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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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觉得，他对丹青最大的误会就是高冷淡漠。
丹青喜欢毛绒玩具和考斯滕，性格柔顺，多出来的时间都在看书。但是他这个人相当矛盾：明明冰上花滑的姿势那么矫健美丽，结果尝试短道速滑转弯时平地摔出老远，等水墨找到他时丹青躺在地上气得直拍冰面。
丹青摆弄着毛绒小考拉，脑袋里一团乱麻。
今天的跟踪者目标并不明却，但肯定不是冲着殷殷来的，唯一的解释是对方的目标是他或闻嫽。那么他现在必须把殷殷和水墨等人摘出来，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闻嫽也是这么想的。
不同的是，闻嫽要摘出去的人不只是殷殷，还有KILO女团的其他成员。作为团长，闻嫽必须保护好其他人的安全。她本来觉得所有认识的人都可以当做她的复仇工具，但是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越长，闻嫽就越觉得他们和自己的爱人和妹妹一样，都是不同的人。
“喂？丹青，今天你看见了吗？”闻嫽拨通了丹青的电话。
“看见了。”丹青当然知道她指的是那辆沃尔沃。
“你觉得，会是谁的人？”闻嫽目光锐利。
“王蕾目前没有动静，柯吉刚刚出狱，很大可能是白方礼动手了。”丹青抿了口水。
“白方礼知道你回来了？她怎么知道的？”闻嫽大感意外。
“我回来的消息严格对外保密，除非一种情况。”丹青微微压低了眼角，“除非警局里有内鬼。”
“内鬼……会是谁呢？”闻嫽沉吟了一下，“还有，王蕾真的会动手吗？那你又怎么确定被绑架的一定是副队长的女儿呢？她又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缉毒副队长的女儿是林洋的亲生妹妹林莹，光是这个身份就非常敏感，警方不可能不管。”丹青淡淡道，“缉毒副队长是个女人，但是因为没有生育能力和丈夫收养了林莹。她是我见过感情最纯粹强烈的人，林莹喊她一声妈妈，她就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听上去还蛮感人的。”闻嫽点点头，“那林莹如果死了，她是不是也会自杀？”
“其实所有感情都一样，你真的爱一个人，最可贵的不是你愿意为他去死，而是你能为他而活着。”丹青眼睛里闪过一丝睿智，“死很容易，但是活着却很难。不过你死了，你的亲人会更难。”
“没用的，丹青。”闻嫽眼睛里闪烁着刻骨的恨意，“我妹妹的仇我一定会报，你别劝我了，反正也没用。还有——”少女狡黠地笑了笑，“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丹青这才想起来闻嫽送他的礼物还没拆：“我现在去看看……”
盒子一拆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件黑紫色考斯滕。
“说实话，这是水墨托我给你带的，他父母出国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纪念品他转手就送你了，一天都没留着就给你了。他说，生日快乐。”
假透肉的设计看上去很魅惑，浓郁的紫近乎黑色。前胸的假裸肤开口蔓延着紫色桔梗花，犹如心脏周围的脉络。黑色的杜鹃花上栖息着红色的蝴蝶，看上去超乎寻常的利落。
“谢谢。”丹青看着盒子里的考斯滕，喃喃道，“谢谢你们。”
“生日快乐，丹青，明天再见。”闻嫽笑了起来。
月光下，王蕾紧紧闭上了眼睛。她的身后有一辆车，车里是一个已经熟睡的小女孩。女孩就是林莹，杨云逸的女儿，林洋的妹妹。
当然，王蕾真正的目标不是林莹，而是希望她的妈妈——缉毒支队副队长杨云逸能够帮助她出境。
第二天一大早，丹青整理资料准备庭审，水墨照常上街巡逻。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对杨逸云来说，这绝对是不平凡的一天。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家。十三岁的林莹独自在家，这也就给了王蕾下手的机会。早上，杨云逸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视频通话，通话备注是：王蕾。
视频接通，王蕾清秀的脸出现在摄像头前，一双眼睛里盈满了冷笑：“杨支队，别来无恙啊。”
“王蕾？”没人比杨云逸更熟悉通缉令上那张清秀却阴冷的脸，“不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劝你马上自首。”
“别那么无情嘛，聊聊呗！”王蕾声音非常轻松，“我知道你想去找技侦定位，但是我劝你想想你的女儿小莹。”
“你什么意思？！”杨云逸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了，杨支队。”王蕾轻笑了一声，“你的小莹现在在我手上，你如果能帮助我出境，我自然会放过她。接下来，我会给你十分钟的思考时间，你告诉我你的思考结果。”
“可以申请特殊保护令吗？把杨云逸的女儿保护起来……”闻嫽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位母亲的心一次次破裂。
“那你有证据吗？”丹青的语调里带着无奈。
嘭。
闻嫽一拳锤在桌子上，他们两个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一切事情都是那样无奈，即使再危险、再恐怖的事情只要缺少了那最关键的一个环节都无法构成一条链子，人们自然会认为它是子虚乌有的。林洋的死是这样，丹青的伤是这样，闻余安和闻余清甚至她自己也是这样。
“顾支队！小莹是我的女儿！我必须去把她换回来！”杨云逸的吼声响彻会议室。
“不行！如果你一到那里你也被王蕾扣下了怎么办？那只能等同于王蕾手里又多了一个筹码你想过没有？”顾川周身的气压低的结冰。
“赵支队！”杨云逸的目光投向了赵强生，赵强生避开了她的眼神。
“绝对不行。”顾川甩下一句话，扭头出了会议室。
“那个……杨姐，顾支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看这个……”许啸天在下面弱弱的开口。
“你们呢？都支持他？！小莹平时叫你们什么？她叫你们哥哥叫你们叔叔！你们呢？她遇到危险了你们是怎么做的？！”杨云逸肺都要气炸了。
她的目光逐一扫过同事们熟悉的脸，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支持的人。可是周围的警察——刑警许啸天、支队长赵强生、缉毒警刘君军等人——没有一个人胆敢与一位母亲那样炽热恳求的目光对视，纷纷战栗着错开了视线。
杨云逸的目光变得格外失望，她冷笑着摇摇头：“行，都站在他这边是吧？我自己去把小莹救回来。”
出了法庭的丹青累得几乎不想说话，连着两个小时的唇枪舌剑真不是闹着玩的。接着，他接到了水墨的电话。
丹青：“……”你等我歇会儿再打会死吗？！
“小弟弟！你在哪里啊？”水墨的声音格外急切，“我现在去接你，杨支队的女儿出事了！”
“人民法院门口，人找到了吗？”丹青瞬间忘记了疲劳是什么。
“上车！”车身标有特警二字的警车停下，车上是水墨和解泉，“杨云逸支队长也失联了，现在霍艺正在定位她的手机。”
“我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做。”杨云逸单手扶着方向盘。
“你在左手边路口停车，把手机扔掉。然后直走，你会看见一辆黑色奔驰，左轮下有一部iPhon10，我会用这个来和你通话。”王蕾注视着监控里的杨云逸。
“停停停！”丹青望着远处消失在岔路口的车影，“往那里拐，不回市局了。”
“咋了丹顾问？”解泉一边倒车一边问。
“我看见杨云逸的车了，跟上。”丹青眯起眼睛，“水警官通知市局，让顾支队带人来。”
“小霍，定位到了吗？”顾川眼睛里浮起一丝焦躁。
“定位到了！我看看这个位置哈……”技侦支队的霍艺眯起了眼睛。
“老顾！我们看到杨支队的车了……”顾川手机内外同时传来水墨和霍艺的吼声：“在龙泉巷口！”
“立刻！走！龙泉巷口！”顾川厉声喝道。
车身尚未停稳，丹青和水墨就同时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扑白色的丰田凯美瑞，解泉紧紧跟在两人身后。然而，等三人扑到车前时，车里已经没有了杨云逸的影子，只留下一部手机，水墨认出来是杨云逸的。
“老顾！我们来晚一步，杨支队把手机扔在这儿跑了！”水墨赶紧汇报。
“无组织无纪律！”顾川恨恨地爆了句粗口。
“王蕾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伤害小莹，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杨云逸一边走一边回答王蕾。
“我不会言而无信……上来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小莹。”一辆紫色的保时捷停在杨云逸身前，车窗里正是王蕾那双冷漠的眼睛，“我很高兴你能遵守信用。”
“现在怎么办？”许啸天迷茫地望着自家队长。
丹青前天的诊断报告为：头部挫伤、下颌挫伤、右大腿挫伤腰部挫伤、左踝关节碾挫。下颌与额颞部被锐器严重割裂。再加上他住了一天院就跑出来撒欢，现在整个头都缠满了肉色的医用胶布，声音也不如往日那奶油烟嗓般顺耳。现在他站在车窗前默默思考，只觉得脑袋里拉锯似的疼。
“丹顾问，你没事吧？”“小弟弟，你先回车上去歇一会儿吧，我们过去看看。”解泉和水墨同时关心到。
“嗯。”丹青实在觉得有些撑不下去，就回到车前准备上车。
这时，一排装备精良的警车飞驰而来，顾川跳下车指挥众人上前查看。
紫色保时捷依旧在飞驰，杨云逸忐忑地望向窗外。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会遇到什么。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林莹的性命。
就为了那一声妈妈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