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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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船上被带过来的物资很少，看得出来原本开着船的人没打算在佐渡过夜，正像是将辉之前猜测的那样，这艘船本来就是为了接薰才来到这里的。一旦望月带着藤林过来，他们马上就从佐渡回到京都本家去。
只是这个消息被人半路截获了，如今世界各地纷争不断，在佐渡被入侵之后东南亚海域附近总会有海盗来这边打劫，之前是在冲绳，佐渡快要失守后他们又顺着洋流北上来到了佐渡附近等候时机。
他们的运气也确实是不错，刚到这里的没多久就遇到了受九岛将军之托从新潟赶过来接薰的一个陆军小队。
将辉简单清理了一下被遗弃在船上的残尸，又把堆在舱室里的食物都翻了出来，后续会接应她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现在能和那边的人联络上才是最好的决策。
薰在驾驶室里查看船当前的状态。虽然外观上看不出来这艘船被人攻击过，但是驾驶室内的无线电和船体底部配置的声纳系统都被彻底毁掉了，燃料也基本上见底了。他们当时看见的那群强盗才围着这么一个空船在守株待兔。
将辉推门而入，把找到的食物都放在了驾驶室内的空座位上，袋子里的东西一倒出来哗啦啦的响声马上吸引了薰的注意力。她像是被突然发现了食物的肥猫，本来缩在椅子上的身体慢慢挺拔起来，紧盯着他还在手里抱着的罐头们的目光逐渐热切了起来。
将辉捧着罐头的顿了一下，默默把罐头推到了薰的那一边。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儿没有动，她那双猫一样的竖瞳盯了罐头一会儿，又看向将辉，正好和将辉的目光对上。她的目光很清澈，像是几千光年外的星云，却又不带有任何的杂质，让人一眼就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将辉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好像比他预想得还要差亿点，马上就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神，转过身去继续整理那些暂时用得上的物资。
只是就算是转过去了他还是能感受得到对方的目光还紧盯着他。将辉开始疑惑自己脸上被印上去的血印是不是还没擦干净。
他刚想往外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薰直接来到他身后，“你受伤了吗？”
熟悉的触感再次从他背后传来，将辉手一抖碰掉了桌子上的水。
他身上确实有一个伤口，当时距离太近了，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先开【壁垒】，就这么被打中了一枪。但是没打中要害他的术又是特别适合处理这种伤口的，所以就没太注意这件事也没和薰提起。
这个9.2mm的小洞还是被薰看到了。
他转过身，看见薰仰着头后又蹲了下来。
将辉：“我没事，只是皮肉伤。你一直在用你的能力碰我吗？”
薰：？
将辉感觉他背后上的手又戳了戳他。
薰：“你是说这个吗？当然是我啊？”
将辉的情况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处理得很及时血已经止住了，只弹片现在还留在里面。看来他的能力在现在这个年纪也有了比较完备的体系。
薰轻声问道：“要我帮你取出来吗？”
现在这个医疗情况，如果对方不信任她也是很正常的事，况且就现在的形势来说，不取也不一定是件不好的事。
将辉：“你打算用你的能力直接拔出来？然后用我的能力保持止血的状态？”
薰：“我来止血也可以。”她又瘫坐回椅子上，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让将辉陌生的冷漠感，就好像她坐下之后这具苍白的躯壳下突然变成了别人，“用你的能力直接控制血液去向，或者让我的能力直接帮你做一个...填充。在里面的血肉长出来之前，会一直保证身体其他的部分继续正常工作。”
【就像是从一个泛函同伦到另一个泛函。】
【从一个状态回到另一个状态。】
将辉压下了心中的异样，只简单以为薰或许心情不好，“好。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他刚说完这句话，肩膀骤然传来了锐利的刺痛感，身后突然传来了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将辉一惊，回头看向嵌在墙上的子弹。血管之上肌肉的反馈清楚地告诉他，在薰取弹的时候，他的伤口甚至都没撕开一分一毫，而且除去刚才短暂的痛感之后肩膀上的伤口像是恢复如初般。
无论是他还是子弹都像是时光倒回般按照他们原来的轨迹回到了他们某个时间点之前的状态。
可...这怎么可能呢？
将辉头皮发麻，难道薰的能力是...时光倒流吗？无论是现代魔法还是古代魔术体系中关于时光类的术都是相当珍贵的术。
就连在这个时代里，也几乎没有人敢说能让时间倒流。但是纯控制念动力在没有CAD的情况下真的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吗？古代魔术可远没有现代魔术精细？
能控制到这种程度的，又是没有CAD的情况....
那唯一的可能性是....
薰是调整魔术体序列？
所以她的....身体状况才会不好吗？
【2】
学园都市，第二学区工学光子实验楼——
姜鹤妍在薰使用能力的瞬间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她眼中的喜悦像是船桨划过水面荡漾起淡金色的涟漪。
一直注视着薰的男人第一次主动开口，“她的能力只要使用就会造成这么大身体上的负荷吗？还是说是有什么条件的？”
姜鹤妍像是同样在思考这件事，“她的能力是学园都市公开的能力，一般来说，公开的能力不会对身体造成显著性或者不可逆转的伤害。”
木原数理难道会这么折磨自己的孩子吗？等一下她好像确实是没品的人。
姜鹤妍想了一下，从包里抽出了她的电脑，直接去书库【bank】中搜索了一下【细微构筑】。
学园都市关于这个能力的记录少的可怜，但是并没有明面上禁止这个方向上能力开发也并没有故意缩减这个方向上的资金投入，尽管本来也不算多。
但是..似乎从一开始这个能力并不是作为伤口处理来作为主要的研究方向的。学园都市的能力很少有做医疗方向上的应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医学是从一开始就决定被垄断的资源，也是为了不让这些孩子明白自己的身体可能经历什么。
但是越是高级的能力越是有更多的应用方向，要是说某科学N0.1连个人都不能救估计一方会直接拍死她这个造谣的。所以薰是自己决定用自己的能力做伤口处理？等一下，姜鹤妍把刚才传回来视频倒了回去，不远处的男人把他观测到的薰的身体状态记录表也递给了她。
姜鹤妍对比了薰在使用能力前后身体的状态变化，同伦一直跟着木原数理做能力开发，所以如果想要知道她的能力的真实用途，必须要用木原数理的思维方式来思考这个问题。她的脑回路仿佛九曲回肠，但是一般来说....直接目的都是比较好猜测的。于是一个大胆的假设突然出现，然后她偷瞄了一眼大半个身体还藏在黑暗中面无表情的将辉。
姜鹤妍：“她在有的时候会因为使用能力造成短暂的身体衰竭，但是有意思的是这个过程她的身体不会保证大脑活跃度降低？”
将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姜鹤妍：“我刚才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说..同伦会不会是因为她的能力才能活到现在的呢？”
将辉皱眉：“你什么意思？”
姜鹤妍：“我的意思是，她的身体状态可能早就不行了，但是木原数理为了她能活下去所以为她选择开发了这个方向的能力来尽可能延长她的寿命。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就算是在身体最不好的状态下也要保证大脑高速运转，因为如果脑部活跃度丧失，连最基本的生命都无法维持。”
姜鹤妍看着将辉emo后露出了戏谑的笑意，“我之前说过，我们的能力体系以计算力为直接标准，她之前可能在用所有的计算力来维持她自己的生命，因为她想要帮助你，所以她把她用来保命的能力用在了你身上。”
她顿了一下，为数不多的良心让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说出最后一句话，但是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在她确认到将辉眼尾的一抹艳红后脸上纯良的笑容在此时更像是天真的残忍。
“或许看上去是举手之劳，但是她在用她的命来救你啊，一条将辉先生。”
在黑暗中的男人沉默了。像是震惊，更像是在难过。
薰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时间点的她应该早就知道木原数理的用意了吧。所以她才不会怨恨对方，木原数理确实是个扭曲的人，但是这份扭曲又病态的爱在她这里算得上是母爱。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期望，她想要活下来，满足别人对她的期望。
至于生与死，或许在薰（同伦）看来，同样是两个不同的状态而已。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活着，更不在意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许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健康，所以她并不向往。
在她眼中，她只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至于什么时候长眠于地下，她不在意，也并不留恋。
不对，或许死亡这种静态，她可能更渴望吧。
让灵魂告别身体，飞向远方。
让一个异常的动态（生）归于平静（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