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到过去，太酷毙》王一又

50、难题10

　　“没、没有。”龚东岳狡辩着，“她的确犯了错，冒用我的名义，挪用了很多公司的资金，我才把她送进去的。”

　　“得了，东岳！”

　　莫俊豪露出寡淡无味的表情，摆了摆手，好像在驱散某种刺鼻的味道一样。

　　“你就别跟我装了，你再装、再辩解不会让我觉得你是一朵洁白的莲花，而只会让我觉得你就连承担过错的那一丁点儿勇气都没有，你以为我还会再瞧得上你吗？”

　　龚东岳便不说话了。

　　莫俊豪冷笑着，说：

　　“东岳，这是老掉牙的把戏了，老到我都感慨，怎么还有人在用它，你还想瞒过我吗？你想把那个女人送进去，一石二鸟，既是找个人顶罪，又是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别以为我不知道。”

　　龚东岳还是不说话，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渗出。可以看出，他的确非常紧张。

　　莫俊豪坐在那儿，沉声说：

　　“东岳，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对那个女人的指控撤销，再把挪的帐填平，我可以不计较这次的事。否则，你可以预料到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了？”

　　龚东岳能预料到，大概就是在铁窗里过活，莫俊豪绝不会手软的，他清楚他的狠绝。不过，他虽然知道违抗莫总后果是如此严重，但还是不准备马上照办，他站在那里，带着不服裁决的表情，沉声地说：

　　“莫总，您也犯了同样的错啊！您为什么对我这么疾言厉色？”

　　这话语太尖锐了，好像一把尖刀，准确无误地刺入莫俊豪的心脏。他陡然站起来，拍了一记桌面。

　　“你好大胆子，怎么敢指控我，龚东岳！”

　　“事实如此啊，莫总！”龚东岳大着胆子申辩，“难道就只许您恋期移情，不许别人婚内出轨？您这么讲原则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有这种双重标准，我不服！”

　　这一声话语过后，莫总神情阴云密布，从他脸上泄下来的黑暗好像让整座庄园都黯淡无光。好一个龚东岳，他真是不想活了，敢这么顶撞自己。他气得捏起拳头。

　　不过，一阵咯咯作响的关节声过后，他暂时松开了手。

　　罢了，龚东岳这种烂人，不值得他动手。他浅浅挪了两步，阴郁地说：

　　“龚东岳，你怎么敢把你的放浪生活跟我纯洁无瑕的感情相提并论，你真的好大胆啊！”

　　龚东岳苦笑了一下，说：

　　“莫总，您自己的感情是感情，难道别人的就不是了吗？您在跟胡小姐交往的期间对别人动了真情，这是事实，这就是一种背叛，您跟我差不了多少！”

　　“你还敢说！”

　　莫总气得牙痒痒。好一个龚东岳，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他可真想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龚东岳却是破天荒地大胆，正对着阴云密布的总裁，抗争地说：

　　“莫总，我知道，您对胡珊珊小姐没有任何感情，可是，这改变不了您跟她是一对的事实，因为全潭城的人都是这么认定的！我也一样，我对慧云没有任何感情，可是，我跟她是一对，这是法律认定的，为什么您恋期移情就是至高无上，但我在婚姻中分了分心就下流不堪呢？”

　　这一下子，莫俊豪说不出话了。

　　龚东岳这个家伙，也太能狡辩了。

　　不、不，他好像没有狡辩。他是指出了一个事实，一个让莫俊豪一直在意的事实，莫总的确为这段过去恼怒。

　　龚东岳见莫总情绪低落下来，继续说：

　　“也许，莫总，您会说您的感情没有法律效力，可是，当全潭城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这种深入骨髓的认定会比法律认定的还要可怕。因为法律认定的感情还有离婚书可以解脱，但您没有解脱的方法，不信，您出门，随便问一个人，看他们能不能接受您跟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

　　一时间，莫总显得有点慌张，背过身去，说：

　　“我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是，您是我行我素的莫总，不过，难道您也不在乎别人用最狠毒的话去攻击薛小姐吗？”

　　几乎是不假思索，龚总就说出了这话，看来，他的确是了解莫总的，且因为这句反驳暂时地占了上风。他眼见莫总沉默无声且背着身，不敢看他，开始变得更有自信。

　　“莫总，您一向都坚持原则，一直用同一种标准去对待身边的人和事，这是非常巨大的优点，也是我龚东岳深深佩服您的原因。这次的事情，我就是做错了，我无意替自己辩解什么，但是，我请您理解我一次，既然您都会犯这种错，就该原谅我吧，因为神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普通人就更无法做到了。”

　　莫总心里感慨。好一个龚东岳，居然狠狠拿捏住他的错误来替自我辩驳，关键的是，他莫总还不能反驳什么，因为任何一句的辩解都是推脱责任，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种行动。

　　龚东岳停在原地，小心翼翼打量着上司，适时地说：

　　“事实上，莫总，之前不管别人怎么认定您跟胡珊珊是一对，我从来没这样认为过。”

　　“是吗？”

　　龚总这家伙真是会交谈，选了一个莫总最不能不搭腔的话题。莫总盯着对方，透出稍许督促，希望对方说得更多。因为在这时候，整座潭城里，龚东岳恐怕是唯一知道他感情真相的人，会说一些正确的话来安慰他的心。

　　“是。”龚东岳点点头，谨慎地说着，“我记得两年前公司开年会，那天胡小姐也在，夜里九点多，有一个年轻人去找她，他们就到了楼下的车里。”

　　莫俊豪神情冰冷地听着这一切，表情没有任何一丝波动。他对昔日名义上的恋人没有一丝爱，也没有恨，因为恨也是一种情感，他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好像天生存在隔阂的物种，疏远到爱恨情仇这些基本情绪都不存在。

　　龚东岳露出回忆往事的神情，略带惊讶地说：

　　“当时，他们在车里在接吻的，我很惊讶，因为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胡小姐是您的女朋友，他们怎么敢那么做！我一开始以为您不知道，正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您的时候，一转身，您就在台阶上站着，您没有愤怒，只是神情平静地站在那儿，站了一下就走了，好像一个无关的人一样。那时我就知道，您跟胡小姐之间这‘旷世恋情’可能另有深意。”

　　“是吗？”莫俊豪眨眨眼睛，“你当时就知道？”

　　“是。”龚东岳认真点头，“后来，我又撞见过好几次胡小姐跟那个青年私会的情景，也暗示过您，但您都无动于衷，从来不过问胡小姐的事。我就知道，可能全潭城人的认知是错的，您跟胡小姐之间并不是真恋人！因为像您这样的人，一旦坠入爱河，肯定是全身心霸占恋人，别说恋人跟别人亲吻了，就算她跟别人说说话，您都要在乎吧？”

　　这倒是真的，因为在莫俊豪心底，就有这种微妙的在乎感。就算梦迪跟别的男子说了一句寻常话，他都心底发酸，疯狂想要从她那里获取安慰。但是，碍于他靠不近她，没有机会把这种在乎感表露出来。如果有，一定比龚东岳所说的状况还要极致，她会不允许她看别的男子一眼，哪怕很正常的打量都不行。

　　“我跟姓胡的女人当然不是恋人。”他压低声音强调，“我只是单纯想利用胡虎教授而又不想浪费时间，用了一个快办法而已！”

　　“您利用……”

　　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龚东岳知道，有些话不该问，合理地压抑了自己的求知欲。

　　莫俊豪坐回了皮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一口苦味下去，他多了一点精神。

　　“东岳，你还算是有眼力劲，看到事情的真相！”

　　龚东岳受宠若惊，挺直了背。

　　“莫总，您在夸我吗？如果是的话，我心里又多一点勇气了。”

　　一下子，莫俊豪的目光又垂下来。

　　“别试图蒙混过关，东岳，就算我有错，也不能抹平你的过错！我的错是对着梦迪的，我自然会去向她道歉、忏悔，用一切力量让她原谅我，但你的错呢？”

　　“我是对着慧云的！”龚东岳急急地说，“既然她现在原谅我了，肯跟我来您这里，您为什么还要生气？我知道，您说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是让我解决了曲夏的事，再填平了账目，然后让我离开俊豪集团！可我不能啊，莫总，我是要跟您的集团同进退的，我离开了这里，还要怎么样实现自己的价值啊，我一生都过得不开心的，您别让我走，求您了！”

　　这位龚总说对了，这正是莫俊豪的打算，等他解决了问题就走人。这次，莫总被这出轨的举动恶心到了，绝不会姑息。

　　眼见他沉默着，龚东岳跪了下来。

　　“莫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犯错了！”

　　“你怎么保证？”莫总蔑视着下属，“你以为当一只猫过来，对我说，它不偷腥了，我就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