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但笑终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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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
江眠坐直身体，望向前车门；李诗情拿出发圈，扎好头发。
江枫和另外三位便衣警察随即上车。
江眠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坚定，两人的视线短短相接又马上错开。而她还发现，这次跟着江枫上来的三个便衣警察和上一次的两位不是相同的人。
这是江枫故意安排的。
原本他并没有多想什么，上一次循环开始后，他准备让之前的那两位同事一起参加，但刚醒来时，那两位似乎也是刚打盹醒来，还交谈了梦境。他听了一点，两人的梦境就是上一次爆炸前的部分画面。
江枫想起来，自己在没有恢复所有循环记忆前，都有一点点零碎的爆炸记忆，因此他怀疑这两人如果再次上车，或许就会以和他一样的方式进入循环，并恢复上次循环所有的记忆。这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坏事，但每次行动他们是抱着一定成功的信念，每个细节都很重要，江枫怕他们在车上回忆起所有细节，这过程中万一出点什么岔子，问题就大了。
所以上一次循环和这一次循环的出发前，江枫将之前参与过车上行动的同事都分配到桥上设卡的岗位。
上上次循环中，江眠在沿江东路站下了车，除了江枫，她并没有很注意到上车的警察和后来的不同，但上一次循环她没有下车，倒是有意无意地发现这次的警察和上次的不同了。
另外三位警察中，有两位还是她认识的——余雷和张成。熟悉的人，让江眠信心倍增，这次他们一定会成功！
车子一路不快不慢地行驶，马上就来到清水巷了。
四位警察早已在各自最佳位置就位，只待时机成熟便行动。
江眠摁亮手机屏幕，并没有新的信息进来。
希望刘瑶的那张照片可以及时发过来……她在心中暗暗祈祷。
又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有新信息。没时间了，江眠三人分别起身，按之前的计划行动。
李诗情将早已编辑好的文字偷偷给乘客看，肖鹤云帮忙打掩护。
而江眠，此时来到一哥身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试图分散警觉的陶映红的注意力。
到十字路口时，因为一路上的顺畅，他们并没有遇上红灯，径直过了十字路口，即将上引桥。
“嗞嗞——”江眠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快速解锁手机，心下暗松一口气，是刘瑶的那张照片！
她下意识看向江枫，而江枫的视线此时也在她身上，她微不可查得向他点了下头，告诉他照片已经收到。
一切仿佛是猝不及防发生的。
张成短促而有力的一声“警察别动”，将这原本平和的氛围陡然推翻。靠近陶映红的三位警察，一人按住她的腿，一人抢夺高压锅，一人攥住陶映红的双臂，一人扼住她的身体，尽可能抑制住她的所有动作。
王兴德听到车厢内的动静，在后视镜里见到妻子突然被人控制住，心头一紧，脚下下意识带了点刹车，但并没有停车。
整个车厢的人因为惯性都往前冲了半个身子。
江眠也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陶映红被小周警官和余雷死死压住动弹不得，而张成已经将高压锅从陶映红脚下拖出来了。江枫在张成拿到高压锅后，就来到车前门，准备在江眠劝说失败的情况下强行制服王兴德。
“师傅，快停车吧，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萌萌对不对？”江眠扶住驾驶室边上的扶手，开始劝说王兴德。
听到王萌萌的名字，王兴德不可抑制地吃惊，他侧头看向江眠，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和萌萌出事的时候差不多大。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萌萌的？”
“我有一个朋友，她和萌萌以前是校友，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萌萌为什么要下车！”江眠不打算兜圈子，开始打直球，“王萌萌当初，确实不是因为坐过站下车的，她是因为在车上遇到了麻烦。她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有些内向，所以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她才会要求下车。”
“我凭什么相信你！”王兴德虎目圆睁，吼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出来还萌萌一个清白？我不信！不信！”
桥上已经有路障和警车设卡，但王兴德此时无所畏惧，没有理会示意他停下的警察，加大油门直冲冲地往前冲。
重新提起他的萌萌，让他更加愤怒，他的萌萌是天底下最乖巧懂事的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有证据。”江眠点开手机，将手机举在王兴德的眼前，“这是证据，王萌萌当时在车上遇到色狼，她很怕，很害怕，她想求助，但对她而言车上没有合适的求助对象，所以她只想逃离这个车厢，她只是想离开色狼。”
江眠的话让王兴德再次转头看过来，手机屏幕上照片里的女孩，的确是他的萌萌。在萌萌身侧，还有一个露出四分之三侧脸的男人，虽然没有拍全他的脸，但基本可以看清他的样子——一个微胖、戴着眼镜的长相并不出众的男人。
王兴德一脚踩下刹车，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他肮脏的手，正放在女儿的臀部上。
身后的陶映红虽然在奋力挣扎，但却听到了江眠和王兴德的对话，她渐渐停下挣扎，双眼直直地看着江眠。
“王叔叔，如果你们出事了，还有谁能还萌萌一个清白？还有谁能帮萌萌看到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江眠声音有些哽咽，“萌萌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她不想看到你们这样呀。”
“停手吧，叔叔，现在停手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们是萌萌最亲最爱的人，她不能亲眼看到的，你们要替她看到，看到害她的人被绳之以法，得到惩罚。”李诗情也上前一起劝说。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再劝不了，江枫就要行动了。
江枫来到江眠身后，他拍拍江眠的肩，转而对王兴德说道：“我是警察，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肯定还王萌萌一个清白，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萌萌一个机会，把门打开，可以吗？”
王兴德闭上眼睛，内心挣扎。
可炸弹并不会给他时间挣扎，江眠的声音真诚却急迫：“萌萌想要伤害她的人受到惩罚，王叔叔萌萌想你帮她的，开门吧！”
王兴德想起当初的那两通没有接通的电话，萌萌想他帮她的。
他的手缓缓按下了开门开关。
“刺啦——”
车门终于打开。
张成冲下车去，抱着高压锅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桥边，将手中的锅甩到江中。
三秒后。
“嘭——”
江水被炸起十几米高的水花。
王兴德和陶映红因为危害公共安全被逮捕，而很快，根据照片，当时猥亵王萌萌的何鹰骏也被传唤。
经审讯，他对自己的猥亵行为供认不讳。
真相或许尘封，正义或许迟到，但终有重现之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但笑终有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