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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尾随他 ...

  •   夕阳渐渐退去,汇聚成地平线的一道暖橙色。

      路过小区门口阿婆的煎饼摊儿,杜月凝脚步猛猛一顿,目光定定落向最最意想不到的人,正是地铁上被她狠狠吃豆腐,而且还有好看美人尖的男人!

      杜月凝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还能看见他,所以不是做梦。

      他穿浅灰色短袖和深色牛仔裤,上臂饱满的肌肉撑起短袖袖口,手指夹着一根燃到半截的烟,挺拔地站在那里,正派又颓废,矛盾又心动。

      杜月凝微张开粉唇,手指蜷缩起来,甚至不自觉吞了下口水。

      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雅痞又好看的男人!

      似乎察觉到灼热又专注的视线,他侧头看过来,两指间夹着燃烧的烟,稀稀落落往下掉着烟灰。

      他眼神很疲倦,那张绝美又刚毅的脸半隐夕阳里,衬得他带上了点儿凄惨清冷的美。

      杜月凝脑子轰然炸开,心里冒出偷看被抓包的羞愧,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距离男人两步远的位置站住,拿出生平最大的勇气跟他打招呼。

      “嗨,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她不仅声音抖得厉害,而且还有些蠢得举起手挥了挥,像个小学生。

      周寻夹着烟的手按按眉心,眼皮懒懒地掀起,听到她的话后忽然轻笑一声,像是在笑她好蠢。

      他很高,眼神又很锐利,不自觉给人种压迫感。

      杜月凝被笑得很尴尬,声音细细弱弱,有些怯懦地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什么?”

      听到这么浮皮潦草得回答,杜月凝就知道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杜月凝虽然鼓足勇气过来打招呼,但她脸皮到底薄得很,脸颊脖子瞬间红透,好半天才小声说:“我就是上次在地铁上,吃、吃你豆腐的女生。”

      她很少社交,前半辈子的社交功力都在此刻贡献出来,都交代给了他。

      周寻记得杜月凝,只是想逗她一下,觉得她害羞起来像个鹌鹑,很有趣。

      “小伙子,软蛋饼好嘞!” 阿婆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

      周寻向阿婆道了声谢,接过打包好的软蛋饼,两根手指拎着,转身离开,到最后也没说到底记不记得她。

      杜月凝失落地重重叹气,心想他果然是对自己又没印象,又没兴趣。

      唔,好失败。

      杜月凝落后周寻影子两步,跟在他后面走,不是她想跟踪他,而是他们两个要走的方向意外地一致。

      周寻有作为刑警的敏感,早就发现这姑娘跟在他后面。

      他莫名其妙,蹙着眉转身看向她,耐心尽失,“你跟踪我?”

      杜月凝被吓一跳,诚实摇头。

      周寻明显不信,把她的害羞误认成心虚,他眉眼间满是不耐烦,眉心压出深刻的痕迹,若是队里的皮猴们看到他此刻的表情,立马就知道队长这是生气了,火速撤离,切勿引火烧身!

      “还没占够便宜?”

      杜月凝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摇头。

      周寻冷嗤一声,这姑娘是真逗,她能胆子大到去酒吧,又能怂得像鹌鹑。

      他薄唇抿起,口吻冷淡,“我最后说一遍,别再跟着我。”

      杜月凝张了下嘴唇,踌踌地站在原地,老半天没有往前走,倒像是变相承认她刚刚就是在尾随他!

      看着周寻走远,她心想现在继续往前走……应该没事了吧,他们总不能连目的地都一样吧。

      杜月凝自知没那种运气,这才挪动脚步朝家走。

      也不是杜月凝自视甚低,实在是从小到大,她只有霉运,就算菩萨娘娘把好运塞到她怀里,都能临了飞了。

      谁知,她的运气似乎都给了这个男人。

      两人又再次“狭路相逢”。

      这次,周寻那张脸冷得完全能冻出冰碴碴,薄唇紧抿,锐利的眼神落在杜月凝身上。

      他表情很冷,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只是他没开口责问,完全一副让她赶快老实交代的意思。

      杜月凝脑子里飘过一句话,你无权保持沉默,你的行为已经是呈堂证供。

      她睫毛使劲抖着,心脏也快抖成筛子,她也没料到他们竟然这么有缘分,刚才被他凶以后她故意躲着了呀。

      她瘪了瘪嘴,委屈得想要遁地了。

      但是从周寻的角度看,她就是屡教不改,挑战底线,一路尾随。

      杜月凝深吸口气,猛地闭上眼睛,不带喘气地一口气说完:“我刚刚点头是真的想再吃你豆腐!摇头是我不是尾随你来的,我家就住这里,但是路就这一条!”

      这下轮到周寻愣住了,他瞳孔晃了下,明显是没料到这种情况。

      “你家住这里?”

      杜月凝悄悄睁眼,老实巴交点头,“嗯,我跟朋友一起合租。”

      “你也住这里吗?”

      周寻理清来龙去脉,懒得掀起眼皮,敷衍地“嗯”了声。

      他没打算告诉她来这的目的。

      饿疯了的皮猴们看到周寻,饿狼扑食般冲过去,却半道刹车。

      徐延看着杜月凝,愣了一瞬,接着鹅叫出声,“这这这不是那个地铁上那个女生嘛!就就就那个吃队、队长的豆腐的女生!”

      杜月凝脸颊红透,不自在地用脚尖磨地,她垂下颈子,沉浸在自己的羞愧里不能自拔,怎么一瞬间像是被人拿了喇叭广播,全世界都知道她在地铁上占人家便宜了。

      唯一值得她庆幸的大概是,或许他是记得她的,只是刚刚故意没承认。

      周寻把软蛋煎饼扔过去,淡淡警告,“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能能能,当然能,能堵上!”

      “就是就是!”

      周寻肃身而立,目光清淡地落在杜月凝身上,对上她那双惊慌又疑惑的眼睛,红成番茄的脸蛋这会儿布满兴奋,一副她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挑眉,被调侃一句,就脸红成这样,脸皮薄成这样还去酒吧?

      她眼睛亮亮,期待地问,“你记得我对不对?”

      “毕竟也没几个人敢光明正大占我便宜。”

      这是变相承认了。

      杜月凝心脏猛地上下颠簸,指甲猛地掐紧掌心,她舔舔唇瓣,得寸进尺地追问“那、那你……是警察吗?”

      周寻掀起眼皮看过来,又眯起眼睛审视她。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杜月凝感受到了汹涌剧烈的心跳声,耳膜也跟着砰砰跳动,所有神经都被他狠狠攥在掌心,左右着她的情绪。

      下一秒,他抿唇,很坚决地否认。

      “不是。”

      “啊?” 杜月凝摆出证据,“可是他们叫你队长。”

      周寻手指把玩着打火机,蹭的冒出一簇蓝火,映照在他轮廓刚毅又禁欲的脸庞,接着听到他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地讽刺。

      “谁告诉你,叫一声队长就得是警察?”

      杜月凝疑惑拧眉,“可是上次你还在地铁上抓坏人。”

      他俯下身子,望进她黑亮的瞳仁,语气很恶劣玩味,“小姑娘,谁告诉你我在抓坏人?没见过要账的?”

      “要……要账的?” 她呼吸一紧。

      “嗯,” 他缓缓直起身子,甩了下扣上打火机。

      周寻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烟往上一抛,他启唇咬住,重新划开打火机,蹭得一下点燃烟头。

      他吸了一口,指腹捏着烟拿开,鼓着腮帮子吐出些白雾,接着抿了下唇,吐出口腔里剩下的烟雾。

      烟雾缭绕间,他继续说,“通俗点来讲就是混黑的。”

      杜月凝眼睛猛地睁圆,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想分辨他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周寻咬着烟嘴猛地吸了好几口,接着咧了下嘴角,烟雾从嘴角冒出,飘开老远。

      “怕了?”

      杜月凝咬咬嘴唇,他这样一来给她整不会了,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坏人,但他、他说自己是要账的,那不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吗?

      早、早晚会湿鞋的!

      “你……你怎么能做违、违法的事情呢,你长得这么好看,随便去做点什么都能赚钱的!你听我的,收手吧!”

      面对着头回心动的男人,她忍不住壮着胆子规劝他,希望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谁知,他淡嗤一声,“再多说一句,我抓你回去,信不信?”

      杜月凝浑身冰冷,表情纠结又害怕,看了他一眼后,纠结地接着朝单元门跑去。

      徐延凑过来八卦,“队长,你干嘛跟人姑娘这么说,人都吓跑了。”

      还没等周寻回答,他一拍脑瓜子,“啊!我懂了,队长你这是怕走漏风声啊!”

      周寻嗤一声,还有救。”

      “不过队长你抽烟那架势真的太像去要账的了!”

      徐延冒死继续说:“就很疯批!”

      周寻眯起眼睛看他,“找死?”

      “没有没有,队长我这不是夸你干一行像一行呢吗!”

      “呵!”

      周寻靠在车身上,视线往楼上看去。

      看到五楼窗户亮起,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之前让你去查502的资料,查到没有?”

      徐延点头,“刚传过来。”

      几人拉开车门坐进去,周寻拿过资料,搁在掌心摊开,手指捏着纸面翻了几下,视线在“南斯财”三个字上停留了下。

      “照片呢?”

      “在这!”

      *
      夜幕笼罩,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

      床上,女孩睡得并不安慰,像是被噩梦缠身,眉心紧紧蹙起,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抓着被子,骨节攥得青白一片。

      “不要!”

      杜月凝惊呼一声,猛地坐直起身,惊恐地看着前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抬手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觉到痛,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可怕的一幕是梦境,不是现实。

      或许是被男人那么一吓,到了晚上她,竟然做了关于他的梦。

      在梦境的最后,他被坏人打了一枪,射中距离心脏一公分的位置,几乎丧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尾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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