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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钟意厮混了大半个月,开学之后,林幼宁被迫又回到了之前的忙碌生活,每天睁眼闭眼都是研究和论文,连跟他约会都没什么时间。

      她这学期被分到了家庭教育心理学这节课,因为这是一节新开设的课程,所以平时除了批改作业,她有时候还要帮李梦秋查资料,备课。

      钟意知道她带这门课之后,也跟着选了。
      她有时候会去课上旁听,发现钟意坐的位置是很不固定的,有时候在第一排,有时候在中间,有时候在最后一排,非常随心所欲。
      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有自己的安全区。

      家庭教育心理学这门课本身的理论知识居多,所以课堂会显得有些枯燥。
      钟意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等下了课就会跟她抱怨,说要不是她在,自己早就睡着了。

      林幼宁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孩子这么会撒娇。
      她只知道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越陷越深。

      今年算得上是她最重要的一年,因为她的课程已经全部修完,现在只剩下一些项目报告和论文。如果表现得足够好,学期末论文能够通过的话,就有可能提前毕业。
      毕业之后,就能找工作,赚钱买房,然后在这里定居了。

      虽然林幼宁从很久以前就想要留在美国生活,但是现在,这种念头变得更加迫切。
      因为钟意也在这里。

      尽管知道这样很傻,但是有些时候,她真的会对这段关系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比如稳定,比如长久。
      为此,就算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她也愿意尝试。

      **
      周五下午,因为一个小组作业,林幼宁和同组的两个美国同学一起去了周边的几家心理诊所,跟心理医生聊了一些有关于儿童早期干预的治疗方案。
      聊完出来,他们又找了个星巴克把今天的要点整合了一下,等结束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她最近实在太忙,好几天都没见过钟意了,于是拿出手机,主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和往常一样,“嘟”的一声过后,没多久就被接通了。
      钟意不知道是在哪里,旁边很吵:“姐姐,你终于想我了吗?”

      林幼宁忍不住笑了:“怎么是终于,我每天都很想你啊。”
      “想我怎么都不找我。”
      她很熟练地认错:“是我不好,最近太忙了。”
      说完,又主动问,“你现在在哪里?”

      钟意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又拉长了语调向她撒娇:“姐姐要来接我吗?我好像喝多了,头好晕,回不去了。”
      她又笑了:“知道了,很快就到。”

      这家清吧就在学校附近,应该是最近才开的,林幼宁前段时间陪着程小安去过一次,发现生意很火爆,工作日的晚上也要排队。不过氛围比较清静,很有格调,不像其他酒吧那么吵。
      程小安那天也喝了不少,搂着她诉苦,说伏城怎么还是不喜欢她。

      林幼宁从小到大身边的追求者就没断过,谈过的恋爱也都是被动接受的一方。
      哪怕是被集体孤立的时候,身边也还是有异性对她表白,中国人外国人都有。

      所以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爱而不得的滋味。
      她也曾经劝过程小安换个人喜欢,现在想想,或许是真的换不了。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林幼宁到了酒吧门口,看到了头顶亮着的色彩斑斓的招牌,Sun-day。
      她向保安简单地说明来意,推开门走进去,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毫不费力地落在钟意身上。

      现在已经是深秋,气温每天都在下降,校园里的花也都不开了,钟意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卫衣,像是感知不到季节的更替,又像是少年独有的率性妄为。

      林幼宁没有犹豫,快步朝他走过去。
      酒吧里的灯光打得很暗,她一路低头看着脚下,走着走着,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来,看到了一张——偶尔会出现在噩梦里的脸。

      秦越。
      顾霏霏的前男友。

      手腕被他拽住的同时,那段糟糕至极的记忆仿佛一下子钻出牢笼,通通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林幼宁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个晚上——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站在衣柜前穿衣服。
      宿舍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她以为是顾霏霏回来了,所以只是稍微遮挡了一下身体,没有在意。

      然而下一刻,秦越朝她走了过来。
      林幼宁永远都忘不了他当时的眼神,极端又疯狂。她觉得很害怕,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秦越像是喝醉了,几步冲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摁在床上,一边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情话,一边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她被这场突如其来的侵犯吓蒙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开始剧烈挣扎。
      安静的宿舍里,秦越像是疯了一样理智全无,动作也越来越粗暴,两个人几乎是扭打在一起。
      她渐渐没了力气,秦越死死摁住她的双手,把她的睡衣扣子扯掉了好几颗,又急不可耐地压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顾霏霏回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林幼宁不想再回忆。
      因为太漫长,也太痛苦了。

      那件事情过后,不知道是不是顾霏霏使了什么手段,秦越没多久就转学了。
      几年过去,她以为自己早就把秦越这个人和那晚发生的事情忘记了。

      可是现在,这个人只是握着她的手腕,都让她抑制不住地感到恶心,甚至想要蹲下来呕吐。
      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林幼宁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用力地甩开了那只手。

      “林幼宁?真的是你?”
      伴随着舒缓放松的钢琴曲,秦越慢慢站了起来,脸上除了惊讶,没有丝毫不安或愧疚,“别是我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吧。”

      林幼宁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还有脸跟自己说话。
      但是秦越跟顾霏霏一样,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惹不起,躲得起。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忘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想立刻逃离。
      脚步刚迈出去,就被秦越挡在前面:“这么久没见了,不坐下喝两杯,叙叙旧吗?”

      “让开。”
      她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和表情,继续往前走。

      秦越闻言,嘲弄地笑了笑,重新抓住了她的手腕:“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啊,都不知道被别人睡过多少次了。”
      酒吧里的氛围很安静,越发显得他们引人注目。

      心想大概又是顾霏霏她们散布的谣言,林幼宁抬起头看着他,不仅不想澄清,反而无动于衷地笑了笑:“那也轮不到你。”

      几乎是瞬间被激怒了,秦越的眼神变得狠厉,抓着她的动作也越来越重:“几年不见,样子没变,脾气倒是长了不少,不过你说了算吗?”
      说到这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暧昧不明,口吻也变得下流,“你腰窝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比你这张脸还会勾引人,我那晚看了两眼就硬了,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林幼宁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淹进了深不见底的水里,手脚一片冰凉,却还是挣扎着不肯落败,佯装平静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正欲还击。

      忽然——
      “哦?你看过?”

      这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来,她愣了几秒,才转过身。
      他怎么过来了?
      他都听到了吗?

      思绪有些混乱,林幼宁眨了眨眼睛,看到钟意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就站在距她几步之遥的地方。
      他的脸色阴沉沉的,仿佛疾风骤雨,语气却依旧平静,“哪只眼睛看的,用不用我帮你挖出来。”

      说完,他慢吞吞地走过来,把林幼宁拉到自己身边,大概是看她表情不太对,又扶着她找了个附近没人的沙发坐下:“不舒服吗?”
      “……没有。”

      钟意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看了几秒,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拆了包装送进她嘴里。
      林幼宁其实不喜欢甜食,也不喜欢巧克力,但还是含进了嘴里。
      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定了定神,无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臂,“我们走吧。”

      “好。”
      他看上去很乖,很听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周围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看他们的热闹,林幼宁觉得坐立不安,忍不住开口,想要叮嘱他,让他不要跟秦越争执。
      可钟意就像是听不见似的,她话还没说完,就折返了回去。

      “我当是谁,钟大少爷啊。”
      秦越仍旧站在原地,仿佛正在等他回来,吊儿郎当地笑了,“睡了那么久,连她腰上有颗痣都不知道吗?看来是她床上功夫不大行,没把你伺候舒服啊。”

      钟意闻言,眼角余光下意识瞥过坐在不远处的林幼宁,脸上笑意未变,口吻却很冰冷,“嘴巴放干净一点。”

      “怎么,是怕被谁听见吗?”
      秦越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也知道这里是钟家的地盘,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我倒是很好奇,你之前喜欢的不一直都是放得开玩得开的类型吗?林幼宁这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又固执又无趣,在床上的时候也会乖乖听话吗?”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挑衅的话,钟意却只听进去了一句,微微眯起了眼睛,面无表情地反问:“你很了解她?”
      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秦越微愣,随即笑了起来,“钟大少爷也会吃醋啊。”

      钟意好像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刚才那点微不可闻的怒意很快就收回去,垂眸为自己点了一支烟,语气淡漠:“林幼宁现在是我的人。”
      灰白色的烟雾缠绕,隐去他大半面容,情绪也无从分辨,“她不想见到你,以后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就收拾东西趁早回国。”

      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也知道钟意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无害,实则行事乖张,喜怒无常。秦越垂着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而后,又有些无力地松开。
      “钟意,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秦越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慢慢走到他旁边,眼底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嫉妒,轻声开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把她搞到手了,你应该很得意吧,这段时间玩得爽吗?就不怕自己哪天玩脱了?”

      钟意咬着烟,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像是完全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很干脆地转身走了。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看到林幼宁一个人坐在小沙发上,微微垂眸,一动不动,像是在想心事。
      那是一张很美,但是死气沉沉的脸。

      钟意定定地看着她,又想,也不全然是这样,因为那张脸对着自己的时候,是再生动不过的。
      秦越说得对,她确实很会勾引人。
      暧昧迷离的光线里,他把一根烟吸完,慢慢朝她走近,藏起眼底的晦暗,换了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姐姐,我们走吧。”

      林幼宁点点头,勉强收拾好了思绪,视线没有再往秦越所在的方向看一眼,跟着钟意一路穿过人群,走出酒吧大门。
      他的车就停在附近的露天停车场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那辆跑车空间太窄,把她身上磕得都是淤青,他最近换了一辆很宽敞的SUV。

      上车之前,林幼宁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主动说:“你喝酒了,我来开吧。”
      她有驾照,虽然已经很久都没有机会开车了。

      “好。”钟意笑了笑,什么都没多说,很信任地把车钥匙递到了她手里。
      在启动引擎之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你……不问问我,刚才的事情吗?”
      钟意坐在副驾驶,正在系安全带,闻言停下了动作,朝她挪过来了一点,温柔又包容地说:“没关系,姐姐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林幼宁试图回想心理医生之前是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却还是说不出口。
      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实在是太糟糕了。
      糟糕到她实在没有办法在喜欢的人面前坦白。

      没想明白钟意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体贴,但是她觉得很感激,于是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很明显是不满意这种蜻蜓点水的触碰,钟意握住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林幼宁反而觉得很安心。
      她非常需要钟意的拥抱,体温,和亲吻,甚至是更加亲密的。
      这样才能够快点覆盖掉那些不好的记忆。

      过了很久,钟意终于从她口腔里退出来,却还是抱着她不肯放手。
      林幼宁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嘴唇也变得很水润,轻声问:“又撒什么娇呀。”

      他不说话,一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边伸手把车窗关上了。
      车里瞬间漆黑一片,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林幼宁被他抱在怀里,有点疑惑。

      周遭的空气静谧到了极点,钟意跟她靠得越来越近——
      毛衣下摆被掀开。
      ……

      林幼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感受到他的吻逐渐变得不那么温柔,仿佛一头凶狠的小兽,对着她慢慢露出了獠牙。
      等到觉得满意了,他终于收回牙齿,最后用嘴唇碰了碰那颗红痣,餍足地说:“乖,亲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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