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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尽其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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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辞起身，不紧不慢走至钱嬷嬷身前，同样的人，同样的话语，如今听起来却可笑至极。
前世但凡有一丝清醒，也不会将这么大的钉子视为心腹。
“可惜我这院子里没有小厨房，不能让钱嬷嬷发挥所长。”
“奴婢受夫人调教多年，对于打理院子颇有心得，公子可安排奴婢。。。”
“既然钱嬷嬷擅长吃食，本公子也不能太强人所难，今后翠竹园的膳食便劳烦钱嬷嬷前去领取，我这院子里人少事也少，嬷嬷既然是夫人派来的，就是我的长辈，不能让嬷嬷受累，院子里那些琐事还是继续交给这两个丫头吧。”
顾云辞说完便带着绿萼白芍走出花厅，只留下钱嬷嬷一人怀疑人生。
这和夫人说的不一样啊！
“公子，钱嬷嬷可是夫人派来的，这样安排会不会不太好？”回到寝室，绿萼忍不住问了一句，担心钱嬷嬷跟夫人告状。
白芍冷嗤一声，“随她去告状，到时公子正好可以寻个由头将她打发了。”
绿萼白她一眼，“人是打发了，可若是夫人记恨上公子，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难道我们以前的日子就很好吗？缺衣少穿，公子过得哪里像是一个大户人家坤君少爷的日子。”白芍说完立刻后悔，担心的去瞧顾云辞的脸色。
“公子，是我失言，请公子责罚。”
顾云辞无奈笑笑，“你又没说错，再说你也是为我好，我罚你做什么。”
“嘻嘻，公子最是善良不过。”
“不过这些话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说说，不能到外面去说。”顾云辞揉了揉她的发顶。
“是！”白芍对绿萼做了个鬼脸，跑下去烧水。
“公子，您对白芍也太纵容了些，她单纯活泼，但也容易冲动，万一在外面说错话，到时不仅她自己受苦，还会连累了公子。”绿萼轻声规劝。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时常约束她。”顾云辞点头应下，见她仍然愁眉不展，拉着她坐下。“我将你和白芍都当成自己人，希望你们都过得开心，在这院子里无拘无束。”
“公子~”绿萼难以置信看着顾云辞，泪水瞬间模糊双眼。
“莫哭，待会被白芍看到要笑话你了~”顾云辞笑着打趣道。
绿萼颔首，用力揉了揉揉眼睛，“公子对钱嬷嬷是如何打算的？”
“人尽其用，白芍不是总是说厨房的膳食不好吗？有钱嬷嬷出马，定能将咱们院子里的伙食改善了。”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笑出声。
时间过得很快，再有几日便是除夕，顾丞相每日上值早出晚归。
顾家没有请安的习惯，或者说对于顾云辞没有，顾云辞也乐的自在，不用去应付那些不想见到的人。
顾云辞自行宫归来后便未再见过顾云锦，听说是被顾夫人拘在房里学规矩。
在这期间宁昱派人传来一个消息，长乐长公主已向陛下请旨赐婚。与长公主折子一起到御前的还有顾丞相替次子请罪以及将功补过送上长子的奏折。
陛下颇为感动，龙颜大悦，毕竟长公主才送一个儿子给二皇子，顾丞相一送便是两个。
不知是不是受到鼓舞，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凡是家中有待嫁小姐、坤君的纷纷上书请旨赐婚，还有不少侯府国公府以及将军府前来凑热闹。
皇宫内一时间热闹非凡，皇后宫里更是人满为患，前来拜见诰命夫人络绎不绝。
皇帝皇后见儿子如此受欢迎心中自然欢喜，然而奈何人选太多，有些挑花了眼，自然也将长公主与顾相请旨赐婚的折子抛到脑后。
不知是谁为皇帝献计，皇后出面邀请世家小姐坤君入宫，办一场菡萏宴，“菡萏”指未盛开的荷花，正是形容这些花样年华含苞待放的美人。
名为参加宴会，实为选妃考核，宴会上由皇后出题，众人比试。
菡萏宴上有两轮比试，胜出者参加除夕宴的第三轮比试，胜者得陛下当场赐婚，此次赐婚的除了二皇子妃，还有淑妃和皇帝软磨硬泡求来的大皇子妃。
。。。
此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喜得自然是那些官位门楣较低的官员和世家，愁的则是如长公主府这些豪门贵胄。
顾府表面一派祥和宁静，平静如常，然而服侍顾丞相和夫人的众人整日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收到责罚。
顾丞相着实焦头烂额，本以为二皇子妃已是囊中之物，谁知半路上杀出长公主府，这还不算完，后面又来了这么多人凑热闹。
越朝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二皇子妃的人选不定下来，侧妃也不好抬进府，顾夫人爱子心切，每日来都要来哭一哭闹一闹。
二皇子妃的位置有可能泡汤不说，次子能不能得个侧妃的位份现在也不好说。
想到如今境地，皆是被他疼在手心里的次子一手造成，心中对沈玥顾云锦愈加不满，一连几日回到顾府便去姨娘院子里，与前来寻他的沈玥完美避开。
沈玥敢怒不敢言，一个人回到房间生闷气，每日都要摔碎几个茶杯。
顾云辞只觉如有神助，他原本只想拉宁昱下水，却没想到陛下竟给二皇子来了场选秀。比试时划划水，只要不垫底便能和顾丞相交差。
。。。
比试这日，顾云辞前往皇宫赴宴，在顾府门口竟碰到禁足多日的顾云锦，顾云锦盛装打扮，显然是要入宫，临上马车前白了他一眼。
？这得意的眼神让顾云辞愣了愣，前世怎么就栽在这么蠢笨的人手里，他竟到现在还做着皇子正妃的梦。
坐在马车上的顾云辞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昨日顾丞相言辞恳切的话语，好看的眉皱了皱。
顾丞相承诺若顾云辞拔得头筹，便请旨求陛下允许镇北侯也就是顾云辞的外公沈嵩一家回京述职。
顾云辞心中冷笑，外公与舅舅回京便是羊入虎口。
皇帝向来对掌握兵权的镇北侯颇为忌惮，前世奉诏回京未表忠心将虎符归还皇帝，随顾云辞一同拥护二皇子。
没有兵权的武将如同被拔去利齿的猛虎只能任人宰割，毫无自保还手之力，这一世外公和舅舅无论如何也不能回京。
顾云辞昨日修书一封让绿萼私下出府派人送往北境外公手中，并未通过顾府。
。。。
皇后寝殿内，二皇子萧逸殷勤侍奉在皇后身边。自那日与顾云锦在假山内被皇后抓个正着，皇后对他就没有好脸色。
萧逸醒来后便知晓被人算计，但苦于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只能哑巴吃黄连。
幸好这丑事发生在行宫，皇后下了封口令，并未传播出去，否则那些御史们早就上疏弹劾二皇子德行有亏不配储君之位。
皇后则迁怒顾云锦，认为他不守妇德勾引自己儿子，因此在皇帝询问她是否以侧妃之礼将人把人接到二皇子府时，她已正妃未立，先纳侧妃不合乎礼仪为由推掉。
二人说起正妃人选，皇后中意长公主家的宁昱，长公主是陛下亲妹，有她支持，也算是一大助力。
二皇子则希望找个有实权的岳家，最好能有兵权在手，本来顾云辞是最好人选，但想起那日的事又与他脱不了关系，萧逸眼神变得阴鸷。
“你父皇似乎有意顾家长子，若不是你和他弟弟。。。”皇后提到顾云锦没好气瞪了二皇子一眼，“他今日也来了，不过是看在顾相的面子上走个过场，到时给个侧妃的位份吧。”
萧逸听到顾云锦亦有几分烦躁，若不是他二人俩长相有几分相像，他当时也不会错把人当成顾云辞。“母后看着办便好。”
“前几日顾丞相上折子请罪，为将功折罪，愿意将顾家两为坤君嫁入二皇子府，一妻一妾，若不是我拦着，你父皇差点就同意了。”
萧逸不屑嗤道，“顾相算盘打得倒是挺好~”
“本宫又如何不知顾云辞身后还有沈家，坐拥北境二十万大军的镇北侯，他每每上折子给陛下还不忘提一句思念大外孙，有了他的支持，你继位也多一份保障，但这心里还有些别扭。”
说到这里皇后顿了顿，“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似乎从未提过顾云锦。”
萧逸想到顾云辞当日的决绝，眸光暗了暗，“许是长孙的缘故，正如母后所说，顾云辞的确是皇子妃最佳人选，但不是正妃，侧妃足以。”
“侧妃？顾相和镇北侯你准备如何交代？不要到时亲家做不成反成仇家~”
“母后别忘了顾云锦是如何成了我的侧妃？若不是被他们顾家算计，我会被父皇骂还差点失了圣心？”
皇后有些犹豫不决，毕竟是在她宫里，“陛下上回为这事已经为这事动怒。。。”
“母后且安心，若顾云辞为了皇子妃设计儿臣给我下药，受害的是儿臣，父皇必然不会怪罪儿臣，我再出面求情，顾家还不对我感恩戴德？”
皇后沉思片刻，被萧逸说服，“此事必须做的隐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