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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五、切片•切丝•切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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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明显让老子华丽丽的怨妇腔雷到了,默然半晌,忽地一挑眉,道:“你要这剑?”
老子赶紧补上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本就是我们神界的东西,轮不到阁下据为己有吧?”
我说到“神界”时重楼唇角微微一挑,依稀像是笑了,笑容里却带了些萧索而轻蔑的味道:“——凭本事来抢!”披风一展,腾空而起。
这家伙平常我行我素,说话做事从来不打招呼。老子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其实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主张和谐世界反对暴力,丫一串心波兜头盖脸就冲山门砸下来了。
这下我也急了,紧跟着凌空蹦起来,挥手布下雷界把整个琼华地界护在中间——当年老子天天帮他和飞蓬打扫战场,心波的威力再没有第四个人比我清楚,这一招要是打瓷实了,整座昆仑山头都得让他削掉一半。
眼见裹着金红电光的火灵擦得雷障“滋滋滋”直冒铁花,老子脸都绿了,道:“你干什么——”“草菅人命”四个字还憋在嗓子眼里,重楼同学就已经抡着镇妖剑冲鸟过来,以实际行动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草菅人命。
……往事不堪回首啊……
事后据目击者天青回忆,老子那天把他对所谓“神”的美好想象硬生生扭转了三千六百多度,搞得他修仙期望值跌入低谷很多年,其指数的下降程度唯有1929年经济危机可以与之媲美。按他形容,那阵子整个琼华派笼罩在雷障之下,视野十分模糊,他就见一个穿白衣的抱着脑袋撅着屁 股被另一个红衣人影走马灯似的追着狠抽,一圈一圈来来回回,十分目不暇接。
老子很蛋腚的拍了拍天青肩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其实本大仙能被重楼抽成那样也是因为当时重楼用得是镇妖剑而不是臂刀,如果那魔尊用了趁手的兵器,老子保准五分钟成片十分钟切丝二十分钟剁成肉馅,绝对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满地乱爬的丑态滴。
重楼镇妖剑的无情蹂躏下,老子终于含泪明白了一个真理:飞哥纯爷们,铁血史泰龙!话说普天之下除了飞蓬,谁还能自虐到跟重楼动手、尤其是天天动手!
参加过实战的人都知道,对于一定级别的BOSS来说,仙术攻击根本不痛不痒,只能仗着神兵利器卯足了劲砍——这也就是为什么重楼飞蓬每次见面扔仙术都只为轰掉几个建筑物烘托一下气氛,最后照样两刀一剑血肉横飞跟小流氓火拼没差。
老子没傻到徒手接长剑,早在重楼砍我第二剑时就从琼华密室召唤来望舒,一招一招的跟他死磕。我估计整个天底下这会儿也就羲和望舒和魔剑能抗住镇妖剑了,可惜魔剑离我太远在烛龙手里,用羲和又是给我自己找不自在,要不然我还真不太愿意用望舒剑,夙玉妹妹太可怕了。
事实上以上估计完全米错。老子和重楼从死磕到一边倒,从一边倒到单方面追杀,望舒剑被镇妖剑叮叮咣咣砍了好几百下,始终□□如人民币,充分证明了我宗炼师父铸剑的实力。打到后来老子头上脚下前后左右纵横弥漫的都是雪亮雪亮的剑光剑气,手里望舒剑只剩下招架的功夫,一招都递不出去。
老子一边拼了命的招架一边欲哭无泪的想:飞蓬啊不是我不厚道弃你而去,实在是阶级敌人太强大小弟我太草根太弱小,我这就瞬移搬救兵去鸟你自己保重,其实我也不想输人输阵给你丢脸口牙……
猛然半空中龙吟动天,一道青褐色的光芒拔地而起,刹那间贯通雷界直冲霄汉,云气吞吐,罡风回旋。我一时来不及反应,身前已凭空多出道人影来,一探手抢过望舒,对准重楼“刷刷刷“就是三剑。
他这三剑明显是S级实力,又快又狠又准,重楼也是兵刃不顺手,竟被他逼得退开几丈,定了定神,血红的瞳孔骤然一缩,哑声道:“——飞蓬?”顿了顿,又一字一字的道:“你、不是飞蓬!”
老子脑袋一空,傻了。
那个本该乖乖呆在屋里的智障一手拎了望舒剑,低眉沉吟片刻,唇边忽缓缓露出一抹笑来,淡淡的道:“本尊自然不是那个神将。”顿了顿,眼角一缕余光似是向我这边一瞟:“……也从未说过,本尊就是那个神将。”
他这一笑峻峭异常,撇开了平素装出几分的温良纯让,婉约之中便隐约藏着十二分险恶,堪堪教人心惊。这笑容我实在见得太多,脑壳里嗡嗡嗡嗡响得厉害,手一颤扔出片雷光,开口连声音都颤了:“烛龙!你他妈、你他妈敢消遣我!?”
烛龙挥袖荡开老子雷咒,伸指在望舒刃口“铮”的一弹,悠悠的道:“本尊无聊,如何?”也不看我,一挺剑,向重楼道:“这小子虽是欠揍,自有本尊亲手收拾。堂堂魔尊欺负这么个小家伙,不怕六界耻笑么?”
重楼脸庞微侧,一双眼却并不看烛龙,冷冷道:“烛龙,想死本座就成全你!”红光略闪收起镇妖,手边暗紫的气劲翻腾卷涌,这一回却是当真透出了杀意。
烛龙纵声长笑,道:“本尊事务繁忙,倒没什么功夫和你动手,眼下这个顶着别人脸的也不是本尊自己,充其量一个虚影罢了。魔尊,你要打,改日不周山见罢——是了,长了这张脸的那个神将,是不是叫飞蓬?”
……长虫你找死……
“飞蓬”两字一出口,果然重楼脸色更阴,杀气倒卷吹乱了红发,发丝跃动如同炼狱的业火。老子见机快一闪身躲到半里之外,忍不住便仰天长叹:烛龙你拿飞蓬糊弄我咱俩回去计较还则罢了,竟还敢拿飞蓬挑衅重楼,你让人切了片了烤了涮了倒不要紧,万一一不小心神魔大战了这责任我负还是重楼负啊?
有一位哲人说过,世界上最快的就是思想,而对我来说,好像所有人的行动力都比我思想快了不止半拍——就在老子左眼跳完右眼跳右眼跳完左眼跳的时候,重楼和烛龙已经又一次厮打在了一起。烛龙是那个青的,挥舞望舒边打边退,重楼是红的,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看样子两道臂刀全弹了出来,连发梢都绰绰约约泛着金光。
重飞互殴见得多了,那魔尊红毛一变色我就忍不住肉跳,具体心情完全可以参考当弗利萨看见变身超级赛亚人的悟空。烛龙毕竟只用了个幻影招架,不由相形见绌,老子盯着他咬牙切齿目不转睛,既希望重楼咔嚓一刀为民除害以报我被耍好几个月的血海深仇,又怕重楼出手没轻没重要是真闹出人命我跟上面不好交待。
隐约听烛龙喷雷道:“怎么小四子,看上本尊了?不要迷恋哥,哥——”突然脸色变了变,身形微一恍惚,霎时消失不见。
我和重楼都一怔,正不知这不要脸的死长虫搞什么飞机,却见西北不周山方向的天空陡然黯了下来,彤云漫天铺展,紫电闪逝,滚滚如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