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姬依依的女配生活(现代篇)》若雨逍遥

118、人生如棋

　　陈阳跟祁同伟一起回了陈家，可惜陈岩石在单位开会，晚上迟迟未归。王秀云一如往常，热情地张罗着大家一起吃饭，陈阳几次想提起分配的问题，又被祁同伟用眼神制止了。
　　陈阳跟祁同伟两人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饭，期间几次看向门口，都没有等来陈岩石。
　　祁同伟看着王秀云淡定自若地表现，他心里猜想，陈家可能已经知道分配的问题了。他心里明白，这条路可能真的走不通了。
　　晚饭后，祁同伟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在陈家多留，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告辞离开。
　　陈阳送祁同伟离开，在路上，陈阳声音有些低沉，说道：“同伟，这件事情能不能改变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去争取的。大不了，我不去京城了。”
　　“阳阳，别这样皱着眉，事情总会过去的，”祁同伟用一贯温柔地声音，笑着对陈阳说道，“只要你相信我，我总会想办法去你身边的。”
　　“同伟，我一直以我的父母为荣，他们一辈子坚信着自己的理想信念，做事坚持原则，”陈阳眼里含着泪水的扑在祁同伟的怀里，“可是现在，我无比痛恨这样的有原则。”
　　连祁同伟都看出了陈家的意思，陈阳怎么能猜不出父母的态度。要是往常，她这样反常的表现，妈妈早就该追问了，但是今天，妈妈却好像看不到一样。
　　“阳阳，别这样，我们应该理解叔叔的难处，不要为了我的事情让你们都为难。未来还长，我们还有机会。”祁同伟轻轻抚摸着陈阳的后背，安抚地说道。
　　“我不想跟你分开。”陈阳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说话带着哭腔。
　　“傻瓜，咱们怎么会分开，不过你先行一步而已。我会好好表现，争取跟你早日团圆的。”祁同伟笑着安慰道。
　　这一晚，祁同伟跟陈阳一路走了很远很远，两个人沿着马路从省委大院一直走到了汉大。步行了几个小时的路程，两人似乎都感觉不到累，他们希望他们的路没有尽头。

　　两人一边走一边畅谈了过去和未来，畅谈彼此的顾虑和期许，两个相爱的人用爱与勇气一起构筑一道坚固的堡垒。
　　说不完的呢喃情话，道不尽的千万情思，两个面临分别的人，总想要再多一刻的相处。
　　很久以后，陈阳已经不记得那天他们都说过什么，只记得这一晚的月亮很亮很圆。

　　最终还是祁同伟搭车将陈阳送回了大院门口。
　　“你快回去吧，寝室可能都关门，又得让阿姨来帮你开门，”陈阳跟祁同伟挥手再见，“乖，明天见！”
　　“嗯，好，明早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学校，”祁同伟笑着说道，“乖，你进了院里，我就走了。”
　　陈阳笑了笑，转身走进院子里。
　　祁同伟看着陈阳的背影消失在转弯的地方，默默愣了很久。
　　“小伙子，厉害呀，哪找的女朋友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出租车司机见多了这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委婉地提醒发呆的祁同伟。
　　祁同伟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去汉大。”
　　“你们都是汉大的学生吧？厉害呀，重点大学，难怪能交到这么好的女朋友。”出租车司机很健谈地说道，“你们毕业就是国家干部，吃皇粮的。真好呀！”
　　“还好，还好……”祁同伟尴尬地说道。
　　“回家得让我家那崽子好好学习，长大考大学，还是大学生好呀！”司机继续说道，“当国家干部多好呀，工作轻松受人尊敬，不像我们卖苦力哦！”
　　祁同伟苦笑着，在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他就像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被人操控着，随意的摆弄着。
　　祁同伟转头看向窗外孤零零地大街和昏暗的路灯，他内心感到压抑而愤怒。他没有告诉陈阳，曾经梁璐在学校里单独约过他。
　　“同伟，你是今年汉大的优秀毕业生，本应该前途一片光明，不过可惜了……”梁璐若有所指的开口说道。
　　祁同伟不明所以。
　　梁璐继续说道，“陈叔叔是个有原则的人，哪怕你是他的准女婿，也不肯徇私照顾，你恐怕要分配回家乡了。”
　　祁同伟震惊地看着梁璐，之前刘教授跟他提过，司法部要招录两名学生，他跟陈阳是这届成绩最好的学生，他们很有可能被一起招走的。
　　“呵呵，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看来陈家人也没拿你当自己，”梁璐得意地笑着，“检察院接到举报，认为大学生毕业分配中有人徇私，没有按照户籍进行分配。所以今年政法委下了督察令，要汉东各大学严格按照户籍来进行毕业分配。”
　　祁同伟虽然极力镇定，但是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他复杂的内心。
　　“同伟，离开陈阳，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梁璐充满诱惑地说道。
　　“你这么优秀，再加上我们梁家的人脉和资源，以后你大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梁璐看到沉默地祁同伟，继续说道，“你是你们家乡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吧，家里多少人对你充满期待呢，你愿意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之后还要回到你那个贫穷的家乡？太浪费资源了吧？”
　　看到祁同伟沉默着，梁璐继续说道。
　　“同伟，我想你可能还不太了解，陈家是不会在仕途上帮助你什么的，陈岩石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甚至你还会因为陈岩石的关系而被人压制，那老头这些年可没少得罪人。”
　　梁璐虽无心官场之事，但是在家里耳濡目染，对于大院里众人的秉性还是相当了解的。陈岩石在她眼里，或者说在梁家人的眼里，就是个到处得罪人的老顽固。
　　“我们梁家不一样，我们分得清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梁璐笑得很得意地说道，“我父亲在政法系统这么多年，门生遍地，到哪里路都是通的。”
　　哪里有什么矢志不渝的爱情，无非是条件够不够诱人而已。男人，不都是在乎自己的事业多过感情吗？迟文渊当年能毫不犹豫地出国留学，为什么现在祁同伟不能抛弃陈阳？她梁璐曾经受过苦，凭什么陈阳能够一直幸福？
　　“说完了？”祁同伟冷笑着，说道，“我想要的，从来只有陈阳。”
　　说完，祁同伟冷着脸，起身离开，决绝的背影透出一股坚定，深深刺痛了梁璐的眼睛。
　　“祁同伟，你会后悔的。”梁璐看着祁同伟的背影，阴冷地说道。

　　陈阳回到家里，看着等在客厅的父母，陈阳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阳阳，你过来，咱们谈一谈。”陈岩石开口说道。
　　“还有什么好谈的？今晚同伟等了一晚上，你怎么不回来开口跟我们谈谈？”陈阳怒气冲冲地说道。
　　“陈阳！”王秀云厉声喝止，“你爸爸开了一天的会，回来还特意等你，你就这么跟你爸爸说话?你爸爸这个位置上，一举一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不知道吗？”
　　陈阳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抿着嘴，扭头看向一边，忍不住红了眼圈。
　　看到陈阳这幅模样，父母的心也软了。陈阳一向乖巧懂事，从没有任性的向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这是第一次。
　　他们为人父母，何尝不想让子女幸福无忧。可有时候，哪怕□□也不能随心所欲呀！
　　“前两天老刘就给我打电话了，我这两天也了解了一下情况。按照户口分配是原则，我们也得遵守。”陈岩石无奈地说道。
　　陈岩石不是不知道梁立峰看他不顺眼，故意拿着户口的事情为难祁同伟。但是天下那么多大学生都分配回原籍了，怎么他陈岩石的女婿就要搞特殊。
　　祁同伟在这几年的相处中，也让陈岩石很满意。他打心里，是把祁同伟当自家孩子看待的。可越是这样，他越得坚持原则。
　　“难道每年每名大学生都遵守这个原则了吗？祁同伟全系第一的成绩，难道不够优秀吗？对于优秀毕业生，难道不能适当考虑吗？”陈阳委屈地说道，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满怀希冀地看着父亲。
　　这是陈阳第一次求父亲，她希望父亲为她妥协一次，她不想跟爱的人分开。她们学校这些年的毕业生，基本都分配在了汉东省各部门，她还偷偷畅想过，等工作稳定后，两人就结婚。在省委大院的附近买一栋大房子，等着父母退休后就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可如今，一切的美好想象都被打破了。
　　“陈阳，你和同伟都是党员，要懂得牺牲和奉献。乡镇司法所要是人人都不去，乡镇的工作谁去做？基层法制工作，还有许多要完善要发展的地方，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陈岩石说道。
　　“可汉大一年这么多毕业生，为什么奉献的就得是祁同伟？”陈阳愤怒地说道，“我去盐台乡，让他进司法部行不行？”
　　“阳阳，你爸爸有爸爸的难处，你不要逼你爸爸，”王秀云开口劝道，“事缓则圆，你让小祁先去乡镇锻炼锻炼，来日方长。”
　　陈阳看着父母不做声，眼里全是质疑。
　　“小祁能力不差，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趁着年轻在基层锻炼锻炼，以后会有更好的发展，”陈岩石开口说道，“将来，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小祁的工作调动我会留心的。”
　　这样的承诺，已经是陈岩石这个父亲在原则和党性面前最大的妥协和退让了。
　　“爸爸，你不要骗我，我这辈子认定了祁同伟，除了他，谁我也不嫁。”陈阳红着眼圈说道，泪水顺着她精致的面颊划过，“如果将来，我们不能团聚，我就辞职去找他，他去哪里，我就陪在哪里。”
　　陈岩石看着自己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儿，也不禁有些发愁。他家女儿可从来不像梁家那个女儿似的，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他女儿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直接开干的人，读书是这样，写作是这样，炒股也是这样。所以她今天的话，绝不是吓唬家人的。
　　陈阳转身上楼，留下王秀云跟陈岩石老两口坐在客厅里。
　　“老陈，不行你找人给小祁活动活动，那孩子还是挺优秀的，哪怕不进司法部，到京城其他部门也行呀。他们俩也处了这么多年了，也是奔着结婚去的，组织也得照顾照顾呀！”王秀云毕竟心软，看着女儿那决绝的背影，她终究是心疼了。
　　“我如果这样做，跟梁立峰他们有什么区别？让祁同伟回到省里，那谁去乡下？老百姓家的孩子该谁去照顾？”陈岩石生气地说道，“要按规矩办事，王秀云，你的党规党纪都忘了吗？带头打破规矩，那天下的公理在哪里？”
　　陈岩石心疼女儿，但是他更心疼天下许许多多的寒门学子。毕业分配是一辈子的大事，规矩严了，才能让更多的学子受益，他不能只顾着自己孩子，他是国家干部，是百姓的公仆，他不能自私。
　　“他梁立峰能公报私仇，咱们就得老老实实的吃亏？实话实说，要是没有你们爷俩，人家小祁未必会分配那个穷乡僻壤去呢？人家是学生会主席，年年考第一，跟着老刘参与过刑法修订的项目。这孩子，说到哪，在同等条件也该优秀考虑呀？”
　　王秀云心里何尝没有怨气，结婚就像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找个知心人不容易。祁同伟这些年对陈阳的好，他们做老人的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个未来女婿是满意的。结果梁家的女婿跑了，就出来搅局，想把他们老陈家的女婿也给折腾跑了，哪个人能不生气。
　　要是真是为了公事，王秀云这么多年的党龄了，怎么能不接受。但是梁家明显公报私仇，她哪里能不窝火。
　　“小祁年轻，人也聪明，一路念书太顺利了。有点挫折，在基层锻炼锻炼错不了。未来还长，机会很多。”陈岩石劝慰道。
　　王秀云听了陈岩石这话，心里明白了陈岩石的打算。从长远看，这样的锻炼对于年轻人未必不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两个小年轻能不能体谅父母的苦心。
　　“明天我在跟阳阳好好谈谈，别让她转了牛角尖。”王秀云念叨着。
　　“嗯，年轻人，不要非黑即白，太过意气用事。”陈岩石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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