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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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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训练刚结束,林望惊坐在椅子上擦着汗,垂眸落在地面的目光像是打散的光圈没有焦点。
擦汗的动作从囫囵吞枣一把带过,随即双手秉持着搭握的状态,满面愁容,任由在美丽无度的脸颊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叫人搭话。
“望惊,来。”黄楠的声音自远传过来,林望惊抬头望过去时,视线经过黄楠却直抵身后的两位——羽生和她的父亲。
林望惊眸光微怔,弓起得背部僵硬住,直直挺起腰板踱步至黄楠面前,眸光不经意间瞧见羽生突然目送过来的的笑意。
“教练,这是?”林望惊不疾不徐收起愁容,见着父亲来不免感到疑惑。
黄楠笑看解释:“知道这事你不好说,便想着你父亲也是退役老久的名将,这不带上羽生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案。”
林望惊是他从初中就跟上来的孩子,平时的秉性可以说是父母之外最了解的人。今日训练林望惊的状态依旧处于中下游状态,至于同羽生沟通的事怕是也没好意思说。
在他的认知中,林望惊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每每冲击世锦赛奥运寒事都是默默练习到最晚的一个。
记得有那么回,林望惊瞒着所有人带伤上场,尽管夺得了金牌,可因为左脚踝韧带撕裂严重而休整了一个季度。
这件事仍到现在也是历历在目,他难以想象一个刨去运动员的身份外,光光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要强、忍着撕裂的痛也能咬着牙挺完1000米的单人赛。
就是因着要强闷声不吭的性格,黄楠才会觉得在这瓶颈期她是否能平衡好心态并且同人袒露心扉接受他人的帮助是关键。
思虑半宿,还是觉得需要通过亲人的疏导以及他认为所在的关键人物:羽生。
至于羽生与林望惊所说的朋友关系,站在成年人的角度去看并非这般,但对于眼前的近况而言这并不是主要的。
“教练,其实我可以解决的。”林望惊虽有犹豫怎么开口这件事,她主要还是想按照自己的脚程去规划,可惜教练直接给她三对一。
她都没机会说不。
黄楠也是替人着急了些,按照望惊目前的状态又是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要调整好一切全都看运动员自身抗压性。
说是迫在眉睫也不算过分,况且除了运动员本身,他还需要随时跟上面报告沟通,综合来看他只有让林望惊提前处于良好的状态才能替人说得上话。
“望惊,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理解,当你成为运动员的那刻,背负的东西便不单单是个人。”
谈及此黄楠的视线偏离而慢慢下垂,良久,他继续道:“昨日同你说的我与你父亲已经谈过,你们三个等会儿好好说。”
林望惊闻言自发性咬着腮帮肉,低低闷闷“嗯”了声便越过黄楠走向林立,抬头望着父亲和颜悦色的面容竟也一时摸不清状况。
“爸。”她带着平常的口吻喊道。
父女俩眼神一对,随即双双看向一旁的羽生,面露笑容的同时又带着一丝诡异。
羽生结铉本想今早就来找望惊说明白昨天的事情,没想着被望惊的教练黄楠前前后后堵了两回。
弄清楚事情本着他非常乐于助人的心理,尤其帮助对象还是林望惊他更乐意之至。
为了不再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理,羽生硬是压住想要上扬的的嘴角,然而眼睛里迸发出的色彩和笑意是难其遮掩。
喜欢一个人时看她的眼神都会很温柔。
羽生结铉并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随着日常渐进的复态都融入生活,明显得都叫人不好意思叫人拆穿。
林立带着两人来到就近的会议室,路上两人都不约而同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走路,仔细观察会发现羽生的步伐跟着林望惊在慢慢调整至同步。
林立看着两位于自己而言的‘小年轻’,低头带着深深的笑意,耸眉寻思着俩人未来发展又是长久的静默。
林望惊悄悄用余光看他,带着点心虚有求于人的心理又很快收回注视,短暂的思绪没来得及进行回盘整述便被皓腕突然的温度重叠而所扰。
她低头一看,目光纷纷然然。
——是那串很眼熟的手链。
但是叫什么她根本报不出名字,这条手链她只知道是羽生常带几乎不离手的物件。
对于羽生来说它就像是随身的护身符,可以保佑健康、比赛顺利等诸多事情。
另一方面就是玄学。
羽生很多方面都带着大大小小的迷信。
从当时仙台的照片来看这条手链已经佩戴十余年,可他?
林望惊抬起满是困惑的眼睛看向羽生结铉,探索的目光落在那张分外白净的侧脸停留不过数秒就再次被打断。
“望惊,羽生,来,先坐下。”林立招呼着两位心不在焉的人。
不过小半会儿功夫,林立就觉得俩孩子的氛围愈发变扭,直到瞧见女儿手腕凭空多了条手链?
他家女儿最是明白,这些小玩意自然不会过她的手戴上,孩儿她妈觉得年纪到了让小姑娘戴戴金饰啊项链硬是不肯。
可这回?
林立打量的目光又缓缓落在羽生的左手也同样戴着一条,瞧着花色像是一对。
他对这些天眼石珠平时颇有研究,内含的深意更是不可言说,只是在看俩人时眼底的笑意兀自加深。
“望惊,黄教练那儿你的看法如何呢?”林立收起翩然的笑意态度缓和不过一瞬就严肃起来。
林望惊收起杂绪,直至现今只能在羽生面前直面问题,语调中和,听不出话中任何多余的情绪:“就目前的状态而言,我认为黄教练的提议值得一试。”
“那羽生,你对于望惊前往蟋蟀俱乐部怎么看?我想望惊也跟你说过瓶颈期问题,临近赛事想有突破肯定需要打破固有的传统方式。”
林立话锋一转,羽生直面阿惊瓶颈期问题也开始面若肃然,思虑几秒后:“阿惊的情况我有小部分了解,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我在多伦多经过那些年的反向训练在自身是有一个层次提升,在安全方面也是绝对。”
羽生结铉看向林望惊,语气转而认真:“所以我认为阿惊目前的状态前往蟋蟀俱乐部或有新的突破。”
就在往年冰协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他毅然决然选择北美系,他认为那里有突破四周跳的秘密。
他的得到在与做出选择的那瞬便已经验证,在蟋蟀俱乐部他也寻找到了他认为的那个秘密。
不论是在生活还是训练他都有不一样的见地。
而奥瑟教练也是他很尊敬的人,他所认为自身的成就所得也脱离不了每个帮助过他的人。
“望惊,既然羽生这么说,你的决定我想还是需要你本人抉择。”林立不会去强求,是因为他相信林望惊有那样的决心。
林望惊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她的内心也早有决断。
“好。”
林立起身来到她的面前拍着她的肩膀:“这些天收拾准备,教练那儿会帮你打好报告处理好事宜。家这里都放心,好好去寻找自己所想要的。”
“谢谢爸。”
等到林立离开,林望惊这才面向羽生结铉,伸出手腕将那串手链明晃晃的落入他的视线内。
“这是什么意思。”林望惊瞧着他问。
羽生眉眼润上清淡的笑意,一反平常态度,语气娇娇柔柔:“这是我的幸运手链,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这份幸运能陪伴你得偿所愿。”
大多程度上他可以相信一点运气可以扭转乾坤。
“幸运么?”林望惊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鬼神之论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实际所有的东西都是凭借自身的努力而得。
但某些时候又不得不去相信这些。
事物本就有对立面,林望惊在这方面秉持着中立。
“阿惊,希望你可以接受我这样的心意。”
羽生蠢蠢欲动的眼眸晃荡着微漾的余光,贵气的凤眼掺着促长的笑,只轻轻那么一句话便将林望惊的想法带偏。
“心意?”怎样的心意?
林望惊挑起一侧眉梢,带着困惑的目光侧望过去,抿了抿唇作思考状。
“嗯...就守候。阿惊帮助我,我也想帮助阿惊。”羽生寻思片刻连忙接上话茬,心里既想被发觉他的心意又怕时候不到家而导致让林望惊觉得过于轻浮。
林望惊“哦”着是这样意思,转念一想将话题引向他处:“既然这样...不如换一个方式报答?”
林望惊为了陈杨那事想了许多种法子都觉得不太靠谱,没想着眼下直接将理由送到面前,一举两得不说,还恰到好处。
“嗯?”羽生侧过身向着林望惊的方向挪近了些。
他低声将耳凑近,林望惊顺势俯身过去,动作衔接自然到俩人都没觉得不对劲。
肢体随着渐进缩短的距离慢慢贴近,呵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耳根子后,惹起一阵酥麻战栗。
“痒。”羽生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脖子。
微热的触感在他转头对视到林望惊直接让他自己感到整个身体都在沸腾。
血液的流动随着毛细血管的扩张而更加快速,脉搏与心跳的声音快要突破自己的感官让对方听到。
羽生很是慌张却又无法快速平复心情,哪怕念着平时用的清心咒也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