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好迷人》三雪未尺

4、本该如此

　　度澜依旧在内心纠结着，怎么跟舒辞搭话

　　难道说，舒辞，用过早膳没？这似乎有些蠢，或者是，舒元青吃早饭没啊？这似乎有些太度澜了

　　下一刻，一句不假思索的话，传到舒辞耳边：“午饭吃过没啊？”少年的声音十分悦耳

　　舒辞回头看向他，他不确定度澜是不是在问他，因为在他的映像中，度澜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可看见少年纯粹的眼睛望着自己时，他的心跳却漏了两拍

　　待舒辞回味过来的时候，度澜脸上早已挂上了尴尬，现在是晚上啊，月亮正圆，如此蹩脚的搭话，舒辞心中不由一动，可他该怎么回答他呢
　　度澜见舒辞皱着眉，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蠢问题的一瞬间
　　舒辞回答了：“晚膳用过了。”言语中依旧淡然，但心中却早已成了乱麻，他不确定度澜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度澜笑了笑：“哈哈哈，是嘛？那这是第四餐咯！”
　　不是第四餐，早饭未曾用过，这样的回答，不太舒辞，他只是在心里回答了
　　度澜以为他默认了，心想，这胃口不错啊，前世怎么会吃不下饭呢
　　他还记得舒辞在一身灵力尽散后，脆弱到时常咳血，吃饭也会让胃疼到抽搐，那苍白不带血丝的脸颊毫无生气地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角，蒙眼白纱变得猩红，眉头紧皱，却不肯说半句服软的话
　　那时候，度澜还觉得舒辞这个样子取悦了他，勉勉强强给他请了一个蹩脚大夫，让他的病情愈发严重，他却在这种情况下，苟活下来，度澜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痛苦了，舒辞却还要活着，他甚至以为他是假清高，对他更加厌恶
　　直到舒辞挡在他身前，他都不敢相信，那个惜命的人会为了一个折磨他的人而死
　　在那月光下，他张嘴说了什么，没有声音，但度澜却懂了他的话：“本该，如此。”四个字似乎用了他全身力气，最终那个纤尘不染的元青长老倒在了血泊里
　　就连到死，都还认为自己欠了度澜的，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想到这，度澜不禁有些心疼这个人了，他轻声问了一句：“你，胃不好吗？”
　　对于度澜突然换了话题，他是有些惊讶的，听到内容后，更加错愕，他有些慌乱，却稳稳端起茶杯，敛下眼帘，喝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
　　舒辞不由得想，这个人是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吧，可他突然想起了，新婚夜，本来满是喜悦的脸庞，在见到自己之后的厌恶，以及之后的种种嘲讽，冷眼，让他清晰明白，他讨厌自己，他不会喜欢男人，是自己让他失去了幸福，是他对不起他
　　舒辞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是默认了，还真是元青长老啊，不肯示弱的性子，一成不变，不过这样倒是比前世好
　　原来舒辞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舒辞，你怎么老是一副冷淡脸，不招人喜欢哦！”觉得舒辞不讨厌的度澜一下子话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