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漂泊于尘世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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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木莲结婚后，吉尔伽美什就将那经常闪眼导致木莲不能好好瞻仰王完美玉体的黄金甲放回了巴比伦之门，自己穿着闲适的由木莲赶制的衣服，带着金灿灿的黄金首饰，举着斧头与自己教出来的王妃一起，将乌鲁克送上了巅峰，而这段时期的王也收获了新的称谓，“贤王”。
而在无瑕王妃嫁给吉尔伽美什后，她辅佐贤王建设乌鲁克，教导人民利用智慧与团结，教授祭司利用魔力造福名声……做得太多，也亲手创造出了奇迹，因而没被那贤明的王者遮盖光辉，获得了当时一大堆的荣耀加身后，却很可惜地没能为王留下子嗣。
乌鲁克的人民非常遗憾王妃未能延续王的血脉，却对能够终身侍奉于王身边的木莲报以最大的包容。
但时间总会流逝而去，继恩奇都离去，王也要在时间的尽头与他唯一的友人告别。
木莲已经送走了好多朋友，但那双璀璨的眼睛却依旧不能冷静地面对与友人的分离，王无奈地看着自动将脸放到他手心的友人。
她依旧是肤若凝脂雪白光滑，时光一直偏爱着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夺走她的健康与美貌，甚至还给她送来了时光专属的沉淀与阅历。
“你是本王留在乌鲁克的奇迹。”
吉尔伽美什的手心依旧干燥而温暖，笑容间更多了年少桀骜时从不外露的包容，“因为你，乌鲁克少走了许多弯路。”
“是吗？我以为我并没有做什么……但是我可是个被宠爱着的＇王妃’哎，”木莲跪坐着，笑容是她一向示人的温柔，“被宠爱着，自然就会想要更贴近完美的王，成为王身边的支撑，成为王与民沟通的桥。”
“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笑了会，看着泪眼汪汪还努力带着笑的木莲，无奈且纵容地轻轻触摸她的唇角，“你当然有权利，也有义务侍奉你的王，引导你的乌鲁克，但被王宠爱的人，也被王加持的羁绊与重担束缚。
“待我离去，你也该自由了。”
“……你嫌弃我了吗？”
“仗着王的纵容而胡言乱语？”
“那你不要我了？”
王按住木莲的脑袋，很是无奈地抚顺她墨黑的长发，“本王只是将休憩的鸟儿从无形的笼中放飞，至于鸟儿是否愿意离开她完美无瑕的居所，那是她的自由。”
鸟儿看了眼陪伴多年的主人，鼓着脸扭头不去看这个讨厌的朋友，“哼！”
即将被时光带走的王温柔地揉了揉木莲的脑袋，沉默的笑容里是纵容，也是愉悦，“不管鸟儿途中遇见了什么，最终——王与挚友都会在尽头与她相遇……”
雪白的纱衣遮住了王妃的身影，但在王的葬礼中，她将乌鲁克的一切托付于有能之人，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追着沉眠的王一同离开了曾是世间最好的乌鲁克。
*
能够直接强迫木莲休眠的只有浓度最高的黄泉水，那是世间最沉寂且最危险的水，是伊美子在木莲好奇时特意提炼出的液体，比起黄泉中流淌的水，它更纯粹剔透，带着能在地狱中闪耀的莹白星光，威慑着体内带有死气的一切生物。
而伊美子曾说过黄泉永远不会拒绝木莲，因此黄泉水也不可能伤害木莲，但她有私心，她想要木莲留下的心意被黄泉接收，接着这水对木莲就成了唯一致命的毒，会造成她的昏迷，甚至是沉眠。
在天地万事万物都不愿伤害木莲时，唯有带着伊美子私心且针对一切生者的黄泉水，能够让她同逝去的王一同……
鼻尖闻到馥郁的香，看了眼跟睡着了没两样的王，木莲总觉得等醒过来后，王说不定能自带体香？
王说未来还会相遇，也不知道那时的他是怎样的王。
为什么要追着他一起离去呢？
怀揣着忐忑与疲倦，盛装的王妃喝下那瓶黄泉水，躺在王的身侧，回忆着在乌鲁克的点点滴滴，木莲眼中带着困倦与迷茫，最后转头注视着苍白的友人，唇角的笑容带着浓浓的疲倦，“晚安，吉尔。”
大概是她很累了……
*
长眠不起即为逝去。
对黄泉水的掌握力远超木莲想象的伊美子一不小心就折断了手心里的笔，黄泉丑女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命令，乖巧服帖的模样远比肉眼更恭敬。
“你去找阎魔，叫她帮我问一下结缘神，是、谁、跟、我、的、荣、姬、结、了、缘。”
小芙蓉面前的乖巧粘腻是伊美子对她特有的无害形象，其他人不过是无关的东西，只要人类还留有一条生命，那小芙蓉就是与她一般不死不灭的象征，还是受到所有生命渴望与追求的永恒。
但是——到底是谁让小芙蓉自主喝下了黄泉水？
伊美子气恼到恨不得现在就去到小芙蓉身边，可不止是地狱对她的压制，异度空间对她的压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排斥！
属于主神的威能让地狱震荡，就连新建好的审判所都差点被女神的怒火所淹没。
趴在审判桌上的阎魔大王庞大的身躯都在颤抖着，“鬼灯鬼灯，那位大人又怎么了？”
稳稳地站在审判大厅，头上生着角的恶鬼从身后掏出等身高的狼牙棒，对着上司就是一个爱的晕眩：
“啊啊，阎魔大王又上班偷懒，今天的工作就全给他吧。”
棒读了决定，鬼灯看都没看顶着狼牙棒的阎魔大王，自己拢着袖子悠哉悠哉地出了门，看见实习期的鬼差路过，扫了眼那群等待审判的灵魂，“直接丢回去重新排队。”
另一边，身为地狱对人间的形象代言人，阎魔看了眼面容冷静却脚下打滑的判官，掩着唇只露出那玩味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干脆放弃挣扎、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的冰山。
“也不晓得木莲干了什么。”
“结缘。”
判官见地动的频率变弱，能够站稳后就直接站了起来，顶着阎魔大人戏谑的注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与想法，“一般的来往不会让那位大人屈尊降贵地如此——生气。”
美人悠悠地靠在洁白的云朵上，瞥了眼不请自来的黄泉丑女，听着她言简意赅的要求，瞥了眼自己聪明的下属，发现依旧是个有趣的冰山后唤来黑白无常，“你们去找结缘神，把他的话带回来就行。”
黑白无常的动作很快，而黄泉丑女给伊美子的答复更快。
“那还不算结缘。”
IF 如果木莲与吉尔伽美什是“真爱”
身为拥有着一定才能的人，与贤明的王相恋的结果大概是桌子上不见消减的政务。
才结婚不久就不得不跳过蜜月，直接老夫老妻的两人是每天都在为着“同一个爱人”而奋斗着。
在恩奇都离去、神明隐退后，木莲的任务就不再那么麻烦，她的头发也就不再大把大把地掉，她的花园也就不再肆意横行地长，就是……
“能离婚嘛？”
木莲揉着腰往后缩，她一点都不想每天都摆脱不了腰酸背痛的工作！
一旁的西杜丽看了眼完全不理会木莲抗议的王，眨眨眼后悄悄地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的药膏，她慢悠悠地往木莲身边晃悠，只是还没走到木莲的桌子边，王那明晃晃的注视就落在了西杜丽身上。
日夜劳累的王妃还在一边处理政务，一边碎碎念着要退货，而被嫌弃的王就当作没听见，纵容地任由她抱怨，但不允许外人靠近独属于王的妻子。
西杜丽飞速地瞥了眼王脸上的表情，沉默片刻后自然而然地把药膏放在木莲的桌子边，“这个对腰的养护效果不错。”
“嗯？”碎碎念上头的木莲疑惑抬头，接着就因理解了西杜丽潜藏的意思而直接红了脸，耳朵发烫的她打着哈哈说，“我就坐久了才腰疼的，真的！”
西杜丽将信将疑，她瞥了眼低头继续看着石板的王，回头跟木莲“体贴”地问，“那您要不在寝宫休——”
“西杜丽，”一直安静听着话的吉尔伽美什出声打断，他单臂撑在王座扶手上托着腮，金灿灿的发丝在室内也散发着明亮的光辉，可说出的话简直是对兢兢业业的大祭司的侮辱，“你是不是太闲了。”
“……”
好不容易才在堆积如山的杂务里找到半天闲暇的执政官无语，可职高一位压死人，她没法反驳，只能低着头不情不愿地道歉后准备离开。
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是那么耀眼，木莲看着西杜丽一步一步地离开，扭头看了眼又拿起石板的王，再看看自己桌子上处理了大半的石板。
“西杜丽，”蠢蠢欲动的心准备逃脱牢笼，“等等——”
成熟感性的美人回头，“嗯？”
木莲的脑袋里满满的都是想出去走走，可她还没说完话，“我们一起——”
“这些事交给你了，”王放下手里的石板，扫了一眼后就走下王座，来到自己的王妃身边牵着那微凉的手，“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今天你负责这里的所有事务，”王在西杜丽震惊的眼神中，十分冷酷无情地宣告了她的休假结束了，“我相信执政官西杜丽女士不会让我失望的，更不会来打扰本王与妻子的相处的。”
“……”
现场突然安静，但吉尔伽美什偏要加一句，“对吧。”
西杜丽低头答是。
想要他别那么欺负人的木莲还没说话就被难得任性的王按在了怀里，整个人被直接架着出了执政厅的大门。
屋外阳光温暖而闪耀，本就金灿灿的王一直揽着木莲的腰，他们现在正在空中花园内散着步，两人的挚友按照本人的期愿被送到杉之森的那个树洞内封存。
在炎热中投落下清凉的树荫角落被改成了一处小喷泉，周围高大的树木被修剪后成为了盛开着花木的灌木丛，微风吹拂时，树枝婆娑间喷泉咕咕冒出，清凉的水汽驱散了肢体的炎热。
吉尔伽美什一路上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揽着木莲的腰，随着她的视线带她走向她期望的方向。
只是散步并没走出多远，他就被木莲带到了厨房，接着因为碍手碍脚被赶到了餐桌边坐着等。
再次被嫌弃的王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木莲忙来忙去，熟悉的味道很是诱人胃口。
只是依旧比不过……
“哒。”
两个菜碟子加上一壶清淡的酒水，就是下午休息时难得的小酌。
“这些天农民报上来的问题有些多，”木莲坐在吉尔伽美什身边，抬手为他倒了一杯酒水后，自己也倒了半杯，“我打算派魔术师去看看是不——呜？”
吉尔伽美什收回手，歪着头看着木莲认真地吃掉口中的食物，在她忍不住去舔唇上沾染着的油脂时，他在她疑惑的注视中，将同样沾着油脂的食指按在她艳红的唇上。
“当与王独处时，你只能关注着我。”
说着，他侧身凑近自己的王妃，食指在她的唇角滑过，“你是乌鲁克的王妃，是王唯一的妻子，是独属于我的伴侣，——不可、不能去看别人，不许仗着王的恩宠而得意忘形。”
一个柔软的吻落在艳红的唇上，木莲闭着眼睛，满是羞涩地想说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嘴角突然多了一股濡湿的力。
“不准反驳，”王的声音近在咫尺，霸道地宣告她的行为，“你只需要服从王，跟随王，享受王。”
“笨蛋，”轻轻的一句喟叹，王温柔地发出指令，“呼吸。”
屏住呼吸的她依旧大脑昏沉，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羞涩的王妃整天都躲着王，一遇见王就跟遇见猫的老鼠，颤颤巍巍地别扭着跑走。
而被躲着的王罕见地没有生气，对于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似乎乐在其中的纵容着小老鼠的躲避，时不时还要装作偶然地堵在小老鼠的道路前，愉悦地看着她慌乱跑走。
一直留在执政厅的西杜丽听着下属关于幼稚王的行为，淡然地捂住了胃，“不用管他。”
埋头苦干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等西杜丽从领导们一起抛开的政务中抬头时，月色已经笼罩在了窗前的地面。
一点都没察觉到饿的执政官活动着肩膀，慢悠悠地晃出执政厅，一路慢吞吞地活动着充当散步，却在路过天空花园时，意外地看见了两个坐在一起看星星的人。
男人慵懒地坐在长椅上，一手揽着女人的腰，一手随意地戳着身边金杯里盛开的莲花，他语调懒散地回答着女人每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陪着女人去看夜空中的星星，从繁多的星星中努力找出女人口中的星座。
最后女人说什么，男人就说是，敷衍的态度让女人扭头看向眯着眼睛注视着她的男人，小声地埋怨，“你都没有看星星……”
“嗯？”
男人睁开眼，唇角带笑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看？”
莫名其妙又没了胃口的西杜丽扭头就想走，只是刚迈开一步，她就听见了女人在问：“这朵花要养在哪儿呀？”
被王从野外捞回来的莲花正在金灿灿的大酒杯里静悄悄地招摇着稚嫩的花瓣，而把它带离森林的王伸手戳着它的花瓣，“养在花园里，那个池子太空了——石头做的，也不好看，西杜丽，明天安排人把它弄成黄金的。”
“……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漂泊于尘世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