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到过去，太酷毙》王一又

59、原则9

　　“相信我的判断，我们两个的身高差正好让我的衬衣成为你的睡衣。”

　　他自顾自地点点头，显得对自己的抉择非常满意。

　　“拿着吧，梦迪。”

　　她缓缓抬起手，接过那件衬衣。不过，不是接受了他的好意，而是为了避免他做出任何更不受控的事而不得已的妥协。莫俊豪这才松了口气，露出大功告成的表情，转身走向卧室内。

　　梦迪见状，拿着那件衬衣走了过去。莫俊豪停在室中央，盯着她。

　　“梦迪，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都会为你准备好的！”

　　梦迪没有答话。

　　她不想要他的任何东西，包括手上的衬衣。她已经做了决定，不穿它。莫俊豪指了指左侧的观影区。

　　“梦迪，想看电影吗，我这儿看电影很方便的！”

　　“不了，莫总，我想休息了。”

　　实际时间还早，但是，她不想再跟这位莫总交谈了，她真不知道，再交谈下去，他会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所以还是尽快支他离开比较好。

　　莫俊豪点点头，透出贴心感。

　　“嗯，梦迪你赶过来累了，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嗯。”

　　然后，她把他送到卧室门口，目送他走远了。她关起门来，思绪依旧混乱。这次是特意来跟他划清界限的啊，怎么会住到他这儿来了，真是失策。

　　她略带懊恼地走到观影区那儿，坐定了。这里有一个宽大的沙发，方便她休息，她是不打算去碰那张大床的，也不知道莫总在这床上睡了多久，她老是感觉，那上面满是他的气息。她把手中的白衬衣放到一旁，靠在沙发后背上休息。

　　然后就到了深夜，空间中传来一点隐约的声响，让她醒了过来。仔细一听，正是门口，好像有人在压低声音说话。她起身走过去，打开门来，发现居然是莫总在拿着手机通话。她有点惊讶，盯着他。他立即挂了电话，耸耸肩。

　　“抱歉，公司有要事处理。”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没说话。

　　他把手机放进睡衣口袋里，看着她，发现她还是穿着之前的衣物，有点意外。

　　“你怎么没穿我的衣服？”

　　“我还是习惯穿自己的。”她说。

　　他停了一下，马上表示出理解。

　　“嗯，梦迪，我明天再给你置办衣物。”

　　她很想说不用了，但觉得这样的话浇不灭莫总的热情，就没有开口。她深深知道，让他彻底对她死心才能症结的所在，所以，现在就假意顺从一下。莫总靠在门口，盯着她，显得充满兴致。

　　“你休息得好吗，梦迪？”

　　“嗯。”

　　反正就是敷衍。在梦迪找到办法让他对她彻底丧失兴趣以前，她认为，不要对他有太认真的态度，哪怕是拒绝也一样。

　　他微笑着，盯着她。

　　“那就好，我怕你不习惯。”

　　“我还好，你去休息吧，莫总。”

　　她用目光指了指走廊左侧，示意那里才是他该去的方位。他点点头，转身离开。梦迪随即也关起门来，退回到之前的皮沙发那里，坐下来继续休息。但是，就是有点不安感袭上心头，让她没法安心休息，不得已起身，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来，看到莫总的身影赫然立在那儿。

　　为此，她略略吃惊，但还保持镇定。

　　“你去休息吧，莫总。”

　　他把双手并起，抹着脸。

　　“我睡不着！梦迪，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以安然入睡，那是骗你的，我就是好高兴啊，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没办法附和他的情绪，保持沉默。莫总微笑着，带着庆幸说：

　　“今晚，我终于觉得这里温暖了，这感觉太好了！”

　　这声音非常真挚、也充满朝气，让梦迪一瞬间好像有了错觉，眼下的似乎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莫总，而是一个热血的普通青年，个性容易知足的他，为生活中一点小小的改变而雀跃。

　　但这错觉只是一下子，梦迪很快明白过来，眼下的是谁，他真实的个性是怎么样的，再度戒备起来。

　　“莫总，你真不去睡吗？”她问。

　　“我真睡不着。”莫俊豪摇摇头，用目光指了指室内，“你去休息吧，别管我，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精力十足的！”

　　梦迪也睡不着，她不想让对方这样守着她，就那样站着。

　　莫总看着她，目光放柔下来。

　　“去休息吧，晚上冷。”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温暖了？”

　　“那是我单方面的感受。”

　　莫总微笑着，笑容纯净，整个儿像个不谙世事的男孩一样。

　　“我迎来心爱的女孩，感觉到温暖，都是我自己的感受。可是我知道你的感受一定相反，毕竟，你是被迫留下来的。所以，梦迪，去休息吧，别管我，尽量随心所欲一点，别拘谨！”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没法去休息。她确实不想让莫俊豪不睡觉来守着她，好吧，就改变战略，跟他聊聊。稍稍犹豫，指了指室内。

　　“进来吧。”

　　莫俊豪大感意外，反手指了指自己。

　　“我吗？”

　　“是！”梦迪点头，“这里本就是你的房间，不是吗？”

　　莫俊豪很快明白过来，可能梦迪要跟他聊聊，立即点头，向室内迈进。

　　“说得也是！”

　　他进入房间后，留意到床上的被子尚未被摊开来，立即意识到什么，侧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白衬衣被放在那边的皮沙发上。虽然室内没有开灯，但落地窗足够大，从室外透进来的光线足够他看清一切了。他一瞬间明白了真相。

　　“为什么不睡我的床呢，梦迪？我保证，我的床很干净的，一点尘埃都找不见！”

　　“我暂时不习惯。”她说，“莫总，你总要给我时间来适应这里。”

　　“好，我给！”他答得非常爽快，“说真的，梦迪，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

　　她眨眨眼，透出隐隐的感谢包容的意味。他看着她，变得愈发真挚起来。

　　“那天晚上我喝醉酒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个的，现在才找到机会，希望没有晚！”

　　她并没有盼着这句道歉，她不确定，在莫总的人生信念中，这是不是被认定为一种错误行为。她向左边移了几步，用质疑的口吻说：

　　“我不明白，不信奉道歉的莫总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呵。”莫总自知理亏地笑了笑，“我说这话并不是想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她实在有点质疑，侧头瞄着他。

　　“不是你的本意吗？”

　　“不是。”

　　他刚答完，又连续地摇摇头，好像想起某个重要疏漏那样补充道：

　　“我是想亲近的，可是，不是用亵渎的方式！梦迪，我不是要对你做任何卑鄙的事情，我只是喜欢你！”

　　梦迪没有发言。

　　不管他怎么解释，她都只相信自己见到的，上一次他喝醉酒的表现，的确不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所为。眼见她不说话，莫俊豪竖起手掌，发誓道：

　　“我发誓，我莫俊豪对任何猥亵女性的败类深恶痛绝，绝不那么做！而上一次，我只是喝醉酒了，丧失控制力，才真情流露！”

　　梦迪压低声音，冷冷地说：

　　“如果这一套说辞行得通的话，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风流犯。”

　　“我知道！”他说，“我不是要为自己开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出于什么初衷才那么做！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因为我绝不是出于看轻的猥亵，而是出于重视的表达，梦迪，我不准备推卸责任的，你就惩罚我吧。”

　　如果可以，跟她保持距离，永远不再来纠缠她，就是她想要的惩罚方式。她都快把这说出口了，莫俊豪补充道：

　　“你把我送进警察局吧，梦迪。”

　　“什么？”

　　她还没有理解他的心意，侧头看向他。

　　“我说，你报警，让警察抓我，我用这种方式付出代价。梦迪，我知道，我错了，我很想弥补，我只想你开心。”

　　这时，空间中只剩下一双真挚的眼睛。

　　哪怕这里实际并不明亮，但梦迪看得清清楚楚，这眼睛好像有了灵魂一样，让看过它们的人都会相信它们传达的情绪不掺假。

　　他在一瞬间拿出手机，按下了报警的号码，拇指最后落在拨打键上方，要按下去。

　　“犯了过错就要付出代价，梦迪，我知道的。只是，你要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出来了，再好好照顾你。”

　　眼看他就要按下去，梦迪说：

　　“不用了！”

　　“什么？”

　　这下子，换莫总不相信了。他不相信她还能给他如此优待。她叹口气，说：

　　“你也没做什么，不用到这种程度。”

　　“我没做什么吗？”他有点难以置信，“我这么猛烈又饥渴，难道我没有做出真正伤害你的事吗？”

　　“你只是抱了我一下！”她说。

　　“怎么可能！”他眨眨眼睛，“难道我没有把你亲到快窒息了吗？”

　　梦迪听到这儿，无奈地摇摇头。这位莫总，总是呈现一种交错的感觉，好像很智慧，又好像很愚钝。像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难道真的过了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