艾薇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看见是他，立刻扑入他怀里，让少年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了艾？撞痛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的。是艾薇儿不好，惹妮翁姐姐生气了……”小小少女抽噎着解释，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水汽，分外惹人心疼。
酷拉皮卡帮她把遮着眼睛的刘海弄到耳后去。这件事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要娇贵的大小姐吃苦做基本的身体动作，自然异常困难：“不，这不关你的事。本来就不应该让你担任她的动作指导。现在她怎么样了？”
“好象累得睡着了，小杰在帮忙理东西……”
“理东西？”酷拉皮卡愣了愣才皱眉，“她当这里是她家么？随便摔东西。对了，小杰不是带奇牙的么？”
“小杰说奇牙哥哥学的很快，已经没他的事情了，现在在背台词他不方便打扰才溜出来的……啊，可别让爱弥小姐知道啊。”艾薇儿擦干眼泪情绪镇定了下来，“酷拉皮卡你呢？爱弥老师不是亲自在教你吗？”
“我又不是妮翁和奇牙，一点东西都不会……”酷拉皮卡轻笑，“她说明天开始再练时间也绰绰有余了……对了艾，我告诉你一个可以让妮翁努力的法子……”他俯下身，轻轻在艾薇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样就可以了吗？“少女一脸狐疑，”可是库洛洛先生……“
”嘘。“酷拉皮卡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跟她挥手离开，”放心绝对有用……我先回去了。“
事情还真是很多。酷拉皮卡一边走，一边想起之前爱弥小姐跟他说的”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YE，无论最后会怎么样，他是不会后悔的，就象那时侯不后悔离开家里一样。基本上他是相当乐观的宿命主义论者，该来的总会来，并没有人们的选择余地。
往后门走的时候绕过第三教室，最大却也是最昏暗，因为朝向不好，四季都阴冷，一般他们不会在里面练舞。酷拉皮卡瞥了一眼看见里面有光透出来，轻轻推门进去，看见银发的少年正在空旷的教室里一个人练Arabesque②，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站得累了又自顾自的换一只脚。酷拉皮卡走过去轻松的纠正他的姿势：”这只手要再抬高……对，脚背要绷直。“
”哎呀。“奇牙受不了的一下子瘫到地上，揉着快要抽筋的手脚，”痛死我了。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人练的，我两秒钟也撑不过去啊。“
”Arabesque 是芭蕾里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姿势之一，看起来不难，但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好的。“酷拉皮卡说着把资料夹平稳地放在头顶上，单足尖着地，完美的做出阿拉贝斯的姿势，”看，应该这个样子。我一开始练的时候脚每天痛得不能走路，可是还是要练。跳舞是一天也不能停的。“说着他轻盈地转了个圈把资料夹拿下来站好，”鞋子不对，站不稳。“
奇牙愣了一会儿转开头：”这也叫站不稳？已经比我时间长了好不好……哎呀，累死了，做什么都没跳舞累。“
“术业有专攻。”酷拉皮卡笑笑，蹲下来和少年平视，“那么说来，你上次在跑些什么呀？”
“啊，那个啊。”奇牙放松了手臂，无视地上由于长久不打扫的厚重积灰躺下去，“偶尔厌烦了工作，也会想溜出去啊……真是无聊。”
“你不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切 ~那种东西……”奇牙闭着眼睛，“你去问库洛洛喜不喜欢他的工作就知道了。或许是喜欢音乐，可是一旦扯上媒体大众之类的东西，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吧。一开始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成就感觉还真是不错，但再往后就开始觉得身不由己，仿佛是大众的傀儡一样，喜怒哀乐都要看别人脸色，谁会高兴？”
“……是那样子么……”酷拉皮卡支着脑袋回想库洛洛的神色，他么……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还没有满足，自然是不会倦怠的。
“我也想问个问题。”躺在地上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眼神里流过一丝兴味，“你和库洛洛是什么关系？”
酷拉皮卡愣了一下，然后很平静的微笑：“恩……可以说是情人吧。”看上去好象很难说出口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由这个少年问出来却都变成了理所当然，象问天气一样，问的人坦然，回答的人更坦然，“很容易看出来吗？”
“……也不是。注意的话，可以看出来。”奇牙看上去蛮高兴，指手画脚地一边做手势，“你们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
类似的话好象在小杰那里也听到过？酷拉皮卡站起来：“要到午饭时间了，我请你出去吃吧？”
奇牙惊讶的看看他，没有说话。
“怎么？”
“……不是，只是通常都是我请客。你这样说让我稍微有些不习惯。”姿势漂亮地一下子跳起来，奇牙整理一下衣服，拿起惯带的鸭舌帽戴上遮住了眼睛，“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带的钱不多啊，你也要稍微让我留点路费回去吧……”酷拉皮卡笑着当先走了出去。
“切~为什么不说呢……”奇牙自言自语了一句，看见酷拉皮卡回头，连忙跟上脚步。
库洛洛……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并不只是喜欢……
更象，某一种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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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天鹅之死
编舞：Mikhail Fokine
音乐：Saint-Saens (Le Carnaval des Animaux)
首演：1907年12月22日于俄罗斯的Maryinsky剧院首演
首演舞者：Anna Pavlova
这个独舞是Fokine为Anna Pavlova而编的。此独舞最初定名为“天鹅”，其内容犹如一首感人的诗编，描述一只濒临死亡边缘的天鹅最后的美丽姿态。内容虽然简单，但 Pavlova的演译令此舞剧成为所有女舞者所想尝试的作品，亦是芭蕾舞中的经典作品。垂死的天鹅和Anna Pavlova的名字常常挂在一起，这不单止因为这作品是Fokine为她而编的，也因为她以美丽的舞姿表现出天鹅如何安静地接受必须来临的死亡。此外俄罗斯的Maya Plisetskaya的天鹅在临死前作出激烈挣扎的演译在俄罗斯和欧洲亦大受好评。
②arabesque（阿拉贝斯）：基本舞姿之一。芭蕾舞之所以成为引人入胜的艺术，除了舞蹈者有着超过常人的优美线条和优雅的气质外，更在于舞剧中常常出现华丽的舞姿。arabesque（阿·拉·贝斯克，在很多书里，直接翻译成阿拉贝斯）就是其中之一。它在各种舞剧中出现的频率和变化的程度是极高的，在地面、在空中、在脚尖上、在半蹲以及旋转和跳跃中都有经过发展的阿拉贝斯的身影。著名的芭蕾舞剧《天鹅湖》的编导甚至直接用它来表现高傲与楚楚动人的天鹅形象。需要强调的是，阿拉贝斯的线条不单是由腿部来构成，而是由双臂、双腿、头部和眼睛的方向协调组成。抬腿的高度根据舞蹈的风格和舞蹈者的能力而定。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前奏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