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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曲水流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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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锦闻言脸色惨白如纸,视线逐渐模糊。
“二弟~二弟!”顾云辞故意落后一步,才没有及时扶住晕倒摔在地上的股云锦。
顾家随着顾云锦的晕倒陷入昏乱,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顾云锦被抬回房间,顾夫人哭天喊地,前来瞧病的郎中被吓得还以为来晚人已经没了。
顾云辞风轻云淡回到翠竹轩,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云锦醒后想起顾云辞的话,不敢告知顾夫人昏倒真实原因,害怕她闹到人尽皆知,陛下动怒收回他的二皇子妃之位,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又想起顾云辞说的侧妃们,顾云锦整日患得患失,郁郁寡欢,每日都要派人出去打听二皇子行踪,顾丞相得知后狠狠将他骂了一顿,然而顾云锦不知收敛,阳奉阴违依旧我行我素。
顾云辞成功转移了顾云锦的注意力,暂时过上了无人打扰的清净日子。
自萧逸那日派人刺杀失败被齐临渊警告后,果然再未对顾云辞出手,顾云辞却并未再掉以轻心,他请宁昱帮他留意萧逸动向。
时间过得很快,过了除夕便到了正元节,朱雀大街上挑起了数不清的大红灯笼,喜气沿着街道,一路绵延。
大街小巷人潮涌动热闹非凡,顾云辞收到宁昱邀请前往曲水流觞赏灯。
路过一个花灯铺子,顾云辞对里面一对小兔子灯爱不释手,准备买回去给白芍绿萼一人一个,谁知那对花灯早已被人订下,顾云辞有些失望的离开。
大红色的光投到青石地面上,映红了来往行人的脸,一片喜气洋洋的温馨画面。
曲水流觞的大厅里正举办猜灯谜赢彩头活动,顾云辞原本兴致缺缺,却经不住宁昱的怂恿,陪着他一起送上自己的名牌。
猜灯谜有两种形式,其一简单一些,猜对可便可赢得彩头;其二为闯关形式,猜对晋级,猜错则出局,直到决出最后一人为胜者,彩头为十二生肖琉璃灯。
大厅中多为普通百姓,选前者居多,毕竟选第二个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一无所获。
选后者多为二楼以上雅间中的达官贵人,宁昱看着惟妙惟肖的十二生肖颇为喜爱,拉着顾云辞果断加入闯关者行列。
“第一个灯谜:千里归人空白头,打一字!”大厅有人高声喊道。
宁昱与顾云辞对视一眼,很快在木牌上写下“香”字。
刚放下木牌,便有小二前来收取,不一会儿便听到楼下声音传来,“第一轮晋级的一共二十位,第二个灯谜: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猜一食物。”
二人不约而同在木牌上写下“莲藕”二字。
“第二轮晋级的共有十六位~第三个灯谜,久别重逢,猜一味药!”
顾云辞沉思片刻,写下“一见喜”,宁昱苦想后也写出答案。
第三轮过后,只剩下十人,随着灯谜数量和难度的增加,到第八个灯谜猜完,只剩下四人,其中就有顾云辞,而宁昱早在第四轮便猜错被淘汰。
“云辞,一定要把这十二个生肖花灯赢回来!”
顾云辞已经过了八轮奋战,被挑起求胜欲,信心满道:“放心!”
又猜了两轮,只剩下两人,顾云辞与另外一位不知姓名的公子。
“最后一个灯谜:一口能吞二泉三江四海五湖水,请两位公子以对下联的形式对出谜底,时间为半柱香,我们家主人说了,二位无论输赢皆有大礼相赠。”
众人皆发出赞叹,对楼上雅间两位公子极为好奇,更有甚者下注赌谁会赢。
迎着宁昱羡慕期待的目光,顾云辞微微勾唇,在木牌上写下一行字:孤胆敢进十方百姓千家万户门。
宁昱看过拍手叫好,掀开门帘换了小二进来将木牌取走。“云辞,你真厉害!”
顾云辞胸有成竹等待最后结果。
“最后一题两位公子全部答对。”
“???”
“什么?”
“这两位公子乃奇人也,我至今还未想到谜底~”
“是啊~我敢打赌其中一位是名满天下的状元郎临渊公子?”
“另一位也不妨多让,能与临渊公子打个平手,好想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讨论着,雅间里的顾云辞宁昱却并未听见。
“云辞,这人有点能耐啊~”宁昱猛灌了一口茶压惊。
顾云辞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他之所以能猜对所有灯谜,皆因前世这一日与萧逸一同来曲水流觞赏灯,当时猜到第八个灯谜时便已决出胜者。
他记得胜出的是吏部侍郎的小舅子徐泽,今日他依旧猜对了八个,但却输在第九个。
顾云辞之所以清楚是因为徐泽今日恰巧在他隔壁雅间,第九个灯谜谜底揭露时壁传东西落地的声音,他恰好听到“徐公子消消气。”
对于徐泽这个人,顾云辞还是有几分印象的,他颇有几分才华,为人又极为仗义,对书院贫寒的同窗很是照顾,入朝为官后,因前面积累的人缘,官路还算畅通。
算上去萧逸还是他的远房表哥,只是后来萧逸继位后,他请旨远调,想必他早已看清萧逸真面目。
而对于另外与他一同猜对灯谜之人,顾云辞不禁对这个前世并未出现的人起了浓浓的兴趣,此人才学必然在自己之上,若能与之结交,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一盏茶后,“由于两位公子打平手,小店准备加试一题,常随措大官人,满腹文章儒雅,有时一面红妆,爱向风前月下。猜一物。”
顾云辞不假思索在木牌上写下:印章。
“两位公子全部答对!”
“天啊~又打平了!”
“居然有人和临渊公子打平手~”
一连加试三题,双方依旧打平,宁昱烦躁的坐不住,眼中隐约升起几分愠怒,他挑开门帘站在过道上,“在下长乐长公主府宁昱,兄台与我好友比试许久,想必也累了,在下想邀请兄台喝杯茶,休息片刻再行比试。”
等了几息见没人应答,宁昱怒上心头,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在这里更自认没人敢惹他,“实话告诉你,那十二生肖花灯本少爷看上了,兄台知趣的话便弃权,省的本少爷记恨你~”
大厅里看台上的伙计面露难色,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可不敢惹这位小霸王。
在场之人最多小声抱怨两句,大多敢怒不敢言,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在,一不小心落个藐视皇家的罪名得不偿失。
不过这里也还是有不怕的喜欢打抱不平的,比如吏部侍郎的小舅子徐泽,他虽是皇后母家旁支,却也叫皇后一声姑姑。
“原来是长公主府上的小世子,这是要用身份吓唬人呢~”
宁昱听到这冷嘲热讽却没见到说话的人,震怒之余满是不屑,“是又如何,你能将我怎样?背后说人非君子所为,与市井里背后议论的妇人有何区别。”
“笑话,当面我也敢说,就算告到陛下那里,也断然没有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仗势欺人的道理。”
徐泽话落从隔壁雅间走出来,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在看到宁昱的那一刻有一瞬间失神,宁昱不认识他,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双目炯炯怒视来人,宁昱薄唇紧抿,“既然知道本少爷的身份还敢得罪我,我看你找死!”说完手里的皮鞭便要挥向徐泽。
徐泽早已被宁昱迷得神魂颠倒,只觉得那一鞭子若是挨在身上也甘之如饴。
“冷静!”
“慢着!”
两道人影同时出现在走廊,徐泽见到宁昱身后之人神情更加呆滞,原本觉得宁昱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坤君,却没想到此人更加绝色。
但只是一瞬,他的视线又落回到怒火冲天的宁昱身上,宁昱的美是具体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而那人却是一种高高在上远在天边的疏离之美。
“顾公子,宁世子~” 徐泽身后之人开口道,声音如如月照清泉,风吟松间,琴音铮铮。
顾云辞此时也看到了一张风华绝代俊美无双的脸,随即眼波横流,笑吟吟道,“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场误会。”
齐临渊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愈加衬的他眉眼如画,温润清雅,柔和的目光对上顾云辞的笑颜,脸色更加如春日的暖风,上前一步走至他身前,熟稔的执起他的手,“我这就弃权,本来也是为你。”
顾云辞任由他牵着手,旁若无人将人带进身后的雅间,留宁昱和徐泽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徐泽红着脸鼓起勇气刚准备开口,宁昱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眼见,门帘“嘭”的合上,同时也重重敲在徐泽心上。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四散而去,曲水流觞的伙计长舒了口气,大神斗法,小鬼遭殃。
宁昱进来便看见顾云辞被齐临渊亲密捏着掌心,二人坐的极近,肩挨着肩,膝盖贴着膝盖,正低声说着什么,顾云辞笑颜如花,齐临渊看着他眼中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他们二人的关系何时这么的。。。奇怪。好像自己是多余的。
这时曲水流觞的伙计送来精美的十二生肖琉璃花灯,吸引了宁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