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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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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炙烤,太阳也失去了几分精神,夕阳穿过树林轻轻地打在沙地上。潮白河的河边上有一个小孩儿正在呆呆地看着河水泛起的金光,他清澈的瞳孔里满是这个他现在还想象不到有多精彩的世界。旁边的袅袅青烟伴随着欢声笑语轻轻升起,几个年轻人正围着烧烤架生火。城市生活的快节奏让现在的年轻人聚在一起越来越难,经常的加班让大多数人只能为生活疲于奔命,几个朋友能聚在一起享受生活的快乐已然快成为了当代青年人最奢侈的事情。
逐年的干旱让京郊的潮白河渐渐的裸露出了河床,城关地区政府因地制宜把这里开发成了湿地,不错的自然环境让这里变成了很多年轻人露营聚会的首选。经常来这里聚会的有这么一伙人,他们是高中同学,虽然已经毕业多年,但是他们有属于他们的故事,他们曾经的故事把现在的他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忆瑾,快过来吃点东西。”忆瑾是站在河边沙地上发呆的那个小孩儿,叫他的人叫杨怀瑾,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忆瑾喜欢叫怀瑾爸爸,但是他却不能真正的像忆瑾爸爸那样天天的照顾他,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忆瑾甩着两条小短腿向怀瑾跑了过去,怀瑾旁边有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手里拿着刚刚烤好的肉串笑着叫着:“儿子,上妈妈这儿来。”
手里拿着肉串的女孩她叫怡馨,她也不是忆瑾的妈妈,但是忆瑾却妈妈长妈妈短的叫她。怡馨是聚会里面唯一的女孩子,可能是因为女孩子的天性,她是这几个人中最为忆瑾操心的人。忆瑾要上幼儿园她就拿着户口本连夜排队去给忆瑾报幼儿园,忆瑾病了她顶着三九天的寒风带忆瑾去儿童医院看病,忆瑾的衣服她都是提前一年买好的,可能她和忆瑾妈妈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十月怀胎的血缘之亲。
怡馨轻轻抱起忆瑾,把忆瑾放在腿上喂他吃东西。忆瑾的小眼珠并不老实,滚来滚去的,可能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着好奇。突然他笑着指着烤串的胖子说:“干爹鼻子黑了。”
这个烤肉串烤到鼻子黑掉的胖子叫郭欣语,是怡馨的未婚夫。他看着蹦蹦跳跳的忆瑾,眼神里总是有几分慈祥。
“我这大外甥真棒,吃上了都,也不等等舅舅。”说话的这个匆匆赶来的人叫范金戈,是忆瑾妈妈的表哥。
他们这几个经常来聚会的都是高中同学,十几年前他们相识在京郊的城关一中,而今天他们像亲人一样依旧生活在京郊的这片土地上。有这样一种关系叫北京式同学,他们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家住在北京;他们相识在北京,读书在北京,工作依旧在北京;他们快乐在北京,吃苦在北京,幸福欢聚在北京。
十年过去了,记忆早就变得模糊了,原本彩色的高中世界也变得跟胶卷一样复古。十年前的城关一中是充满年代感的灰色教学楼,而现在它穿上了彩色的新衣。十年前食堂前的栋林园虽已不在,但是校报上依旧会出现那一个让人熟悉的专栏。学校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年轻的朝气都是主旋律。十年后,无数的毕业生还会走过那熟悉的校门,有多少人还能记得养德、博学、笃行的校训?又还有谁记得望燕山翠峰叠嶂,看潮白碧波荡漾,城关古镇传薪火,绿港新城育栋梁的校歌?那曾经的故事,过去了,就很难被人想起和拼凑。在怀瑾的抽屉里有一本厚厚的日记,记录着过去那十年里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瞬间。
十年前一个阴沉的早晨,灰蒙蒙的天空,好像整个上午都在准备下雨是的。城关一中的操场上,怀瑾、金戈、郭欣语和怡馨拿着同一张录取通知书,走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面前,盖上报道的印章开始他们人生里有且只有一次的高中生活。
2009年秋天的入学安排和往年的不太一样,那年因为闹禽流感,很多学校都取消了正式入学前的军训。其实中国学生的军训是最好的团建,学生初次相识大多是从军训开始的。高中的时候高中生都盼着遇到一个明事理的教官,知道军训是花学生家长的钱给学生买罪受,如果幸运的遇到了那样“思想觉悟很高”的教官,那军训生活就如同度假一般。
报道结束后,学生去教室里坐好等班主任老师。
“喂!胖子,你这里有人吗?”怡馨对郭欣语无理的说。
“没,暂时没有。”突然被这几个字打在脸上让郭欣语有些懵,心想这么漂亮的姑娘第一次见新同学说话就这么野蛮,她的行为和她的长相完全不同。怡馨长着一张青涩的学生脸,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是她最出彩的标志。怡馨的美丽是公认的,而她的才华则是后来令很多人羡慕甚至是嫉妒的。
“你别给人家吓着,你要是不介意就坐我这,我绝对能做到坐怀不乱。”一个人坐在后排的金戈搭过话。
“去一边玩去,我就看这胖子好,傻乎乎的。”怡馨拍着郭欣语的肩膀向金戈翻了一个白眼,“是吧?胖子。”
教室里三一群俩一伙的很快就聊起来了。怀瑾是班里较晚去报道的,他轻轻地推开教室门,可能是以为老师来了,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怀瑾看见教室安静下来,自己突然紧张了,毕竟这一刻他是这个班级的焦点。怀瑾跟不会走路是的小心翼翼地走到教室靠后的位置,很快教室又开始了窃窃私语,怀瑾这才放松下来。
“有人么?这儿。”怀瑾轻声地问金戈。
“坐吧。”金戈说。
“好,谢谢。”怀瑾礼貌的回了一句。
初次见面的第一天中午大家就分道扬镳了。怀瑾他们四个人相互留了电话,想着开学前大家伙约着一起出来玩,可是后来还没等定好时间就开学了。当然了十几岁交朋友很简单,认识了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