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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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
丹青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里，用力地将头埋进潮湿的掌心，半晌才发出一声嘶哑至极，犹如负伤野兽般的哭声。那哭声叹息着，随着降临的夜幕飘散在半空。
——为什么我不能及时想到这一点？为什么我不能及时救下那两条人命？为什么我明明能做到的事情会从我手里溜走？我真的不甘心啊！
夜幕降临。
丹书在离开冰场前眷恋地蹲下身，以一种女人抚摸亲生孩子的轻柔手法抚摸冰面，窄长的墨眸中漾起了几分笑意。尽管遭受了前辈粉丝的不少排挤，这个天真纯良的孩子依然相信，自己才是冰雪真正的宠儿，真正被冰面选中的人。
水墨和解泉回到警局里就和顾川一起挨了老局长一顿臭骂，此时心情都有点低落。在路过熟悉的冰场时，眼尖的解泉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老大老大!你看那是不是丹顾问？"
"啊？"水墨惊讶于会在这里遇到丹青，降下车窗喊了一声。
"先生，请问是叫我吗? "人影转头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那个孩子和丹青长相神似，但是比丹青更加秀美清澈，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眉宇间稚气未脱，眼神带着自然而然的青涩。最重要的是，那孩子左颊光洁瓷白，没有丹青脸颊上特有的桃花刺青。
"实在不好意思哈，我们认错人了。"水墨尴尬地冲男孩挥了挥手。
"先生，我和你要找的人很像吗？"男孩像是很感兴趣地盯着他们。
"那岂止是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你认识吗？他叫……唔…… ”解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水墨一记眼刀瞪了回去。
"请问你们是谁啊？"男孩困惑地皱着眉。
"你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水墨眼见男孩有些害怕，赶紧出言安慰，"喏，这是我们的证件。\"
"我还真认识丹青。"男孩终于卸下了心防，“ 那个……介绍一下，我叫丹书，原名夏委书，是丹青的亲生弟弟，今年十八岁，上大一。”
水墨心说这俩人年纪怎么差了这么多，哥哥二十八了弟弟还没毕业。与此同时，他也对丹书产生了兴趣：“ 你大学是学什么的？在哪里上学？”
丹书说了个很有名的医学院。
解泉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丹书长得比丹青还好看，还是有名的医学院学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孩子？
下一秒他就发现不可能的，丹书可能有那么点社交牛症，在聊了两个小时后，水墨才回到了自家楼下。看着五楼窗口那片洒下的暖黄色灯光，水墨不由得心中一暖。长了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等着回家。这不叫家里多个人，而是真正有个家。
“ ……回来啦？”丹青听见水墨开门的声音，从写字台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痕。水墨知道，丹青又在后悔杨云逸和赵强生的那件事情了。
“ 没事，你再睡会吧，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水墨轻声道，“ 回卧室睡，趴着别着凉。”
“ 不用了，我想到了一个东西，秦淮师姐说的。”丹青迷迷糊糊地坐直，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扔在写字台上，右手点了点，“ 这里面是关于新型毒品‘桃花林’的全部资料，你可以看看。”
“ 哪来的啊？”水墨有亿点点懵，“ 可靠吗？”
“ 我弟弟给的，可靠。”丹青依旧迷糊。
“ 你弟弟是不是叫丹书？”水墨也不知道世界为什么这么小，“ 我今天刚遇见他，就在冰场附近！”
丹青似乎不太惊讶，翻开资料夹说：“销售范围在欧洲，主要市场在英国。我猜王蕾这次来中国就是和这些毒品有关。不是来交易，就是来卖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贩毒集团想要将亚洲纳入销售范围的一个信号。我敢说，这种毒品迟早还会出现在中国，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亚洲这个市场的。 ”
水墨看了看自己的微信，然后抬头说：“ 虞莺莺和霍艺的化验结果出来了，那确实是一袋高纯度的毒品，致死率低，成瘾性极强，各个方面都不在‘五号’之下。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为什么贩毒集团要在那里面添加上食用色素 ？”
“ 不是化学成分？！”丹青满脸的惊诧，“ 这样做会降低毒品纯度，傻子都知道好吧！”
“ 所以代表什么？粉色对这个毒枭很重要吗？这个毒枭难不成是个女的？”水墨开启了瞎猜模式。
“ 扯淡，解雨臣还喜欢粉红衬衫呢。”丹青白了他一眼，“ 但是这个颜色……看着还挺眼熟的。在哪里见过呢？”
水墨拿着资料站起身，顺手拍了拍丹青的脑袋：“ 好啦，照现在这样，我还得再去警局一趟。也不知道老头子能不能骂我。”
丹书回到家里，面对着四个架子上擦得闪闪发亮的奖杯奖牌，漆如点墨的黑眸内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哀，尽管他并不想这样。
他累了，真的很累了。以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大三学生的阅历来说，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连滑冰都要承受这样多的非议和委屈。明明一切都那么好，为什么要有流言蜚语的存在？
男孩翻开了面前厚厚的书本，泛黄的书页中间，夹着一朵干枯的白苏花。
“ 快... ...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黑暗的环境中，年轻的少女咔嚓用钥匙开了锁，从锁链中咬着牙把年幼的他拽起来。
“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 ...”尚在年幼的他号哭着，仅存的意识就是紧紧扣着眼前这个大姐姐冰凉的手。
“ 别说话，你现在就出去，别回来，再也别回到这个地方！”“ 可是... ...可是姐姐怎么办啊？”
少女闻言似乎有些意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他再次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警车上，稚嫩的手心还紧攥着一朵染血的白苏花。
丹书觉得，自己找到了那个许多年来一直在找寻的身影，就在舞台上。她没变，依旧那么美丽，美得令人心醉，那颗他生命长河中熠熠发光的紫琥珀依旧悬在她的脖颈上，如果染上血色，就是那朵干枯的白苏花。
闻嫽在后台卸了妆，素颜下的眉眼和锁骨链上的紫琥珀泛着柔和的光晕。她的手边，是一把锋利的精钢匕首，陪了她最久的伙伴。
她恨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冒着死亡的风险去救人，更恨白方礼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多少次白方礼就坐在那里，离她很近，近到只要她抬手，她就可以结束这个女人的生命。
但是为什么，她下不去手呢？
“ 怎么说呢，小书他是我亏欠最多的人。”丹青和水墨聊天时，就聊到了丹书，“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说的都是骗你的——对，我有父母，只是他们都已经死了，被一个毒枭杀了，而我的弟弟当时十二岁，侥幸活了下来。”
“ ——你知道吗？那是我的卧底生涯中唯一一次暴露。如果你去边境线上打听一下‘海棠’忽然失去所有信息的原因，你会知道那些人是有多么想杀了我。”
暴露。水墨深深叹了口气。
他非常清楚这两个简单的字对于一名卧底来说相当于什么。折磨，恐惧，甚至是死亡。
“ 小书说，他当初能活下来，全是靠一个姐姐救了他。我很意外他居然不恨我，其实他最应该恨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有多善良，多坚强。我回国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他非常优秀，甚至考上了就算在全国都属于非常好的医学院。”
水墨点点头，这和他了解的情况相吻合。
“ 他对我说，他将会成为最优秀的花滑运动员。但是这几乎不可能，最起码我是这样想的。”
“ 小弟弟，你确定他是你亲生的吗？哪有不相信自己弟弟的哥哥？”水墨用一种调笑的语气问。
丹青沉默了，低头抿紧了嘴唇。下的水墨还以为自己说起了他的伤心事，正准备道歉时，却听见了对面垂着头的少年轻声回答道： “ 听我妈妈说... ...小书二岁那年患上了哮喘病。所以按照他的身体素质来说，他是最不适合成为运动员的人。但实际上，就他的天赋来说，最起码要比我适合这个位置。”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