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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制裁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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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坐定了,一手抱着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眼睛盯着她,里头涌现复杂的深光,好像在说,他既是她的救星,又是她的敌人,他既能理解他的恐惧,又要把恐惧带给她。
梦迪的心跳到嗓子眼。
流氓不就是这样的吗,他到底要干什么?
她所有的害怕都写在眼睛里。他看到,且读懂了,笑了笑。
“别怕,小姑娘,别怕!”
不怕是不可能的。他说的话,他的神情都像个邪恶者,叫梦迪感到极度不适。
莫俊豪笑笑。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真的,除此之外,我绝对不做更过分的事。”
什么不做更过分的事,难道眼下的不已经是过分的顶格了吗?
无奈她嘴被蒙着,不然,她一定会反驳他。
他说:“梦迪,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就从火山墓园那次说起吧,我知道,那次让你受委屈了,我真对不起!瞧瞧,瞧瞧,我原来就瞧不上道歉这件事,我认为这根本没有意义,但现在我发现,人类发明这个词语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虽然它不能真的从实质上弥补任何事,但可以叫别人知道,说话者的心情!”
梦迪是体会不到他的心情的,只觉得他现在还是充满戾气的状态,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强势且蛮横。从小到大,这么对她的就只有莫俊豪一个。
他继续盯着她,说:
“梦迪,那次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都恨不得撕烂那几个人的嘴,我真的非常非常内疚!”
梦迪试着把手从他手臂的掌控下抽出来,他察觉到她的动作,问她:
“你想说话,对吗?”
她轻度地点点头。他也点点头。
“我可以放开你的嘴巴,但是你别大喊大叫啊!我有很多的话要说,不适合别人听的,你也不希望别人来了,我还在这儿说心里话吧?”
梦迪再度点点头,示意遵照他的吩咐。
他却有点犹豫,眨眨眼,在有限的空间内左右地换着角度,打量她的神情,以判定她的承诺是否可信。他看了一阵,还是有点不相信,腾出一只手,把上衣口袋的电话摸出来,单手熟练地操纵屏幕。
“我现在把电话拿在这里,你要大喊大叫的话,我就打给阿水,叫他去你家把伯父和伯母接过来,住到庄园,我好好孝敬他们!”
此言一出,梦迪明显有点惊慌。
莫俊豪看着她,笑了笑。
“你果然害怕这个,对不对?”
梦迪点点头,露出安分的样子。
莫俊豪这才放心,松开了她的嘴巴。同时,他立即前倾身子,检查她嘴巴被他蒙住的部位。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梦迪?”
“没事。”
她逃避着他的检视,试图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他单手擒着她。
“就让我抱着吧,梦迪,我想抱着你。”
“莫总,你别这样了!”
她推了推他,显得非常不满。他笑笑,把手里的电话给向右移,无奈这里空间实在太小,他的手直接到了床面,他就把手和手机一并放在床面上,防止被她抢到。
“你就把我当椅垫吧,梦迪,你看,这椅子多硬!”他揶揄道。
梦迪垂头说:
“我这里当然简陋,比不上你的庄园。”
他立即意识到说错话了,换了郑重的表情。
“梦迪,别误会,我只是想说,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包括成为坐垫,我不是说这里简陋!事实上,我都有点羡慕这里,因为它屹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你一次次靠近它,但我却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放开我!”
她再度地推了推他,眼见推不动,显得有点生气了。他见状,只得放开她。她站了起来,稍稍地整理着衣襟。他则斜靠在椅子上,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整理完毕,看了看他,郑重地说:
“你走吧,莫总!”
他听了,有点急了,陡然间站了起来。
“你怎么还是这样?难道你没有听到网上教授父女的音频吗?”
“不,我都听到了,我还是不改初衷!”梦迪强调,“我不喜欢你,你走吧,莫总。”
莫总的脸色顷刻间拉下来。
“你也太无情了,薛梦迪!你知道,自从你从火山墓园那里逃开,我担惊受怕了多久,我花这么多精力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我就是这么对你的!”她强调,“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你自己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这时,莫总脸色更难看了。
在他此前的人生中,就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可是胆大包天,你都还没向我解释跟胡虎那个老匹夫吃饭的事,你居然敢说出这些话来顶撞我,你真以为我不会生气,是不是?”
吃饭的事?
是那晚在五星级酒店吃饭的事被莫总知道了吗?梦迪有点惊讶,他怎么知道了,还管得这么宽,连这事都过问。
莫俊豪深深呼气来平复心情,可是,他的怨念实在太深,任凭他如何深深呼气,心底的火焰也不灭。最后,他就干脆用那种仿佛在冒火的口吻说:
“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有一个住地,但我也不确定这次你是不是来了这里,可我实在惦着你,就过来看看。我昨晚十点就来了,怕打搅到你休息,一直等了一个晚上,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薛梦迪!”
原来,他真的昨晚就来了,看来,那并非自己的错觉,而是,自己真的察觉到他在这里的那种压迫感。梦迪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我跟谁吃饭是我的自由!”
“等你对身边的亲人彻底不管不顾了,才跟我谈自由吧!”莫俊豪用威胁的口吻说,“梦迪,我老实告诉你,我莫俊豪对想要的人和物都是势在必得的,你要是敢违抗我,我真的会不折手段的!我已经想好了,把伯父伯母接过来照料一段时间,就说自己是他们的女婿!”
梦迪怒了,瞪着他。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那我说是上门的,我们的薛小姐生气吗?”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梦迪说不出话来。莫俊豪微笑道:
“我相信,你爸妈会喜欢我的。”
“他们不会,我爸妈他们有起码的判断力。”梦迪回答。
“是的,他们有。”莫俊豪笑笑,“但是,他们没有你这种抵抗力,他们或许一开始会觉得奇怪,怎么女儿结婚了他们也不知道,但度过疑惑期,他们就会沦陷,认为有我这种女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因为我会从心底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来孝敬!”
“你够了吧。”
梦迪害怕莫俊豪真的疯狂到那么做,心底慌了。莫俊豪盯着她,看穿了真相。
“慌了?”
“没有。”
她背过身去,不看他。恰好,她正对着洗漱台上的镜子,他就从镜面看到了她的表情,确定所见。
“薛小姐,你还是别这么固执比较好!或许,你会想着,先打个电话回家给父母,告诉二老,有一个叫莫俊豪的人正打他们的主意,叫他们提高警惕,但我不会放弃,我会亲自去请、去接、去求,反正,我总有办法请他们来到潭城这里,因为我坚信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你更固执的人。当然,如果你考虑回你的家乡去守着他们,那更好,他们就可以亲眼见到,我是怎么对你好的,绝对会支持我们在一起。”
梦迪这才转过身,看着他,说:
“你能不能别这么疯狂?”
“我不能。”他耸耸肩,表情淡,但语气重,“我吃醋了,你看不出来吗,梦迪?你居然跟那个老匹夫吃饭,你都没有和我一起郑重其事地吃过饭,那个又坑又骗的老匹夫凭什么呀,我现在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都是酸的,我必须做出点行动来证明你是我的,不然,我的人生观会崩塌的。”
梦迪说不出话。
因为她自己也觉得那顿饭不合适,算起来,她根本什么都没吃,只是喝了一点茶水。但莫俊豪不知道,全身心在乎和吃醋。
莫俊豪盯着她,目光非常锋利。
“我想问,你为什么答应他?”
梦迪想着,自己没有必要向他解释,就顺着他的猜忌,说:
“我就答应了。”
“还敢这么说!”莫俊豪哀叹道,“你真以为我是好脾气吗?”
才没有。
就算全天下的人好脾气,梦迪也不会觉得这位莫总有好脾气。她经常看到他情绪的起伏,他怎么会有这种错觉,他在她眼里是好脾气?
莫俊豪站在那儿,把左手插到腰那里,稍稍扬起下巴,一个典型的放松动作。
“等着吧,梦迪,最多三天,胡虎教授就要身败名裂了!到时候,你就知道,那个老匹夫为了这一顿饭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无论再迟钝,也会听出这话语里的威胁意味,梦迪盯着莫总。
“你要干什么呀?”
“就是你听到的,让教授身败名裂,再也没办法翻身,从虎变成狗!”
“就因为一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