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狸猫和太子》一叶之州

8、第 8 章

　　第二天克里斯醒得很早，挣扎着从暖和的被窝里钻了出来。不是他不想赖床，是齐达内说要亲自给他上机甲课。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后克里斯也逐渐弄清楚了他在队里的地位，只要他不做什么出格事，卡西利亚斯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再任性也不敢闹到齐达内的头上，毕竟对方不笑时还是有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于是克里斯只好乖乖地等在训练场，冻得一激灵就跺跺脚，呼出的白气完美地融入了薄雾之中。他刚想打个瞌睡，就看见皇马教练走了过来。

　　“早上好...”克里斯打了个喷嚏。“我们以后都要起这么早吗，教练？”

　　齐达内看了一会儿面前的少年，却说道。“当我接任皇马时你就已经是队里最强的攻坚手了。”

　　克里斯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说这番话的用意。

　　“作为教练我必须第一个到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场，但是有一个人却比我来得更早走的更晚，那就是你。别人都说是你的Alpha基因和天赋帮你达到了现在的高度，但是我很清楚，你比所有人都努力。天赋让你比他们都高一截，但努力却能让你把他们都远远甩在身后。”

　　齐达内好像在绕弯子，但又句句切中要害。克里斯垂眼沉思了会儿，而后用力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皇马教练的指尖划过平板。“我已经帮你初始化了机甲的唤醒程序，你现在只用说出新的口令就可以完成设置。”

　　克里斯靠近他的机甲，白金的色泽张扬又不失大气，屹立在这种雾气缭绕的天气徒增了一份神秘感。少年轻轻触碰它的金属外壳，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成为连接他们之间的纽带。人们都说好的机甲驾驶员不只是在使用一件武器，更像是在控制另一个自己。机甲是驾驶员五官的延续和增强，也能处处体现他们的性格特点。

　　齐达内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口了。

　　“塞尔吉奥...”克里斯收回手，抿了抿嘴后又坚定抬头。“塞尔吉奥。”

　　皇马教练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过来人，瞟了一眼少年后就开始更新程序。面前庞然大物突然被赋予了生机，它的眼中闪过绿光，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悦耳的机械声。“随时为你效劳。”它半跪在克里斯面前，就好像一个真正的白衣骑士。

　　他们进入驾驶舱内。每个机甲内部构造其实大差不大，毕竟操作起来也就那些东西，但是排序布局都是由着驾驶员自己的喜好来定。克里斯忐忑地坐在驾驶椅上，三维环绕并且随视角而动的屏幕能让他看清训练场的每一寸土地。他在齐达内的指导下握住倒U型的操纵盘，一排半弧形的蓝色键盘突然浮现在他的四周。

　　“这么多...”小卷毛诧异又激动。“我们要从哪开始？”

　　“不急，先让它动起来。”

　　齐达内能被聘请来当皇马的教练是有原因的，尽管在来皇马之前他并没有一个作为教练该有的履历。皇马高层既想赢比赛，又想抢资源占土地，还想轻轻松松抵御外星生物的袭击，所以外界经常调侃皇马可能需要的是超人。超人显然不存在，齐达内也不是万能，但他做的却是超乎所有人意料的好。他的实战经验，他的战术策略足以让皇马一线队成为联盟内闻风丧胆的利刃。

　　在他的出色讲解下克里斯也进步飞快，一个有天赋的老师和一个有天赋的学生加在一起就能创造出一个奇迹。当皑皑白雾散去，阳光跳跃在训练场上时，克里斯已经可以操控机甲组织进攻了。

　　“攻坚手的任务就是冲在队伍的最前线，所以灵巧敏捷型的机甲更适合你们。当然你们不仅仅要学会各种进攻方式，还在穿插在战场的缝隙里抓住机会策应队友。你们是组织者也是进攻者，更是战场上的终结者。一个战队想要培养出来一个优秀的攻坚手都很不容易，而皇马有很多。”

　　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克里斯想，我将会成为其中的一个，无论皇马的历史如何更迭都会镌刻着我的名字。

　　齐达内在训练场内投放了一些虚拟移动障碍物，要求克里斯在规定的时间内精准地追踪轰炸它们。克里斯驾驶着机甲飞在半空中，左右避闪着目标物发出的干扰激光。他像齐达内所教的那样观察、耐心、等待时机，在目标物停歇的两秒间隔点开控制面板，三根手指飞快地调试好导弹的射程、威力和数量。

　　三发导弹从机甲的后背上轰鸣而去，齐齐穿过目标物飞向了远方，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糟了！”齐达内蓦地变了脸色。“我忘记了…”

　　“什么？”小卷毛懵懂地扭头。

　　“我忘记二队上来的新人第一次驾驶的都是模拟机甲，所以他们在训练中才不会因为操作不当给基地带来财产损失…至于你，我根本就没把你当成新人，我总觉得你和28岁的克里斯蒂亚诺没什么区别…”

　　他们齐齐看向远方的火光。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皇马队员提到，当时他正在餐厅啃三明治，突然间三颗导弹一字排开落在了他面前。幸好他直觉准反应快，在爆炸前就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餐厅。而随后赶来的其他皇马队员恳切表示，伊斯科站在废墟面前啃三明治的样子简直酷毙了，虽然灰头土脸、衣衫不整。

　　人员无伤亡，但餐厅被炸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弗洛伦蒂诺的耳朵里，皇马主席不得不下一线队亲自巡视。看着自家队员一个个乖乖低头认错的样子，他就是想发脾气也无从下嘴。皇马缺钱吗？不缺。弗洛伦蒂诺只好转身叮嘱齐达内，“看好他们，别让联盟抓到不该有的把柄。”

　　说的也是，皇马意外炸个餐厅在联盟看来就是在研制什么新型武器。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齐达内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

　　餐厅没了只能出去吃饭，克里斯一听就来劲儿了，他来皇马这么久还没去附近的城区逛过。鉴于小卷毛正单方面和拉莫斯冷战，卡西利亚斯只好让哈梅斯陪着克里斯和马塞洛一起出门，选择性地无视了跃跃欲试想跟着一起的本泽马。皇马队长杜绝任何能让皇马登上娱乐版块头条的可能性。

　　乔装打扮后他们便出了门，皇马的管辖领域内也是一派欣欣繁荣的热闹景象，街道上处处弥漫着科技的气息。克里斯的小腿被撞了一下，一个扫地机器人正冲他不满地挥拳头，电子屏幕上还跳跃着红色的感叹号，因为他踩到了几片落叶。他急忙后退几步，小机器人这才满意地完成了工作。

　　好神奇，克里斯盯着三维变换的广告牌，色彩斑驳的霓虹灯和穿行在空中的星际列车。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带着愉悦的笑容，他们看起来都很幸福。

　　“想什么呢？”马塞洛凑过来。

　　“这里很繁华，舒适，干净，安全。”小卷毛顿了一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大概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我在海岸边长大，那里的人几乎都靠捕鱼为生，但凡碰上风暴天和外星生物侵扰就会挨饿好几天，我们家也不例外。我穿的是我哥哥的旧衣服，我哥哥的衣服又是母亲从集市上买的别人的旧衣服...但是这里完全不一样，这里有很多服装店、餐厅和商店，在这里生活的人们都散发着生气和活力。”

　　马塞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一向话很多的蓬蓬头在此刻竟然也有些犹豫。于是哈梅斯开口了。“克里斯，你所说的那些食不果腹，深受外星生物侵扰的穷人都不住在这里。这里是皇马最近的管辖区，是富人区，他们能住在这里就说明他们有不小的财权。这个世界是分层的，你再往外围走几百米又是另一番景象。不单单是皇马，所有战队都是如此，毕竟里战队基地最近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安全并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奢侈品。”

　　小卷毛眨眨眼，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为什么？”他想不明白。“战队的存在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平民吗？”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马塞洛撞了撞克里斯的肩膀。“带你去打游戏好吗？我们以前最常去的那家游戏店。”

　　“你被加雷斯暴打的那一家吗？”哈梅斯揶揄。

　　“他可是个专门练箭的，枪法自然比我准多了！我们这次不玩射击类的怎么样？换个别的！我觉得解密探险类的也不错呀，稍微带点恐怖元素，你怕鬼吗克里斯？不如我把塞尔吉奥叫出来陪你？”马塞洛去揽身旁的小卷毛，却扑了个空。“克里斯？克里斯丢了！”

　　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只剩下马塞洛和哈梅斯两人，他们面面相觑。“完了。”马塞洛喃喃。“伊戈尔绝对绝对绝对会杀了我！”