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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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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样说羽生结弦明了之余也划过一瞬诧异,随即羽生结弦淡淡一笑。
正如她能猜到,他也应该明白。
只是令林望惊唯一不解的事:这事闹的太大了。
林望惊本想小惩大诫,让赵昭自食其果并给一个教训便是,也好让她知道不该动的人不能动。
“阿惊,你这样我都没法讨要什么啦。”
羽生结弦瘪起嘴,作状一副失去了宝贝东西而痛苦幽怨的模样。
林望惊嗤笑声,反问道:“你这样做难道不怕UA老董伺机报复?”
谈及报复虽见不得,但也被林望惊看似以说笑的方式说出。当然追其原因以羽生的手段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人查到。
只是那么一瞬,他的神色大变。
“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望到那双蓦然暗冷的眼眸,林望惊不由得愣住,冰冷的语气还未消化完全便又回到温柔如初的模样。
羽生结弦也意识到刚刚的失态,神色扭矩,想着刚刚显露出的表情应该吓到她了吧?
顿时,他有些自责又难堪,对视的视线也随着心情不由得降低。
“谢谢。”林望惊缓过状态笑着出声,从中她也看出自己对羽生而言有多么重要。
事情既已发生,不论中途和结果她都没有办法去责怪他的不是。正如这一切的起始都是因为羽生对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
沉重的同时她也想通着去释然,林望惊来到他的面前缓缓俯下身,双手环过他的腰部又上移在后背将他轻轻拥入怀。
贴近的距离使得呼吸也在变热,羽生结弦感受着一瞬即逝擦过的肌肤,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背脊也在林望惊双手贴向背时一僵。
“阿惊...”
羽生结弦沉默着喊着她的名字,眉眼微皱,视线不由得变低落在白色桌面上。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林望惊静静地说着话,话音落时她加重了几分手中的力道,让两人的距离变得更紧密。
闻言,羽生结弦复杂的眸光缓缓明朗,从而含着浅淡的笑意。他抬起手回应林望惊,单手顺过她的腰肢拦腰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紧紧相拥,甜蜜的花果香混合着春日的微风也开始萌生情愫。
绿色的爬藤顺着铁栏杆,曲向缠绕从下而上越来越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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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赛事结束已经一天,林望惊跟随教练队员启程回南芜。
同样,羽生结弦也会跟随日本队启程回到自己国家接受冰礼。
就这样,不知何时到头的异地恋正式开始。
至于见家长,林望惊与羽生商讨着等事宜结束在进行正式登门拜访。
赛事结束,紧锣密布的训练以及事后采访也开始接踵而至。
当看着队友因为退役消息而沉浸在悲伤中,林望惊也在那刻思考着未来,那时的她从未觉得未来会是如此的近。
直到王佳宁退役的消息传来——
突如其来却也情理之中。
每一位运动员都会迎来属于自己的退役,不得不面对的诸多现实却也是怎么也逃不过。
当镜头拉进,重新聚焦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上,林望惊很快收起她的恍惚,面带笑容道:“不好意思,可以麻烦再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吗?”
“关于王佳宁选手退役的消息,对于运动员而言退役是必经的一条路,那么您对以后的规划可以向大家透露一下吗?”
林望惊皱了皱眉,对于思考也没得出的结果并不懊恼,可能是还没到来真正的那一天。
林望惊从容看向镜头,不慌不忙道:“其实当你问到我这个问题时我也正在思考,未来的事情我还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想尽可能完成当下的生活和比赛。”
提问的工作人员见机也跟着笑了笑,临到结束时她也向林望惊私心的说道:“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回答呢?”
林望惊看到工作人员面露出的期待,神情翩然,笑着反客为主问她:“让我猜猜,会是关于我和羽生的事情吗?”
随后,林望惊的反问反倒令众人打消掉破壁的次元尴尬。
“希望大家还是可以多关注我正向比赛,感情的话如同大家所见到的那般。”
林望惊避开主要将话题引向正途,相比她的私生活她希望观众和粉丝可以关注更多比赛的事宜。
“好的,谢谢望惊给我们的回答,也希望在未来的赛事可以越来越大放光彩。”
采访告一段后,林望惊收拾着背包斜挎在身上,手机上收到的聚餐地点已经在不久前发送过来。
林望惊看着熟悉的地点位置,赶往下车后看着门口竟也让收拾完整的心情再度有了裂缝。
推开门,响铃声随着两排坐在位置上的人们看过来。
恍如隔世,她的视线恍惚一瞬,想起了刚入队时她们也曾在这里欢声笑语。
可如今,转眼间,却是分别——
林望惊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颊,或多或少压抑着心情也慢慢的苦涩淡乏。
“望惊,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坐啊。”
郑宴歌看出她的情绪不高,拉开椅子走出来轻推搡着她的肩膀来到一旁的空位。
刚入队那会儿一直持续到互换灵魂,林望惊依旧保持着多年来不爱沟通的坏毛病。
所以,她和队员们的感情也没想想象中亲厚。
正因为有了灵魂互换这样的契机,也从林望惊对白芍虞的那一次道歉后,一切都在悄然变化。
林望惊变得爱笑,集体主义也更加强烈,尽管还是那副嘴硬心软的模样。
当那些默默无闻的友好显露在阳光之下,她也真正体会到从容待人和亲切微笑、并肩作战时的快乐。
林望惊坐在位置上,身体和神经俨然紧绷,旁边的白芍虞发觉便用胳膊抵了抵她的,低声道:“笑一笑,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
“大家,气氛怎么这么凝重啊!今天是欢送会,笑一笑才是最大的尊重好吗?”
处在夹缝生存的郑宴歌也受不了这般压抑低迷的氛围,蹭得站起来大声喊着话,推拉的凳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也试图将大家跌落的心情找回来,可面对昔日陪伴许久的队员要离开,心情是怎样都很难过伤心。
可所有人的心情怎么会抵得过与她相依相伴了五年的郑宴歌呢?
郑宴歌带着苦涩的笑容,眼眶含着红丝却也在努力逞强装笑。
尽管那颗带动的心要比所有人都要不舍她离开,郑宴歌也自顾低下头。
黄楠看着大家间都有股消解不开的肃穆,一时间作为教练的他也难言。
王佳宁站起身将自己的杯子举向半空,仰面拥起笑容环顾在场的所有朋友们道:“天下无不散宴席,但悲欢伴随我们不是眼前,哪怕退役我依旧会在后方关注着大家的动向。”
王佳宁自顾自说完饮下果汁,继续道:“退役是很残酷的一件事,但同时也很感谢教练的悉心栽培,和你们的相遇我永远幸运。”
王佳宁转头面向郑宴歌,见她的头比刚刚低的还要低,不免笑着打趣她,声调也染上哭腔。
“郑宴歌,你是不是哭了?”
郑宴歌倔犟得低着头,始终不肯看向王佳宁,然而眼泪早已积蓄成河。
滚滚的热泪充盈在眼眶中,颤抖的肩膀被一双有力温暖的手环住,点点暖意加重,眼泪也绷不住掉落。
“我这是被沙子迷了眼,才不是哭呢...”呜咽声伴随着话音交织,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小哭包,没哭就没哭。”王佳宁被她的说词逗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反过来安慰她。
安抚过后,王佳宁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似的重新拿起杯子从教练开始挨个敬过去。
一圈下来,众人随着时间也开始讲述起过往的事迹。身在嘈杂的环境中,林望惊拿着水来到阳台吹起风。
春日的晚风带着一丝微凉,空气中含着早桂的气息,清新淡雅的香味弥漫萦绕在鼻尖。
林望惊双手搭在阑珊上方,望着远方灯火朦胧,视线也在醉人的晚风中跟着渐入模糊。
直到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她才偏偏然醒过神。
林望惊偏过头顺着视线看去,是王佳宁。
“有心事?”
王佳宁这样问她,反而把她问住了。该是心事还是对未知数的未来感到的那股奇怪心情呢?
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心里乱乱的。
林望惊兀自低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看向远方,目光饱含着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王佳宁似乎有那么一刻感同身受,勾了勾唇角也变换起和她同样的姿势,似是要准备促漆长谈。
所有的内心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茫然,会是当下也会是不久后,也可能在某一瞬间因人因事而开始思考。
林望惊也是如此,逃脱不了人思想上的禁锢。
“望惊,有想过退役后吗?”
王佳宁很是平静的问着她,撑着半侧脸颊歪头看着她,来回游走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似是想要看出点什么。
淡而轻的呼吸声也在此刻寂静的夜晚变得清晰,林望惊垂着眸光再度陷入思绪。
这样的问题她已经反复想了很多遍,有很多种不确定性却没有一种固定。
好不容易坚定起自己对羽生的感情,如今又要跨度极大的去考虑退役甚至是未来很久后的生活。
那会是怎样的画面呢?
喜欢活在当下的她并不能窥见,因此林望惊低低叹了声气,似是为了没能找到答案而发出叹息。
“想知道,但无法看见。”
或许从某种角度而言,是她无法真正突破心理亦或是胆小吧。
林望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摸着脸颊不禁想起他,那么他呢?
思绪被身旁的声音打断,那双略带悲伤的眼睛缓缓看向坚定的王佳宁。
“我从入队以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悲伤在那些我知道早晚会分别的日子慢慢淡去很多。”
有的人来时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王佳宁以平静的口吻诉说,平静的让人觉得说的并不是她自身。
林望惊愣怔住,目光呆呆,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她。
看到她这般王佳宁讪笑了声,继续说道:“小时候喜欢短道速滑,觉得当教练会很酷。这会儿长大觉得当教练又没有那么简单,但到了现在感官上已经不比从前,我的热爱还是继续想让自己在这块领域发光发热。”
王佳宁说罢顿了顿,视线飘向远方,“所以...退役后我打算做学校短道部的教练。”
此时,她也正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林望惊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呆着她的旁边静静听着她的话。
小时候啊...她的思绪也不由得飘往远方,林望惊回忆起刚学习短道速滑那会儿并没有热爱那么一说,用更加确定的形容词说是喜欢争强好胜也不为过。
她喜欢那种竞速后的胜利和优越感,风驰电掣的感觉会让她感到自由随心。
当鲜花与掌声遍布,无数的聚光灯和赞美围绕着自己能满足自身时成为了种追求。
当追求转向更高端的突破,林望惊也从应属的肤浅中走出来迈向更高的境地。
回顾往今,她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某种介质而选择短道速滑,更不是因为热爱。
至少,一开始不是。
但目前改观后的林望惊蜕变了很多,在交往过程中也学会换位思考和坦然面对。
某种程度后,是羽生结弦改变了她。
如果说未来没有他,她会更加难以想象。所以,她很希望在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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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林望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身边的人都有被她的改变而惊讶到。
而最大感受的还是芷戈。
一直把林望惊当作对手和超越的存在,林望惊的一举一动都在芷戈的关注下发生着巨大变化。
芷戈看着林望惊的变化也不禁联想起那晚在阳台时发生的事情。
似乎一切都在时间的推移下悄然变化,如同春日万物苏醒般在一夜间发生了天翻地覆。
而在这几天,林望惊也得知赵昭后续,因为持续被爆出的丑闻加剧,赵昭被赵珂连夜送出国并不再允许踏进南芜一步。
哪怕失态还没有完全平息,UA集团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道歉,赵珂也站在作为父亲的角度同大众做了道歉。
事情进行到如今,也少不了南轻语再从中推波助澜。当一块肉被人垂涎已久,终有机会啃食一口时所有人都卯足了劲。
南轻语看着手中得到的消息,扬起唇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若不是那句话,或许南轻语还在徘徊中无法自解。
众生的救赎是在不断抛舍的前提下将人一遍遍送进深渊又再度给了光。
林望惊合上手机没再去看那些义正言辞的留评,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看。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林望惊换了个姿势蜷在床的中央,双手合在一起枕在脑袋下方。
愁绪和复杂的心理让她感到一阵烦闷,咚咚——
敲门声后,林望惊凑过头看着母亲姜楠殷切的笑容不由得绷紧背脊。
“妈,你笑得我好毛骨悚然啊...”本来还在烦恼问题根源时,一看到姜楠她便想起有那么一件事似乎是被遗忘了。
果不然,姜楠踩着碎步却是极快的坐在她的跟旁,然后不怒反而笑眯眯的握着她的手问道:“望惊啊,羽生怎么还没有过来呢?”
姜楠似是想到什么,单手捂住嘴巴作状不可思议震惊道:“是不是你被甩了?”
“......”
林望惊很是无语的抽出手,哭笑不得回答:“妈,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戏剧化啊?”
再说她看着就像是被甩的那方吗?
出于姜楠乱七八糟的猜想,林望惊也只能缴械投降。
短短几天因为队员退役和思考未来,加上今早得知赵昭的后续,她的各种心情叠加到一块还没有完全理清楚。
碰上羽生那事还没有得到准确时间,林望惊自然将它搁置,因为她相信着羽生。
只是,这么看,这几天她和羽生嗯联系的确是有点少...她也不由得担心起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正这么想着,林望惊抄起手机正要点进通讯录时,一则地震新闻却砸入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