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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难题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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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兀自揣测的时候,曲夏说:
“不瞒你说,我追过他!”
“是吗?”
梦迪有点意外。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啊,她读书的当时,几乎跟曲夏形影不离,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不过,曲夏这人眼光真不怎么样,以前是于心良,现在是龚东岳,都是男人中的渣滓。
曲夏继续说:
“他追求过你,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我追求过他,这是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因为我藏得非常紧,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哪怕你也一样。”
梦迪心想,这也的确够紧的,曲夏要不提起,她真不知道。
“所以呢,这跟你讨厌我有什么关系?”她问。
接下来的话语似乎有点不讨喜,曲夏盯着梦迪看了又看,才说:
“当时,于心良拒绝我,我很伤心,大着胆子去问他理由,他说,你告诉过她,我家里很穷,叫他离我远点儿,免得被我拖累!”
听完这些,梦迪胸腔快炸裂了。
她一方面是气于心良的中伤,两一方面是气伙伴的轻信。就是这么劣质的谎言,能叫一个潭城大学的优等生相信,开什么玩笑!
“你信?”梦迪气得脸色发白,“那个于心良,别人都叫他于心不良,你信他的话?”
“我……”
曲夏说不出话。她从伙伴掷地有声的回答判断,当时听到的应该是假话。
梦迪苦笑着,摇摇头。
“就那种人送到我面前,我都不会看一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在他面前诋毁我最好的朋友?”
曲夏不答话,一副歉疚的样子。梦迪深深叹息。
“当时,你为什么不找我对质?”
“我不敢。”曲夏小声说着,“我怕如果是真的,我就跟你彻底闹掰了,那样,我会失去你这个庇护,在学校不好过。你知道,有些人专门欺负我这种家庭条件不好的,我真怕!”
梦迪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下压着视线,盯着伙伴,好像一个对优秀学生失望的老师一样。
曲夏急忙地说:
“对不起,梦迪,我现在已经知道他说的话是假的了,我不该相信他!”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难道已经损毁的友谊仅凭一句话就能修复吗?
说实在的,梦迪这次来,就是帮对方最后一次,然后让这段友谊彻底终结的,她不想说没关系,因为不打算修复关系。
她停了一下,说:
“你知道,如果在我们中间没发生这些糟心事之前,要是有外人到我面前来诋毁你,我会怎么做吗?”
曲夏摇摇头。她的确对梦迪对友谊的态度了解得太浅,甚至连揣测也不愿。
梦迪放平视线,郑重地说:
“我会无条件相信你。曲夏,你知道吗,以前在俊豪集团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说你跟龚东岳在一起,在那样的环境中,我几乎是自损听力来当作听不见!你居然为了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轻易地否定掉我们的友谊,而且,还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使绊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一下子,曲夏又开始掉泪,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不断地用手揉着眼睛来躲避伙伴的质问。
梦迪看着她的这种举动,冷笑着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最好的朋友丢了工作,我一定想方设法帮她。不说保证帮她找到工作,起码不会使绊子,生活上能帮忙的地方,我绝对不落下。”
“我知道,对不起,梦迪!眼下,请你帮帮我,我所面临的是比丢工作还难的情况,如果你不帮我,我一定非常惨!”
曲夏知道,虽然是被龚东岳坑害的,但她自己绝不无辜。公司的假账她帮着做过一些,赃款她也用过那么多,绝不可能是干净之躯。
梦迪沉吟了一下,说:
“我会帮你找一个最好的律师。”
“什么意思?”
“你听到的意思。”梦迪站起身来,郑重地说,“经济上的问题我也不懂,这是我仅能做的了。”
她打算请到潭城乃至全国最好的律师,独自地扛下这笔费用,算是为这段友谊画上一个句点。对方不仁,她已经够有义了,要她此后当作双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不可能。
曲夏听到,更加紧张,连连摇头。
“不、不,我不能坐牢!”
梦迪不答话,她心底始终只有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曲夏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像在祈求奇迹降临一样,呆呆地说着:
“梦迪,我有错的,就算你请到全世界最好的律师,我的错也可能无法为零,我会面临牢狱之灾。要想不坐牢,只能从另外一个角度。”
什么角度?
梦迪在心底回应着,难不成这昔日的伙伴也洞悉了她的能力,要她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吗?可笑,当时的曲夏小姐油盐不进,就算她能回到过去,又能劝解吗?
她摇摇头,没说话。
曲夏紧紧地盯着她。
“梦迪,我听说,莫总他喜欢你,你去找他,让他撤销对我的指控,就说那些被我和龚东岳用掉的钱是他补贴给我们部门的,我才可能不坐牢。”
梦迪听了这话,心底鄙夷着。想不到,消息还挺灵通,她到底从哪里听到的这消息,还打上主意了。梦迪自己从心底排斥这个提议,别说是曲夏要坐牢,就算是她自己要坐,都不会去求莫俊豪。
“梦迪,我母亲年迈,又生了很重的病,要是她知道我坐牢,就活不成了!我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救救我,梦迪!”
捉着,曲夏还跪了下来,对着梦迪磕头。
梦迪见状,心情拧成了麻花,在心底把于心良和龚东岳骂了一百遍。曲夏还在跪地磕头。
“梦迪,只要你帮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梦迪站在那儿,没答话。
她的眼底只有鄙视,可心中还有同情。就算她可以完全做到对曲夏铁石心肠,但对曲母却还有三分温柔,她上学的时候,穿过曲母织过的毛衣,那衣服很温暖,现在还在她的出租屋,她舍不得扔。
眼见曲夏头磕个不停,她说:
“别磕了,我再想办法!”
曲夏暂停行动,仰头看着梦迪。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梦迪从她眼神中看出她在质问她,真的会这么做吗。梦迪点头。
“我会想办法,看怎么样让你无罪的,我需要一点时间。”
“多久?”曲夏瞪大眼睛,“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三天。”梦迪说,“三天之内,我给你回应。”
“好的,谢谢,梦迪。”
那之后,梦迪离开看守所,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旅店。莫俊豪、阿健和阿昌一路跟随。他们很谨慎,隔了一点距离,没让她发现。在梦迪进门后,莫俊豪停在过道口那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阿水。
“喂,莫总,您有什么事啊?”
“梦迪的朋友或者同学,你查查看,最近,他们当中是谁犯了事,进了看守所,然后报告给我。”
“好的,莫总。”
双方挂了电话。阿健靠上来,说:
“莫总,如果薛小姐需要帮忙,这正是您表现的机会。”
莫俊豪收起电话,摇摇头。
“我不看重什么表现不表现的机会,我只在乎能不能帮到她。”
阿昌笑笑。
“那是,莫总,您这种痴情男儿只在意付出,不在意收获。我就不相信这样下去,薛小姐还不动心。”
莫俊豪侧头看了看梦迪房间的方位,轻声说:
“说实在的,我现在已经不在意她是不是为我动心,因为单方面的爱恋就已经很幸福。”
阿健和阿昌听闻,都笑起来,既是崇拜又是肯定。换了他们,肯定在感情上做不到这种程度。
“莫总,您真是了不起!”阿健竖起大拇指,“我阿健是做不到这种程度了,我喜欢一个女孩子的话,肯定还是希望她能爱我的。”
阿昌附和道:
“是啊,我也和阿健一样,是那种很在意结果的人。如果我努力追求一个女孩子,她又一直没有回应的话,我就会失去兴趣,然后再也不想追求啦。您跟我们都不一样,这也是您高深,我们平庸的原因吧。”
莫俊豪摇摇头,神情诚挚地说:
“没什么高深、平庸的,只是不同的感情观。我真的认为,在一段爱恋中,能够有机会单方面付出都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我就怕根本没有为梦迪付出的机会。”
阿健和阿昌听闻,都点点头。眼下,他们上司爱上的的确是一个坚强女孩,好像可以摧毁别人的付出通道,将身边的一切事都包揽。
不过,他们不会去诋毁或者试图瓦解这种坚强,他们明白,正因为这样,他们的上司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莫俊豪单是说着,已经幸福起来,再度地看着梦迪房间的方位,通过神情表达热切的关怀。好像在说着,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他保证。
下午,阿水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告诉莫俊豪,出事的是那位曲夏小姐。莫俊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梦迪要冒着风险从花城赶回来,原来是为了救这个假面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